“父王,你當時喜歡的女人,是我師傅嗎?”周焦問。
周安點頭,並不覺得這事有什麼可隱瞞的,孩子早晚會知道。
“是,是她,當年父王落難於楚朝,是你師傅接納了我,供我讀書考學,讓我和奶孃住進了她的溶瑜堂,她那樣的人,彷彿身上發着光,散發着一種致命的吸引力,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去喜歡她。”
他苦笑:“一切都是天意,她和鄭仲文也確實相配,我當初不理解,也不想接受,想盡一切辦法將她留在我的身邊,結果卻是害人害己。”
周焦問:“父王,您當初是怎麼讓她來到周朝的?師傅她明明愛的人是師爹,她又怎會同意嫁給您?”
“她同意嫁給我,也是爲了鄭仲文,她詐死離開,也是爲了鄭仲文,他被亂箭重傷垂死,也是爲了鄭仲文,而鄭仲文,也幾次三番差點爲了她丟掉性命,他們二人的性命與命運,早就糾纏在一起,誰也無法將他們分開,你孃的死,讓我醒悟過來,我終於明白,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辦到,有些人,不是比誰的權力更大,便能得到。”
周焦似乎將他的告誡聽進去了,又似乎沒聽進去,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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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屋堂
萬琨摟着念文跳下馬背,拉着她進入堂內。
“萬琨,你越來越過份了。”念文又羞又怒,用力甩開了萬琨的手。
萬琨面色不善,沉聲道:“我過分?我早就和你說過,不要和尹書唯走得太近,你拿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嗎?”
“我要和誰走得近,那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麼干涉?你真以爲你是我的——你不是,所以,我的事你管不着。”
堂內的夥計和管事紛紛將好奇的目光投來,他左右看了看,再次扣住念文的手,接着她直接上樓。
他將她推入自己的房間,反手便將門栓住,“鄭念文,你再說一次,我不是什麼?”
他步步逼近,眼眸裡盡是危險的光芒。
她從未見他如此生氣過,心裡竟有些發怵,可驕傲的本性令她無法露出怯懦:“你不是我的未婚夫,你什麼也不——”
他突然俯下頭,吻住她的嘴脣,將她後邊的話全數吞下,用力的,狠狠的,吻得她幾乎無法呼吸,直到見她面色漲紅方纔放開了她。
他摸了摸脣角,指尖滿是鮮血,她竟咬他。
“萬琨,你混蛋。”她狠狠將他推開,衝到房門口一腳將門踹開,風一般衝回了自己房間。
萬琨立在原地,沒向往常一般去追她,去哄她或激她。
他知道自己這回做的不對,惹毛了她,他剛剛確實太沖動了,她說的那些話,不過是氣話罷了。
在屋裡平靜了一會,他來到她房門外,敲了敲門:“文兒,你開門,我有話要說。”
念文將一隻枕頭砸在了門框上,“你滾,我不想見你。”
“你先把門開開。”
“我沒話要和你說,你走。”她趴在牀上,眼裡含着淚,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