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對周大娘十分不客氣,但對周安卻不敢造次。
這印證了祁溶月的猜測,周大娘不是周安的親生母親!
她坐在光線差的角落裡,不易被人發覺,可週安卻仍然感覺到那道清清冷冷中又透着一股子關切的目光。
他回頭,窗外金色的豔陽刺向他的眼眸,他微眯了眼,在那刺目的光影后,一張熟悉的臉孔躍然入目,他的眼眸中有明顯的驚喜,可那驚喜只有一瞬間,想到自己此時的處境,他迅速回過了頭,若無其事的看着桌上的早點,再沒有回頭一次,彷彿剛剛根本就沒有看到認識的人。
面上平靜,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她怎麼會在這裡?巧合?
不,世上沒有這麼巧的巧合。
若不是巧合,那又是什麼?
她是來找他的?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在他身前坐下:“安公子,不餓嗎?”
周安刻意拔高了音量,朝那人道:“公良峻,你究竟想做什麼?何不痛快的說出來,又何必在這裡假惺惺的故作客氣!”
祁溶月皺眉,公良峻?他不是死了嗎?
難道那次和周波一起死掉的男人,不是公良峻?
她的目光落在公良峻的臉上,模樣和身形與師傅形容的一模一樣,也與她見到的屍體一模一樣,難道當時死的那個人,只是公良峻的替身?
她暗暗吃驚,又或者說,周波的死,其實很有可能與公良峻脫不開關係。
師傅說過,公良峻爲人陰險,城府極深,他在明知周波無法逃過一劫時,便起了易主之心。
甚至不止是易主之心,他想要的,或許更多。
公良峻並沒有注意到角落裡的祁溶月,他的眼睛,自始至終都只盯着身前的周安。
“安公子,我說過,你可以完全的信任我,我會幫助你,得回原本就屬於你的一切!”公良峻的笑容淡淡,看着周安的目光,卻十分犀利。
周安冷哼:“少跟我來這套,你的話若是能信,我周安又豈會落得今時今日的境地?”他永遠也無法忘記,當年正是因爲錯信了他,他的母妃被奸人陷害,慘死於宮中,而他也不得不開始了逃亡的生活,五年,整整五年,這五年來他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他現在說什麼?信任?簡直可笑!
公良峻面上的笑容漸漸淡去,目光涼淡的掃了周安一眼,最終低下頭吃早飯,不再理會周安,甚至連看都未再看他一眼。
一頓飯的功夫很快就過去,公良峻起身,朝着周安道:“安公子,走吧,該上路了。”
原本坐着的周安立時便被一旁的壯漢拉起,再沒有了先前的客氣,連扯帶推的將他帶出了客棧。
祁溶月將鄭大人的手信遞到雪兒手裡:“雪兒,我去跟着他們,你帶着阿青阿六去縣衙,將這信交給縣太爺,讓他派人來援,我會在路上留下記號,你依記號尋來便可。”
雪兒不放心她,忙搖頭道:“小姐,我不需要護衛,你帶他們去吧!”
祁溶月搖頭:“我帶人的話目標太大,容易被發現,再說,你若身邊沒個人,去了縣衙若沒見着縣太爺,指不定發生什麼事,有他們在,也好護着些你!”
明天見,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