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吃的香,文兒只吃了一小塊,剩下的全給了他。
“你就吃這麼一點?”他挑眉,儘管自己吃了大部分的烤肉,可仍然感覺飢餓,而她卻只吃了一小塊。
她淡笑:“我飯量本就不大,你吃吧。”
他沒的客氣,接過剩下的烤肉,一口口吞食乾淨。
他吃東西時很粗野,大口咬,大口嚼,大口咽,發出令人尷尬的聲音,和他俊美的外表,高貴的氣質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想糾正他,可看看這裡的環境,罷了,待回到京都,再好好教他吧。
青山腳下有一條溪流,是從青山頂上流下的泉水,清涼甘甜。
她蹲在水邊洗臉和洗手。
他學着她的模樣,捧水淨臉,搓洗手掌。
她起身,走到他的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你的指縫裡還有血跡,這很髒,要洗乾淨。”
她抓着他的手,將之按在了水裡,幫他一點點的搓洗乾淨。
他的手很涼,非常涼,像是從冰川深處挖出來的萬年寒冰,奇怪的是,明明這般的寒涼,可她卻覺得是很舒服的溫度,甚至有一種親切感。
真是見鬼,她怎會有這種感覺。
起身時,她瞥見小溪流的下游,水面竟結出了一層薄薄的冰。
隨着他的手離開水面,那層薄薄的冰層也很快就化去。
“你練的是什麼功?”她問。
雲天搖頭:“我沒練什麼功,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的身上有一股很可憐的寒氣,連這流動的溪水都能被你的寒氣凝結成冰,可見你體內的寒力有多恐怖。”
雲天哦了一聲,面色沒什麼變化:“這是天生的,不是練功而成。”
是嗎?
她沒反問,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就算她問,他也不會說。
下山後,他們沒有再回琉璃城,而是直接往北走,北邊,是楚朝的方向,是她的家鄉,是萬琨在的地方,她必須儘快趕回去。
————
琉璃城,錦繡莊。
一直在門外焦急等待的鄭仲文終於等不了了,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從天明,到天黑。
那關上的房門,始終沒有開過。
他衝到門前,輕輕推開那本就虛掩着的房門,萬琨正坐在牀邊,手速極快的爲周焦施針,溶月一臉疲憊的坐在牀的另一頭,不停爲萬琨遞針。
房間裡很冷,比外頭要冷上許多。
走到溶月身邊,他低聲問:“怎麼樣了?”
溶月專注於手中的動作,並沒有擡頭看他,以免分心誤事,只低聲道:“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情況已經有所好轉,你先出去吧,再過兩個時辰就差不多了。”
再過兩個時辰?到那時,天都亮了,這小子就算醒來,他們還能上哪裡去找文兒?
仲文嘆了一聲,沒再說什麼,轉身出門,乖乖的等在外頭。
他這前腳剛出門,小七等人便圍了上來:“王爺,太子殿下他怎麼樣了?”
鄭仲文搖頭:“還不好說,再等等看吧。”他也不清楚實際情況,還是不要隨便給他們希望的好,免得到時失望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