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溶月和萬琨雙雙反對:“不行,絕對不行。”
她纔剛剛小產,冰域的水多寒啊,她若這時下水,對她的身體無疑會造成巨大的傷害。
念文急道:“爲什麼不行?除了我,沒有人能在水下自由呼吸,我去不是正合適嗎?”
萬琨急道:“當然不合適,水下有寒蛟,你這小身板,還不夠它們塞牙縫的。”
祁溶月也道:“萬琨說的對,你若下水,恐怕還沒找到雲天,你就成了那些寒蛟的午飯。”
念文擺手:“不會的,我會小心些,見到有寒蛟出沒,我會躲起來,絕不會讓它們找到我。”
“可是——”萬琨話未說出口,念文乾脆的打斷他:“別可是了,如今也沒有別的路可走,除了我,再沒有人可以下水去找他,萬琨,你也說了,雲天不久前才救了你的性命,更別說之前幾次三番捨命救我們的事,如今他遇險,也是爲了我們,爲了救更多的人,我們怎能自私的只爲自己的安危着想?我想去救他,也必須去救他,不必再說了。”
萬琨急得不知說什麼好,拿眼去看祁溶月。
祁溶月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她決定了的事,沒有人能拗過她,更何況,雲天還是他們全家人的恩人,以她的脾氣,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文兒,我知道說什麼都無法改變你的決心,可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她上前,拉住文兒的手,哽咽道:“文兒,你昨夜小產了,你的身子還沒有復原,這時候下海——你也是大夫,後果會如何,想必你自己也清楚。”
念文面色瞬間慘白,她反握住母親的手,眼眶中迅速的聚滿淚水:“娘,你說什麼?我昨天小產了?我懷孕了?”
祁溶月點頭,淚水順着臉頰滑下,“是,你懷孕了,可這一路的顛簸,孩子沒保住。”
難怪,難怪她總覺得小腹不適,身子還總覺着冷,難怪孃親不讓她給自己號脈。
她扭頭看向萬琨,萬琨也紅着眼,臉上擠出一絲笑意:“沒事,咱們還年輕,將來有的是機會,生幾個都沒問題。”
“文兒,答應我,不要下水,我會下水,我水性也很好,雲天的事我來處理,你相信我,我一定將他救回來。”
念文看着萬琨,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心痛,他的擔憂,他的緊張。
她也不想的,可事情到了這一步,她不能自私的只爲自己着想。
萬琨水性是好,可他卻無法在海里長時間閉氣,他不可能救回雲天,他去,纔是真正的死路一條。
她不能讓雲天死,更不能讓萬琨死。
“你們不必再說,我要下海,我已經決定了。”她決然道。
萬琨搖頭:“不,不可以,你——”她伸手在他後頸劈了一掌,伸手扶住他倒下的身體,將他扶到了牀榻上。
“娘,您一直是最懂我的人,我相信您一定能理解我的決定。”
祁溶月哽咽着點頭:“當然,孃親當然懂,可是文兒,孃親捨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