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溶月沒作聲,揮手命殿中宮女全數退下。
簡蘊皺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祁溶月嘆道:“那日登基大典,周安醉酒去了東宮,正好撞見回去拿東西的雪兒,誤把雪兒認成了我,臨幸了她。”
簡蘊拍案而起:“什麼?周安他意然——真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僞君子,臭不要臉,若那日在東宮的不是雪兒而是你,那後果。。。”她不敢想。
祁溶月嘆道:“若是我,他便不會得逞,雪兒本就對他有情,這樣一來,也算全了雪兒的心意。”
簡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你說什麼?雪兒對周安有情?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當初周安在彭城寄居於溶瑜堂,那時雪兒就喜歡他,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簡蘊的情緒漸漸平復:“這麼說來,雪兒委身於周安,也不算委屈?”
祁溶月搖頭:“委屈不委屈的,只有她自己清楚,只是如此一來,她便不能再隨我們回楚朝了。”
簡蘊輕嘆:“不回就不回吧,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不就是和自己愛的男人廝守一生麼?”
祁溶月點頭打了個呵欠:“最近也不知怎的,總是犯困,怎麼睡也睡不夠。”
簡蘊看她臉色不太好,正欲爲她把上一脈,外頭有宮女匆匆跑來:“王后娘娘,不好了,雪妃娘娘暈倒了。”
二人聞言匆匆趕向雪兒住的景和殿。
雪兒白着一張臉躺在榻上,她們趕到時,她剛好甦醒,見祁溶月和簡蘊一同到來,強撐着身子要下牀。
簡師傅快步上前將她按回了牀榻,一手扣住她的脈搏,沉聲道:“身子不舒服就好好躺着,別亂動。”
雪兒聽話的躺了回去,簡師傅把完脈後眉頭微挑,又重新把了一次。
祁溶月見狀,忙問:“師傅,雪兒她怎麼了?”
簡蘊鬆開了雪兒的手,淡笑道:“雪兒有喜了。”
殿內的宮女一聽這話,紛紛跪倒在了地上,朝雪兒道喜。
雪兒愣住,以爲是自己聽錯了,直到被宮女們道喜的聲音驚醒,方纔明白過來,這是真的,她真的有喜了。
祁溶月朝一旁的宮女道:“還愣着幹什麼?去給陛下報喜。”
雪兒有些不知所措,坐起了身,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朝祁溶月問:“姐姐,你說陛下他會喜歡這個孩子嗎?”
祁溶月笑道:“傻瓜,他當然會喜歡這個孩子,這不止是你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這世上哪有父母會不喜歡自己的孩子?”
咳——好像也有這樣的父母,祁永春不就不喜歡祁溶月麼。
不過周安不是這樣的人,他年紀也不小了,想來一定很期待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她想的沒錯,周安確實很期待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但他卻希望爲他生孩子的人,不是雪兒,而是溶月。
在得知雪兒有喜後,他並沒有多高興,只是例行公事般讓人挑了些東西送到景和殿,自己則推說國事繁忙,不能親自去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