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說啥?這可不是玩笑,別拿這個說着玩!”
杜興國完全懵了,實在很難相信自個的爹竟然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說,而且還是當着如此兇悍的親家的面兒,令他覺得這一切都恍若夢中。
“老大,你爹我是愛玩笑的人嗎?說着玩的事情,我向來不屑爲之。”
杜老爺子說道,眼梢閃過一抹冷光,眸光又投向一旁氣得狠狠跺腳的馬氏,語氣越加薄涼:
“這個決定,我不是早就已經在你們拿來契約的那晚就說了嗎?怎麼,你們沒告訴親家母嗎?”
“啥?那時候就告訴了?難怪你們帶不回來,原來親家公早就已經給了回覆了。”
莫氏冷聲說道,眼神宛若淬毒的尖刀,令老大兩口子心中血肉模糊。
“契約?你們還拿回來契約過?”
杜興業立即接口,視線投向老大夫婦,心中不安的感覺隨之擴大:
“大哥大嫂,你們咋能偷偷摸摸地和爹提這件事?分家的事情,不是應該咱們坐在一起討論的嗎?若不是今個爹提了起來,只怕俺們一輩子都會被矇在鼓裡,到時候被多分一杯羹都完全不知,想起來就氣憤不已。你們可真是俺的好大哥好大嫂啊!算計俺們和這個家,簡直就是信手拈來啊!”
“嘿,二弟,這話俺可就不愛聽了,啥叫算計啊。俺們只是把俺們應得的寫在紙張上,而後交給爹爹過目,從頭至尾都沒什麼關係!你們要是寫,也是儘可以去寫的,俺們絕無一絲怨言。別把自個弄得無辜兮兮的中不中?若是你對這個家好,剛剛就不會提出分家的決定,俺看,是你想多分一份吧。”
馬氏被自個的孃親和大哥都快瞪成篩漏子了,渾身到下皆難受得要命。
這時杜興業如此說,正好令她找到了發泄口,同時亦能在孃親兄嫂面前樹立一下自己尚有用處的嘴舌,不至於讓他們對自己徹底失望透頂。
“大嫂,你可真會倒打一耙啊,簡直就是賊喊捉賊。”
程氏知道杜興業無法真正與馬氏爭吵,於是便挺身而出,指着馬氏,橫眉立目:
“本來,俺們已經決定就算是分家了,也不會咋要這家裡的東西,但既然你們如此做如此說,那俺們也就改變主意了,你們想單獨受益,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俺們那一份,說啥也是要爭取來的,俺就是拼下這一口氣,也得和你們爭到底。”
“你……”
馬氏氣急敗壞,身子已經蠢蠢欲動,準備撲過去和淩氏好生撕扯一場。
但是礙於自個並非能打之輩,一身肥肉無處可用,而那程氏去卻是長年鋤地幹活的,雙手握過鋤頭,勁頭格外大。
她曾經因爲一次無意之舉而和那程氏傷到過,直到現在那疼痛仍舊火辣辣的,令她止步不前。
“爭吧,只怕你有那個心,卻沒那個力。死婆娘,俺看你就是欠收拾。”
這時,杜家的大兒子頂着個碩大的熊貓眼,而後陰惻惻地說道,徑自拍案而起,想要上前去收拾程氏,因爲他實在看看不慣那個理直氣壯的勁。
“你說誰欠收拾,俺看你還是沒被打夠吧!”
杜興業猛然擋在程氏面前,手中的拳頭已經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