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實在沒想到我兒竟能請來王爺,之前他們曾對老夫提及,但是老夫並未相信,只覺得他們是在哄我這個老頭子開心而已。想不到竟是真實,讓老夫如今是是喜不自禁。王爺,請受老夫一拜!”
南宮雲芳神色又驚又喜,身子不禁顫慄難休。只見他徑自掙開攙扶着他的御晰兩兄弟,顫巍巍地作揖行禮,所作所爲令周遭的人全都驚異不迭,難以置信。
“父親,您這身子可是禁不起逞強。不如就讓兒子替您而行吧!”
南宮晰攔住汗流浹背的老城主,對他父親突然間鬧出的這一出感到極其不解,但卻是無可奈何。唯一能做的便是替他受過,以儘自己的孝道。
這幾日,他這父親的身子狀況一點都不好,基本上全都在昏迷中度過,清醒的時候少之又少。
南宮御曾在他醒過來時向他訴說了宴請謙王的事情,但不知是精神不濟還是腦中混沌,他始終都對這件事情不予信任,一直都在重複着不可能。
想必正是因爲在病榻之上的不信任,所以此刻親眼所見纔會激動不已。眼下這一幕也就不足爲奇。
“糊塗!”
南宮老城主狠狠瞪了他一眼,蒼青的臉上因爲激動的情緒而變得漲紅不已,平素和緩的聲音也變得凌厲了起來。
“老夫如此行之,你也是難辭其咎,必須隨我行之!謙王代表的是皇家,而作爲皇家的朝臣,咱們一家子行禮自是應當應分。你還杵在那做什麼,還不趕快帶着你那二弟和三妹前來好生見禮?”
話音未落,南宮雲芳回過頭來,準備繼續自己未完成的禮數。他的身後,南宮晰等人全都變了臉色,一顆心是上也不得下也不得。
“老城主,雖然禮數不可廢,但是點到即止就好。一把歲數了,還是愛護自己的身子比較好。”
就在這時,一直未曾開口的姬墨謙放下手中的茶盞,清冷的眸子微微擡起,擡手對着南宮雲芳抱拳還禮,但是身子卻並未移動分毫,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言行之間頗有睥睨之態。
“王爺,你,你怎麼可以……”
佇立在一旁的南宮雨鳶看着姬墨謙桀驁傲天的模樣,不禁怒色燃眉,呼吸不禁急促起來。
就算這謙王代表的是皇家威儀,但他並非皇帝,同他們一樣都是天家臣子。她的爹爹年事已高,照理說就是沒有這般周到也不會如何,但他竟然只敷衍以對,簡直就是不把他們南宮家族放在眼裡。
他們代表着整個無疆城的態度以及利益保證,亦是天頌可以將其收服的溝通對象,只怕就是當朝天子前來,也不會如此行事的!
“鳶兒,休得無禮!”
南宮晰低聲斥道,臉色更加陰沉,不好看到了極致。雖然嘴上斥責自己的親妹子,但是他此刻的心中對姬墨謙亦是充滿了怨懟之心。
他這個人,自己受些苦楚委屈從不覺得有什麼,但是最受不得就是家人委屈難耐,有苦說不出,光是想想一股子激憤就在體內橫衝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