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我怎麼從來都分析不出這種讓我時不時就暴怒的感覺是什麼,又是心塞,又是覺得心酸,還覺得心煩,特別是在看到你和洛小姐在一起的時候,這種奇怪的感覺達到了頂點,我還一直以爲我自己得了什麼病呢,原來這並不是病,而是多巴胺和腎上腺素有關。”沈滴舟的聲音聽起來出奇的冷靜,這樣的冷靜加上那怪異的姿勢,讓她整個人顯得無比的冷峻。
“真好,不是什麼超出了我可以控制的事情,能聽到這個消息,真心感覺挺好的,總比是得了絕症好多了。”沈滴舟緩緩的直起了腰身,然後擡起了頭,看向了站在自己幾步之外的顧飛陽。
她的面色紅潤,那是因爲剛纔一直都是彎着腰垂着頭的緣故,而她的眼睛明亮得像是刺眼的鑽石,閃灼着逼人的光彩,她的脣邊更是帶着一個極爲和緩的弧度,不過,只有一邊緩緩的翹了起來,這在她的面孔上形成了一種極爲詭異的表情。她就這樣安安靜靜的望着顧飛陽,就好像是望着一個陌生人一般。
“顧飛陽。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忽然之間,沈滴舟微微的歪了歪頭,雖然只是這樣輕輕的歪了一下頭,但是那走廊柔和的燈光就打在了她的側面,爲她的面孔投下了明明暗暗的光影,讓她的整個面孔顯得極爲有立體感。
“滴舟,我沒有。”顧飛陽看着楊的沈滴舟,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什麼捏住了一樣,他很想說點什麼,可是,說出來了,卻是這樣有些言不由衷的否認。
其實,他真的是有些得意的,這樣的得意來自於他終於確認的了沈滴舟那顆琢磨不透的心的欣喜,並不是來自於其他的什麼,可是,現在他做不了這樣的解釋。不知道爲什麼面前的沈滴舟給他一種心慌甚至是絕望的感覺。
沈滴舟卻擡起了手,輕輕的擺動了一下,她的臉上掠過了風輕雲淡的笑容,她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顧飛陽的回答,只是轉身繼續朝着臥室走去:“我真的累了,就這樣吧,你帶着你的東西快點走。”
只是剛剛纔邁開了腳步,下一秒再次落入了顧飛陽的懷裡,他緊緊的抱着沈滴舟那纖細的腰肢。沈滴舟擡起手,用並不和緩的力氣推了他一下,可是顧飛陽似乎用出了所有的力氣,沈滴舟這樣的一下實在是不痛不癢,不過,沈滴舟的聲音卻顯得非常的疲倦,她嘆了一口氣:“放開,顧飛陽,我沒有力氣。”
“滴舟,沒有洛小姐,你別誤會。”如果沈滴舟十分精神的跟顧飛陽對着幹,可能顧飛陽還沒有什麼感覺,可是現在這麼無力又反常的沈滴舟讓顧飛陽忍不住一陣陣的心慌,他緊緊的抱着沈滴舟,生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沈滴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聲,半點都沒有將顧飛陽的解釋放在心上,她只是無奈的打了一個呵欠:“我是真的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