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知子莫若父。
郭銘對於自己說的話不感興趣這一點郭書記也已經發現了,不過他並沒有多放在心上,自小他都對自己的兒子很放心,他知道自己接下去要走什麼路,也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不過,他還是從郭銘的臉上看見了一絲悵然。
悵然啊?這可是真是一種實在不該在郭銘的身上出現的神情。
順着郭銘的目光看去,郭書記很快就一看到一身酒紅色旗袍的沈滴舟正一步三回頭的小心翼翼的帶着顧飛陽朝着大廳外面走去。
只用這麼一眼,郭書記就大致明白了自己兒子的心思,他低低的笑了幾聲:“是在看顧飛陽還是在沈滴舟?”
郭銘側臉,用目光掃了郭書記一眼然後便收回了自己的心思,轉過背靠在了欄杆上,淡淡的笑:“看下面跳舞的人。”
“是嗎?”郭書記也伸頭看了看低下舞池中跳舞的人:“我還以爲你在看沈滴舟。”
郭銘被父親說破了心思,顯得微微有些尷尬,但是,很快他還是恢復自己原本的樣子,將自己動盪的內心給掩飾了起來,他只是呵呵的笑了幾聲,表示他老爸實在是猜錯了。
“雖然說,我一直覺得你的年紀不算大,但是,你這個年紀也是該考慮這個問題了。”郭銘雖然掩飾了自己心裡的想法,但是到底沒有抗拒和父親說這個話題,所以郭書記也就順着這個話題跟兒子說起在這個問題上他的立場。
這算起來應該是父子兩個人第一次談論這方面的事情。
“我們這種家庭,世代不是從軍就是從政,按道理來說,並不讚許你找個從商的人。”郭書記扭頭看着郭銘垂着的側臉,十分的笑了笑:“你應該是知道爲什麼。從商看起來瀟灑,看起來跟我們從政從軍的人是息息相關的,但是,也只能作爲合作對象,做媳婦兒的話,實在是有些太牽扯了。倒不是看不起他們,只是,我們從政的人要是跟錢有了太多的交道,在這條路上便沒有多少走頭了,你看原來的李宏宇就是這樣,他跟薛家走得太近了,最後……”
郭書記沒有說完,但是郭銘能聽懂這個意思,他沒有動作,只是垂着頭,靜靜的看着杯子裡面的酒水半句話都沒有說。
看着郭銘這個樣子郭書記並沒有多安慰他,他望着大廳裡面的紙醉金迷說:“如果你實在喜歡她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在這條路上走得要艱難許多,還有就是……”郭書記頓了一頓,他似乎也想起了什麼:“你外公和爺爺不見得會同意,你也知道他們是一輩子苦過來的,不見得會喜歡這種大小姐。”
聽到父親說到這裡,郭銘提了提嘴角,側臉對着父親露出了一絲明暗不定的笑容:“爸,你真是想多了,我不過多看別人幾眼,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就成了我馬上就要把別人娶回家去了,這也就是我們兩個聽聽,要是讓有心人聽到,多大的誤會。”
郭書記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淺笑了一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離開了。
而郭銘靜靜的看着沈滴舟消失的地方,嘆了一口氣。
有些事,不是他動了心思就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