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頭!”江氏開口了,語氣裡有着不滿,帶着警告。
如棋看了江氏一眼,將目光移回老爺子的臉上。警告什麼的,真的不需要,下決定的人並不是自己啊!
如棋話一出,守菊擡起了頭,瞪向如棋,見如棋並不看她,順着如棋的目光,守菊看到老爺子。
對了,嫁誰的準定權並不在如棋手中,而是在她爹爹的手中。
一時,全家都看向了老爺子,等待老爺子開口!
在等待的空隙中,如棋掃了守菊一眼,她微微的搖了搖頭,這一眼真是浪費了!
守菊的臉上一點淚也沒有,剛剛趴在江氏的身邊,她並不是因爲傷心難過。
老爺子看了全場的人一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嫁定了!守菊嫁李家嫁定了!”像是要肯定一般,老爺子特意的指出,守菊要嫁李家。
“老頭子!”江氏沒有想到老爺子這麼快就定了守菊的將來。
“爹,不,你答應過菊兒的,只要菊兒將規矩學好了,菊兒就可以不嫁李家的!菊兒不嫁李家。”守菊的眼紅了,看着老爺子那堅定的表情,淚下來了。
“我也說過,只要傳出什麼你不嫁李家的消息,那麼你就嫁李家嫁定了!我說過的話算話!”老爺子的聲音飆得很高,其中的怒氣很是明顯,大有着,是誰讓消息外泄的?這能怪誰?你們要怪就怪那個泄消息的好了。
“不,娘?”守菊不甘。
“老頭子!”江氏不甘。
“你想怎樣?”老爺子看向江氏。聲音已經低了下來,這聲音低了並不是代表老爺子不生氣了,正是代表着老爺子比剛剛更氣了。
“不如就將菊兒送進宮裡吧?”江氏的聲音小小的,可是卻讓全屋子裡的人都聽到了,一時。屋裡靜悄悄的。“那可是皇上,人要送進宮裡,誰也不可以多說什麼的……!”
老爺子定着眼看着江氏,良久,“你是想讓我們全家去送死!”
如果外面的人沒有說出什麼十七十八歲只要給點錢還是可以送的話,如果守菊這事沒有鬧到滿城風雨的話。將守菊送到宮裡,外面的人確實不會,也不能說什麼。
可是現在已經滿城風雨了,在這一個時候送人進宮,還是送一個大家都知道不符合規定的人進宮,不就是明着打上面的人的耳光了麼!
有些事情。只可以暗地裡做,卻不可讓人明着說
只要有點腦子的都知道,現在是不能送的,守菊是不可以進宮的。
看到老爺子那冰冷的目光,聽了老爺子的話。江氏縮了一下。她感覺到了一絲的害怕。
江氏看了在場的人一圈,狠狠的颳了如棋一眼,她覺得,守菊的願望成不了,就是如棋害的。閉了一下眼,伸手將守菊抱進了懷裡,“聽你爹的話吧!”
“不,娘,我不要,我不要……!”守菊再一次趴了下去。肩膀抖抖的,這一次是真的哭了。
“棋兒~”老爺子看向如棋。老爺子只是想要解決的方法。
“二哥,說說你的看法。”如棋沒有再看江氏。
“爺爺,如果姑姑是嫁李家嫁定了,那麼,只要爺爺往李家走一趟,向李家保證三姑姑與李家的婚事是釘在板子上的事,怎麼也不會改變的。然後等些日子,大家看到我姑她真的沒有送走,李家也沒有上門退親就知道這只是一場誤傳而已。”
對。只要守菊嫁李家嫁定了,自己一家只要安慰好了李家,其他的事情真的不用做什麼,等風聲過了,一切都會好的。
老爺子點了點頭,“我一會就走這一趟。”
“爹,我不嫁李家,你退了李家的親事,不然,不然女兒就死給你看……!”守菊突然擡起頭,帶着一臉的淚,向着老爺子吼道,那就是一個瘋婆子的模樣。
“你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你與李家的親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除了李家,是沒人家會要你的,你別想嫁進什麼大戶豪門,那些人家講面子,你不要臉,人家還要!你不怕丟人,人家還怕呢!”老爺子伸手拍着身邊的機子,向守菊吼了回去,“你,將她關想來,如果她要死就讓她死掉的算了,整天弄這有的沒有的,讓全家人爲她擦屁股,你是不是想我們家在鎮上,在城裡都沒有立足的地方了,你才覺得安心,你才高興,你是不是想回你的地兒江氏村生活,如果是的,帶上你的包袱回去就是了。”老爺子氣瘋了,屁股這樣不文明的話,地兒這樣的土話都說出口了。扔下話,老爺子揹着雙手向外走了出去。
地兒——地頭的意思!
一屋子的人目送了老爺子離開,齊齊的回頭看向江氏,他們都好奇江氏怎樣應對老爺子這些話。
江氏被老爺子氣得老臉都紅了,她瞪着眼,卻一句話也沒有說,整個人抖得如篩子般。
守賢站了起來,向江氏行了一禮,“娘,閨女是要疼,可是過了,可是會害全家的。你也不想你兒子天天被人扔雞蛋吧,守菊,作爲你哥,被扔雞蛋,哥認了,可是哥怕那一天那些人不再扔雞蛋,改扔石頭,你哥的命也就沒有了,李家有什麼不好,是少你吃的,還是少你穿的?娘,兒子還有事情,今天就不陪娘了。”說着又是一禮,接着他就退了出去。
何氏見狀,連忙也上前行禮,跟着出去,有了帶頭的,接下來,守禮,張氏,全都起來了,向着江氏行禮就要離開。
如棋當然也在其中了。
“誰都可以走,二丫頭留下來!”江氏瞪着如棋。
佟氏,如琴,如書,擔心的看向如棋,如睿,如畫擡頭看着如棋。如棋將兩小的送回佟氏的身邊,向佟氏示意沒事的,讓她們離開。
人全都出了屋子,除了如棋,如宗也留了下來。
“宗兒你離開。”江氏要趕如宗走。
“奶,我要與妹妹商議家裡的事情,是爺爺交待下來的。”
“你就是不聽你奶咱的話了?”江氏不滿如宗不聽話。
“奶,有什麼話要避着宗兒說呢?我們可是一家人,沒有什麼是要避着的吧?”
江氏打量了如宗一眼,看向如棋,“你就那樣的不想守菊嫁得好?”
意思很明顯,這是在責怪如棋。
“奶,姑嫁誰,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與棋兒有什麼關係?剛剛是爺說讓姑嫁李家,從頭到末,棋兒有給過什麼意思麼?沒有,奶,你可要好好的想一想,棋兒沒有給過爺任何一點的建議,棋兒兒還有事,就不留在這裡阻礙奶收拾東西回村子裡了!”說着如棋向江氏行了一禮,轉身就向外走。
“你,你這個沒大沒小的,站住,誰說咱要回村子了,你今天不給我一個交待,你別想離開這裡。”江氏被如棋那回村子的話氣得老臉都紅了。
“奶,你是想慕容出事你才高興是不是?你就是想看着爺苦惱你才高興是不是?你是看着大伯父,二伯父沒臉見人才高興是不是?如果是這樣,奶,你喜歡怎麼做就怎麼做,你女兒想怎麼做那就怎麼做好了。棋兒無權過問。”說完這一句話,如棋離了屋子。
江氏瞪着如棋,眼都紅了,她打心裡覺得就是如棋做了什麼纔會讓老爺子這麼快的就定了守菊的死期。
看到江氏這樣,如宗嘆了一口氣。
“唉——!”如宗看了江氏身邊一眼,嘆了一口與他年齡不乎的氣,“奶,你知道就這幾天,我們家虧了多少錢麼?損失了多少的生意麼?要成爲皇商了,本來是客似雲來的,爺還吩咐了,要爲三姑姑準備一份體面的嫁妝,可是現在,你知道麼,大夥都不願意與我們做生意,放在倉裡的東西要壞掉了,沒有貨給客戶,我們得賠錢。本來給姑備嫁妝的錢都沒有了!我不知道奶是不是想回村子裡住,是不是喜歡和村裡的叔叔嬸嬸聊天,可者是,奶,你想過回穿補過的衣服,沒有下人可用,活都要自己做的日子?甚至,奶是想過回吃塊肉都要算的日子,還是一個月也不沾一次肉的日子?如果奶真的想這樣,請奶給宗兒說,宗兒會聽奶的,宗兒將家裡的生意全都收起來,宗兒會陪奶回村子裡的。可是如果奶你不想,那麼奶做任何的事之前,請奶三思!我們家是皇商了,做錯了事,可是會被砍頭的,滅族的,奶,宗兒不孝,可是也請你老人家爲你的丈夫,你的兒子,你其他的孫子想想。”
如宗向着江氏行了禮,也出了屋子。
這時,屋子裡響起了哭聲。
——
“棋兒,奶那樣,你不要放在心上!”如宗安慰如棋。
“沒事的,習慣了。”如棋笑了笑,這麼多年了,江氏偏心的毛病是怎麼也改不了的。
如宗也笑了,他也知道江氏的毛病。
“那個,二哥,你找人去查查,是誰在外面這樣說我們。”
“已經讓人去查了。”如宗在知道出事之後就讓人去幹活了。
這時,管家領着一個男子進來。
“小的見過二公子,棋小姐。”因爲守菊還沒有嫁,所以守菊叫三小姐,如琴幾個剛是用名字排。
“起來吧,查到了?”
男子站直了身子,看向如宗,“查到了……!”
ps:
今天趕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