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因爲大掃除,大家都累了,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守良還是像前兩天那個,將佟氏的早飯送回西廂,老爺子知道佟氏早上會吐,也就沒有說什麼。可是守蘭卻在那裡眼看看的表示着不滿意。吃過早飯,在江氏的叮嚀中,何氏懷裡揣着銀子,高高興興的出門了。
留在家裡的張氏用着羨慕的目光看着何氏消失在湖邊的小路上,她才慢慢的回踱着步想要回屋裡。
才走到大廳,就被江氏叫住了。
“二媳婦,來一下!”
“誒,來了!”張氏嘴上應着江氏,可是心裡卻不太願意。
過了一小會,張氏才進了正屋,“娘,你找我有事?”
“咱會拿那個肉和大骨給你,你將東西洗洗,用大鍋燉上,這個可是明天晚上的主菜,可不能煮糊了,唔,叫老三媳婦看火,然後你去捉只鴨,殺了,醬,咱一會拿給你,要好好的醬上,不然明天可沒有醬鴨吃了,啊?”江氏看張氏的點心不在焉,最後提高了聲音,讓張氏專心。
張心聽到江氏那一聲,“啊!”立刻醒了一下,“是,娘,我會注意的。”
“去吧,到廚房將鍋洗乾淨等咱。”
張氏連連點頭,表示現在就去,接着就出了大廳。
走在夾道上,剛好看到大丫往屋裡拿毛巾,屋裡傳出了佟氏噁心嘔吐的聲音。
張氏掃了大丫一眼,就是辛苦也有人伺候,真是不公平。自己呢?生那幾個小子的時候,就算是多辛苦,還不是得靠自己。
“二伯孃。”大丫很有禮貌的叫了張氏一聲。
張氏無力的看了大丫一眼,點了點頭,“你娘沒事了?”
“這幾天都是這樣,吐過了就好,歇一會,應該就會就沒事了。”大丫說着佟氏這幾天習慣性的動作。
“都是這樣,過了就好。”說着越過了大丫,向廚房走去。
洗鍋,備柴,江氏拿了肉和骨出來。
清理,切塊,砍件,下鍋。
張氏擡頭看了西廂一眼,看來佟氏現在是出不來了。
加了水,張氏拿了個小板凳坐在竈前,看着火。
水慢慢的燒開了。
江氏過來看了一下,“老三媳婦呢?”
“剛還在吐,這會應該還在牀上。”張氏帶着酸的道。
“娘,我說了吧,人家可是有特權的,重活是一定不會幹的了,像這樣輕便的活,也不來了,你看看,我真不知道,爹怎麼就會給個什麼鬼特權。大嫂,二嫂誰有過這樣的特權?”守蘭的聲音在江氏的身後傳了出來。
張氏往江氏身後一看,守蘭,守菊正站在廚房的外面。
“娘,我去叫一叫,或許現在就能來了。”
“不用了,守蘭,你看火,老二媳婦,你去捉鴨,守菊去多拿一點柴來,守蘭,加個鍋子,燒多一點熱水,一會殺鴨用,走了,老二媳婦。”說着江氏帶頭走出地廚房。守菊看到江氏帶着張氏離開,她轉身也向着柴房而去,柴得分多次少量的拿纔不會勾到衣服,或是弄髒衣服的。
守蘭跺了跺腳,不甘心佟氏不用幹活,她卻要多幹更多的事。
如果老爺子不在家,或是佟氏沒有特權,守蘭說想大鬧一場,在守蘭的心中,就是覺得佟氏憑什麼可以不幹活,可以在太陽都曬到頭頂了,還在房間裡,還在牀上?
想要鬧起來,可是一想到老爺子那個不正眼瞧自己的模樣,說別人不嫌棄就嫁的話,守蘭可不敢再出什麼妖蛾子。
心不順,守蘭一腳踢向放在一旁的柴,那知道柴沒有踢動,卻踢痛了腳,那鑽心的痛,讓守蘭的淚一下子就飆了出來。
委屈,腳痛,心裡不平衡,讓守蘭自己實在是太慘了。她蹲了下來,抱着大腿就哭了起來。守蘭越哭越覺得自己委屈,越哭,她越不甘心。
將裙子一撩,她出了廚房,站在到西廂的前面,“裡面的人聽着,我娘讓你出來看火!”守蘭扔下這話,就跑回了房間。
屋裡的佟氏,大丫,二丫,聽到這話都愕然了,佟氏很快就反應過來,想要掙扎着起來,可是她剛吐完,身子正不舒服着,根本就直不來。
見佟氏想要起來,大丫,二丫連忙阻止。
等佟氏睡下,二丫向大丫道,“我去出看看。”
大丫立刻點頭讓二丫儘快的出去。
二丫小跑着來到廚房,還沒有步入廚房,她就看到廚房正冒着黑煙,往裡面一看,裡面放在地上的柴正在燒着。
“着火了!”二丫的話剛喊出口。
“廚房裡怎麼了?”是江氏。
“着火了!”二丫重複着。眼正四處張望,想要找東西將火滅了。可是能找什麼,應該找什麼?二丫在這一刻已經慌了,有點不知所措。二丫可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的。
江氏這時也看到了,她一手抄起放在廚房旁邊的水勺,往缸子裡勺了一勺水,就往廚房裡潑。
幾下,火滅了,可是昨天收拾好的廚房卻成了一個小水塘。
“娘,發生什麼事了?”張氏這時手裡拎着一隻大肥鴨子,一臉奇怪的問,當她的眼看到廚房裡的情況的時候,嘴很自動的“噢!”了一聲,“這是怎麼一回事?”
張氏的眼很自動的就往二丫身上看,意思很明顯,這事就是二丫惹出來的。
二丫悄悄的退了一步,“可不是我哦,我剛到而已,奶有看到吧?”二丫看向江氏。
江氏的眼暗了暗,卻沒有回答二丫的話,“收拾一下,二丫你看火。”着說,她挽起袖子就開始收拾了。
張氏見江氏不追究,她又能說什麼?不能,所以她也不說話,幹活就是了。
二丫站在廚房的門前,想起了剛剛守蘭在房門前喊人看火。
二丫算了一下,就算是自己出來遲了,也不可能燒成這個模樣?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江氏爲什麼不追究?這火是不是守蘭做錯事了?還是真的是自己來遲了?可是江氏爲什麼沒有罵一聲,說一下?
是因爲老爺子在家,她不想家無寧日?還是還有其他的原因?
就在二丫發呆的這一會,廚房已經收拾好了。水擦去了一些,那燒過的痕跡卻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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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火,要看好。”江氏再一次交待。
“二丫會看好的。”二丫認真的應着。
江氏回頭看了張氏一眼,“水開了再殺,記着,不要燙過了,過了,鴨子就不好吃了。”
“是,我會的。”
看着江氏離開,張氏靠在二丫的身邊悄聲的問,“丫頭,剛剛是不是你差點燒了廚房?”
“沒有。”
“哦?你真的沒有?”
“沒有。”二丫堅定的回答。
“不是你,那就一定是守蘭了,唉,只會吃不會做的沒用東西。”張氏咕嘟着。就在張氏咕嘟的時候,何氏在鎮上正經歷着一場讓她覺得丟人,還是丟到姥姥家的尷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