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們更快的,是剛出了休息室的烏童。
烏童還穿着拍戲的古裝,出了休息室飛快地跑了過去,一把拉住正要轉身離開的楚瀅,急聲道:“瀅瀅,怎麼了?”
“怎麼了?”楚瀅看他一眼,雙拳緊握,眼眸通紅,緊咬下脣,剩下的話卻是沒有說出來,直接伸手去推他。
“別啊,一會拍完戲我陪你回好不好?”烏童又拉她,楚瀅登時炸毛,伸手在他胸前狠狠推了一下,“你去拍你去拍,我不想看,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
她最後一句話直接吼了出來,烏童愣了一下,周圍被吸引的一衆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面面相覷。
“別生氣了。”烏童一張臉漲紅,也顧不得丟臉不丟臉,扯着她手腕,伸手緊緊抱着她,“別這樣,等我一會,就一會,我換……”
他話未說完,楚瀅在他懷裡又蹦又跳,和上一次一樣,直接擡腳過去,一下一下地踩着他的腳,踹着他的腿,就像一條胡亂掙扎蹦躂的小魚。
烏童吃痛,偏偏不肯放開她。
邊上一衆人看着,緊緊蹙眉的不在少數。
程思琪神色緊張地看了眼邊上的江寧,已經走到近前的她一臉陰雲,看着楚瀅,明顯剋制着怒氣。
更快的是江遠,他一步上前,一把將楚瀅從烏童的懷裡扯了出來。
他身形高挑,平時有良好作息和規律訓練,肌肉緊繃而有力,這一下,直接握着楚瀅的手腕,沒怎麼用力,楚瀅便晃了兩下,從烏童懷裡出了來。
“小舅!”烏童急聲喊了一句。
楚瀅也有點懵,看到邊上一臉陰雲的江寧,又看着緊緊擰眉的江遠,再看看邊上欲言又止的程思琪,一時間,忘了說話。
“你在瘋什麼?”江遠聲音沉沉地說了句,扯着她對上了神色尷尬的葛黎,略微想了想,繼續道,“道歉。”
“你說什麼?”楚瀅揚眉看她,一臉震驚道,“我給她道歉?”
“道歉!”江遠拔高聲音,聲色俱厲地說了句。
他平時很少發火,楚瀅和程思琪幾人更是從未見過他發火,此刻他緊緊擰着眉,臉色緊繃,一臉怒容的樣子看上去着實可怕,目光定定地和楚瀅對視,篤定、堅決、不容置喙,很明顯,直接判了她死刑。
楚瀅怒不可遏,也一臉怒容地看着他,神色間卻帶着些委屈。
江遠不爲所動。
烏童也有點懵,神色訕訕地看了江遠一眼,開口道:“小舅,瀅瀅她不會……”
“我沒事。”他邊上的葛黎抿脣笑了笑,朝着江遠道,“楚瀅她肯定不是故意的。我沒事,不用道歉了,這麼多人呢,她多不好意思。”
她笑着說話,很大度,一張臉卻朝着江寧的方向。
看看她臉上明顯浮現的紅印,再看看自個兒子一臉着急的樣子,江寧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
自從交了女朋友,自個這兒子整天樂呵呵她自然看在眼裡。
一向開明,她也從來沒想過阻攔他自由戀愛,也就在後來知道楚瀅家境非常優越的時候有過擔心。
自然是擔心她過於嬌氣,讓自己這傻兒子受委屈。
現在看來,哪裡是受委屈,這麼多人看着,她又踩又踹又發火,根本一點臉面也沒有給烏童,這怎麼行?
烏童娶媳婦,不是娶祖宗!
江寧一臉陰沉,看看楚瀅,沒說話,又多看了葛黎兩眼。
這姑娘她從小就認識,和烏童算不上青梅竹馬,也比烏童大了一歲多,可從小性子活潑,還懂事,嘴甜又勤快,根本不可能是無理取鬧的人。
她和烏樂都是公衆人物,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兒子的婚事就算不願意過多幹擾,也總得好好把關。
多看兩眼,江寧自然對楚瀅沒多少好感了。
她的臉色程思琪自然看在眼裡,略微想了想,連忙開口道:“瀅瀅她性子單純,也是沒談過戀愛,哪有什麼經驗,看到烏童和別的女生幾次親上,自然覺得委屈,情緒激動些難免的。”
她就站在江寧邊上,這話自然是說給她聽。
不就因爲喜歡烏童嗎,不是因爲喜歡烏童,哪裡會吃味會發火,烏童和葛黎雖然在拍戲,可幾次三番親了臉是事實,楚瀅社會經驗太淺,即便知道是演戲,依舊受不了,雖然莽撞,卻也情有可原。
“是。就是演戲而已。”葛黎理解地笑了笑,又道,“真的不必當真的,這一行就這樣,親密鏡頭在所難免的,楚瀅也只是一開始不適應,看多了就習慣了。”
看多了就習慣了……
她這話落在楚瀅耳邊,她又登時蹦起來,去甩江遠的手。
“你道歉不道歉?”江遠沒鬆開,蹙着眉看她,一副非要她認錯的樣子。
“不是我。我根本沒有扇她,她自己扭頭過來挨我巴掌,我爲什麼要道歉?!”楚瀅氣急敗壞地說了句,江遠神色愣了愣。
邊上一衆人也愣了愣,目光又齊齊地看向葛黎。
葛黎沒有辯駁,也沒有解釋,一句話都沒有,尷尬地低着頭,抿着脣角,稍微有一點委屈。
卻恰到好處。
她父親是編劇,江寧、江遠自然都認得她,怕是第一時間相信她。
程思琪只這樣想着,又忍不住多看了葛黎幾眼,再看看氣急敗壞的楚瀅,只想着這覺得她這一刻怎麼也說不清了。
她自然也無法判定,她沒看見沒聽見,她只是相信楚瀅而已。
她性子直,打了人肯定說一句“活該”,怎麼可能否認?!
“小舅,瀅瀅說了不是她。”烏童比她更快地開口道,“你快放開她。你這樣握着她,要將她握疼的。”
烏童急聲說了句,也顧不得邊上自個老媽的目光,直接去摳江遠的手。
“不是我!”楚瀅趁機猛地甩開江遠的手,朝着烏童,氣急敗壞道,“討厭死你們了。分手,我再也不想看見你,拍你的戲去吧。”
這話說完,她直接扭頭,飛快地跑開了。
“瀅瀅!”烏童急聲喊一句,也和上次一樣,沒怎麼猶豫,拔腿就朝着她追了過去。
留在原地的幾個人都有些尷尬,江寧看着葛黎,爲難地笑了笑,道:“委屈你了,楚瀅這丫頭就是性子急了點。”
“是。”不等葛黎說話,程思琪笑了笑,“楚瀅是個直脾氣,有什麼說什麼,也不會拐彎不會遮掩的,孩子心性的很,其實相處久了都會喜歡她的。”
“是像小孩一樣,我也沒說什麼,就開解開解她。”葛黎也笑了笑,“沒想到她那麼衝動,也是太喜歡烏童了。”
“她沒有扇你巴掌吧,”程思琪又開口,笑了笑,“我太瞭解她了。她要是打了你,肯定會說‘活該’的,不可能說‘不是我’。”
她這話說得太突然,又直接,葛黎的笑容僵在脣角,愣了愣。
其他幾個人也愣了愣,葛黎正要說話,程思琪又道:“我沒其他意思,就說說自己感覺,楚瀅不怕事,不至於敢做不敢說。”
她說完笑了笑,等於直接堵了葛黎的話。
葛黎也笑了笑,沒有爭辯。
江寧的目光卻落在烏童跑遠的方向,又無奈又擔憂,其實真相到底怎麼樣她這會也不是很關心,她唯一在意的,也就自己的兒子少受些委屈。
親眼目睹剛纔那一幕,無論程思琪說什麼,她對楚瀅的意見,都很難抹消。
她的心情,程思琪自然瞭解,也有些無奈。
可事實就在眼前,烏童和楚瀅的相處模式也一貫如此,她能說的話實在有限。
兩個人不知道跑去了哪裡,程思琪也只得往外面走,江遠和卓航就在她邊上,略微想了想,她低低說道:“江教授今天的態度,楚瀅要傷心的。”
“她一向衝動。”江遠依舊是蹙着眉,“我不覺得自己冤枉她。剛纔的情況你不也看見了。其實,你可能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瞭解她。”
程思琪沒反駁,笑了笑,擡頭看他:“您有沒有十分相信的朋友呢?”
江遠愣了愣,微微挑眉,示意她繼續。
“也許就像卓導。”程思琪又笑笑,“我覺得您肯定有這樣的朋友。您非常信賴他,你們不是親人,勝似親人,情同手足,榮辱與共。共同分擔快樂和痛苦,他有難,您毫不猶豫的幫助聲援,他成功,你爲他自豪,因他驕傲。無論何時何地,無論遇到什麼事,你總是絕對站在他邊上的那個人,不爲什麼,就因爲相信。我覺得朋友之間應該是這樣的,所以我相信楚瀅,她有缺點,可是她不壞。一開始看着的時候她就生氣了,可她沒走,她還等了烏童。後來呢,葛黎到了她邊上她就暴躁了。葛黎說了什麼呢?葛黎要是沒說什麼,楚瀅會無緣無故生氣嗎?退一萬步講,就算那一巴掌是楚瀅扇的,也未必沒有葛黎的責任,也許,她說了什麼激怒了楚瀅呢。畢竟,是她先過去找楚瀅說話的,她也是女生,她應該知道楚瀅在生氣,她去了,不是火上澆油嗎?也許還會像現在這樣,楚瀅生氣責打於她。”
程思琪說着話,又笑笑,看着江遠道:“教授,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一般人遇到這樣尷尬甚至可能爭吵的事,不應該遠遠地躲開嗎?畢竟,她只是正常的拍戲而已,她實在沒有安撫楚瀅的必要,可是她去了。”
她說着話,笑意盈盈,江遠垂眸看她,略微想了想,沒有說話。
程思琪也沒有說話,又走了幾步,才若有所思道:“您和江寧老師都認識葛黎,很明顯,她和烏童先前就是認識的吧。”
“是。”江遠簡短地應了聲。
“這樣啊。”程思琪又笑,意味深長。
因爲以前就認識,所以,也許葛黎原本就挺喜歡烏童呢?
不僅喜歡烏童,甚至還挺了解烏童的媽媽,她瞭解烏童媽媽的脾氣,所以能刻意地激怒楚瀅,可偏偏,人算不如天算,她唯一沒算對的,就是烏童。
他溫暖又炙熱,一開始就喜歡楚瀅,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表白,親吻,這些事情都是和楚瀅。
一個他第一次愛上的女孩,和他發生這些親密的事情,給他的悸動和甜蜜,有時候是無法估量的,甚至,足以讓他一生都難以忘卻。
最難捕捉的,就是人心,不是嗎?
程思琪對烏童也算了解,所以,反而並不是很擔心跑遠的兩個人。
楚瀅性子倔,可其實心腸軟,她發怒她暴躁,無非是希望有人在乎有人疼,有人緊緊地擁抱她親吻她安撫她。
這一點,烏童原本就無師自通,也似乎沒有人比他做得更好。
所以,她對着江遠頗長的一番話,無非是希望影響他,進而影響到江寧,畢竟,從剛纔的談話中她已經察覺,江寧對自己這個弟弟頗爲信任喜愛。
江遠的態度,自然很容易便能影響她。
很明顯,她也沒想錯。
江遠原本就聰明,睿智通達,剛纔之所以厲聲讓楚瀅道歉,一來是先入爲主,認爲楚瀅扇了巴掌,二來也是希望楚瀅能懂事點,或者藉此機會得到教訓。
只是,他還是不夠了解楚瀅,或者說,他不夠了解女人。
反而起了反作用。
此刻有程思琪這頗長的一段話,她輕聲細語,說話卻極有條理,三言兩語點出了事情關鍵,分明在反駁他,可是不讓他反感,反而覺得非常舒服,因爲她一開始就說到朋友之誼。
這樣的朋友他的確有,而且還不止一個,程思琪一開口,他便第一時間認可了她這樣的話,認可了她在這件事上的態度。
“你說的挺有道理。”江遠垂眸看着她,笑了笑,“楚瀅遇到你這樣的朋友,挺有福氣的。”
“教授這是在誇獎我?”程思琪莞爾。
“當然。”江遠道。
“謝謝咯。”程思琪也沒客氣,朝着他晃晃車鑰匙,道,“先走了。”
“去吧。”江遠看着她,說了一句。
“教授再見,卓導再見。”程思琪點點頭,又回頭,老遠朝着江寧揮揮手,邁步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而去。
“這姑娘真不錯。”卓航看着她的背影嘆一聲,撞撞江遠的胳膊,道,“也夠聰明。你沒瞧見她剛纔直接說'她沒有扇你巴掌吧'那句話的時候,那女孩,就葛黎吧,臉都僵了。”
“她出其不意,自然讓人措手不及。”江遠笑了笑,欣賞喜愛溢於言表。
“不過也怪,你發現沒,她現在還叫你教授,也真是挺逗的。”卓航忍不住笑一聲。
“說過了。”江遠擡眸看看他,忍不住笑道,“不聽。也沒改。”
“尊重你唄。”卓航拍拍他胳膊,“看來您這教授當得不錯。形象深入人心,值得嘉獎。”
“滾蛋。”江遠睨他一眼,也快步朝着自己停車的地方而去。
與此同時——
先前跑開的楚瀅和烏童,也在車上。
上了車楚瀅直接插鑰匙,烏童去奪,兩個人在前排爭了老半天,最後,烏童拔了車鑰匙扔到了後座,將楚瀅從駕駛座扯到了副駕駛,禁錮在懷裡。
男女力量懸殊,楚瀅被他握着手腕拖過去,自然生氣,又是好一通掙扎。
雙手握拳捶打她,腳下也不停,又踩他,一下一下,毫不客氣。
烏童抱緊她,有些吃力,哭笑不得道:“別踩了別踩了。瀅瀅你別踩了。早晚有一天,我這雙腳得廢了。”
“你能不能躲着點,你怎麼傻啦吧唧的!”楚瀅怒不可遏,看着他緊緊皺眉,又有些不忍心,重重地捶了他一下。
“我不是想讓你消氣嗎?”烏童一隻手扣着她的腰,一隻手按着她後腦勺,將她一張臉埋在自己頸窩裡,揉着她的頭髮給她順毛,“消消氣,你想怎麼樣我都依你,別生氣了好嗎?”
“我討厭你。”楚瀅被他抱着,心裡的怒氣慢慢消了些,委屈道,“討厭死了,你爲什麼讓她親你,爲什麼讓她親你,嗚嗚嗚……”
“別哭別哭。”烏童聽見她說話到後面帶了些哭腔,心疼得不得了,側頭親她耳朵,一邊親一邊道,“不親了不親了。以後只讓你一個人親我,好不好?”
“滾蛋啊,我纔不想親你。”楚瀅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又捶他。
“那我親你。”烏童說着話,嘻嘻笑着湊到她脖頸,吻着她脖頸,嘴脣又滑到鎖骨,不輕不重地吻着。
兩人的姿勢原本怪異又曖昧,親密的次數多了,楚瀅被他親着,身子就軟了,不由自主嚶嚀一聲。
烏童親着她,一隻手扣着她後頸,迫使她仰起頭,吻上她的脣。
他還穿着古裝,是寶藍色的華服,頭髮上纏着玉冠,腰間還勒着玉帶,露出俊俏英氣一張臉,就好像歷史裡某個風流帥氣的小皇子。
楚瀅被他吻得意亂情迷,雙手圈着他的脖子,不一會,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頭暈目眩。
兩人沒發展到最後一步,可親密的事情着實也做了不少,吻着吻着,烏童就聲音悶悶地喘了起來。
聲音飄蕩在車裡,曖昧繚繞,讓人臉紅心跳。
烏童喘着氣,慢慢地停了下來。
一隻手摸着她的臉,忍不住又親了親,慢慢道:“我真愛你,瀅瀅我真愛你。”
“我討厭你。”楚瀅又羞又窘,埋頭在他脖頸間,蹭了蹭,悶悶不樂地說了句。
“討厭我還讓我親。”烏童忍不住笑了笑,抱着她,將她更緊地擁在懷裡,“那你多討厭我一點吧。”
“你怎麼這麼貧?”楚瀅緊緊咬脣道,“葛黎說你花,還說你故意拉扯她,吃她豆腐,是不是,你說?”
“怎麼可能?!”烏童額頭蹭着她額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喜歡你的。只和你這樣。”
“那她爲什麼那樣說?”楚瀅又道,“你爲什麼告訴她我是短髮,你們很熟悉嗎?無話不談嗎?”
“這,”烏童愣了愣,“她就那天隨意地問了兩句而已。”
“我沒有扇她,我纔看不上扇她呢,我嫌手疼。”楚瀅扁着嘴,鼓着腮幫子,臉頰在他脖頸裡蹭了蹭,又委屈又生氣。
“好好好。”烏童苦笑不得,“我相信你,沒扇就沒扇,扇了也沒事,那說明你喜歡我,吃醋嘛。”
“你怎麼這麼自戀!”楚瀅瞪他一眼。
烏童摟緊她,咬咬脣,聲音低低地開口道:“瀅瀅,你因爲這件事鬧脾氣,其實想起來我還挺高興的,思琪說的沒錯,這說明你在乎我,心裡有我,真挺高興的。”
楚瀅在他懷裡哼哼了兩聲,沒有說話。
“你以前是不是喜歡過小舅舅?”烏童突然問了句。
楚瀅的身子頓時僵了,不知怎的,有點緊張,一時間沒有說話。
“我上次拿你手機登微博,不小心看見的,看了你的私信,”烏童說着話,將她摟緊了一些,“是喜歡過小舅吧。所以上次在家門口,扇我巴掌?”
他聲音很平緩,微喘,一時間也聽不出來什麼情緒。
楚瀅抿抿脣,有點說不出的緊張,聲音小小道:“你介意嗎?”
“看見的時候挺難過的。”烏童收緊手臂,臉頰就貼在她臉頰上,“可難過也沒什麼用。小舅他的確很優秀,爸媽從小就拿他做榜樣,我也喜歡他。他一向很招人喜歡的。”
他聲音低低的,楚瀅抿脣聽着,沉默着不知道說什麼好。
“可現在沒事了,”烏童拉着楚瀅的手,輕輕地吻了一下,握着她的手按着自己胸膛,“我知道你喜歡我,我感覺得到。是不是?”
“嗯。”楚瀅低低應了聲,主動抱着他脖子,依偎在他懷裡,很乖巧。
“所以別再說分手之類的話了好嗎?”烏童笑了笑,又抱抱她往自己懷裡帶了帶,“這話真會讓我傷心的,刀子一樣的捅着心。”
“你以爲我好受嗎?”楚瀅往他懷裡拱了拱。
“所以別再說了,”烏童拍拍她的背,“好不好?要不然換個其他什麼話說?”
“什麼?”楚瀅挑眉看他。
“這樣,以後你每次想說我討厭死你了,就改成烏童我愛死你了,想說我們分手的時候,就說我們親個嘴怎麼樣?反正每次追上來親親你,你就好了,老實說,你是不是其實就想我親你來着?不好意思說?”烏童看着她,揶揄地笑了笑。
“滾蛋。”楚瀅撲哧一聲笑道,“你怎麼這麼自戀啊!”
“都是被你鍛鍊的,阿Q精神!”烏童道。
“對不起。讓你委屈了,還讓你丟了臉,還有你媽,肯定討厭我了。”楚瀅聲音低低地自我檢討了一句。
“哈,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烏童捏捏她的臉,“小祖宗都會道歉了?分析得還挺透徹。”
楚瀅咬着脣,撅着嘴,瞪他。
烏童見好就收,使勁攬她兩下:“沒事。丟臉就丟臉了,又不是丟命,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媽那裡有我呢,撒撒嬌就沒事的。”
“真的?”楚瀅又看他,“那劇組的事情怎麼辦?葛黎她爸爸是編劇,你還拍嗎?”
“這個挺麻煩。還得經過我媽呢。”烏童笑笑道,“這後面沒什麼親密戲份的。最多就兩個人穿着大紅喜袍躺牀上,吹燈睡覺。”
“都睡覺了!”楚瀅又瞪他。
“假的。”烏童無奈地看她一眼,抱緊她笑道,“反正今天不拍了。別生氣好不好,我真的對別人沒感覺的,睡也白睡。”
“去死吧你!”楚瀅重重捶他一下。
烏童扣着她的腰,又抱着她,湊過去吻起來。
與此同時——
程思琪取了車,給楚瀅打了電話,半晌沒人接,又發短信說了句“我先回了,有事情再打電話”,開車出了影視城。
烏童和楚瀅的相處模式她太瞭解,也着實沒什麼可擔心的。
身體不舒服,又好久不曾休息過,回家吃了飯,她想着直接回臥室睡覺,到了門口,又惦記着江櫟,轉個身,去他房間看一看。
江櫟傷口都在屁股和大腿上,趴在牀上,抑鬱不已地玩着手機。
程思琪進了門,輕咳一嗓子,江櫟扭頭一看,登時笑起來,委屈道:“你上午都不在嗎?快來陪我說說話,無聊死了。”
“怪誰呢?”程思琪抱着手臂站他牀頭,“你要不出去鬼混其實你表哥也不至於抽你。對了,不說好不要和蘇可兒扯上關係嗎?豔照都傳網上了,你也真是有夠本事的。”
“我沒上她。”江櫟撇嘴道,“要做的時候想起你的話了。”
“能好好說話麼?”程思琪蹙眉白他一眼。
“表嫂,我真的可聽你的話了,”江櫟撒嬌道,“反正我也不喜歡她啊,我就叫了公主而已。”
“而已?”程思琪也撇嘴,“你還想怎麼樣?”
“哎呀,我已經很聽你話了,”江櫟又道,“我以後真不會和她牽扯了,還不行嗎?”
“行。”程思琪四下環顧着,道,“你老這麼趴着也不是個事,課本呢,看看課本陶冶陶冶,不然期末掛科了。生活費減半的。”
“還減!”江櫟差點從牀上蹦起來。
“你表哥說的,我就透露一下。”程思琪聳肩笑了笑,牀上的江櫟看她一眼,有氣無力地趴在枕頭上,裝死。
程思琪拿了幾本書扔在他牀頭,眼見他不至於怨氣升騰,也就說了幾句話,回房間去。
不舒服,她懶得再折騰,一覺睡到晚上,也沒有去學校。
宋望回來的挺晚,上了牀抱着她蹭了蹭,又揉弄了一通,眼見她困,又心疼的不得了,一條胳膊攬着她,抑鬱地睡了過去。
一覺睡得很長,程思琪就起得早,鬧鐘還沒響。
她探身拿過手錶看了下,時間顯示6:30。
宋望睡得晚,還沒醒,蓋着輕薄柔軟的淺色被子,在牀上很囂張地擺了一個“大”字。
他睡熟了很安靜,閉着眼睛抿着脣,很乖,也好看,纖長濃密的睫毛帶着點捲翹的弧度,乖順得像個小孩。
程思琪打個哈欠笑了笑,目光不經意下移,正預備起身,卻發現——
被子偏下的地方撐起了一個帳篷。
呃……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登時囧了,撲哧一聲笑起來。
宋望還沒醒來,一隻手從被子裡翻出來,捂着帳篷,迷迷糊糊地哼了兩聲,翻個身,兩條光裸的大長腿夾着被子繼續睡。
他習慣裸睡,什麼也不穿,大喇喇的樣子更是讓程思琪忍俊不禁,坐牀上看着他夾着被子蹭,笑了老半天。
宋望迷迷糊糊醒來,看見她坐邊上一個勁發笑,一隻手直接從後面伸上來,扣着她手腕拖到了身下,邊揉邊道:“你笑什麼呢,大早上這麼開心?”
“沒,沒笑什麼。”程思琪氣喘吁吁說了句。
宋望翻身壓上她,從額頭到臉頰,從臉頰到嘴脣,從嘴脣到脖頸,上上下下胡亂親了一通,才心滿意足。
房間裡又鬧了一會,出了門時間就緊張了。
宋望開車送她,程思琪無所事事,拿着手機,登了微博。
目光流連着,一個娛樂熱點引起了她的注意力,標題:“《大清》劇組驚現撒潑女,葛黎挨巴掌事件始末。”
程思琪目光定定地看了一眼,緊緊蹙眉,點了進去。
------題外話------
話說,有妹紙問阿錦,宋小寶是不是大名?汗噠噠,宋小寶就是大名啊!
這名字有神馬問題咩,阿錦覺得很好啊!
到時候邵哥哥就叫着“小寶,小寶”的多可愛!
唉,其實阿錦覺得小寶的邵哥哥也挺悲催的,他要面對三個超級妹控的哥哥,和一個超級女兒控的爸爸,(⊙o⊙)哦,亞歷山大,給還沒出生的邵哥哥點個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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