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聽了這話,倒是沉思起來。倒不是爲了那拉氏,而是想到了老四胤禛。必竟這那拉家與皇家結了親,那拉氏的份位低了些,也是讓胤禛的臉上難看。
康熙三十年十二月初,玄燁就是升了寶珠份位爲靜嬪。密常在所出的小阿哥胤禑,也是抱到了這位剛升爲一宮主位的靜嬪處。
康熙三十一年,皇子大婚。當然,太子胤礽是娶了嫡福晉做太子妃,所以,這禮儀那自然是更多的。所以,三阿哥胤祉與四阿哥胤禛,兩位弟弟倒是在太子胤礽這位哥哥之前,完成了大婚。
皇子阿哥的大婚,自然是名滿了整個的紫禁。繼三阿哥胤祉的婚後,自然就是四阿哥胤禛。新婚當日,倒是嫺雅對於重來的一次的大婚,也是有了新嫁娘的感覺。
這出嫁、送嫁,直到新房時,嫺雅的手心裡,都是有着冷汗。等倒那蓋頭,那掀起時,她纔是真正的仔細打量着,今世的夫君,愛新覺羅.胤禛。這位比她小了一歲的爺。
諸般禮節後,伺候的衆人退人出去,這時,嫺雅纔是看着眼前的胤禛,神情有着歡喜,也有着期望吧。
第二日,起榻後,胤禛看着嫺雅,道:“今日要去給皇阿瑪、皇瑪嬤、額娘,還有各宮娘娘請安。你不用伺候我了,時辰緊,先是去洗漱吧。”嫺雅聽了這話,倒是臉微紅的點了頭,應了話。這般兩人在洗漱後,用了早膳,纔是從阿哥所裡出發。
乾清宮玄燁理完朝政,倒是見了這對小夫妻,然後,又是問了話,纔是賞賜後,讓二人去慈安宮請安。出了乾清宮,胤禛與嫺雅自然是奔慈安宮而去。皇太后多年不理事,到是如玄燁一般問了話,又和藹的賞了小夫妻,就是讓二人跪了安。
隨後,就是玉瑩在景仁宮裡看着二人請安時,真得是有一種歲月匆匆之感。雖然這般想,不過,還是讓二人起了身。然後,笑着賞了嫺雅一對玉手鐲。這纔是又問了話,道:“今個兒你們才新婚,時辰緊。額娘就是不多留你們,先是請完安後,就是回去好好歇歇。來日裡給額娘請安就是。”
聽了這話,嫺雅臉微紅,倒是胤禛笑着謝了恩。隨後,小夫妻二人才是又去給宮裡其它的主位嬪妃們謝了安,這纔是打道回了阿哥所。
阿哥們大婚,按制就是要開府了。只是,玄燁未曾封了爵,所以,現在宮裡的皇子們,都還是光頭阿哥。自然的,這府第也是內務府未曾接旨承辦。
新婚第三天,嫺雅纔是從阿哥所裡,真正的到景仁宮,自家婆婆處開始立規矩了。玉瑩倒是在見着嫺雅時,笑着問了話。然後,又是讓嫺雅坐了下來,陪着剛是來給她請安的如意,一道用了早膳。
早膳後,如意因爲有了課業,倒是先跪了安。隨後,玉瑩留了嫺雅說說話,道:“難得今個兒,你來陪額娘說說話。如意也是個調皮的,額娘你是個知禮賢靜的,跟咱們愛新覺羅家的老四,倒是合了拍。”
聽了玉瑩的笑着的贊,嫺雅臉微紅了紅,心裡倒是嘆了一聲。到底,與上一世不同了。想着,嫺雅笑着擡了頭,回道:“額娘,爺很好。就是如意妹妹,也是在額娘纔是這般,爺與妹妹都是指着想額娘開心。”
玉瑩聽了這話,倒是拉起面前嫺雅的手,笑道:“你有心了,倒是仔細着他們兄妹。”說完後,玉瑩又打理着嫺雅,好一下後,問道:“額娘記得,今個兒也是十五歲了吧。”
嫺雅聽後,點了點頭,回道:“爺比嫺雅小了一歲,額娘問這,可是有什麼事嗎?”想到這,嫺雅又是想起了前一世,德妃娘娘也是這般問了,然後,就是想着抱孫子的事吧。
玉瑩倒是打量了嫺雅少久,說道:“你和胤禛也是新婚,按說額娘也是不應該講的。不過,到底你們都是額孃的孩子。有些事,額娘還是要叮囑的。”
嫺雅聽了這話,擡了擡頭,回道:“額娘您講,嫺雅一定是記着的。”心裡卻是微顫,嫺雅忍不住的猜測着,是什麼事?又是如同當初德妃娘娘一般送上李氏與宋氏嗎?
玉瑩倒是開了口,道:“胤禛正是年青氣淺之時,若是有些事做得不妥當。你是做嫡福晉的,夫貴妻榮。倒也不用正面與他頂撞,有事就是與他好好講講。說到底,額娘也是瞭解自家的孩子,胤禛是吃軟不吃硬,你莫惹惱了他。萬事,還有額娘做主的。”
說到這,玉瑩又是笑着,道:“再者就是,嫺雅你與胤禛都是年少。額娘當年學過些藥理,這好好調養,十八歲後纔是懷孕的好時機。現在胤禛快要有差事了,你也是多緊着他的身子骨。可是明白額孃的意思了?”
嫺雅一聽這話,心底有些驚訝,又是彷彿間明白了什麼,回道:“額孃的話,嫺雅記下了。只是爺的身邊,若是隻有嫺雅伺候,可是不妥?”這不是嫺雅故作的賢惠,而是上輩子的經驗,她明白皇家要多子多嗣。所以,做了皇家的媳婦,忍,是一定的。
爺身邊,怎麼可能只有她那拉氏嫺雅一人?
玉瑩倒是聽了這話,有些吃驚。不過,在看着嫺雅的神色時,又是明白了。到底,她這個只是半瓶子的大家閨秀。想着嫺雅纔是本地產的,所以,玉瑩倒也是明白,這古代的女人難做。可古代皇家的女人,現是難做啊。
微搖了搖頭,玉瑩說了話,道:“額娘知道你賢惠。只是胤禛年紀淺,你也是關心他就好。至於其它伺候的人嗎?”
到這,玉瑩頓了一下,倒是注意着了嫺雅的神情,然後,纔是又道:“暫時先放放吧。皇上那,額娘自會講。你們夫妻年紀小,正是磨合。額娘想,等胤禛滿十八歲後,你又是了嫡子,再是指人到胤禛那兒。”
嫺雅聽了這話,臉色掩不住的吃驚。倒是好一下,恢復了平靜,問道:“額娘,這可是合着規矩?會不會,讓額娘爲難了?”
玉瑩聽了這話,笑了,道:“胤禛正是用心差事的時候,哪能讓女色移了性子。額娘心裡有數着,你只要做好當家嫡福晉的事兒。就是對額娘最大的孝心了。”
當晚,阿哥所裡。嫺雅自然是白天的事兒,旁敲側擊的說給了自家爺聽。必竟,哪有男子不愛美色,嫺雅可不想在爺心裡落個不賢。可又不想額娘與爺,有了不合的心思。所以,也是小心的把額孃的擔心,說了一說。
到是胤禛聽了後,點了點。道:“額孃的意思,爺明白。你理好院子裡事,若得空閒,多陪陪額娘吧。說不得哪天開府後,再是想見額娘,也不會現在這般方便。”
“爺放心,嫺雅明白。”嫺雅回了話。到是有些意有所思,胤禛瞧後,問道:“你既然嫁了爺,有話便說。爺,不想回了自家院子裡,還是沒得清靜?”
“爺,那試婚格格,額娘未提?所以,嫺雅想問問,爺的意思如何?”嫺雅問了話。這是自然的。必竟那是阿哥大婚前,孝導阿哥們婚前事的女人,嫺雅可不想出了差子。可問額娘,又是不太妥當,所以,她纔是有些舉棋不定。
一聽這話,胤禛倒是難得臉紅了紅。好一下後,纔是回道:“爺,沒碰她們。這事,就這樣。”說完,胤禛臉上板了板,沒有神情的回了上面的話。
其實,這倒不是胤禛嬌情。而是那日的試婚格格,是內務府準備的,額娘也是瞧過了。只是,在宮裡他聽了小太監和宮女們的議論後,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有些想法。總覺得,這些個奴才的心思,有異樣。
可說,又是不能與人說。又怕額娘擔心,所以,胤禛倒是刻制了自個兒。
當然,胤禛不知道的是,他的額娘玉瑩還是知道了這件事。所以,這件事真個抹平的,還是玉瑩這位後、宮裡品級最高的皇貴妃。不過,私下裡擔了多少心的玉瑩,倒也是不想再增加胤禛的擔子。
直到,這對小夫妻的婚事合美,玉瑩又是得了確切了信息。這纔算是對胤禛的個人私事,放了心。
倒是嫺雅現在聽了自家爺這麼講,又是想起了那晚大婚,爺確實青澀了幾分。倒是臉紅了。然後,又是心裡如蜜般。
“爺,嫺雅能遇上您。嫺雅這一輩子,知足了。”從背後抱住了胤禛,這是嫺雅兩輩子以來,最是大膽的一次。也是她心裡的真心話。
在嫺雅看不到的地方,其實胤禛的臉跟嫺雅一樣,也是紅了起來。
在嫺雅此時的心裡,她是真的感謝上天的,因爲,她相信,這一次,她會幸福的。也許,這份幸福要她去爭取。可一切的開頭,不都是很好嘛。
所以,她明白,她應該知足了。
做一個好的妻子,好的媳婦。
夜色,開始濃了起來。誰說不是呢?這只是,最美的一刻,開始的開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