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裡,玫瑰‘花’瘋長,佔據了大半的領地,盆栽綠植生機勃發,野草漫上了腳踝,只有一條小道可通行。中央的太陽傘半邊已傾,另一半苦苦支撐,休憩的椅子,污濁不堪,瞧不出原本的樣子,椅背一點才能看出,它原是白‘色’的。
燕文北笑‘吟’‘吟’的,溫柔以爲他會生氣,自己生活的家被破壞成這樣,而罪魁就在他身邊,燕文北會有情緒‘波’動,可她想岔了。
時間流逝,她在變,燕文北也會變,燕文北改變得很徹底,比上一世更令人捉‘摸’不透。
“溫柔”,他突然出聲,嚇了溫柔一跳,他指着眼前的景‘色’,“你覺得可美?”
“每個人的品味不同,在我看來,這纔是它的本來面目,無拘無束”,溫柔面含微笑,眼神淡淡掃過野草,“充滿了狂野。”
“那麼”,燕文北身體微傾,兩人的距離一下子縮短,溫柔來不及反應,“你去試試可好。”他的雙手同時發力,眼看着溫柔就要栽進玫瑰叢裡。
身體先意識做出反應,她雙手拉住燕文北,勾‘脣’一笑,兩人位置調換,燕文北在下面,溫柔在上面,“砰”,驚起無數飛蟲盤旋,土塵揚起,溫柔揮掌散去。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滋味如何?”溫柔垂首,嘴裡噴出的熱氣,‘激’起燕文北一陣‘雞’皮疙瘩。“我想不到該如何殺你,多謝你的作死,輕鬆地解決了我的麻煩。”
燕文北別過腦袋,線條流暢的側臉對着溫柔,溫柔用力,燕文北整個頭顱貼在地上,嘴巴因爲碰到了玫瑰‘花’的刺,殷紅的血流下,染在白‘色’的西裝上,刺眼極了。
“你爲什麼要殺我?”燕文北開口,他認識溫柔以來,除了下‘藥’的事,他自問其它事都對得起溫柔,甚至對待溫柔,小心翼翼,彷彿手裡捧着的一尊易碎的水晶像。腦中閃過兩人相處的片段,他的真心,她的笑容,現今看來,倒想是諷刺,全都是假的,沉‘迷’其中的只有他。
“爲什麼?這個答案下地獄去問閻王爺吧!”溫柔勾‘脣’一笑,語氣嘲‘弄’,視線森寒,燕文北打了個冷顫。
“你殺不了我的”,燕文北語氣篤定,視線散‘亂’,望向其它地方,“燕宅裡,每個地方都裝了攝像頭,他們快到了。”
“那麼,我就在他們來前,送你一程。”溫柔揚起手,手呈五爪
,手掌間隱約可見一團氣團。
此刻,她的神情帶上了解脫,燕文北已成了她心底的魔障,魔障不除,她下半輩子就不會安生。其實,若燕文北不回來,她可以就此放手,錯就錯在,他回來了。
野草拂倒,風吹起了溫柔的頭髮。手掌落下,燕文北卻不閉眼,一隻眼睛盯着溫柔的動作,嘴角慢慢翹起。
身後有風聲襲來,溫柔皺眉,雙手放開燕文北,往旁邊一滾。風藤紀扶起燕文北,語氣自責,垂下眼瞼,“少爺,是我疏忽了,不過”,他的鷹眸注視着燕文北,眼底眸光透着失望,“您的身手居然一點沒進步,傳出去,風藤家會成爲別人嘴裡的笑柄。”
燕文北轉過腦袋,指着已起身的溫柔,語氣冷寒,投向溫柔的視線,像是獵人在看獵物,“把她抓起來。”
“此人就‘交’由我們三人了”,逍遙三老從樓頂跳下,斗篷鼓風,笑聲桀桀迴響在‘花’園裡。溫柔臉‘色’大變,子彈她不怕,但這三個怪人,就難纏了。
“小姑娘,你還記得我們嗎?”老大笑嘻嘻地,一張臉孔不時變換表情,越發令人厭惡。“我們可記得你,你身上的味道,豈是普通人可比的。”
溫柔注意到,燕文北臉‘色’一白,再聯想停車場內,三人的瘋話,看來燕文北爲了驅使三人爲他所用,找了不少人供他們享用。
“那日,我們放你一馬,既然你今日上‘門’,便留下做客吧。”老二笑容裡透着狠辣,看向溫柔的目光,‘陰’冷得很,使得溫柔感覺一條蛇在身上游走。
老三‘插’話道,“還有我,這次,我們以實力決定能分到多少‘肉’。”
“少廢話”,聽三人說話,溫柔胃在‘抽’痛,“你們一起上吧。”
她手一動,蟒神、啾啾、‘陰’陽蟲被她拋出,頓時哀嚎聲不斷。風藤紀雙眸灼灼,仿若要把溫柔的腦袋燒出個‘洞’來,他訝異道,“是空間嗎?”
上古大能才能擁有的空間,這丫頭倒是好運氣,風藤紀暗忖。“逍遙三老,不論何種手段,一定要把她抓住。”
風藤紀發話,三人愈發賣力,有蟒神和啾啾在,分散了三人的注意力,溫柔倒能喘口氣,繼續打。對了,她還有小紅娘,小紅娘擅長製造幻覺,只盼它能給力些。
心神一動,小紅娘出現在她手上。小紅娘木愣愣的,溫柔也不如何使用它,好在,啾啾叫了一聲,小紅娘動了動,掉入了草叢裡。
溫柔管不了它要做什麼,與三人廝打在一起。戰圈外面,風藤紀的鷹眸直勾勾地審視溫柔,心底對溫柔的估分又高了,若能喜歡少爺,那該多好,兩人生下的孩子,定會是近百年來,風藤家最強的血脈。
是的,風藤家的繼承人必不是能力出衆就好,血脈不強,無法服用風藤家的聖‘藥’,什麼都不用說了,淘汰。
“少爺,若溫小姐死心塌地地喜歡上你,你會娶她嗎?我只要你和她生下下一代家主,其它的我不會管。”風藤紀瞧着燕文北,眸子暗了暗。
死心塌地嗎?那麼,對她最好的懲罰,便是玩‘弄’她的感情,再拋棄她。想到溫柔受愛情折磨,燕文北快意地笑出了聲。他冷冷回視風藤紀,語氣卻聽不出欣喜,反而有嘲諷,“我的作用不就是給風藤家,生下繼承人嗎?我明白的。”
很好,風藤紀對燕文北的識相很滿意,若少爺的父親有少爺一半聽話,如今也不會擠在公寓裡,每日爲錢財奔‘波’。
樓上,容宋咬‘脣’,雙眸裡的恨意漾了出來。溫柔,溫柔,你是我這輩子的剋星,很久以前,我們就不死不休了。這次,我不會讓你破壞我的幸福,搶走我的男人。
溫柔漸漸感覺到了吃力,意志力卻不允許她後退,她仿若站在懸崖上,退後一步是萬丈懸崖,前面卻是豺狼虎豹,虎視眈眈。
“噗”,溫柔整個人飛出,撞在牆壁上。她滑落下來,嘴裡的鮮血溢出,杏眸裡映出逍遙三老囂張的樣子,她快速平復‘混’‘亂’的真氣,趁啾啾它們與逍遙三老顫抖,銀針在手,反‘射’着熠熠光輝。
“啊,什麼東西?”老三忽然雙手‘亂’舞,四處揮掌,老二和老大忙着去救他,被啾啾扇了一翅膀,半邊臉腫了起來。
蟒神遊了過來,關心道,“你受傷了,嚴重嗎?”
“無事”,溫柔擺手,藉着地面的力量,撐起身體。“小紅娘發揮作用了,你趕緊潛過去,把那穿白衣服的男人抓住,挾持他,我們就能逃脫了。”
野草繁茂,遮掩了蟒神的身形,蟒神迅速在草叢裡遊動。溫柔見此,回到戰圈裡,幫助啾啾,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踢翻一個保鏢,奪過他的槍支,槍口對準逍遙三老。“砰”,子彈穿破‘肉’體的聲音,仿若天籟之音,對溫柔來說,不啻於一種享受。
可惜,打得不準,沒有對準他的要害,左手受傷了,還有右手和雙‘腿’。
“你……”逍遙二老朝溫柔衝過來,牆頭上忽地出現了一個人,那人手裡拿槍,快準,擊斃了二人。
“居然把要害‘露’出來,蠢貨,警校的菜鳥也不會這般蠢。”鬱元好心情地吐槽,“溫柔,還不上來。”他招着手,滿臉得意。
“把……”草叢裡的蟒神弓起身體,猛地發力,像個小炮彈,擊中燕文北的臉,飛快用尾巴捲住他的脖子,燕文北頓時說不出話來。
“退後”,風藤紀鷹眸微眯,剩餘的黑衣保鏢乖乖地放下槍,“一切聽我吩咐。”
局勢似乎盡在溫柔的掌控之中,但她的笑容還未褪去,牆外傳來一陣驚叫,“鬱元,你怎麼了,有血……”老左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
溫柔轉頭,此刻像極了電影裡最悲壯的一幕,英雄在漫天彩霞下,緩緩倒下,這個時間被無限拉長,久得令人刻骨銘心。
“容宋”,溫柔的聲音刺耳極了,破聲中帶着滿腔的恨意。心底的怒火隨着真氣一併發泄,狂風呼嘯,人在風中東倒西歪,燕文北驚異地瞧向溫柔。
她的雙眸因仇恨遍佈紅絲,使得在場的人害怕與她對視。溫柔擡眼望向樓上窗邊的容宋,勾‘脣’一笑。容宋駭然地後退,她的第一個念頭是逃離,離溫柔遠遠的,她才獲得自由,不想這麼快告別美麗的世界。
溫柔不會讓她逃跑,飛身跳上樓,容宋的‘腿’頓時軟了,像‘抽’了骨頭,她費力地擡着‘腿’,心底有個聲音催促她快跑,快跑。
溫柔抓住她的‘腿’,直接把她拖着走,容宋尖叫出聲。溫柔冷冷一瞥,她瞬時沒了聲音。溫柔蹲下身,抓住容宋的頭髮,下一秒,溫柔拽着她朝牆上撞,一下,一下,一下,鮮血淌滿她美貌的臉,容宋無力地任溫柔動作。
溫柔放了手,面含笑容,“我們朋友一場,你就要走了,我自然要送你一份大禮。”她掏出一顆‘藥’丸,掰開容宋的嘴巴,拍了容宋一掌,‘藥’丸落了肚。
“好好享受以後無數個美妙的夜
晚,不用謝我,這是我該做的,容宋姐。”
溫柔推着燕文北上了車,蟒神微微鬆開尾巴,燕文北立刻大口喘氣吸氣。“鬱元的傷勢如何?”
“呼吸很微弱”,老左懊悔道,握住方向盤的雙手顫抖着,若他能把鬱元拉下來,鬱元就不會受傷了。
槍打中了鬱元的腦袋,這是個很麻煩的地方。溫柔皺眉,心神一動,鬱元消失了,老左嚇得方向盤打滑,車子差點撞上大樹上去。
“沒事,我把鬱元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他會活下去的。”溫柔連忙解釋,她可不要剛逃出狼窩,卻死於車禍。
“對了,你把燕文北放了,這是盛老的命令”,老左想起了正事,“我們來,就是阻止你殺燕文北的。”
“爲什麼?”溫柔狐疑,有了燕文北,他們的勝算就很大了。
“燕文北的身份很複雜,抓了他,倭國領事館就會提出抗議,到時,我們反而被動了。”
“既然這樣,你在前面停下,我把他踹下去。”溫柔當然不會這樣簡單放過燕文北,不能殺,下毒總沒事了,她掏出一顆紫‘色’的‘藥’丸,塞進燕文北的嘴巴里。“祝你做個好夢。”
燕文北被踹下車來,渾身‘抽’搐,躺在路邊,很快,來了一輛車,將他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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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死了,大大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