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溫柔得到了消息。她嘴角上翹,手上的佛珠漸漸握緊,自作自受而已。
溫奶奶進屋,看到鏡子邊的孫女,肚子微鼓,心裡別提多歡喜了。“溫柔,這佛珠你可不能離身,無物寺的佛祖最靈驗了,保佑你順順利利產下孩子。”
無物寺在風晚鎮的流芳橋邊,寺裡的佛祖出了名的靈驗,因而拜佛的人遠道而來,踏破了門檻。溫奶奶特意帶了溫柔去拜佛,求佛祖能保佑溫家和溫柔肚裡的孩子平平安安。
溫柔誠心拜了佛祈了願後,便在寺裡到處走走。無物寺的風景也是極美的,栽花種桃,綠竹成林,可惜現在一月的天氣,這些美景無緣得見。
走到一處迴廊上,迴廊連接着僧侶的住處,溫柔打算往回走。卻不想出了迴廊,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景色。
這是一個孤院,兩扇圓門打開,似乎迎接什麼人。過了拱門,溫柔的瞳孔一縮,中央有棵極大的槐樹,槐樹的每條枝幹上掛着一塊小木牌,木牌隨風晃動,溫柔依稀辨出木牌寫的好像是姓名。
溫柔正想湊近點看清楚,身後傳來誦佛聲。一個胖和尚穿着土黃色的袈裟,笑着看向她。胖和尚臉上胖乎乎的,偏偏又笑着,給人一種慈眉善目之感。
“大師好”,溫柔行禮,“我剛纔迷了路,無意間就走到了這裡。”
“阿彌陀佛”,胖和尚誦了一聲佛,“此地至陰,對小姐的身子有礙,請收下這串佛珠,以免陰氣入體。”
溫柔接過佛珠,跟胖和尚道了謝。胖和尚目送溫柔走了出去,和藹地看着大槐樹,大槐樹晃得更厲害了。
回到家裡,溫柔並沒有感到什麼不適,只是心慌得很,不過,現在她已經平靜下來了。
接下來的日子,溫柔一頭扎進了事業裡。林大爺帶着兵哥們去挑種子,姑子山很大,她打算一半種果樹,另一半留着做其它用處。
米任和夏草表兄弟倆跟着溫柔,他們今天要去選廠址。選廠址並非很簡單,相反要考慮到多種因素,這就需要大家一起商量了。
陸天特意派兄弟跟着溫柔他們,他可以抓住時機來個英雄救美。英雄救美這法子雖然土了點,但是勝在實用,比送花強多了,溫柔從小苦慣了,一定不喜歡他浪費。
中午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這是陸天特意爲跟蹤的兄弟們調的。陸天二話不說奪門而出,邊開車邊接電話。電話那頭的兄弟好像碰到鬼似的,說話也說不清楚了。重複了幾次,陸天才知道金老闆的人把溫柔給圍了。
按理來說,此刻局勢緊張,金老闆應該警告過溫龍安分點,溫龍爲什麼會動溫柔呢?陸天腦子裡回憶着二人的仇怨,溫龍父母和大舅因爲溫柔入獄,入獄半年,三年都因鬥毆而死。說來,這個死亡原因挺奇怪的,溫龍父母不會武,怎麼會無緣無故跟人打起來,溫龍大舅會點古武,可是沒道理被人打死。
陸天甩掉腦海裡的懷疑,他掏出電話報警,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除掉溫龍。
米任把兩人護在身後,他長得高高瘦瘦,像根竹竿似的戳着,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居然出現一絲狠意。夏草拉着米仁的衣服,他的眸子很漂亮,像貓眼石,此刻卻鼓着,如火焰燃燒,絢麗極了。
溫柔把心裡的疑問按下,只是看着領頭的熟悉的瘦高個。瘦高個一臉冷酷,戴了個墨鏡,遮住了他的真實情緒,使她看不清。
“堂妹,我們又見面了”,瘦高個感慨二人的緣分,“你真是好本事,先得罪龍哥,又把小姐惹惱了,你說你是不是要把金家弄散纔好?”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她跟金小姐根本沒見過面,“不過,想要害人從不需要證據確鑿。”
瘦高個被溫柔噎了下,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我只是聽命行事,至於真不真,假不假,你問我家小姐就知道了。”
跟着溫柔的兩人對視了一眼,老大隻是囑咐他們跟着人,可不曾說幫那個女人對付金家的人,而且金家這麼多人,衝出去肯定必死無疑。
兩人想了想,還是決定打電話通知老大,老大難得動心一回,那個女人很可能是他們的嫂子。
瘦高個一聲令下,他身後的人一起上了。溫柔雖然沒了內力,可她依舊能看出這些人練過古武,只是在明勁初期,但對付他們綽綽有餘。
夏草看出了溫柔的擔心,他小聲道,“我們以前跟很多人打過,這羣人三分鐘就能解決。”
真的如夏草所說,三分鐘後,米仁收回拳,從倒在地上痛苦哀叫的人身上走過來。夏草一雙貓眼興奮極了,連帶溫柔也露出一個淺淡笑容。
“沒用的廢物”,遠處跑過來一個人,她把人罵了一通後,雙眼直勾勾地看着溫柔。雙眸黑沉,難掩她的嫉妒。“你就是溫柔,溫龍的堂妹?”
“是的”,溫柔微笑,給金美麗留下了一種挑釁的感覺。“但是,我可擔當不起堂妹這個稱呼。”
“很高興見到你”,金美麗撩起亂了的鬢髮,她走到溫柔面前,伸出手。“我們握個手吧!”
夏草在邊上冷哼一聲,實在看不慣金美麗虛僞的模樣。“溫柔,這手上細菌多,握來握去,小心傳染病菌啊!”
金美麗氣急敗壞地收回手,轉眼,她又是春風拂面的模樣。熱情地邀請三人去金家做客。溫柔翻了個白眼,心道這女人的心眼都被脂肪堵上了嗎?
“那我替溫柔謝過金小姐的好意了”,陸天不緊不慢走過來,站到溫柔身邊。“不過,晚上王書記請我們吃飯,真是不好意思了。”
米仁拉着夏草走遠,這事他們不好攙和。
陸天剛強的臉上難得出現似水柔情,金美麗瞬間錯愕。但她馬上恢復正常,而且笑意盈盈的看着陸天,不過她臉上肥肉堆積,一笑就顫顫,特別滑稽。
顯然,金美麗跟陸天是熟識,金美麗竟然親暱地搭上了陸天的手臂,儘管陸天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身體往溫柔這邊靠過來,依然沒擺脫金美麗。
瘦高個已經帶着人走過來,金美麗用柔柔的聲音跟瘦高個,引得溫柔一陣噁心,當場吐了出來,濺在溫柔的小腿上,驚得金美麗“嗷”地叫了出來。
即使穿了褲襪,金美麗仍舊驚得“嗷”一聲叫了出來,身體幾乎貼在了陸天身上。陸天把她推給瘦高個,着急地撫摸溫柔的脊背。
擦擦嘴,溫柔擡頭就發現有一道充滿惡意的目光朝她射來,可不就是那位金小姐。說來,溫柔挺同情溫龍,這紅杏要出牆,再高的牆也攔不住。
“不好意思,溫柔身體不舒服,我先帶她回去了”,陸天動作很快,把三人帶到車上,一溜煙就沒影了。
過了一會,警察包圍這裡,金家的人都被押上了警車。
美美洗浴中心是溫龍特地以妻子的名字命名的,一個vip房間裡,溫龍舒服躺在牀上,兩個穿着暴露的女人一左一右給他按摩。
這兩個女人是溫龍專門安排進來,長得漂亮,身段勾人,最重要的一張小嘴能讓人慾仙欲死。柳紅的手按着按着就不動了,開始跟溫龍說話。
溫龍今天頂着一張青紅紫混臉進了洗浴中心,二人心疼得直埋怨下手的人心太黑。溫龍被二人說着說着,好不容易藏着的話有了鬆動的意思。而按摩過後,立刻對二人道出了真相。
他臉上的傷是金美麗打的,別看金美麗胖,她一拳下來,虛弱的人立馬就少了半條命,所以溫龍是僥倖才從老婆手底下逃生。關於爲什麼被打得原因,溫龍諱莫如深,一點不透露口風。只是,癡迷地看着二人,誘得二人爬上牀,三人滾做一堆。
可惜,卻不是本尊,溫龍暗歎。
警車從他們車前呼嘯而過,溫柔瞅了陸天一眼,陸天得意地衝她笑笑,彷彿是一隻立了大功的狗,跟主人要獎賞呢!溫柔聯想到這,不由撲哧一笑,陸天奇怪地看着她,反而使溫柔笑得聲音更大了。
進了村口,有一人跌跌撞撞跑上來,嘴裡喊着讓溫柔趕緊回家看看,溫家二老出事了。
溫家尚未完成的宅基地裡,水泥散亂,婦女們忙着給捱了打的男人上藥,溫家二老坐在角落裡,溫奶奶扶着腰,溫爺爺捂着額頭。
方普蹲在老人面前,激動地說着什麼,可是溫爺爺理也不理,溫奶奶長吁短嘆,擔憂地望着溫爺爺。
“怎麼回事?”溫柔喘勻了氣,迫不及待地詢問。“是金家的人幹得嗎?”調虎離山!
“不知道”,溫奶奶搖頭,“柔丫頭,你趕緊勸勸老頭子,他不肯上藥。”
溫柔接過棉花和藥水,耐心地跟溫爺爺說話。看溫爺爺實在不對勁,她連忙搬出父母和孩子,溫爺爺眼神閃爍,面上肌肉動了動,似乎有話想說。
“溫柔,爲什麼我們想過安穩日子就這麼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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