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塞恩墓前,嚴非陷入了沉思。這樣天寒地凍的天氣裡,處處還充滿危機,他要如何得到元石和最後一味藥呢?他甚至是連回部落的機會都渺不見。
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這裡鳥獸絕跡,只聽得見簌簌的落雪聲。此刻的嚴非無法辨別方向,可是坐在這裡無疑是在等死,走的話,可能再也找不到如此安全的地方了。
嚴非猛的站了起來,不能一直坐在這裡,坐在這裡是不會有元石也不會有藥材的,他一定要完成塞恩的遺願,他怎麼能害怕,他還有很多事要去做,絕對不能停留在這裡。
將夭言花仔細收好,提步要離開時,先前感覺到的能量波動又再一次出現了,難道剛纔的波動不是指夭言花,而是指其他的東西。嚴非不在猶豫,不再止步不前,隨着波動的引導,嚴非馬不停蹄地衝向目標。這樣的感覺,嚴非第一次感受到,他能感受到那個東西在召喚他,他的直覺告訴他必須要得到那個東西。
穿過重重高大的灌木叢,出現在嚴非眼前的是一片高聳入雲的絕壁,無路可走了,但那個東西已經很近了,會在哪裡?除了眼前的絕壁,周圍都是高大的灌木叢。都已經到了這裡了,都沒有看到那個東西,難道被掩藏起來了?於是嚴非開始在周圍的灌木叢中細細搜查,這是唯一能隱藏東西的地方,然而嚴非失望了,他將周圍所有的灌木叢地毯式搜索了一遍,竟什麼也沒發現。
他的感覺沒有錯,東西應該就在這附近,但是具體位置他卻無法感覺出來。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出來,嚴非還真有點泄氣。此時的雪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仰起頭看着天空,卻猛然發現絕壁上,有一部分的岩石看起來很不一樣,通透的巖體,包裹着似乎在流動着的能量。
難道那就他要找的東西嗎?嚴非靜下心來細細感應着,的確,那部分的岩石具有很強大的能量。
絕壁之所以稱之爲絕壁,原因便是陡峭幾近無法攀爬。嚴非沿着絕壁尋找比較容易能夠攀爬的地方,很可惜,絕壁雖不光滑,卻幾乎無落腳點。如此高度,他嚴非除非長了翅膀,否則是別想拿到了。
看得到卻拿不到的痛苦,嚴非現在是深深體會到了。輕易放棄的話,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找到能量這麼巨大的石頭了,而且他也很想知道是什麼東西在召喚着他,嚴非大概猜到那個東西應該在那片岩石內部。
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上去得了嗎?想爬上去,可是沒有突破口,難道他要做一個梯子。對了,他可以做梯子,這是森林,森林裡最不缺的就是樹木。雖然這也是一個蠢辦法,但是這也是目前他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要是有地球的登山設備,他又何必大費周章地做梯子?
說是要做梯子,但是樹木都這麼粗,他只有一把小匕首,這梯子得做到猴年馬月。此時此刻,嚴非無比想念唐納斯,萬能的唐納斯總做出他所描述的東西,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雖然兩人都遭遇了雪暴,但嚴非對唐納斯信心十足,他都能死裡逃生,何況那麼厲害的唐納斯,區區雪暴絕對拿唐納斯沒辦法。的確遭受雪暴的唐納斯沒有死,但離死也不遠了,不是誰都能和嚴非一般如此幸運。
此刻再如何想念唐納斯也無用,他必須靠自己的力量來解決問題,不能離了唐納斯,他就什麼也做不成了,那他豈不是太廢物了。
如此細想,造梯子也有些不太現實,他的工具太有限。呆呆望着高大的樹木,眼前的這顆樹高得驚人,仰頭看得脖子都酸了。腦袋裡突然靈光一閃,這麼高大的樹木,若是讓它靠着絕壁倒下,形成一個坡面橋,他不就能爬上去了嗎?
於是把這顆樹弄倒便成爲了關鍵,他的力量不足以推到這顆樹,嚴非想到借森林裡那些身體龐大的巨獸的力量。
反正幹站這裡也無用,倒不如冒險一搏,或許還有幾分可能。不知不覺中,嚴非的心態在慢慢改變,從前的他理智缺乏冒險精神,凡事都要多番思慮。而自從遇到雪暴後,和唐納斯失散,沒有了任何依靠,獨自一人面對種種危險與事件,他變了,變得更加獨立,並且行事變得狠厲,特別是遇到危險敢對自己狠,爲了搏一絲機會,敢拿自己的生命安全當賭注。
有了計劃之後,嚴非開始在附近尋找合適的野獸,那種能夠有力量推到巨樹的野獸。但貿貿然去尋找野獸,不僅無法對抗野獸,還不能把野獸引到樹下,他必須想個確實可行的辦法。
腰間繫着的獸皮袋雖然有些破,但是裡面的東西卻都還在,這不得不承認,嚴非的運勢的確強,如此狂暴的雪暴,袋子被刮破了,東西還能不掉。從袋子裡拿出一塊火石,拿出一塊餅,雖然袋子裡有糧食,但卻少得可憐,僅僅三塊餅而已,這還是因爲嚴非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特別準備的。
在巨樹附近找了塊空地,扒開一片積雪,顯現出土地的顏色,找了幾塊石頭,將石頭壘成圓形,輕輕剝開火石的石衣,火苗立刻竄了出來,將火石置於幾塊石頭之中,把一些草葉投入火中。由於這些都有些溼,冒起了濃煙。嚴非靠在巨樹上,咬着乾冷的菜肉餅,隨時提防着野獸的來襲。
迅速將食物吃掉,等待着野獸的到來。或許是濃煙真的是太明顯了,不過片刻,嚴非便聽到了腳步聲,聲音如此之大,看來他運氣不錯,是他想等的。趕緊將火石的石衣重新包好,將地上的火用雪掩埋掉,撿起幾塊小石頭放入懷中,便嗖的一下滑上了巨樹,待爬到差不多高度時,停下等待巨獸出現在眼前。
沒過一會兒,巨獸出現在嚴非的眼前了,體形倒沒有如上次和唐納斯遇到的那頭一般巨大,但聽腳步的聲音,看來噸位也不輕。巨獸在四處尋找着獵物,未曾注意到巨樹之上的嚴非。
嚴非從懷裡拿出小石頭,向巨獸投去,將巨獸引到樹下,嚴非一發便中,巨獸感覺到疼痛,大聲吼叫起來,四處尋找是誰膽敢冒犯它,當它擡起頭看到了手拿石頭的嚴非,怒火大開,一股腦地衝向了巨樹,企圖將嚴非震下來。
很幸運這種巨獸不會爬樹,否則樹也不可能被撞。巨獸的力道大得驚人,這顆粗壯的樹木被他撞得產生了一絲搖晃,但是離倒下還很早。嚴非緊緊抱着樹幹,靜靜等待大樹倒下的那一刻,他必須抓緊時間,加快速度,不然大樹倒下,巨獸襲來,他的小命就危險了。
只要吸收了那片岩石的能量,他相信元肯定能甦醒過來,並且有力量幫他抵抗巨獸,但這只是他的猜測,他在以自己的命在賭。
巨樹不是輕易能夠推到的,巨獸推了老半天,不僅沒把嚴非給震下來,還讓自己累得要死,實在是得不償失,巨獸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它要換一個獵物,這個獵物太耗體力了。
嚴非早就料到巨獸會有如此反應,他在上樹之前撿了好幾塊石頭,就是爲等巨獸累了,不想撞了的時候用的。巨獸龐大的軀體很好瞄準,嚴非隨手一丟,石頭便狠狠砸到了巨獸的頭上了。
這可不得了了,巨獸未曾料到這樣一個螻蟻般的存在,居然三番兩次的挑釁它,它徹底暴怒了。碩大的眼睛瞪得圓鼓鼓的,大得塞得進雞蛋的鼻孔竟然冒出了白煙,退到與巨樹大概10m左右,前腳如牛蓄勢進攻一般划動着,猛的發動了進攻。當撞上巨樹的那一瞬間,嚴非聽到了‘咔啦’一聲,樹真的被撞倒了。
當樹倒下撞到絕壁之上時,嚴非動了,如猴子一般輕盈的動作,他迅速通過巨樹來到了那片岩石的地方。在他馬上就碰觸到岩石的時候,巨獸搖起了巨木,晃動讓嚴非無法保持平衡,越來越強烈的震動,他也快抓不住巨木了,如果掉下去,他肯定會被巨獸的怒火湮滅。
拼了,一頭撞向巖壁,頭破血流的場景並沒有出現。當嚴非身體接觸到岩石的瞬間,吊墜吸收掉了岩石的能量,岩石瞬間風化,這片被吸收掉能量的巖壁便出現了一個巖洞。嚴非順勢打了一個滾,順利降落在巖洞之中。
巨獸見嚴非居然沒有掉下來,還突然出現了一個詭異的巖洞,更是惱火異常。完全不考慮自己是不是會爬樹,順着樹幹朝着那個巖洞前進着,但身體龐大的他,力量是有,但靈活度和平衡感卻奇差,纔剛剛走了一截,便從巨樹上滑了下去。
站在巖壁下,對着那個巖洞乾瞪眼,實在是不甘心的巨獸,大聲吼叫着,巨大的前爪不停地刨着地面,但對嚴非一點辦法都沒有,它可不傻,巨樹撞撞就算了,撞巖壁,那是要自殺嗎?然而又不想放過嚴非,冷靜下來的巨獸便趴在巖壁下,靜靜等待着時機。
而此刻在巖洞中的嚴非正呼喚着元,如此之多的能量,元應該能恢復不少。
“快把核吃掉!”元傳來聲音。嚴非有些不解,核是什麼東西。急忙問元,可元卻久久未給出反應,無可奈何,嚴非閉上眼睛,自己感應能量波動,他在猜核可能就是在召喚着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