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很多神奇的東西,譬如說用來燒飯的火石,這種石頭最初的時候被黑色石衣包裹着,只要剝開石衣便能竄出火焰,火石越大,火焰就越大,但火石是消耗品,一塊雞蛋大小的火石便可燃燒1個月,若是不用,可以重新裹上石衣。
這種火石可以在森林深處尋找到,集市上也有得賣,因此家家戶戶燒飯均用此物。嚴非家雖然一窮二白,但小非死去的父親似乎留下了許多,這麼多年過去了,家裡的火石居然還剩一點。
有這樣的石頭,居然還跑去拾柴火,帶着點羞怒瞪着唐納斯,唐納斯一愣,怎麼會突然生起氣來了?
“怎麼了?”
“爲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我火石的事?像個白癡一樣跑回去拾柴火,很好笑吧!”
“我以爲你家沒有火石了?”
“就這麼簡單?”
“你因爲失憶沒有生活常識,這並沒有什麼好笑!請你不要多想!”
“抱歉!是我小心眼了!”
“不是給我露一手嗎?我都餓了!”
“我馬上!”
嚴非急忙提起獸皮袋走進廚房,嘴上說是要露一手,但進到廚房才發現,這個世界的調味料是真的很匱乏,只有鹽,“算了,盡力而爲吧!”
將那隻倒黴的兔子切成小塊,放進石碗中,又切了點蘑菇放入石碗中,撒上些許鹽,倒入適量的果酒,嚴非事先聞了一下果酒的味道,因爲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東西,不過幸好沒壞,將這些東西攪拌均勻醃製一下入入味。
身爲一個單身男士,在地球的時候,爲了能多存點錢,便儘量在家自己燒飯,燒多了自然就燒出了點名堂,算得上手藝不錯!
將兔肉放置一邊,切起了土豆絲,嚴非打算炒盤土豆肉絲,切了點卡古獸的肉,確實如唐納斯所說,肉的氣味很腥,即使洗了好多遍,依舊帶着腥味,沒有生薑大蒜之類去腥的東西,只能拿酒來去去腥了,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嚴非在廚房燒菜,唐納斯也沒閒着,看着嚴非燒的分量,那絕對是吃不飽的,於是,唐納斯就擅自在嚴非家院子裡搭起了石竈,烤起了自己的晚餐!
忙忙碌碌了將近1個小時,嚴非燒的菜陸陸續續出鍋了,一出廚房門,嚴非便瞧見唐納斯在烤肉,身邊還擺着一個桌子,看來是他的速度太慢了,唐納斯都餓了,還真是待客不周啊!急忙將菜上桌。
因材料有限,做了一個不像三杯兔的三杯兔,一大份土豆肉絲,一條清蒸魚,還有一大鍋的蘑菇肉湯。瞧着桌上散發的香氣,嚴非等不及想讓唐納斯嚐嚐他的手藝了,熱情地招呼唐納斯品嚐。
“很香!”唐納斯如實答道。
“謝謝!快嚐嚐味道!”一隻虎爪靈巧地抓起了身前的兩根木棍,帶着疑惑望着嚴非。
“這個是夾菜的工具!”嚴非趕緊示範給唐納斯看,但是動物的爪子不管如何靈活,使用起筷子還是挺爲難的。
“唐納斯,你不可以變成人嗎?用手使用筷子會靈活些!”見唐納斯一直保持着獸形着實有些奇怪,獸人除了捕獵外,基本上都以人形的狀態出現。
“我比較喜歡獸形!”“刷”一下,唐納斯瞬間便以人形出現在嚴非的眼前了。一頭白中帶着點黑的頭髮,棱角分明的臉帶着一臉的剛毅,是一張極爲英俊的臉,身材比例也極爲完美,不過,獸人變身爲人的時候,身上就裹着一條獸皮裙,實在是太暴露了。
“還好現在不冷!”
“獸人的體制很不好,不怕冷!”
或許是獸人的天賦,唐納斯一下子就掌握了筷子的使用方法,一下子就夾起了一塊兔肉,嚴非帶着期待目光注視着唐納斯。
“是我從未嘗過的美味,極好!”唐納斯沒想到嚴非的手藝居然這般好,頓覺平時母父燒的菜味如嚼蠟。
看着興奮地吃着菜的嚴非,一個失憶的人竟會改變如此之多,一覺醒來,忘卻了所有的人,忘記了許多生活常識,但最關鍵的是,他的性格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從前,雖未與他有多少接觸,但可以確認他是一個膽小怯懦的亞人,而如今,他竟獨自一人跑進森林,還不肯接受部落的救濟,甚至敢在那麼多人面前冷靜爲自己辯解,寥寥幾句將不利化爲有利!他還是那個小非嗎?
“看着我幹嘛?我臉上有什麼嗎?”強烈的眼神,嚴非不得不從食物中回過神來!
“你的是小非嗎?”唐納斯單刀直入,驚得嚴非差點把自己噎死!
“你認爲我是誰?”嚴非也不打算做過多的解釋,這頭猛獸有着異於常人的直覺。
“不知道!”
“我是小非,也是嚴非,是一個破繭而出新的小非!”嚴非微笑道,這是對唐納斯說,也是在對他自己說!
“我明白了,希望我們以後能好好相處!”
“我們應該已經算是朋友了吧!”
“嗯!”唐納斯毫不猶豫的回答,讓嚴非很滿意,也很驚喜,身處異地他鄉,最重要的就是朋友,出門靠朋友嘛!
部落的夜晚是寧靜的,天一黑,他們便閉門不出了,街道上更是冷冷清清沒有任何人走動。嚴非想起了他家附近的那條小河了,趁着天黑無人,正好可以到河裡洗個澡。
月色下的河流,泛着清冷的月光,空氣中瀰漫着青草的氣息,清泠的河水似乎能洗滌盡心靈的污垢!真是好一片河光月色!
放鬆身體,讓河水浸沒到脖子,愜意的閉上雙眼,享受此刻的寧靜。
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嚴非不知道在河裡呆了多久,突然覺得胸前居然在發燙,睜開眼睛低頭一看,那個詭異的吊墜在發光。自從嚴非帶上吊墜後,吊墜就不再散發出微弱的光芒了,但此刻,吊墜居然如夜明珠一般,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指尖輕輕觸碰到吊墜,一道微弱的暖流從指尖闖入了他的身體,暖流似有意識一般,有自己的前進路線,在嚴非身體內運行了一週後,又從嚴非的指尖退出回到了吊墜中,吊墜的光芒隨之慢慢消失,吊墜又恢復成一個毫無奇特之處的普通掛飾了!
這詭異的一幕,嚴非不知道是好還是壞,這個詭異的吊墜從地球跟着他來到了這個獸人世界,可以說是陰魂不散,想丟都丟不掉。就像在地球的時候,明明都扔到湖裡了,噗通的落水聲也聽見了,可轉眼又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攥緊胸前的吊墜,可是吊墜毫無反應,似乎剛纔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覺,但嚴非並非自欺欺人之人,不會把不能理解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沉下心,鬆開吊墜,久久,吊墜寂靜如斯,嚴非決定等明晚再來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