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乖
“這是怎麼傳出去的?誰傳的?”
平南侯的咆哮聲幾乎要將正堂裡的橫樑給震塌下來,龍行虎步地在正堂裡來回踱着,時不時要恨得拳一下桌几。
明明是一大清早的事兒,靜晟雖沒穿衣,可卻是用麻袋包了一下的,當時親兵們發現是世子爺,立即便將他團團包圍起來,扶進了大門,又是在侯府門前,整條街也就四戶人家,除了忠勇公家的大門與他家打了個斜對面,另外兩家的正門側門都得步行一刻鐘,聽不聽得到聲兒都是問題,況且都是朝裡的官員,總有個三分面子情,哪會一下子將事情傳得滿城皆知。
必定有人作怪!
泡了個澡又用了飯,冷靜下來的靜晟世子面色陰狠,“必定是曹清儒這廝乾的!”
平南侯大爲不解,“曹清儒?他是文官,跟咱們有什麼衝突?”
靜晟的面色難得的紅了紅,將昨日的事大約地學了一遍,當然不承認自己看上了寄養在曹家的絕色小姑娘,只說是想拿捏住曹家和張家的把柄,好爲自己所用。張家是攝政王的姻親,曹家是攝政王的忠犬,拿捏住了這兩家,就有跟攝政王叫板的資本,他這麼做完全是爲了家族。
平南侯自是相信兒子的,只覺得兒子太輕敵了,怎麼會覺得兩家一點防範都無呢……若侯爺知道兒子要算計的只是個小姑娘的話,恐怕他也會輕敵的……可是出了事,他卻只是怨恨曹家。
平南侯盤算了一番道:“如今你暫時不能去上朝了,爲父給你申請到邊關整頓軍備,就去南邊或者西南吧,那邊氣候好些,呆個三五年的,這流言也就沒了。”
靜晟陰沉着臉道:“去邊關沒問題,可是要兵部下調令,至少得要一個來月的時間。這一個來月兒子都得窩在家中,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不行!必須得給曹家一個教訓,敢害我的名聲,那就跟我這個沒名聲的人成姻親吧。”
平南侯眼睛一眯,“這倒是個好主意。”之前太挑揀,兒子到現在都沒定下親來,也不是個事兒,現在又傳得沸沸揚揚的,公侯家的女兒肯定是不願的,曹家的門第低些,但曹清儒到底是正二品大員,又是有爵位的,嫡出的女兒還算是勉強能配上兒子,“聽說他家的嫡女也有十四歲了,也算是合適,議下這門親,也不必給她們臉面,爲父立即爲你討兩房側室來。”
靜晟世子一怔,曹三小姐麼,長得倒是不算的,可是那品性……他支吾道:“曹家除了這位嫡出的三小姐,還有位寄住的外甥女,也是伯爵千金,父母雙亡的,應是更好拿捏一些。”
平南侯倒不中意,“親戚的女兒,曹清儒怎麼會在意?我就是要讓姓曹的心疼,好叫他知道,平南侯府不是那麼好惹的。”
靜晟扯了扯嘴角,還想再勸說一番,可是侯爺的主意大,他這個當兒子也得忌憚,不得已,只能認下了。
曹清儒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第二天照常地上朝,下朝,回到府中,到延年堂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發現兩位夫人都在,而小輩們則被打發回去了,不由得心中奇怪,老太太笑眯眯地告訴他有件喜事,他才知道今日家中來了一位貴客,忠勇公原夫人。
昨日一上朝,忠勇公就被平南侯尋到一旁“談心”,忠勇公是不大敢惹手握重兵又脾氣不大好的平南侯,再三賭咒發誓說自家的下人沒有四處傳靜世子的事兒,可是當時他家門房也是瞧見了的,實在是脫不開干係,只好答應下來做保山。他也是個精乖的,先遣了自家夫人去內宅裡問一問,原夫人這才登了曹家的大門。
曹家這幾年在老太太的把持下,家風嚴謹,僕從們從外頭聽來的這種閒語,等閒不會傳到老太太的耳朵裡去,所以老太太還被矇在鼓裡,覺得這是門好親事。張氏被困在雅年堂裡,也不清楚這些,只知道靜晟世子拿到了她的證據,不嫁女兒肯定不行,而且現在雅兒已經是那樣了,若是被外人知曉,肯定是嫁不出去的,現在有人願意娶,她還有什麼不願意嫁的?
唯有曹清儒面色尷尬,支吾着將靜晟世子的壯舉說了一番,老太太面色一沉,盯着曹清儒道:“既然如此,必定是因爲靜晟世子現在難以聘選好人選,才選上的雅兒了?可爲何他家偏偏選雅兒呢?年齡上也差得遠,靜晟世子今年也有二十一了吧?應當與敏兒同齡。這個年紀,就算是沒有側室,通房也絕對不少。”
曹清儒也是一頭霧水啊,“兒子實在不知,老太太若是覺得這門親事不成,咱們推了便是。”
張氏一聽就急了,若是推了,靜晟世子將那些證據拿出來怎麼辦?況且在她看來,平南侯府的家世可是相當好的,於是急忙勸道:“老太太、爵爺,容妾身說一句,雅兒她的身子已經……是那樣了,咱們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的,嫁到哪家都得受婆婆白眼,通房小妾,低門戶的貴族子弟哪家沒有?雅兒這輩子,只能靠忠心的通房丫頭生下兒子,養在自己名下了,反正是要如此的,還不如挑一門好親事,將來也能幫襯着爵爺和敏兒、睿兒。平南侯府哪裡不好?爵爺方纔也說了,世子已經請調到南疆整頓軍務,這一去就是四五年,回來的時候,立了大功,誰還記得這一茬?況且雅兒嫁過去就是世子夫人,有哪點不好?”
也許是曹中雅現今的情形,的確是難以挑到好親事了,老太太和爵爺又遲疑了起來。還是老太太疼孫女兒,想了想道:“明年加開恩科,眼瞧着入秋了,京城裡趕考的舉子便多起來了,總有些有出息的寒門學子,爵爺慢慢挑個好的,給咱家當女婿。將來女婿金榜題名,咱們幫襯着一二,再給雅兒多備些嫁妝,人家要靠咱們家,對雅兒自然就得高看幾分,不比嫁入公侯之家受婆婆白眼強麼?”
若是沒有“證據”一事,張氏肯定也會爲愛女這樣打算,可是再怎麼疼女兒,她也得先顧着自己,於是又極力勸了一通。老太太和曹爵爺遲疑着沒有應下,也沒說不應,只說要再考慮。
幾位當家人的話兒自然有芍藥幫着打聽清楚了,稟報給了表小姐。俞筱晚聽了這個訊兒,便立即將君逸之差人送來的那幾張紙交給趙媽媽,讓她好生收起來,“這件事慢點揭發,等雅兒妹妹的親事成了再說吧。”
舅母肯定要促成此事的,若是透了點風聲出去,讓老太太知道張氏有把柄在靜晟世子的手中,以老太太的個性,一定會讓張氏家廟裡去,給曹中雅匆匆定個小門小戶的人家,決不會讓孫女兒嫁過去的。張氏都出家爲尼了,靜晟再說什麼,只會使自己顯得錙銖必較。
老太太就是這種寧可玉碎不爲瓦全的性子,可是俞筱晚卻覺得這兩人真是天生的一對,真心想成全他們。
靜晟世子想娶曹中雅,多半覺得張氏有把柄在他手中,這個妻子好拿捏,可是他卻不知道曹中雅的性子,除非他能殺人於無形,忍不住時殺了曹中雅了事,否則以曹中雅的霸道刁蠻、胡攪蠻纏的性子,以後有得靜晟世子受的,當然,曹中雅到底是女子,想壓制住靜晟也不可能,時不時的肯定會吃點虧。
惡人自有惡人磨,說的就是這種情形吧。
俞筱晚笑了一番,想了想,又道:“這些證據,或許用不上,用上了,倒叫舅母知道是誰幹的了。”
趙媽媽遲疑道:“不用?小姐是打算放過舅夫人麼?”
俞筱晚笑着搖了搖頭,“反正舅母已經知道靜晟世子手中有證據,自然不會再用這樣的聯繫方式,只要看緊了曲媽媽,不讓她出去通消息,這銀子送不到歐陽辰的手中,歐陽辰自會來尋舅母的。”
趙媽媽細細一想,可不是如此麼?有什麼曲折,讓歐陽辰當面鑼對面鼓的與舅夫人分說去,只要引得爵爺聽到這些話就成了,完全不用自家這邊出手,比送什麼證據要強得多了。於是便道:“小姐只管放心,曲媽媽只要出去,奴婢就跟上,看她好意思去送訊兒。”
這廂安置完了,趙媽媽便開始擔憂小姐的婚事了,“若是三表小姐的親事說成了,多半是要立即下定的,又是長幼有序,大表少爺和大表小姐、二表小姐的婚事就會在短時間內定下,再後面就是小姐您的婚事了。可不知老太太心裡是個什麼章程。”
現在張氏被禁了足,出去幫着相看的是武氏,拿主意的是老太太,趙媽媽倒是信得過的,就是心疼着小姐,喜歡操這個心。
說到婚事,俞筱晚不免臉紅,忽地又警醒了一下,前世的時候,老太太是怎麼忽然跟韓家聯繫上的?她那時嚴守閨訓,這些事不敢聽不敢問,完全是兩眼抹黑。但按理說,聘嫁之事,都是男方提出來,沒那家的千金會倒貼上去……
俞筱晚想着有些頭疼,韓家怎麼會上門來提親的?看韓世昭那個樣子……就算這世道天下太平,奢華風起、男風極盛,她也是受不了的,更何況還有君逸之的深情等着她……俞筱晚想着想着有些臉熱,自己還真不是個守規矩的人,前世的時候守閨訓守了十六年,卻在臨死前親筆寫書要求退婚,這樣驚世駭俗的事,她居然也能幹出來,到了今世,卻又不等長輩定親,就……也不算私下定情吧,至少她可沒答應。
俞筱晚安慰了自己一番,就揭過這一段不提了,只是交待芍藥,若老太太那邊來了什麼提親的人,可得傳個消息過來。芍藥就是老太太屋裡出去的,跟杜鵑她們都熟,這些消息能最早知道。
俞筱晚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一定要知道這個,好象下意識地就想着,若不是楚王府來提親,她好想法子破壞似的……俞筱晚呸了一口,她纔不是等着那個傢伙來提親呢。
再說平南侯等了兩日不見曹家的迴音,心下大怒,便將慶王府中發生的事兒,悄悄讓人傳了出去,曹中雅與靜晟世子早就私下單獨約見過,這樣的風聲傳了出去,曹老太太和曹爵爺都是一臉鬱悶,心中忿恨,這不是擺明了逼迫曹家應下親事麼?
就在曹家想法子拒絕平南侯府的提親的時候,吳庶妃那兒傳出了喜訊,她爲攝政王爺誕下了庶長女,王爺這下子算是兒女雙全了。王妃的胎兒雖然一直懷得不穩,但有孟醫正親自帶領太醫們三日一請脈,倒也是有驚無險。
俞筱晚準備好了洗三禮,託了武氏幫忙帶去,入秋了,她汝陽田莊那兒的出產開始收割,店鋪裡的事情極多,因爲敏表哥入秋要參加秋闈,分不出神來,俞筱晚便親自接手了店鋪裡的事,兼之現在快出孝期了,她不想臨時生事,還是遠着些宴會之類的纔好。
俞筱晚沒去洗三禮,幾乎每日都出府到店鋪裡坐鎮,叫君逸之知道了,有事沒事的便會到店裡來挑貨品,十有**能撞上她,俞筱晚少不得要接待一下,小坐一會兒。
君逸之總想讓她應下八月十六楚王府的宴會,俞筱晚卻不想這時節去楚王府,兼之店裡真的是忙得不可開交,怎麼也不肯鬆口。
眼見着八月十六越來越近,君逸之也越來越急。楚王妃將兒子的情形瞧在眼裡,也時常派人悄悄跟着兒子,雖然總是被他給甩開了,可是她也能大體猜出兒子去了哪裡,原就爲了俞筱晚的事被婆婆斥責過幾次,兒子還不跟她貼心,她如何會要這樣的兒媳婦進門?她心中有了計較,便與王爺商量道:“逸之都快十七的了,房裡應當添兩個貼心點的丫頭了。”
這貼心點的丫頭是什麼,楚王爺自然是知道的,只淡淡地道:“這種事你安排就是了,問我做什麼?”
“臣妾是先來請王爺的示下,免得逸之不願,又要鬧起來。”王妃親自幫王爺添了茶,小心地解釋,“逸之總往外面跑,名聲又是那樣……雖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可是他已經封了爵,就當顧及皇室的顏面,咱家難道還少了美貌溫柔的婢女?家養的婢女懂規矩又幹淨,不比花樓酒坊裡的清倌人強?我是想着,要麼多給他安排幾個,隨他看哪個順眼,總歸是拘在府裡,比四處亂跑的強。”
關於家養的婢女比花樓的清倌要強這一點,楚王爺是執保留意見的,同僚們聚會,常會選在風流之地,那些清倌人的眉眼風情,可不是美貌婢女能比得上的。當然,能將兒子拘在府中是最好的,免得總有人蔘他教養不嚴。
於是楚王爺對王妃的做法表示了大力支持,“你只管選人便是,明日休沐,我叫逸之過來給你請安,將事情定下來。”
君逸之這會子正在跟俞筱晚下棋,一旁有惟芳和憐香、曹中敏作陪,觀棋的比下棋的多,加上俞筱晚又是個臭棋簍子,這盤棋就下得極慢。
俞筱晚又落一子,君逸之小聲問道:“你再想想,要下在這裡麼?”
俞筱晚頓時就心虛了,左右看了看,希望惟芳和憐香能給她個提示。
憐香縣主的心思不在棋盤上,隔一刻鐘就向窗外張望一下,小聲地問,“不是說,今日你家的表姐妹會來店中取新制的秋裝麼?”
俞筱晚的成衣店現在在京城極負盛名,老太太便將幾位小姐的新衣,都交給俞筱晚的店裡做了,曹家的兄弟姊妹都是親自上店裡來試衣的,憐香縣主也不知是從哪裡得知了這個消息,特特地跑來,怕就是爲了見一見曹中睿吧。
惟芳實在是看不下去俞筱晚的棋路了,一屁股將其擠開,“總悔棋,這得下到什麼時候去,說了晚上還要去遊河的。”她說着又擡眸看了曹中敏一眼,“你可不許不去,你不去,晚兒就不能去了。”
曹中敏只笑了笑,倒是俞筱晚不好意思了,“敏表哥還要參加秋闈呢,沒幾日了。”秋闈就在九月初,曹中睿兩年前就中了第二名的,不必再參加。
曹中敏只是笑了笑,“沒事兒,我的功課溫習得差不多了,恩師也說,越到考試,越要放鬆一下,免得繃得太緊,進了考場,反而緊張,展示不出所學來。”
君逸之聽了這話勾脣一笑,“正是這個理。”忽然猛打了兩個噴嚏,不由得喃喃道:“怎麼回事?哪個在害我?”
惟芳嘿嘿一笑,“那也是你害的人太多了。”
不多時,曹中睿帶着三位姐妹過來,掌櫃黃重安排幾位少爺小姐到樓上的雅間,捧出最時興的幾套衣裳,讓他們挑。待聽說晚上一塊兒去遊河,幾人都十分興奮。
北海可不是一般人能遊玩的地方,惟芳親自開路,才帶了幾人一同上船,坊船一直要游到南海,沿岸燈火輝煌,衆人都倚在欄邊,吹着涼爽的秋風,聊着天南地北的樂事。忽然對面迎上一艘畫坊,惟芳覺得奇怪,便使人去問,原來是君之勉請了韓家和長孫家的人在遊河,憐香與長孫芬的交情不錯,便開口邀約道:“不如咱們一塊兒吧。”
君逸之立即反對,“畫坊不大,擠不下這麼多人。”
君之勉卻道:“我們這邊只有七人,你們也只有九人,這雙層的畫坊,有什麼容不下的?”又看向惟芳道:“難道小姑姑只拿逸之當皇侄麼?”
惟芳就不好不應了,讓奴才們搭了般板,將那邊的人接過來。長孫羽秀秀氣氣地道謝,韓世昭噙着優雅的微笑,奉承道:“還是長公主的船精緻大氣。”
惟芳十分不待見他,只哼了一聲,去拉韓甜雅和長孫芬,將長孫芬介紹給俞筱晚。韓甜雅跟俞筱晚已經很熟了,四人就去湊了一桌牌。男人們應當另外有安排,可是君逸之跟他們都不對盤,便蹭到這桌來,坐在惟芳的身邊幫着看牌。君之勉好象要跟他作對似的,也溜達了過來,坐在惟芳的另一邊。
俞筱晚是惟芳的上家,君逸之要避嫌,坐在另一側,倒把個靠近晚兒的位置讓給了君之勉,心裡頭直窩火,便招呼“卿卿我我”的長孫羽和韓世昭道:“都過來打牌吧。”說着硬將君之勉拉起來,“走,總看着什麼意思,咱們也打去。”
四人往桌前一坐,曹中睿就湊了過來,他十分想與這些權貴少年親近,君之勉就將位置爽快地讓給了他,趁君逸之以主人之姿交待小太監拿果子點心的功夫,自己又坐到了方纔的位置,只不過這回,看的是俞筱晚的牌。
“爲何看到我總是躲?”君之勉看着牌,忽然小聲問道。
俞筱晚一怔,隨即一笑,“勉世孫多心了。”
“不是多心,你認出了我是誰,所以怕我嗎?在晉王府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認出我了。”
這一回俞筱晚真是心驚了,手中的牌捏着,忘了放下去,君之勉就從她的手中抽走牌,幫她出了。之後君逸之叫了曹中敏過去接他的位置,也坐了過來,從中打岔,總算是解了俞筱晚的圍。但之後玩了些什麼,俞筱晚根本就沒印象了。
尋了個時機,君逸之悄悄將俞筱晚拉到一邊,輕聲問她是怎麼回事。俞筱晚便將君之勉曾潛入曹府,被她撞上的事兒說了。君逸之的眸光閃了閃,勾起脣角道:“你還怕他承認當過賊麼?”
俞筱晚這才定了定心,是啊,堂堂親王世孫,跑去當賊,他敢認麼?只不過,他瞞了這麼久,爲何要忽然點破呢?
君逸之卻是在想,堂兄是聽誰號令的,查到曹家去,難道也是在查那件事?這時候忽然自揭身份,莫非是想從晚兒的口中探知什麼?
正想得入神,君之勉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兩人身邊,噙着一抹高深的笑,緩緩道:“大家說行酒令,你倆躲在這兒,是怕罰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