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山路遇險

山路遇險,重生之嫡女不乖,五度言情

“王爺、世子爺、郡王爺,到時辰該去給老祖宗請安了。”

丫頭小聲地提醒正堂裡討論如煙與如霜討論得興高采烈的父子三人,楚王爺這才意猶未盡地收了口,叮囑小丫頭道:“去請王妃出來。”

今日朝中休沐,全家都要去給老祖宗楚太妃請安,楚王妃儘管一心窩的火,也只得板着臉同行。

楚王爺的親弟弟仁郡王和郡王妃、世子君瑋之及世子妃,次子君皓之已經陪着老祖宗在閒聊了。

仁郡王府就建在楚王府邊上,兩府之間在後花園有一道側門可以互通,又不象楚王爺一家一大早地就吵嚷了一番,比楚王一家來得早也不算稀奇。只是楚王妃的臉色猶如罈子裡浸泡了一個月的菜頭,黃綠黃綠的,這就比較稀奇了。要知道,楚王妃可是最講究身份的,一天裡除了在牀上睡覺的時辰,其他時候都是將自己收拾得高貴端莊,讓人挑不出一點瑕疵來。

相互見過禮後,仁郡王妃便好心好意地問道:“嫂嫂可是昨日休息得不好?”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及,楚王妃立即想到一大早的遭遇,兒子不聽話也就罷了,反正他自小是如此的,可是丈夫都……她還是今日才知道,原來王爺也是伊人閣的常客!

看着楚王妃越來越黑的臉色,仁郡王妃非常識趣地閉了嘴,楚太妃見到這一家子進來,眼睛裡就只有君逸之,拉着君逸之坐到自己身邊,聽到二媳婦的問話,才發現楚王妃臉色極差。於是楚太妃在問了些日常起居、關心了一下皓哥兒和瑋哥兒的學業,便讓散了,卻留下楚王妃單獨說話。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等人都走後,楚太妃便問道。

難得婆婆問起,楚王妃頓覺滿腹委曲有了申訴的地方,一把辛酸淚、聲情並茂地訴說了一番。楚太妃聽得額角直抽筋,強忍着怒氣道:“你、你一次賜給逸之四名通房,也不怕他掏空了身子?有你這樣當娘嗎?”

楚太妃太清楚自己的這個兒媳婦了,問她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那等於是白問。

這個媳婦雖然不是她挑選的,是先帝賜的,可她一開始也是期待的,觀察了兩個月後,就開始失望了,這個媳婦自認爲出身高貴(公爵小姐,的確算是高貴了,可與皇族相比,也不過是臣女罷了),喜歡講究規矩,成天端着王妃的架子,對王府裡的有臉面的老奴才都是冷冰冰的,遇事半點不知變通,還總愛拉拔孃家人,有什麼好事都得帶上她孃家一份,否則就是看不起她……雖然楚王妃着眼的多數是些小事,偶爾才關注孃家大哥升遷的問題,但在上位的眼中,這種行爲已經無異於結黨……楚太妃教育過、敲打過,媳婦還是如此我行我素,現在楚太妃已經完全不想同她說話了。

楚王妃原氏立即爲自己辯解,“媳婦是爲了逸之的名聲好,想將他拘在府裡,省得他成天往煙花之地跑,況且逸之是郡王,三妻四妾的不算什麼,遲早要納的,媳婦親自幫他挑的,都是老實本分的,是爲了他好。”

“閉嘴!”楚太妃猛地一拍几案,“你爲了他的名聲好,還一次送四個通房給他?哪府的母親給自己兒子配這麼多通房丫頭?若真想讓他少往煙花之地亂跑,就趕緊按我的說的備好納采禮,等俞家的丫頭出了孝,就立即上曹府去提親,我包管逸之娶了她後,會少往外跑一點,比你那四個通房有用得多!”

說着又將語氣緩了緩,“別總想着什麼王公千金,咱們家已經是烈火烹油之勢,逸之又是次子,結那麼多有權有勢的姻親做什麼?何況俞家本是伯爵,門戶亦不低,那丫頭教養好,是個懂事的,也能幹,琰之到現在也不願意說親事,俞丫頭進了門,日後也能幫着管管內務,咱們婆媳倆豈不是省心?”

那是您省心了,這個王府可不是我當家,我能省什麼心!楚王妃用力抿了抿脣,不說一句話,用沉默抗議婆婆的決定。

楚太妃看着兒媳頑固的模樣,只覺得胸口一陣悶痛,若不是原氏用人唯親,她何苦一把年紀還管着內院裡的雜事?可這兒媳偏是個只會挑旁人的錯,半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錯的主,怎麼教導都不管用,她哪裡敢將事務將給兒媳打理!

楚太妃自己揉了揉胸,又喝了一杯茶,緩過勁來,也不再跟兒媳說這些了,反正到時她自會安排,便交待了幾句賞荷會的事兒,就將其打發了出來。

再說君逸之父子從楚太妃處告辭了出來,王爺叫上琰之商量政務,君逸之便溜出了王府,去俞筱晚的店裡等巧遇。今日俞筱晚沒到店裡來,早與君逸之聊熟了的俞文飈也忙得沒空閒,乍見到他來了,只匆匆與他見了個禮,便帶了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上了樓。

君逸之眯了眯漂亮的鳳目,招手叫從文過來,“悄悄從後面上去,聽聽他們聊了些什麼。”

晚兒的店裡都是些普通的夥計,他來了這麼多趟,早都認識了,可是剛纔那名少年卻不是店裡的,而且腳步輕巧,是個練家子,俞總管乍見到他時,神色雖未變,但是瞳孔卻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縮,顯然不想跟他久談,必定是有什麼事兒。

不多時,從文就從後面又溜了回來,小聲地稟道:“那少年是跟蹤張長蔚張大人的,似乎張大人家的管事,在外面招打手,給的價錢挺高的,應該是一票子買賣。”略一遲疑,“咱們要不要安排人跟着?”

將摺扇收攏在掌心拍了拍,君逸之扯扯嘴角,微微一笑,“你去安排。走吧。”今天晚兒是不會來了,他也沒必要在這浪費時間。

每到八月,京城裡各府的大小宴會就多了起來,曹府亦是收到了一大堆的請柬。曹清儒先去外書房與幕客們商議了一下近日的奏摺,打發走了幕僚,他從衣袖中取出一張字條仔細看了幾遍,投入香爐燒燬,從一大疊的請柬中挑了幾張中意的,才又回到延年堂,跟老太太商量。

“兒子真沒想到楚王府和晉王府都會邀請咱們全家赴宴,這是往年沒有過的殊榮啊。”

曹清儒這個二品大員才當了不過一年,以前只能算是中等官員,王府的宴會自然是不會請他的,故而纔會有此感慨。

可是這回兩家王府都邀請了曹家,老太太卻不認爲是兒子的緣故,看着請柬上註明的“闔府及俞小姐光臨”的字樣,她嘆了口氣道:“晚兒要出孝期了,現在開始議親也是可以的了。”

曹清儒只愣了一愣,便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忍不住笑道:“若是晚兒能嫁入皇族,對咱們曹家也是一大助力啊。”

老太太沉吟了一下道:“我琢磨着,應當是寶郡王和勉世孫二人,爵爺幫着看看對方的人品吧。”

她不反對晚兒嫁入皇族,畢竟晚兒生得太過貌美,若是嫁到寒門小戶,只會給夫家帶來災難。別看這世上禮教森嚴,可那都只是針對平頭百姓,和權勢不足的人家,對有權有勢的人家來說,律法都是形同虛設,何況是隻存在於世人頭腦之中的禮教?滅了晚兒的夫家,給她換個身份拘在自家的後院裡,誰又能知道?

曹清儒低下頭飲茶,眸光閃了幾閃,復又擡起頭來笑道:“母親請寬心,兒子必定將兩位公子的品德脾性都打聽清楚,不會讓晚兒受了委曲。”說着又笑道:“說起來,明年太后的五十大壽,兒子要送的禮品還沒着落,還想請晚兒相助呢。”

老太太不由得詫異道:“此話從何說起?”

曹清儒解釋道:“人人都道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俞家在汝陽一方執事近百年了,多得是奇珍異寶。兒子不是想佔晚兒的便宜,只是一時很難掏換到好東西,想從晚兒的手中購買些。太后娘娘喜歡禮佛,俞老夫人亦是,聽說俞老夫人手中有最早手抄的金剛經,若是能奉與太后,太后必定歡喜。”

老太太聞言,覺得十分有理,便讓杜鵑去請表小姐,又對曹清儒道:“爵爺可不能佔晚兒的便宜。”

曹清儒笑道:“哪能呢?”

說笑中,俞筱晚便扶着初雲的手進到東稍間,給老太太和舅父請了安,曹清儒待她坐下後,才說起自己意思,“還想多掏換幾樣拿得出手的物件,晚兒放心,舅父會按市價補償銀子給你的。”

俞筱晚心中咚一聲巨響,這、這情景,前世的時候,似乎也經歷過!那時她一派天真,又深信舅父對自己是真心疼愛的,還主動交出了鑰匙,讓舅父自己去箱籠中尋找合適的物件……莫非,舅父要的東西,就是那一回找到的?還是、還是睿表哥陪着回汝陽老宅的那一次?

她心中氣血翻涌如驚濤駭浪,用力將指甲掐入掌心,控制住小臉上的表情半分不露,立時含笑應道:“這是應當的,舅父切莫說什麼補償的話來,真真是羞死晚兒,這些物件再珍貴也不過就是個擺設,哪及得上舅父對晚兒的疼愛之心?只是舅父喜歡的金剛經,似乎還留在了汝陽老宅子裡。正巧晚兒要向老太太和舅父告罪,打算回汝陽爲父母祈福,抄佛經百遍,留到除服後再回京。晚兒回了汝陽之後,必定仔細找找,除了金剛經外,家中還有什麼珍藏的佛經,也一併帶過來。太后娘娘的生辰是明年的四月間,還來得及。”

老太太和曹清儒都是一愣,“你打算回汝陽除服?什麼時候動身呢?晉王府和楚王府都下了帖子邀你赴宴呢。”

俞筱晚道:“晚兒打算八月十五之後就動身,這兩家的宴會,多一人少一人的沒甚要緊,還請舅母代晚兒致歉便是。”

老太太想了想,頜首道:“好吧,這也是爲了全你的一片孝心。”曹清儒見母親不反對,便也不好反對了,只微笑道:“晚兒,上次你回汝陽時遇了險,這次讓人陪你一同回汝陽吧。嗯……就讓孫先生陪你吧。”

果然!俞筱晚雙手毒氣,恨得又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前世刀子提出回鄉除服的時候,曹清儒是讓備考中的曹中睿相陪的,還說什麼鄉下清靜,正好讀書,現在想一想,哪裡是正好讀書?若不是有特別重要的物品,二表哥何苦跑這一趟,來回路上就要耽誤兩個月的時間!只是她前世被曹中睿所騙,這世重生之後,關於曹中睿的事情,就刻意地不去回想,所以纔會忘了這一茬!

孫先生是舅父的幕僚之一,舅父既然會派他去,肯定是個知情的,也好,到了汝陽就是她的天下,倒要看看舅父要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俞筱晚滿臉的感激之色,又是愧疚又是感動地道:“那就多謝舅父費心了,只是,孫先生若是跟外甥女走了,舅父這裡會不會短了人手?”

曹清儒連忙表示無妨,他不是隻有一位幕僚。事情定下之後,俞筱晚便開始讓人整理行囊,同時也將帳冊拿了出來,憑着記憶,翻找前世舅父挑選的三樣物件。確認是哪幾個箱籠之後,她從貼身的荷包裡取出鑰匙,交給趙媽媽,讓趙媽媽帶幾個丫頭去將東西拿過來。

不多時,趙媽媽就將那幾件物件拿了出來,一座泰山鬆景的香山子,香山子常見,但是兩尺來高、完全是由整塊的奇楠山木雕成的香山子就極少見了,將香山子一擺出來,淳厚幽雅的香味就漸漸迷漫了整個刻意,何況這座香山子的雕刻師傅,是鼎鼎大名的萬大家,光是手工就價值不菲;第二件是一支極品羊脂玉的如意,難得的是玉渾然天成,沒有一絲瑕疵,對光一看,玉中彷彿有水在流動;第三件是座鑲紅藍綠寶石的西洋音樂盒,寶石顆顆都有龍眼大小,閃閃發光,最有趣的是盒中的小人不但會旋轉,音樂停下的時候,還會彎腰至謝。

俞筱晚讓她們將這三樣東西放在炕几上,將旁的人打發出去後,讓豐兒守着門口,自己與初雪、趙媽媽研究裡面的機關。蔣大娘也曾教了她一些淺顯的機關術,俞筱晚仔細尋找了半晌,只有那個音樂盒下面能打開,看着是些銅條之類讓小人兒旋轉的機關,除此之外再也沒見到一絲能打開的暗盒。

俞筱晚又讓將這三樣東西鎖在臥房的箱子裡,打算離京的時候帶走,拿去給文伯看一看。

“小姐,”芍藥挑了門簾進來……自打俞筱晚向老太太求了恩典,將芍藥許給許茂的獨子後,老太太就將芍藥的賣身契給了俞筱晚,芍藥也就改了稱呼……她走到俞筱晚的跟前,小聲將石榴從碧兒嘴裡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小姐。

原來張氏的計劃是這樣的,倒是跟文伯在外面調查的情況差不多,俞筱晚輕輕一笑,讓初雪拿了個大包封給芍藥。芍藥忙推辭,俞筱晚嗔道:“拿着,你尋人打聽事情,也得有禮送才行,這不是獨獨給你的。”

芍藥這才接下,告辭了出去。

俞筱晚瞧着她的背影,一邊感嘆,一邊心生警覺。張氏自然是不會當着下人的面商議這等重要事情,可是她之前見了什麼人,跟誰商議的,誰之後又是出府還是在府中見了什麼人,都不可能一點痕跡不露,一時這人看見,一時那人看見,而下人們最喜歡悄悄在一起議論一下主子的事兒,幾廂消息湊到一起,下人們便能猜出個子醜寅卯來。

真真是不能小看了這些丫頭婆子們吶。

她邊想邊吩咐趙媽媽和初雲,如此這般安排了一番。

次日是八月十四,一大早兒的,張氏就又領着一家子去給老太太請安,提出讓女兒和媳婦今晚就去廟裡住着,搶明日八月十五的頭香,好給曹家一舉添個嫡長孫。

這樣的要求挺正常,逢年過節的時候,許多大家少奶奶或者千金閨秀們都會提前一天住到廟裡,就是爲了能搶到次日的頭香,上頭香時許的願是最靈的,因此曹老太太只是略一沉吟,便答應了張氏的要求,只是問道:“睿兒不陪着何氏去麼?”

曹中睿滿臉歉意地道:“孫兒想在家中溫習功課,因此……”

這個理由非常充分,俞筱晚低頭掩飾眼中的鄙夷。老太太沒駁了他,只讓武氏和曹管家安排車馬、隨行的丫頭婆子以及護衛人員,又讓女孩們回去準備行李。俞筱晚沒讓多帶,只要求初雲帶上豐兒和整套的茶具,她要在馬車上品茗。

下午歇了晌,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纔出曹府沒多遠,俞文飈便氣喘喘地趕來,攔住前面的馬車,向俞筱晚稟道:“小姐要的丫頭和小廝我買來了,看小姐合用不合用,不合用我再找人牙子去換。”

俞筱晚挑起車簾放眼望去,文伯身後整齊地站着四男四女八名少年,皆垂眼看地,雙手自然地放置身側,一看就知道是懂事守禮的,這正是她當年讓文伯培養的二十名少年少女中,武功最好的八人。

俞筱晚淡淡一笑,“合用不合用的,要用過才知道,這樣吧,我剛好要去廟裡進香,讓他們跟着伺服一天,就知道了。”

俞文飈連聲道好,回頭嚴厲地交待了八人幾句,就留下人目送曹府的馬車走遠。

車廂下面墊着厚厚的棉絮,上面再墊兩層湘妃竹的竹蓆,又舒適又涼爽,可是,若是巴掌大的車廂裡還燒着一壺茶水的話,墊再多竹蓆也不會涼爽了。

初雲一邊打扇燃起爐火,一邊用汗巾子擦着小臉上不斷冒出來的汗水。初雪則在爲小姐打着扇,俞筱晚饒有興味地看着初雲,看這個急躁的小丫頭什麼時候纔開始叫苦。

初雲卻一直沒說熱沒說苦,這幾年下來,她的性子已經收斂了許多,在俞筱晚和趙媽媽不停地耳提面命之下,她知道自己若是做錯事,不單是自己會受罰,還很可能會害了小姐,所以她已經學會在小姐面前忍住脾氣,雖然這天兒是熱了點,小姐要在車上喝滾茶的要求也是怪了點,可她卻不想抱怨,誰讓她是小姐的人吶。

隊伍行進到一半,馬車忽然一個急停,讓馬車裡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栽。還好這套紅泥小爐和茶壺是專爲馬車上的貴人們品茗而特製的,不揭開蓋兒,茶水就不會灑出來,不然非燙壞了初雲不可。

還不等俞筱晚有任何吩咐,外面新來的小丫頭就輕聲道:“主子,我們被包圍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道猥瑣的男聲,無非是此路是他開,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可是,除了財,他還要求馬車裡的人都下來,讓他檢查馬車裡是不是還藏了銀子。這幾乎就等於是劫色了。

俞筱晚一點也不驚訝,只小聲問,“現在在哪,來了多少人?”

小丫頭機靈地稟道:“現在在香山的後山,方纔引路的曹管事說這條路上山清靜,對方來了三十餘人,都有兵器。”

曹府派出來跟車的丫頭婆子護衛,總共不過二十來人,還大半是婦人,對方卻有三十餘人,個個拿了刀劍,自己這方真是討不到半點好處了。

俞筱晚聽得外頭一陣亂嘈嘈的聲音,小丫頭仔細解說,“曹管事單槍匹馬衝過去理論,被綁起來了,護衛們也被押住了,匪徒正拿刀逼頭輛馬車的主子下來。”

俞筱晚抿脣一笑,原本按長幼應當是何語芳這個大嫂坐頭一輛馬車,只是她早收買了趕車的車伕,方纔在文伯攔住馬車打岔的功夫,第二輛載着曹中雅的馬車便悄悄地越到了前面,與第一輛車錯了半個車位,又在上山的途中越了過去,山道狹小,後面的車想超到前面去可不容易。

曹中雅怎麼都沒想到這些人會讓她下馬車,不是商量的,匪徒將二嫂趕下馬車之後,就將嫂子抱住,然後二哥和張家表哥便藉口想來陪她們,“正好”趕到,驅逐匪徒的同時,也看到這一幕?嫂子讓外男抱過,就失了清白,二哥自然可以休妻,若是嫂子識趣,主動提出和離,還能得個好名聲,若是不識趣,就別怪她們將事兒做絕!表哥們則可以乘亂拿下錶姐,做成另一門親事。

可是,怎麼變成趕她下車了?

那些匪徒已經等不及了,拿刀用力砍車門,紅兒嚇得小臉兒都白了,曹中雅恨得直咬牙,低聲吼道:“你們這些沒眼力的蠢貨,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那些人聽得一愣,小聲地議論了起來,“真不是嗎?”

曹中雅恨死了,“當然不是!你們去找別的馬車,把她們都拿下來就成了。”

這些匪徒聽了她的話,似乎是個知情的,心底信了她幾分,便要往後頭走。爲首的那人卻吼道:“說了劫頭一輛馬車的,你們往哪去?”

幾名匪徒異口同聲地道:“可是,這裡面的小姐似乎是知情的,她讓咱們往後面去。”

“豬腦子!”匪首恨得拿刀背用力拍了幾人幾下,“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寧可錯了不能放過!反正一會來的人自己會拿捏的,你們不要壞了大事。”

幾人立時答道:“是。”說罷便不顧曹中雅的驚聲尖叫,將車門砸開,將她硬拖了下來。

兩名匪徒見是這麼個嬌滴滴的漂亮小姐,立即心甘情願地合抱住她,嘴裡還不乾不淨地說些葷話兒。曹中雅被這兩人的臭嘴薰得差一點暈過去,偏偏爲了自己的清白不能暈,尖叫道:“放開我,你們抓錯了,要你們抓的是門簾上掛了藍色絡子的。”

俞筱晚聽得噗嗤一笑,叫得這麼大聲,恐怕她請來的證人都已經聽到了,後面的何語芳也聽到了吧?

匪徒擡眼一瞧,十分高興地道:“沒錯,就是你坐的這輛車啊。”

正當別的匪徒躥到第二輛馬車前,伸手去砸車門的時候,路邊的樹從上射下一箭,將此人的手背頓時射穿,痛得他抱着手哇哇大叫。與此同時,一支暗鏢從前方打來,正中匪首的背心,匪首頓時滾落下馬。

小丫頭忙盡職地轉告了小姐,俞筱晚不甚在意,是應當出手了。

車外一陣兵荒馬亂,不多時,戰鬥就結束了,俞筱晚在聽到小丫頭安全的示意之後,扶着小丫頭的手走下馬車,擡眸一看,不由得眨了眨眼,怎麼騎馬立在車隊之前,手執長劍的是君之勉?

“晚兒,你沒事吧?”靜謐輕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俞筱晚忙扭頭一看,君逸之就站在自己身邊,她這才鬆了口氣,小聲問道:“勉世孫怎麼來了?”

提到此人君逸之就黑了臉,“我不知道。他跟我同時出現的。”

俞筱晚放眼望去,匪徒自然個個掛彩,前面的幾輛馬車都翻了,曹氏姐妹和何語芳十分狼狽地站在路邊,好在衣裳齊整。君逸之小聲介紹道:“這羣人本是此地痞,最是奸滑,手底下也有些硬功夫,一見情形不對,便朝馬下手,讓馬車翻了。”

難怪剛纔聽到的動靜那般大,她的馬車沒翻,是因爲車前有八名少年護着,匪徒近不了身。

諸人都驚魂未定,俞筱晚少不得要給君之勉納個萬福道聲謝,君之勉淡淡地道:“不必客氣,若有什麼人要對峙的話,我也願一盡綿力。”

俞筱晚乾笑了兩聲,沒接這話茬。君之勉挑了挑眉道:“怎麼?只要堂弟作證便成了麼?”

君逸之冷哼一聲,“多謝了,還有人在前面等我,想是也聽到了,堂哥事務繁忙,就不麻煩了。”

正尷尬着,身後一串馬蹄聲,曹中睿、張氏兄弟帶着幾名小廝騎馬飛奔而來。馳到近前,看到滿地狼藉,雖然沒正趕上,但好歹是如願了,曹中睿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可是有人受……傷?”

君逸之搖着扇子道:“有!小王那幾名侍衛下手不知輕重,所有的匪徒都受傷了,一會兒勉世孫會親自將他們押往衙門裡受審。”

君之勉抽了抽嘴角,用得着你給我安排任務?只是,他有官職在身,這事似乎的確只有他來做……想到這兒就更鬱悶了。

君逸之看在眼裡,爽在心裡,繼續道:“小王不過是正巧路過,隨手幫了這個忙,曹二公子不必太感激,叩頭謝個恩就成了,禮物不必送了,你送的小王還不一定看得上!”

他句句話都自稱小王,曹中睿和張氏兄弟總算是反應過來,君二公子已經被封爲寶郡王了,忙滾鞍下馬,跪下叩頭。

君逸之等他們二叩六拜之後,才懶洋洋地道:“免禮!”

三人尷尬地站起來,正要開口問具體的情形,君逸之卻不給他們問話的時候,直接問俞筱晚道:“俞小姐,我看你們近日恐怕不宜禮佛,還是回府吧。”

俞筱晚小臉上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可憐樣兒,擡着袖子半掩了面道:“正是如此,多謝郡王爺相助。”

君逸之笑得風流倜儻,“舉手之勞,不如就由我來送小姐們回府吧。”

一行回到曹府,老太太和爵爺、武氏張氏正在一起討論自家辦賞荷宴的事情,忽聽外面通傳道:“惟芳長公主駕到、寶郡王爺駕到、二姐姐、小姐們、表小姐來了。”

老太太心中一驚,難道是出了什麼岔子?

衆人迎了惟芳和君逸之上座,老太太小心地問出了何事,俞筱晚搶着答道,“我們在上山途中遇到了匪徒,好在他們只逼了頭輛馬車上的人下來,就遇上了殿下和郡王爺,幫咱們解了圍。”

張氏聽得心中一喜,看了一眼兒子,只見他滿面驚怒之色,卻沒反駁,心下大安,雖是跟之前的計劃有些出入,但好歹是可以擺脫何氏了,她立時驚聲道:“何氏,你……你沒讓匪徒佔了什麼便宜吧?”

160 多疑的蘭夫人2171 大結局63 一同出遊47 舅母落入圈套了63 一同出遊98 父親死因不因75 靜晟世子也來了38 不願意就用強155 調查真相275 靜晟世子也來了53 誰是戲中人141 兇手入網29 第一個賭局135 連環計284 沒人比我美84 沒人比我美72 偶遇73 最後一封信48 舅父的用心53 誰是戲中人126 大旱137 出人命了132 親戚也沒得做61 狹路總相逢158 百口莫辯二129 第一個賭局59 就是那個人24 奇特的老婦人11 清香的糕點16 韓二公子109 待曉堂前拜舅姑238 不願意就用強78 誰是誰非21 都是斗篷惹的禍25 張氏的反擊96 山路遇險128 這才叫欺負你155 調查真相2165 是不是早產189 自作孽不可活37 君逸之又來了30 打的就是你97 歐陽辰被抓住了19 張氏的計劃168 府裡還有太后的人27 丫頭也有用處50 反栽贓128 這才叫欺負你69 護短的靜晟世子156章 開光的木牌96 山路遇險156章 開光的木牌162 不和的種子1162 不和的種子211 清香的糕點50 反栽贓95 要先除了嫡妻161章 晚兒發潑51 不死心的張氏120 你怎麼還沒喜訊115 怒斥96 山路遇險90 處罰91 婚事提上日程164章 佛經中的秘密71 回汝陽去16 韓二公子34 舅母真是大方93 京城呆不下去了158 百口莫辯二288 冰山一角98 父親死因不因130105 媵妾的人選11 清香的糕點143 抓到就打165 是不是早產122 扭轉局勢61 狹路總相逢12 算計到自己頭上38 不願意就用強16 韓二公子155 調查真相262 結識了長公主92 把握機會127 蘭淑雲的舞160 多疑的蘭夫人188 冰山一角107 鬧洞房什麼的最討厭了1 中計97 歐陽辰被抓住了168 府裡還有太后的人1146 父親以前的幕僚41 張氏被禁足169章 別苑遇襲一148 這是犯案現場155 調查真相225 張氏的反擊21 都是斗篷惹的禍168 府裡還有太后的人1
160 多疑的蘭夫人2171 大結局63 一同出遊47 舅母落入圈套了63 一同出遊98 父親死因不因75 靜晟世子也來了38 不願意就用強155 調查真相275 靜晟世子也來了53 誰是戲中人141 兇手入網29 第一個賭局135 連環計284 沒人比我美84 沒人比我美72 偶遇73 最後一封信48 舅父的用心53 誰是戲中人126 大旱137 出人命了132 親戚也沒得做61 狹路總相逢158 百口莫辯二129 第一個賭局59 就是那個人24 奇特的老婦人11 清香的糕點16 韓二公子109 待曉堂前拜舅姑238 不願意就用強78 誰是誰非21 都是斗篷惹的禍25 張氏的反擊96 山路遇險128 這才叫欺負你155 調查真相2165 是不是早產189 自作孽不可活37 君逸之又來了30 打的就是你97 歐陽辰被抓住了19 張氏的計劃168 府裡還有太后的人27 丫頭也有用處50 反栽贓128 這才叫欺負你69 護短的靜晟世子156章 開光的木牌96 山路遇險156章 開光的木牌162 不和的種子1162 不和的種子211 清香的糕點50 反栽贓95 要先除了嫡妻161章 晚兒發潑51 不死心的張氏120 你怎麼還沒喜訊115 怒斥96 山路遇險90 處罰91 婚事提上日程164章 佛經中的秘密71 回汝陽去16 韓二公子34 舅母真是大方93 京城呆不下去了158 百口莫辯二288 冰山一角98 父親死因不因130105 媵妾的人選11 清香的糕點143 抓到就打165 是不是早產122 扭轉局勢61 狹路總相逢12 算計到自己頭上38 不願意就用強16 韓二公子155 調查真相262 結識了長公主92 把握機會127 蘭淑雲的舞160 多疑的蘭夫人188 冰山一角107 鬧洞房什麼的最討厭了1 中計97 歐陽辰被抓住了168 府裡還有太后的人1146 父親以前的幕僚41 張氏被禁足169章 別苑遇襲一148 這是犯案現場155 調查真相225 張氏的反擊21 都是斗篷惹的禍168 府裡還有太后的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