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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剛纔緊閉的院門被推了開來。
首先踏入門檻的是一雙鮮紅的宮鞋,上面描着精緻的鳳凰,鳳頭是用金絲銀線勾勒的,而一對鳳目卻是有紅寶石鑲嵌而成,紅得驚豔,紅得觸目,若流出的血淚。
鞋面上是搖曳的裙襬,紅羅織紗飄飄嫋嫋,微風輕過,更是飄緲若無,輕薄而若無……
兩條輕紗飄帶更是隨夜風起舞,舞出呼呼的風聲,一頭勾在了銀白的樹枝之上,微顫,落雪細細的飄泠,沁入脖間,微微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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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的是一個美人,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美到了極致也妖到了極致,卻亦讓人感覺冷到了極致,邪到了極致。
尤其是這種情況下!
因爲這個美人竟然笑眯眯的站在門楣之處,看着死去的吳小姐靜靜的站在那裡,竟然沒有一點的驚訝。
兩個女人都是穿着紅色的衣裙,一樣的野豔,一樣的詭異,一樣的邪惡,所不同的是一個是活人,一個是死人。
吳小姐終於吸乾了兩個太監,那兩個太監失去了吳小姐的鉗制之後慢慢地委頓了下去,癱軟在了地上。
剛纔還很合身的太監服已然變得碩大無比,覆蓋了兩具已然只剩皮包骨頭的乾屍,那一層幹如老樹皮的皮膚緊緊的包裹在骨骼之上,唯有一對眼珠子狠狠的突起絕望的恐懼。
嘴張得很大,很大,那是不敢置信的驚恐。
“篤篤”
吳小姐慢慢的轉過了身體,蒼白的臉比雪還白,唯有血紅的脣,紅得比衣服還豔。
看到門口的美人,她竟然亦站在那裡,眼珠子定定地看着,只有仔細的人能看出,吳小姐的瞳孔是放大的,不似活人般的緊縮。
惜妃笑眯眯地走到了吳小姐的面前,圍着吳小姐轉了三圈,終於得意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楊晨兮,不知道該笑你太自信還是笑你太傻了,竟然爲了一個不足爲道的女孩子把陰煞陣的煉製方法告訴了本宮,哈哈,你一定不會知道,這陰煞陣將給你致命一擊!”
她笑得歇斯底里,笑罷,猛得咬破了指,將染血的指尖摁向了吳小姐的額心,隨意從她美豔的脣間吐出了一個個咒符,隨着她吐字越來越快,吳小姐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一會黑一會紅,不斷的變化着。
而她的血還源源不斷的從她的身體裡流向吳小姐的身體裡。
終於惜妃的脣間噴出了一口鮮血,那鮮血如漫天的血雨噴到了吳小姐的臉上,染得吳小姐白如紙的臉更加盟的詭異。
“撲”惜妃用盡的全身的力量將指從吳小姐的額間抽出,而此時從吳小姐的額間竟然出現一張紅豔的小嘴,裡面現出一對尖銳的牙齒。
隨着惜妃手指的離開,那牙齒漸漸的縮回脣間,脣亦淡淡的隱去,不一會吳小姐的額頭恢復的光潔如初,彷彿從來未出現過這樣的異相。
惜妃蒼白着臉,搖搖欲墜,輕顫道:“陰煞陣果然厲害,都吸了兩個太監全身血液還能吸本宮這麼多的血!”
吳小姐呆呆地站在那裡,不再動彈。
惜妃這時輕喘了後,厲聲道:“回去吧,等本宮用到你時再召喚你!”
吳小姐聽了突然一蹦三尺高,只幾個起落彷彿一朵紅雲飄沒於沉沉夜色之中。
“不要!”
夢中,晨兮拼命的掙扎,卻始終無法擺脫男人無情的掠奪,男子長得如此的絕色,美得如妖精般的邪氣,可是做出的動作卻將她送入了地獄。
她不再純潔了,她再也不能回到原來了,她不能嫁給大師兄了。
她恨恨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心痛,痛得彷彿被凌遲……
“爲什麼?”她咬牙切齒地盯着瘋狂的男人,男人腥紅着眼並不回答她的話了。
她想不通以他這般姿容,以他的地位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爲什麼偏偏要用這種方法來佔有她?
她好恨啊!
她恨自己爲什麼要跟師姐出谷,爲什麼要到皇宮裡看到這個妖孽般的男人,爲什麼要落到了這男人的掌握之中。
男人已然完全沉浸在身體的愉悅之中,俊美無雙的臉上全是愜意的舒暢,大手牢牢的制住晨兮雪白的肩頭。
對晨兮的謾罵,哭鬧,嘶鳴,痛苦,他視而不見,他完全的沉浸入了感官的愉悅之中。
直到天色微明,凌亂的發沾染着她痛苦的淚水,粘貼的汗水,還有亂的暖昧,混亂,她終於在極致的痛苦中暈了過去……
濯無華趴在晨兮的身上睡着了。
直到太監在外殿輕唱着起牀的調子,濯無華才條件反射的睜開了讓天地失色的雙眸,待他看到身邊一身肆虐的晨兮時,先是微微一驚,隨後眼底竟然流露出了淡淡的欣喜。
這個從天而降的少女,第一眼看到她就如清泉注入了他黑暗的心靈裡,讓他幾乎乾涸的心得到了瞬間的滋潤,也讓他作出了此生唯一一次隨心的決定,將她留在了宮中……
幾個月的相處,他堅硬的心裡漸漸有了她的存在,他一直在矛盾中掙扎,既想得到她又怕將她變得與宮裡妃子一樣的面目可憎,他想保持着她的稚氣靈動,卻在潛意識裡想狠狠的佔有她的童貞與清靈。
他每日都在這種折磨中度過,終於,她卻在他練功走火入魔時闖入了他的領地,成爲了他的人。
也許這就是天意!
他不後悔擁有了她,卻後悔沒有在清醒時佔有她,沒有好好的品嚐她的美好。
而她身上的傷痕……
他的心微微一痛,初嘗人事的她竟然受到他如此暴虐的對待,她會不會害怕他的親近?
真是好笑,他作爲君王竟然有些患得患失了。
他努力的揮開了這種可笑的念頭,眉微微的皺了起來。
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竟然有種不顧她的痛楚,欲再次品嚐她美好的慾望。
還好,他是一個意志十分堅強的人,竟然忍住了噴薄的情慾,只是將修長的指在她的身上撫過,輕輕的撫上了她青紫之處……
“不要,不要碰我,你這魔鬼!”
她突如其來的尖叫,讓他如驚弓之鳥般攸得縮回了手,可是聽到她口的稱呼時,他的指變得僵硬。
魔鬼?
俊美的臉上浮起了猙獰的寒霜,冷得徹骨。
她竟然在心裡這麼定議他!
也許佔有她不是他的初衷,只是因爲他走火入魔了,可是既然她是他的人了,就應該以他爲天!
眼變得冰冷,不再有絲毫的憐惜,冷冷的睨向了她。
這時晨兮突然又叫道:“大師兄,救救我,救救我,嗚嗚……髒了,我髒了……再也不能嫁給你了……”
如果剛纔是風雪飄泠,那麼現在的濯無華已然是千年的玄冰,冷得讓整個宮殿都快凝結成冰宮了。
“來人!”他眉宇間飛揚肆意的是冷戾的森然,一字一頓道:“好好服侍兮妃,不允許她走出宮一步!”
帝王的一句話成了她永遠的囚籠,除了無休無止的索取,他再也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直到……
“小姐……小姐……”
千兒焦急的推着陷入了夢魘中的晨兮,不停的喊着晨兮的名字。
晨兮終於從惡夢中醒來,眼先是發愣地看着帳頂,待看到熟悉的帳頂,微微轉過了頭,看到千兒時,頓時跳了起來,抓着千兒的手喜極而泣道:“千兒,是你麼?告訴我是你麼?”
“是我,我是千兒,小姐,您只是魘着了。”千兒連忙抓住了晨兮的手安慰着。
“魘着了……”晨兮失神的輕喃了句,美麗的眼微微閉上,夢中的一切又彷彿真實存在般在她的腦海中顯現出來,讓她再次重新嚐到了痛苦。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明顯,讓她想忘卻都不容易。
不是夢在醒來就記不得了麼?怎麼她會記得這麼清晰,彷彿就是昨日之事?甚至連前世與司馬琳之間的事都沒有這事來得清晰?
真是怪異!
“小姐?”千兒不放心的叫了聲。
晨兮輕嗯了聲,牽強一笑道:“我沒事了,給我準備些熱水,我洗個澡。”
“好。”千兒很快招呼着人下去燒水了。
雖然是冬天,但浴房裡卻溫暖如春,這也是司馬十六想出的辦法,竟然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將浴房的內壁上轉了十幾圈的竹筒,而在另一頭卻不停的燒着熱水來回的循環着,這樣浴室裡能保持熱氣騰騰,就算是冬天,晨兮洗澡也不會冷了。
晨兮泡在浴桶裡,渾身的汗毛孔都舒服的舒張開來,她微微的閉上了眼睛,腦中竟然出現了一幕讓她措手不及的情景。
濯無華,這個男子竟然無孔不入的又出現了,就在她洗澡時,他跨着昂揚的步伐,冷峻着臉走向了她,不待她反應過來,就跨入了她的浴池之中……
他冰冷的手帶着霜雪的寒意撫上了她的肩頭……
“啊!”她發出了一聲尖叫。
“對不起,嚇着你了?”耳邊傳來懊惱而溫柔的男音。
她微微一呆,猛得睜開了眼,入目的是一張俊美的容顏,帶着後悔的歉意,心疼的柔情。
“玉離……”她再也顧不得不着一縷,哭着撲到了司馬十六的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嚇着你了。”司馬十六摟着她,急着安慰不已,要是平日這般溫香軟玉投入懷中,他非得好好享受一番,可是現在的晨兮嚇得手足無措,哭得不能自已的樣子,他哪還有什麼偷香竊玉的心思?只想着怎麼安撫她的情緒。
“不是……嗚嗚……”晨兮緊緊地抱着司馬十六,生怕一放手,又出現了夢中的情景,那情景真實的讓她害怕,她甚至不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者是假的了。
或者兩種情景都是真實的!
“不哭了,我在,我在你身邊,一直都在。”
司馬十六輕柔的抱起了晨兮,小心的將絲帛爲她擦乾了身體,纔將她抱入了軟暖的被中。
“不要走。”就在司馬十六慾起身時,晨兮突然拉入了他的手。
他哄道“:我不走,我先把溼衣服脫了好麼?”
晨兮點了點頭,手卻還是拉着他的手不肯放。
面對難得這麼柔弱的晨兮,司馬十六的心裡更是涌起了強大的保護慾望,更是有種將她永遠納入羽翼之中的慾望。
他單手將外衣脫去,只到脫得只剩雪白的褻衣時,才掀開了被子鑽了進去。
才進被中,晨兮就如蛇般纏了上來,面對她的這般熱情,司馬十六先是一愣,隨後欣欣然而接受了。
摟着她軟糯的身子,他覺得此生滿足不已。
他的懷抱似乎有安神的作用,一直心神不寧的晨兮終於又沉沉的睡去了,司馬十六注視着她的睡顏,輕輕的吻上了她的眉心,隨後點了她的黑甜穴。
“千兒!”
“爺!”
“到底怎麼回事?”司馬十六本來以爲是自己突然出現嚇着晨兮了,可是後來想想晨兮怎麼可能是這麼容易受驚嚇的?定然是因爲別的事,這才叫來了千兒問個究竟。
千兒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這陣子小姐一直在做惡夢,總是在夢裡拼命的叫,似乎受了極大的痛苦。”
痛苦?
司馬十六的心如揪起來般疼了疼,眼又看向了晨兮,此時的晨兮雖然被點了睡穴,似乎還有些不安穩,秀眉總是微微蹙着,彷彿有着無法解開的輕愁。
這種模樣讓司馬十六更是揪心了,皺了皺眉道:“你沒問過她麼?”
“問過,可是小姐不說,只是呆呆的發愣,過了一會就好了,我想着不過是夢魘,也就沒有再追問。”
“嗯。”司馬十六想了想揮了揮手道:“你下去吧,以後晚上驚醒些,要是碰上她再魘着了,立刻叫醒她,知道麼?”
“知道了。”
千兒恭聲退了下去,待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住了腳步道:“爺,會不會是誰給小姐下了降頭?”
“降頭?”司馬十六一愣,眉宇間閃過一道犀利之色。
“是啊,聽說千年前有一種秘法,只要取得被施降之人的生辰八字就能下降給此人,讓此人一直不停的做惡夢,從此變得癡傻。”
司馬十六心頭一跳,猛得掀開了被子,對千兒道:“好好護着她,我出去一趟。”
“是。”千兒又坐在了晨兮的腳榻邊。
這時司馬十六隻抓起了外衣,一面穿一面飛奔而去。
夜中,白雪皚皚,他,一席黑衣如鬼魂般飄渺。
“你終於來了。”
惜妃正靜靜地坐了她的宮中,看到一襲黑衣而現的司馬十六,詭異地笑了起來。
人真是懶不得啊,這幾天陪客人沒怎麼碼字,竟然發現客人走後,自己也懶了。唉,儘快調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