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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下的令?反了她!還不住手!你們這幫狗奴才!”
外面傳來趙老太太氣急敗壞的怒吼,可是那些僕人哪有一個聽她,只是繼續打着。
聽着噼裡啪啦的打板子身,趙老太太心疼連肝都顫了。
她見狀直接撲到了那少年的身上,嚷嚷道:“你們再打就先打死我這個老候夫人!”
衆僕人這纔不敢繼續下手。
晨兮別有深意地看了眼賈氏,賈氏臉色蒼白,牙緊咬着脣,脣間血色皆無。
饒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她依然被打擊到了。
不過賈氏畢竟是大家出身,只瞬間就調整好了情緒,她閉了閉眼後,再次睜開已然平靜無波,淡淡道:“兮兒,下令停手吧。”
“好。”
趙老太太聽得不再打那少年了,才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隨後怒氣衝衝地衝了進來。
待看到賈氏後,怒斥:“賈氏,你好大的膽!你竟然棒打候爺唯一的子嗣,到底是何居心?”
賈氏走到了趙氏的面前,盈盈地行了個禮,平靜道:“兒媳不明白老太太所言,這候爺膝下只有兩女何來子嗣?”
“你……”趙老太太窒了窒,眼如毒蛇般冷冷地盯着賈氏。
賈氏淡然地站在那裡,不驚不怒。
良久,趙老太太才哼了聲冷譏道:“你是沒福氣給我兒生下子嗣,但不代表別人不會生下!賈氏,你也出身大戶,也該知道你不能給夫君生下兒子就是犯了七出之條,我卻一直顧念着你是外甥女的份上並未追究,但你更該秉着賢良淑德的品行,做出對候府有利的事吧?而你呢?竟然明知道這少年是我兒的親生兒子,卻還命人大打出手,你說,你死後還有什麼面目面對我兒?”
賈氏聽了身體微微一晃,手猛得抓住了身邊的晨兮。
晨兮輕輕地扶了扶賈氏,給了賈氏一個支持的笑容,然後對趙老太太道:“老太太,您也不過是剛看到這少年,怎麼就認定這少年就是您的孫子呢?而大伯母更是第一次見到這少年,又哪來的明知道一說?難道您早就知道這少年是您的孫子?如果早知道爲什麼不早迎進府裡呢?這也免得我與大伯母誤會不是?說到的打這少年,也不是大伯母下的令,而是我的下令,老太太有什麼不明白的儘管問我就是了。”
面對晨兮的質問,趙老太太又氣又怒卻又無法反駁,只氣得指着晨兮道:“你不過是楊家的孫輩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
晨兮淡淡道:“晨兮自認爲剛纔所言並無半點無禮不妥之處,如果老太太認爲晨兮哪裡做錯了,還請指點出來,晨兮改了便是,不過晨兮要提醒老太太,什麼事都是講究因果報應的,候府無子想來是緣份不到,老太太還是莫要強求了,別到時求來求去卻求個了引狼入室。”
“你……”趙老太太聽了眼皮跳了跳,不禁打量着晨兮,心裡揣測着是不是被晨兮知道了些什麼!
不得不說,今天這少年與張氏來府裡也是讓她措手不及,她明明說過等時機成熟了再入府,怎麼這兩人就這麼沉不住氣呢?讓她這麼被動!
見趙老太太啞口無言,晨兮又得了便宜賣乖,對着賈氏安慰道:“想來是老太太想孫心切,所以纔會被奸人所利用。老太太的心咱們當晚輩的是十分理解的,但大伯母是個明理之人,還請不要讓這些下賤人得逞纔是。”
這話把趙老太太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晨兮這口口聲聲不但替賈氏平了反,還直接否定了她孫子的名份!
這時只聽賈氏連忙道:“老太太是我的婆母,我自幼熟讀詩書禮儀,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長輩做的對了當然是對的,哪怕長輩做錯了也是對的,我又怎麼會介意呢?”
晨兮讚道:“大伯母果然是大家出身,晨兮以後得向大伯母多學習纔是。”
賈氏謙虛道:“誰不知道林家是世代大儒,最是懂禮知儀,我哪有什麼可以教你的!”
“怎麼會呢?常聽外祖父說起賈候府的門風嚴瑾,還是大伯母一向是京城貴婦的楷模,總讓我多跟大伯母學學呢。”
賈氏笑道:“那是林太傅謬讚了。”
趙老太太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吹捧着,更是氣得不能自已了。可偏偏她又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不過她到底是當了十幾年的候府夫人,自然有些城府,當下長吸了口氣,定了定神,故作鎮定道:“好了,你們也別互相吹捧了,這少年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人家才進了門就喊打喊殺的,這傳了出去可得損了咱們候府的名聲了。”
賈氏笑道:“就是爲了候府的名聲,兒媳才讓人教訓他的,否則誰都學着他的樣子,沒事就來府裡冒充候爺的兒子,這不但是毀了候爺的清譽,更是失了候府的身份。”
這一句話又把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老太太激怒了,要知道她心裡是認定這個少年是她的孫子的,怎麼能容忍賈氏說他是冒充的?
當下如被踩了尾巴般跳了起來,斥道:“賈氏,虧我一直認爲你是不錯的,可是沒想到你是這麼善嫉!當初不讓我兒納妾,以至於我兒膝下無子,連個候位也無人繼承,而現在好不容易有血脈認親,你卻這樣對他,你說,你怎麼對得起候爺?”
要說以前趙老太太這麼說,賈氏也就順着老太太的心思認了這少年,反正就算不認,這候府也不會是她的,她何不順了老太太的意呢?
可是現在她知道了老太太的打算後,怎麼還可能順着老太太的意?老太太都要她的命了,她要還不反擊就是傻子了。
當下綿裡藏針道:“老太太這話說的,剛纔兒媳婦也說了,這少年是不是候爺的子嗣還不知道,媳婦怎麼不能打他?莫說他是不是候府的子嗣還未定,就算是候府的子嗣,今兒個我打了他也是合情合理的,試問這天下哪有庶子對嫡母惡意謾罵之理?”
“惡意謾罵?”趙老太太眉皺了皺,看向了地上的痛得直哼哼的少年。
那少年對上了趙老太太的眼神,連忙大聲痛呼:“哎喲,疼死我了,我不活了,啊呦……”
趙老太太聽了心疼不已,哪還顧得上追究剛纔賈氏話裡的意思,對賈氏喝道:“你看看,你把他打得?要是真是候府的子嗣,你可當得起這罪?”
賈氏的臉變得蒼白,本來她還有點僥倖心理,不相信趙老太太這般絕情,沒想到趙老太太還真是對她無情無義了。
晨兮則臉一板道:“老太太這話說的,彷彿是認定這奸滑少年就是候府少爺似的,莫說他不是,就算他是,今兒個憑着他剛纔的話,大伯母打死他都不爲過!”
“你敢!”趙老太太一聽晨兮竟然敢打死她唯一的孫子,哪還摟得住火?
大叫道:“來人,將楊晨兮給我趕出去!”
可是整個大廳裡迴盪着老太太的聲音,就是沒有人聽她的!
登時她臉色蒼白地站在那裡,昏黃的眼中閃爍着悲涼的惡毒,彷彿毒蛇吐信般的射向了晨兮。
面對她怨毒的眼神,晨兮直面以對,清澈如水的眸子毫不躲閃的對上了她的,脣間一字一頓道:“來人,將這個冒名頂替的人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了拿我的名貼送順天府!”
“是!”僕人們大聲應了聲。
“你敢!”趙老太太心狠狠地一抖,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
晨兮依然目不斜視地看着她,脣間卻勾起了輕蔑的笑。
這時僕人們如狼似虎的衝了上來拉着少年就往外去……
那少年嚇得魂飛魄散,哪有剛纔的囂張模樣,對着趙老太太大叫:“祖母救我,祖母救我,我不想死啊。”
趙老太太急得衝到了那少年的身邊,拼命的護着了他,對僕人聲嘶力竭的叫道:“你們敢,你們敢打他,就先打死我!”
僕人們爲難地看着晨兮。
晨兮走到了少年的面前,俯視着那被貪婪慾望迷濛的眼的無賴少年,冷笑:“連祖母都叫上了,這要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老候夫人早就認了這個孫子呢!”
趙老太太渾身一抖,身體卻趴得更緊了。
少年驚疑不定的看着晨兮,直嚷道:“我纔是候府的少主人,我是未來的候爺,你給我滾,否則我將來繼承的位置就殺了你!殺光你們全部的人!”
“住口!”趙老太太聽了嚇得連忙喝止。
晨兮聽了聲音更加輕柔了,彷彿天上的白雲那般的飄忽而柔軟,悠悠地飄了過來:“是麼?”
少年愣了愣,隨後強硬道:“是的,現在知道我厲害了吧?快放了我,如果你現在放了我,我還可以既往不咎!”
趙老太太聽了想死的心都有,這寒兒怎麼這麼沒腦子啊?也不看看現在是處在什麼地位,竟然敢威脅楊晨兮!
可是偏偏這是她唯一的孫子,她就算再不喜歡也心疼着!
她又斥道:“別說了!快跟晨兮道歉!快把你是候府少爺的證據拿出來!”
晨兮冷冷地笑,到現在趙老太太還不死心,還不願意暴露自己,只是爲了將來能做更多的傷天害理的事!
當下,冷道:“來人,趙老太太思孫心切已然入魔,竟然逮着人就認孫了,快快把她拉了開去。”
“楊晨兮,你敢!”趙老太太聽了目眥俱裂。
晨兮站在那裡,面無表情。
趙老太太又驚又急又氣又怒,可是卻又沒有一點辦法,現在整個楊府的人都不聽她的,她又能怎麼辦呢?
突然她衝到了賈氏的面前,求道:“兒媳,快,快,讓晨兮住手,這孩子要真是我兒的親骨肉,這打了下去你就是楊府的罪人啊!你難道想讓我兒死不瞑目麼!”
賈氏眼微閃,臉上竟然綻開了一抹笑,輕輕地扶起了趙老太太,柔聲道:“母親,您一定是思孫心切出現幻覺了,這麼個無賴之人怎麼可能是候爺的親子呢?您莫要被人騙了去。”
“不,不,不會的,我覺得他就是候爺的親子。”
賈氏依然笑如春風,眼底卻一片冰冷,對大丫環道:“還不扶老太太坐好?這無賴竟然敢利用老夫人愛孫心切的心而行這種騙術,簡直是罪該萬死!來人,將這個冒認候府子嗣的無賴給我杖斃!”
“是!”
趙老太太被賈氏的大丫環狠狠地按在了座位之上,一動也不能動,只能淒厲的叫了聲:“不!”
晨兮與賈氏對望了一眼,這趙老太太還真能忍啊。
這時突然有一個女人撲了進來,一下撲到了少年的身上,大叫道:“你們誰敢傷了我的寒兒,我就跟他拼了。”
晨兮對着賈氏一笑,賈氏則眼底一片冰冷,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個女人。
“怎麼回事?”
門外傳來一道洪亮的斥問聲,晨兮暗喜,父親來的真是太及時了,早一分晚一分都不成!
當下迎了上去:“父親,有一個無賴來冒認官親。”
楊大成冷笑道:“既然是冒認官親,還不按規矩辦?打死就得了!”
“女兒正有此意。”
“不,你們誰敢?我跟他拼了。”那趴在少年身上的女人又發出淒厲的叫聲。
楊大成眼中射出了陰冷的殺意:“來人,還不把這瘋女人一起杖斃!”
“楊大成,你敢!”
趙老太太終於掙脫了大丫環的束縛,衝到了楊大成的面前,對準了楊大成就是狠狠的一柺杖。
楊大成哪料到這府裡還有人敢打他?而且還是趙老太太要打他?
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趙老太太狠狠地打在了額頭上,頓時頭破血流。
晨兮看向了大丫環,只見大丫環面色如常,不禁驚歎賈氏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大丫環定然是受了賈氏的授意,才放開趙老太太的,從而使趙老太太在激怒之下攻擊了父親。
這樣造成了趙老太太與父親這間的嫌隙!
其實賈氏根本不用這麼做,父親與趙老太太的嫌隙由來已久,何況這關係到父親的利益,父親也許不在乎這候位,但卻在乎這候府,如果真來了個什麼候府的子嗣,那父親還能住在這候府麼?
所以父親一定不會讓這個子嗣認祖歸宗的,也就註定了父親與趙老太太之間的仇恨。
只見楊大成怒氣衝衝搶過了趙老太太的柺杖,對着趙老太太怒目而視。
這可是積累了多年的沙場殺氣,趙老太太被楊大成這麼一瞪,頓時嚇得倒退了數步。
楊大成氣得胸腔震動,目色如血,彷彿要吃了趙老太太般。
猛得他舉起了柺杖,趙老太太嚇得一聲尖叫往後逃了開去。
楊大成拿起了柺杖狠狠地打向了那女人與少年,把那女人和少年打得哭爹喊娘,慘叫連連……
整個大廳裡,就看到一個女人與一個少年四處逃竄,而楊大成在後面拼命的追着。
而楊大立與楊大家匆匆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個場面,兩人面面相覷了半天,才大叫道:“大哥,息怒!”
晨兮則與賈氏站在一旁,面對這樣的醜陋情景,又是無語又是失望。
權力,金錢,能把人變得不象人了!
楊大成被兩個弟弟這麼一叫也清醒過來,怎麼說以他的身份追打這兩人傳了出去都是影響極壞的,有心人會說他爲了貪圖候府而對候府的外室之子痛下殺手,雖然這是事實,但卻不能落人把柄的。
當下他把柺杖一扔,怒道:“來人,將這兩個騙子拉下去杖斃。”
趙老太太眼見着事已無法挽救,當下也顧不得別的了,一下跳了出來叫道:“楊大成,這一個是我兒的外室,一個是我孫子,你竟然敢殺了他們,你安的是什麼心?”
楊大成漸身一凜,目光陰冷的射向了趙老太太,咬牙切齒道:“你再說一遍!”
趙老太太被他的目光盯得嚇了一跳,可是關係到自己的孫子,她硬着頭皮道:“寒兒確實是我兒的子嗣,我之前是爲了避免兒媳婦傷心,所以一直沒有認他,但現在他已經長大了,應該認祖歸宗了,我要是再固執已見就是對我兒的不公了,所以我決定認回他!”
賈氏見趙老太太到這種地步還要拿她當擋箭牌,不禁悲涼一笑。
跨上一步露出悲傷之情道:“母親,這孩子是候爺的兒子,您怎麼不早說呢?我難道在您的眼裡就是這麼不通情理之人麼”
趙老太太見賈氏這麼一說,心頭大喜,連忙也做出心疼之狀道:“唉,媳婦你怎麼這麼說?我是心疼你啊,不忍心你知道這事,你與我兒兩人情投意合,爲了你他都不納一妾,可是眼下都過世數年,突然來了一個外室子,我怕你受不了這打擊啊。”
“母親對媳婦的疼愛,媳婦銘感於心,可是讓候爺的子嗣流落在外那就是媳婦的不是了,對母親是不孝,對候爺是不義,對外是不賢,母親怎麼能忍心讓媳婦受這等不白之冤呢?”
趙老太太作出了歉疚狀道:“對不起,是我錯了,只想着你的心,卻忘了顧及你的名聲了。”
“母親……”
賈氏投到了趙老太太的懷裡,哭了起來。
趙老太太也抹了抹溼潤的眼兩人一副婆慈媳孝的樣子。
楊大成驚疑不定,如今要是賈氏認了這孩子,那他就被動了,他習慣性的看向了晨兮。
晨兮給了他一個稍安勿燥的眼神。
就在趙老太太與賈氏抱頭痛哭時,晨兮拿着手絹遞給了賈氏道:“大伯母,如此說來,您是要認這個兒子了?”
賈氏接過晨兮的手絹抹了抹淚道:“連母親都說是,自然是真的了,那就認了吧。”
晨兮笑道:“要說倒是喜事,不過老太太畢竟年紀大了,要是有人圖謀不軌欺瞞老太太那豈不是讓老太太白歡喜了麼?”
“你什麼意思?”趙老太太戒備地看着晨兮。
晨兮淡淡道:“其實也沒有什麼意思,就是要滴血認親!這點老太太應該不會反對吧?”
趙老太太遲疑了下,要說能滴血認親是最好的,說實話,地上的女人畢竟不是天天在身邊,要是她偷了人卻說是兒子的,那她豈不是冤了?
就在老太太遲疑時,那女人突然擡起頭,聲音尖銳道:“寒兒就是候爺的親生子!”
而當她擡頭時,衆人看清了她的長相後,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都情不自禁的看向了賈氏,原來這個女人竟然跟賈氏長得一模一樣。
賈氏也是反應激烈,指着地上的女人叫道:“你……你……你怎麼長得跟我一模一樣?”
那女人連忙露出了悲喜之色,看着賈氏泣道:“姐姐,你難道不認識妹妹了麼?”
“妹妹?”賈氏呆呆道:“我還有妹妹?”
這時趙老太太嘆道:“兒媳,你確是有一個雙生的妹妹,當初雙生子不祥,所以將你的妹妹送到了城外張氏人家收養。”
“那她怎麼會成爲……成爲……候爺的外室?”賈氏站在那裡,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痛苦的淚卻從她的眼裡流了出來。
這可不是做戲了,她是真的想哭,按說這個妹妹與她有着血脈之親,如果是在別的時候相逢,她定然會好好相待,好好補償,可是今日竟然以這種方式見面,真是讓她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有背叛的痛苦,絕望的怨恨,還有對命運的詛咒。
趙老太太裝模作樣道“唉, 這說來話長,那次我兒出去狩獵,沒想到卻受了傷,這也是天意冥冥自有安排,竟然投宿到了收留你妹妹的這家張姓人家,那晚我兒發起了燒,迷迷糊糊間就把她當成了你。事後他後悔不已,可是卻又怕傷了你的心,爲了不讓張氏從此無依,所以將張氏養在了外面,剛纔帶着寒兒進來的人就是張氏養母的女兒,大張氏。”
賈氏則站在那裡,彷彿已然呆了。
這時張氏撲通爬到了賈氏的腳邊,磕着頭道:“姐姐,妹妹對不起你,可是寒兒是候爺的親子啊,也是你的親外甥兒啊,你一定要認他啊。”
賈氏的脣動了動。
晨兮淡淡道:“認不認,不光說說就行了,還得看事實。”
賈氏渾身一震,迷茫道:“怎麼看事實”
“我剛纔說過,滴血認親!”
張氏連忙道:“滴血認親得親生父母才能驗,如今候爺已然過世,如何還能驗?如果楊大小姐不相信的話,我可以跟寒兒驗!”
晨兮譏道:“你是那少年的親母,還用驗麼?我們可不是幫你們驗是不是母子,而是驗是不是候府的少爺!”
張氏臉羞燥的通紅。
楊大成道:“晨兮,你可有辦法?”
“自然有辦法。”晨兮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兩個叔叔道:“大伯父與父親叔叔們也是堂兄弟,三代之內血緣更親,不如父親與叔叔們一起跟這少年驗驗,如果有相融,說明這少年與楊家還是有血緣的。”
楊大成奇道:“還有這事?”
“自然。”
“那行,就驗吧。”
“不行,”
“不行!”
這時楊大立,楊大家同時反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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