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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是餘巧兒回門的日子,餘巧兒備着兩大車的禮品,攜着司馬琳一起風光回門。
其實說是兩大車的禮品,說到底卻不值什麼錢,都是些面子貨,不過卻大大的滿足了餘巧兒的虛榮心。
她慢悠悠的下了車,看到一干的僕人都候在門口歡迎她,瞬間有種揚眉吐氣的高傲感,她激動的有些手足無措。
“末將楊大成叩見四皇子,四皇子妃。”
“叩見四皇子,叩見四皇子妃。”
隨着楊大成的聲音,一百多個僕人也齊刷刷地請安,聲音震耳欲聾。
這種場景是餘巧兒想都沒想過的,也從來沒有經歷過的。
可是現在,看着那烏鴉鴉的一片人頭伏在地上,這些人都是曾經看不起她的人,如今卻都匍匐在她的腳底下,她只覺自己的血液都沸騰了,心快要從胸腔裡跳出來,她的手緊緊地捏着,生怕泄漏了心底那份激動。
她不錯眼珠地看着渺小如螻蟻般伏在她腳底的人,興奮,激動,不知所措……
這場景她曾在夢裡千里百的夢到,終於,這一切都實現了!
她強按住幾欲控制不住的興奮感,眼看向了楊大成。
一個將軍,一個在大西北稱王稱霸的將軍,一個之前對她愛理不理,沒有好臉色的舅舅,竟然也低着那曾經高昂的頭,恭敬的向她請安……
她想大笑,她更想冷言相譏,她甚至想揚起皮鞭對着這些人狠狠的抽打。
還好,她沒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她還是強按住心底那份噴薄欲出的激情。
掩飾住聲音裡的顫抖,她刻意道:“起來吧。”
這三個字真是奇妙啊,能讓她心理得到詭異的滿足。
這三個字是她這三天說得最多的字,可是她從來都說不厭,因爲這三個字代表了她的身份,她的尊嚴,她的權力!
只有說出這三個字時,她才確信她真正的站在高處了,也許不久還能接近那最高處,坐上普天下女人最想坐的位置。
她揚起了頭,等待着衆人的感恩戴德,期待着衆僕人驚懼害怕的眼神,更準備享受那些曾經得罪過她的人小心翼翼的討好。
可是她卻沒有得到圓滿,因爲她說完了起來吧這三個字,所有的人都一動不動。彷彿死寂。
楊大成更是頭低着,連身形都沒有動過,唯有風吹過他的衣襬,微微的飄動。
怎麼會這樣?
她的臉微微變色,憤怒不已,難道一個王妃的身份還不能令這些人敬畏麼?
突然,她的臉一白,她真是得意忘形,忘了身邊還有司馬琳在,怎麼輪得到她來下這個命令?這不是越俎代庖麼?
她懊惱萬分,連忙看向了司馬琳,尷尬道:“對不起,王爺,妾身太過於關心舅舅了……”
司馬琳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隨後走到楊大成面前,虛扶一把,笑道:“舅舅快別多禮了,都是一家人。”
“多謝四皇子。”楊大成這才直起了身子,對司馬琳恭敬道:“末將已然在大廳準備好迎接四皇子,四皇子請。”
“好,有勞舅舅了,一會定要與舅舅暢飲幾杯。”
“四皇子客氣了。”
兩人寒喧了起來,一個刻意討好,一個阿諛奉承。
餘巧兒看了心裡有些不高興,要知道楊大成對她並不好,在她看來司馬琳應該爲她給楊大成點下馬威,而不是跟楊大成這樣相談甚歡。
她畢竟是小門小戶的人,只知道心裡痛快,根本不知道這官場之中人與人之間的微妙關係,更高估了自己在司馬琳心目中的地位。
“表姐。”
就在她生氣時,身後傳來如琳討好的聲音。
餘巧兒看了過去,看到如琳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與之前對她的模樣大相徑庭,脣間不禁勾起了冷嘲之色。
她高傲的擡起了頭,淡淡道:“表妹,雖然說咱們是親戚關係,可是先有君後有臣,本妃已然是皇家的兒媳,以後該叫本妃王妃,知道麼?”
這話一出,正與司馬琳聊得高興的楊大成身體微頓,眼微眯看向了餘巧兒。
司馬琳則有些懊惱,這楊如琳雖然是庶女,但是打狗看主人,她這麼說不等於說給楊大成聽的麼?
他在這裡曲意攀交楊大成,舅舅舅舅叫的親,這個女人倒好,才當了三天的王妃連自己的孃家人都不認了。
真是小門小戶的人,上不得檯盤!
如琳一窒,美目看向了司馬琳,多了幾分哀怨。
司馬琳看了過去,快一年沒見如琳了,她的頭髮也長出來,許是在候府過得並不得意,小小年紀眼裡竟然有了成熟女人的滄桑與妖嬈,而身體則發育的更好了,該瘦的地方不盈一握,該胖的地方卻珠圓玉潤。
雖然青澀卻已然初顯少女的妖嬈。
怪不得二姨娘當初能得到楊大成的獨寵,看到如琳就能想到當初二姨娘的風韻了。
他心頭一動,正好藉着楊如琳對楊大成示好,於是對餘巧兒笑道:“好了,都是自家人,不必這麼拘泥。”
如琳一喜,對司馬琳嬌笑道:“謝謝姐夫。”
司馬琳點了點頭,溫和道:“乖。”
楊大成露出滿意之色。
餘巧兒的眼中卻閃過一道怒意,這如琳真跟她那不要臉的娘一樣,天生小妾的命,這才幾歲就當着她的面勾引四皇子,真是氣死她了。
當下面色一冷道:“王爺說得有理,只是這規矩就是規矩,現在如琳也算是候門之女,要是不知進退,豈不是讓人笑話了去?丟的還不是舅舅的人?妾身這麼說又有什麼不對?”
司馬琳眼中微冷,見餘巧兒竟然當衆反駁他,心中就她多了幾分不喜,可是想到她出的主意,讓自己在早朝中向父皇提出用一百萬擔米糧替吳宓賑災的事得到了父皇的大讚,又對餘巧兒有了幾分依賴,於是斂了心中的不悅,點頭道:“王妃說得有理,不過如琳還小,正是貪玩之時,不必過於拘着她。”
餘巧兒見司馬琳給足了她面子,而她也達到了下馬威的目標,遂也不再堅持,溫柔一笑道:“那妾身代表妹謝謝王爺的關心了。”
本來還高興的如琳見司馬琳竟然以餘巧兒這麼溫柔順從,又氣又恨又怨。
要不是自己年紀小,怎麼輪得到餘巧兒嫁給四皇子?要不是陰差陽錯,以餘巧兒的身份又怎麼能當成四皇子的正妃?
這餘巧兒還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真是太可惡了。
她恨不得一巴掌打散餘巧兒那張高傲的臉,可是想到今日的目的,遂忍了下去,也笑道:“王妃說得對,是臣女愈矩了。”
餘巧兒聽了脣微勾,眼斜睨了睨如琳。
不過現在的如琳根本不是她的目標,她的目標是楊晨兮!
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來羞辱楊晨兮的,以報五百兩銀子的陪嫁之恨。
想到她爲此還把所有的首飾都搭進去了,她就恨不得掐死楊晨兮。
“咦,楊大小姐呢?她怎麼沒來?”
環顧四周沒有見到楊晨兮,餘巧兒的臉頓時沉了下去。
如琳眼中劃過一道算計,笑道:“回王妃,姐姐正在院中陪客人,所以沒有來迎接王妃。”
“客人?什麼客人?”
“這個臣女也不知道,王妃看看就知道了。”
餘巧兒今天來就是爲了給晨兮下馬威的,哪容得晨兮避而不見?
於是她對司馬琳道:“王爺,您與舅舅先聊着,妾身好久沒見表妹了,我們姐妹聚聚去。”
司馬琳自然知道餘巧兒要去做什麼,想到之前在晨兮面前吃的虧,遂也不阻攔,只道:“好,你們姐妹多親近親近吧。”
一路上餘巧兒被婢女簇擁着往兮園而去,聲勢浩大,氣勢逼人。
待到了兮園前,兮園的門緊緊地閉着。
她臉上冷,對丫環道:“這是怎麼回事?”
如琳眼珠一轉道:“許是姐姐不知道王妃要來,所以關上了門。”
她不解釋還可,這麼一解釋,餘巧兒更是火了,不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三朝回門這可是規矩!
她厲聲道:“來人,給本王妃把門砸了!”
王府帶來的丫環碧玉立刻二話不說,擡起腳就對準了門狠狠的一腳。
“!”
碧玉沒想到這門竟然是虛掩上的,她這麼用盡了力量踢了過去,一下失去了平衡,慣性的力量將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哎喲。”她趴在地上,摔了個鼻青臉腫,疼得呲牙裂嘴。
千兒慢悠悠地晃了出來,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碧玉,眼微閃,然後對着餘巧兒行了個禮,不卑不亢道:“見過王妃。”
餘巧兒見千兒雖然言語恭敬,眼裡卻看不出對她絲毫的尊重,心裡又氣又怒,可是偏偏找不出一絲不對的地方,讓她想發作也發作不起來。
於是冷冷道:“你們小姐呢?”
“回王妃,小姐正在待客,知道今兒個王妃回門,正着奴婢前去迎接,沒想到王妃這就來了。”
這話說得好聽,言下之意是諷刺餘巧兒掉身價,不等迎接就自個來了。
餘巧兒這在楊府裡也嚐盡了冷暖,怎麼能聽不出這話中的意思來?
她更氣了,沒想到自己也算是衣錦還鄉,楊晨兮還敢這麼小看她!
當下更是激起了她萬丈怒火,斥道:“什麼客人難道比本王妃還要重要麼?”
千兒不語,只是恭敬的站在那裡。
見千兒這樣子更是讓餘巧兒怒火中燒了,她想也不想扒拉開了千兒,冷笑道:“今兒個本妃倒要看看楊晨兮在待什麼客,竟然都不迎接本王妃了!”
她怒氣衝衝的率衆而去,經過碧玉時臉色一臉,罵道:“廢物!”
碧玉嚇得連疼也不敢叫了。
千兒勾了勾脣,笑,瞬間彌散開來。
她恰似閒庭信步跟着走了進去。
聽到外面噪雜的腳步聲,正在與一個妙齡少女聊得高興的晨兮眼中閃過了一道光芒,脣的笑勾勒得愈顯邪惡了。
“姐姐,你看這花樣可好看?”
晨兮拿着身邊的繡品遞向了少女。
少女看了眼讚道:“真是好看。”
晨兮又換了塊繡品道:“這花樣呢?”
少女眼睛一亮,撫着新的一塊道:“這塊也好看,呀,妹妹的手怎麼這麼巧?竟然會繡出這麼活靈活現的花樣來?可比宮……呃……家裡的繡得好看多了。”
“那姐姐看哪個花樣最合適。”
少女把所有的花樣挑了挑,搖擺不定道:“這都挺好看的,妹妹既然能繡得出來,眼光也是獨特的,不如妹妹選吧。”
晨兮挑出一個花樣道:“這個怎麼樣?富貴花開,牡丹是花中之王,最是富貴豔麗不過。”
少女拿着花樣一看,只見牡丹鮮豔欲滴,芬芳吐蕊,尤其是花瓣上的露珠彷彿真的般晶瑩剔透。
她越看越是喜歡,大讚道:“真是太漂亮了,跟個真的似的。母后看了定然歡喜。就這花樣吧,這下母后就不會說我沒眼光了。”
“姐姐哪是沒有眼光?這天下姐姐要是沒眼光,那還有誰敢說有自己有眼光?那是皇后有意逗你玩的。”
晨兮笑道。
言語裡雖然有討好之意,在她的嘴裡說出來卻讓人感覺親切不已。
少女聽了自得道:“那是!要不我怎麼能跟你當姐妹呢?”
是的,這少女就是皇后嫡親的女兒,安樂公主。
這個安樂公主也是皇室中的奇葩,雖然長在皇室之中,卻喜歡江湖之事,更是不愛紅妝愛男妝,平日裡的脾氣也跟個男孩子一樣的爽快非常。
因着她是女孩子,跟皇子們不會有什麼衝脫,又是皇后所生,所以跟所有的皇子關係都不錯,尤其是跟司馬九更是兄妹情深,因此也連帶着彼得皇太后的喜歡。
知道司馬九喜歡晨兮,她就有意觀察了晨兮,沒想到一觀察之下竟然親近上了晨兮,死皮賴臉的要跟晨兮當姐妹,非逼着晨兮叫她姐姐。
面對送上來的靠山,晨兮又不傻,當然不會拒絕。何況安樂公主性格十分直爽,就算是撇去了公主的身份,晨兮也願意與她交往。
不過晨兮畢竟是會算計之人,早在餘巧兒定下婚期後就計算好日子邀請了安樂公主上門。
安樂公主自然是欣然前往。
正好皇后生日快到了,安樂公主想着送些什麼東西給母后,跟晨兮一商量,晨兮就把之前自己的繡品拿出來了。
這下可把安樂公主的眼睛都看花了,晨兮是重生過的人,繡出的東西有的都是幾年後纔會有的,自然更新穎更漂亮,怎麼不能把安樂公主喜壞了?
晨兮見安樂公主定下了花樣,於是讓萬兒拿出了自己旗下新出的一款錦緞送到了安樂公主的面前。
“姐姐,你看這錦緞的顏色可好看?”
“這錦緞……”饒是安樂公主見多識廣也被這錦緞的色彩也吸引了,她讚歎道:“竟然有這麼漂亮的雲錦!妹妹這是從哪裡買來的?”
“這是京城的錦繡紡出品,是今年的新款,獨此一匹,再無第二匹呢。”
“真的麼?那真是太珍貴了。錦繡紡我倒是聽說過,聽說那裡出品的東西都是獨一無二的,而且美侖美奐,有的甚至超越了宮裡呢,只是對人的要求太高,什麼長得高不做啦,長得胖不做的,這哪是做生意啊?分明是選美呢!就算是父皇選妃子都沒有他要求嚴呢。”
安樂公主玩樂似的說笑着,手卻愛不釋手的摸緞子。
晨兮笑道:“哪有這麼多規矩,都是以訛傳訛罷了,真要這麼做還不關了門了?”
安樂公主不服氣道:“什麼啊,這是真的,上次侍郎府的小姐去做衣服,就被拒絕了呢,說她的門牙長得有些偏,真想不通,人家的門牙跟衣服有什麼關係?這錦繡坊的掌櫃也太逗了些。”
晨兮搖頭道:“姐姐想來是被騙了,據我所知,那侍郎府的小姐確實是去做衣服了,只是態度十分惡劣,小二遂不肯爲她量衣做衣,於是找了個理由回絕了她。”
“撲哧”安樂公主聽了笑了起來:“說來這家掌櫃倒是有個性呢,居然不畏權貴,這京城的小姐們對這錦繡紡是又愛又恨,又想封了它,又捨不得。畢竟這普天之下的衣服還沒有超越錦繡紡的,穿着錦繡紡的衣服就是走出去也高人一等呢。最起碼說明自己是當得美人二字。”
晨兮打趣道:“如果姐姐要想當這美人,也可以去那錦繡紡買衣服。”
安樂公主啐道:“我纔不去呢,要是我去買了被拒絕了,我多沒面子啊?”
“你長得這麼漂亮,怎麼可能拒絕你呢?”
“那可難說,要是他們說我性格象男人,穿不出他們衣服的氣質,不給我做衣服怎麼辦呢?”
“噗。”晨兮見安樂公主可愛的樣子,不禁失笑了,哪有好好的一個少女說自己象男人的?
見晨兮笑話她,安樂臉一紅道:“好啊,你也笑話我。看我怎麼罰你!”
“好,罰我,罰就罰,錦繡紡從爲姐姐敞開供應,而且分文不收可好?”
安樂公主翻了個白眼道:“你當這錦繡紡是你開的麼?還敞開供應?能每個月得一套錦繡紡的衣服我就心滿意足了……”
說到這時,她突然呆在那裡,指着晨兮張口結舌起來“你……”
晨兮含笑點了點頭,意思是她理解正確。
“哎,太好了,我真愛死你了。”安樂公主大喜,拉着晨兮的手又叫又跳:“從此我就能天天穿錦繡紡的衣服了,不嫉妒死那些皇姐啊。”
她嘴裡是這麼說,眼中卻沒有一點顯擺的意思。
晨兮更覺這個朋友可交,笑道:“不過不能告訴別人噢,不然這麼多衣服我可送不起的。”
安樂公主連忙保證道:“不告訴,一定不說,不過我可不會白拿你的,一定要付錢的。”
“都說是姐妹,哪還妹妹收姐姐的錢的?這還是姐妹麼?”
安樂公主也是爽快,聽了也就不再堅持付錢了。
她又摸了摸剛纔的料子,越摸越是喜歡道:“母后要是穿上這衣服一定高興不已。”
“這料子還有奇特之處呢。”
“什麼奇怪之處?”
晨兮笑而不語,而是拿着料子走到了陽光之下。
在陽光的照耀下,料子竟然慢慢地變了顏色,原本是富貴不已的紫紅色,竟然顯出了紫金之色,而且隨着照的時間越長,那金色越加的靚麗。
待安樂公主仔細一看,竟然發現那金色是一隻翩然欲飛的鳳凰。
“天啊,這真是太美了。”
“真美啊。”
另一道聲音也響了起來。
這聲音自然是餘巧兒所發出的。
話說她氣呼呼的走了進來,正好看到那料子在陽光下變了色彩,彷彿畫卷一般展示在她的面前。
一時她忘了生氣,完全被這匹布所吸引了。
“這匹布我要了。”
她想也不想的叫了出來。
此言一出,安樂公主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晨兮則勾了勾脣。
“放肆!”安樂公主臉一板,對着餘巧兒怒斥,待看清餘巧兒身上的打扮後,更是怒不可遏!
帶着鳳凰的圖案自古就只有皇后能用,這個女子明顯就是妃子裝束,竟然敢肖想鳳凰圖案衣料,這真是居心叵測!
說來她還真沒有冤枉餘巧兒,餘巧兒還真是衝着那鳳凰去的,要不是看上這鳳凰,興許她還不會這麼衝動呢。
聽到安樂公主斥責她,她心中一怒,怒目看向了安樂公主。
因安樂公主是微服出門,又習慣了江湖打扮,所以打扮的十分簡練,看上去並不富貴華美,所以她認定了安樂公主只是一般的人,想來是晨兮無意中結交的江湖之人。
這時晨兮對安樂公主道:“姐姐,我表妹不懂事,我替她向你賠禮了。”
這話一說出來,彷彿是捅了馬蜂窩了,餘巧兒自以爲自己是王妃了,所有的人都該仰她鼻息了,好不容易出人投地了,楊晨兮自甘墮落也就罷了,居然還拉着她也低人一等,這真是太可恨了。
當下她斥道:“楊大小姐,誰是你的表妹?別忘了,本妃可是四皇子妃,未來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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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說皇后二字,身後的碧玉扯了扯她的衣服。
她回手給碧玉一個耳光,怒道:“怎麼回事?瞎扯什麼?”
碧玉捂着臉,害怕不已,她願意扯麼?這四皇子妃嘴上沒有把門的,這般胡說八道,要是傳了出去,四皇子就是有謀逆之心,要獲大罪的。
她能不扯麼?
不過就算是餘巧兒沒有把這話說完,安樂公主也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安樂公主倒是不生氣了,她只是對身邊的宮女道:“把這布收起來。”
“是。”宮女恭敬的應了聲,就要將布料拿下去。
餘巧兒大急,怒斥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敢跟本王妃搶布料?來人,將她拉下去給本王妃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