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敏顏回到家中,這還沒歇腳問話,羅氏就先給她取來兩封信件,其中一封已經開啓過了,證明羅氏看過了的。
“小五說了,是你阿公他們寫來的,你給看看。”羅氏雖然也有跟着田敏顏他們認字,卻也認得不多,這信是她和小五一道看的。
田敏顏有些奇怪,自橫河回來後,也有好些日子了,橫河那邊可是又有啥事?要說糧食麼,莊稼收下來後,因爲晚稻大豐收,田家的倉庫放也放不滿,所以田懷仁第一時間就將給老爺子他們的兩成租子給送了過去。
因爲稻田養魚,地裡的糧食都翻了番,所以給老爺子他們的租子也多,爲了方便運送,田懷仁便做主賣了一大半,再裝上另一半糧食讓謝城忠送過去的。
所以,催糧,是不可能的事。
田敏顏打開信封,掏出信紙一看,字跡不是老爺子的筆跡,應該是田敏林寫的,先是絮絮的說了一通閒話,也問田敏顏他們好,然後就說莊姐的親事給定下來了。
爲着自己苦逼的命運,田敏莊尋死覓活好幾回,口口聲聲說要絞了頭髮去做姑子,後來都不了了之,直到那袁秀才不再上門,她才安靜了。可安靜的同時她也慌了,外邊都傳透了,她和袁秀才不清不楚,甚至說他們有了肌膚之親,這沒有哪家清白人家願意要這麼個名聲盡毀的女子的,所以都沒有人上門提親了,那些從前像蒼蠅似的媒婆,如今是避着他們田家呢。
陳氏也急了,她接連提了好幾家看中的人家,都沒法定下來,後來她也死心了,開始聽老爺子和田敏顏的話,考慮那袁秀才,畢竟,她也不願意田敏莊真去做姑子,而那袁秀才,也並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差勁。
田敏莊也不甘過幾回,可真見袁秀才不再上門,雖然她嘴硬沒關係,可心底也真是慌了的,她不想死,也不想一襲青衣敲那木魚一輩子,最後不甘不願的點了頭。
考慮到兩人的年紀都大了,袁秀才那邊更想快些成親,可田敏莊死活不肯,老爺子也深思熟慮過,要是這麼急着成親,反讓人覺得兩人真有些說不清,硬是以羅氏快要生產,三房來不了的理由給推到了明年正月初十。
田敏顏看完後,是替田敏莊鬆了一口氣,看向羅氏問道:“娘,你讓我十萬火急的趕回來,就是爲着這信件?這又沒啥的。”
“不是呢,前院那還有個人,聽說是青丫頭給派來的,說是等你回話呢,至於是啥,讓你看了信件就知道。”羅氏說道。
“啊?”田敏顏是真的驚到了,她還真不知道待客廳還有個人在等着呢,不過田敏青又是鬧啥子幺蛾子?
田敏顏也不急,曼斯條理的拆開信件一看,越往下看,就越是冷笑不已,這人還真是死性不改,自以爲當了永安侯的世子就高人一等了麼?
真是好傻好天真!
“咋的了?”羅氏看她的臉色不對,忙問。
田敏顏便把信紙地給她,說道:“能有啥的,就是來咱跟前裝蛋唄,真是好笑。娘,你說她是不是真的只長胸不長腦子的啊?”
田敏青也沒說啥,只巴拉巴拉的說了世子如何疼愛她,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住的是琉璃屋,直說的天上有地下無的,最後又說了一場姐妹,過去的莫再提,讓田敏顏過去陪她說話作客呢,也見識見識富貴人家的生活。
而等在外頭客廳的那人,就是來接田敏顏的,信裡說了,也莫收什麼行裝,看了信後就趕緊的上路,別耽誤了,她等着呢。
田敏顏還真想去她跟前問問,到底是啥子自信認爲,她田敏顏會屁顛屁顛的跟着人去橫河,去見識那所謂的世子府邸?
說實話,田敏顏可沒興趣去見識那所謂的富貴,她也不想對那什麼世子夫人卑躬屈膝的,況且,她們根本就不親香好不,也就是有那麼點血脈親情的緣分罷了,她去是看兩人你眼瞪我眼的鬥嘴兒麼?
“真是奇了怪了,她竟然會邀你去耍?你們啥時候這麼要好了?”在白梅的幫助下,羅氏看完了整封信,看向田敏顏問。
“娘,這是誠意邀人去耍的語氣?這是命令好不,她當她是誰啊?真當自己是世子夫人不成?”田敏顏懶懶地歪在被蓋上,清嗤一聲道:“就當她是世子夫人,我也沒那閒情逸致去和她套近乎,這從一開始咱們就不對盤,又何必裝親厚?”
再裝也不像,不是嗎?就這麼淡淡的,各自爲政,各有各的生活,平平靜靜的豈不很好?
“這倒是她的性子。”羅氏搖了搖頭,將那信紙放在一旁道:“那外邊的人咋辦?”
“白梅去打發了吧,就說我忙着呢,沒時間去耍,讓她好吃好喝的當閒夫人便是。”田敏顏打了個呵欠,打開被褥道:“我眯一會,晚飯的時候喊我。”說着,還真的閉上眼就去睡了,羅氏哭笑不得,只好讓白梅好好去和人家說。
白梅是什麼性子,冰冷冷的學着田敏顏的語氣將口信對那等信的人說了,毫不客氣地將人送走了。
而那人回到橫河和田敏青一說,田敏青氣得在自己的屋子裡大罵,摔了一個茶杯後,想了想咬了咬脣,只好喚來丫頭吩咐道:“去和夫人請示一聲兒,就說我想念母親了,想接她來耍。還有,將書墨喚來,我要再寫一封信。”
那丫頭不屑地撇撇嘴去了,田敏青幽幽的看了一眼主院的方向,眼神淨是哀怨,過往那雖不美卻也青春姣好的臉蛋,也不知是胭脂太厚,還是咋的,竟比實際年齡大了許多。
田敏顏再一次接到田敏青的信件是兩天後,百無聊賴的打開一看,這才恍然,原來邀她去耍是假,討計是真,她這是向田敏顏求助來了。
求助的原因不是啥,而是田敏青她,失寵了!
時間剛剛好,困死本宮了,就寢去,爾等跪安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