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壽節上大皇子和自己的嫡親表妹無媒苟合,雖然沒在外頭大肆宣揚,可這京都的貴人圈子裡就沒不知道的,尤其是二皇子黨和四皇子黨幾個有機會爭儲君的,更是趁機添了把火,讓這御史給參了大皇子一本,落個道德敗壞一名。
出了這事,仁德帝的臉色很不好看, 畢竟這傷的是皇家的臉面,尤其得來消息這皇后想算計的是慧敏縣君,而算計的原因是因着慧敏縣君的人脈後,更是讓他心裡不喜到極點。
試問那個當父親的想看到自己的兒子結黨營私,恨不得自己快些嗝屁好頂上位啊,皇后他們這做法,不就是眼巴巴的瞅着自己這位置嗎?
他知道,底下幾個兒子都越來越急了,可他也才五十幾歲啊,儘管皇帝壽命不高,但這麼明顯的瞅着,誰能高興歡喜得起來?
皇帝不高興,就誰都得遭殃,繃着個臉,是個小事都抓着罵,大皇子更是被勒令在家自我反省,邱國舅被噴了個家教不嚴,連帶着那些大皇子黨的人都夾着尾巴做人。
至於邱凝嫣,那是一心等着皇家聖旨賜婚做側妃,可邱皇后都被皇上罰抄佛經了,那什麼賜婚,那是想也都別想,直接就駁回,更是提也不提一下兩人的事。
如此,外面的謠言就越滾越大,甚至有人說兩人早就苟合上了,在那殿裡是一時沒忍住,這沒成婚,有人說是大皇子吃幹抹淨不認賬了,也有人說邱凝嫣自甘墮落如何這般,那是越傳越難聽。
邱凝嫣憋不住了,天天在家哭鬧,讓邱國舅去給皇后遞消息,邱國舅也煩啊,被皇上責罰了,家裡的生意在這時又出了問題。
之前賺錢的琉璃窗的生意,被齊十七給抹了,現在賺錢吃利最重的脂粉香料,不知怎的突然有人用了出了問題,毀容了。再加上那慧敏縣君,突然又搗弄出一個叫什麼麗顏坊,裡面的胭脂水粉細膩,品種多,號稱能將四十歲的女人變十八歲的,那香料也是,只有你沒見過的香,沒有你想不到的,就是男人用的,也出了個什麼古龍水,將邱家香坊的生意是拉了過去一大半。
不僅如此,邱家的一個布坊還捲進了一場詐訛,貪圖便宜,用三萬兩銀子進了一大批所謂上等雲錦,結果送來後,全是次得不能再次的冒牌貨,偏偏那客商還無跡可尋,白白賠了三萬兩銀子。
邱國舅是焦頭額爛,妹妹在宮中要使銀子,女兒天天鬧,新生的兒子三天兩頭的得病,他的頭髮都白了半頭了。
一連串的事,他還能嗅不出味來?有些動靜,明明白白是賢親王在後頭動手,卻一點奈何都不得。這麼着,邱國舅就怨起邱皇后來,若不是她使這計,家裡也不至於弄成這樣,而且,他女兒被大皇子啃幹抹淨,再怎麼不是,都是你皇家佔便宜了,現在是不認賬麼?
邱皇后聽着宮人從國舅府帶來的話,狠狠地砸了兩套名貴茶盞,這才讓人伺候,去求見皇上。
臨近過年,皇上終於鬆了口,讓大皇子以一頂小轎悄悄兒的擡了邱凝嫣進府,做的卻不是側妃,而是一名良妾。這讓邱國舅和邱凝嫣是氣得七孔生煙,可你不答應,成,要麼做姑子,要麼一條白綾結了,任選。
且不說這些糟心事兒,田敏顏的日子卻是過得異常滋潤也忙碌,自打從萬壽節後她就開始接見各地產業的掌櫃管事莊頭,看帳對賬,那是忙個不停。
而新年將近,各處打點也要着手,節禮自有羅氏去辦,她和父親兄弟則是打理產業上的事兒。
因爲經營得當,他們家這所有的產業可是比往年都翻了一翻,更別說新添的生意了,那和內務府合作的那樁軍衣供給就狠狠賺了一番。
臘月二十,京都的天又下了一場大雪,田敏顏一家圍在屋子火盆旁烤紅薯花生,一邊吃茶敘話兒。
“夏大人說了,我這兩年要考舉人基本不可能,讓我多學習讀書增加學識再考不遲。我就想着,總不能一直只在京中死讀書,家裡的生意也多了,我也管理起來,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如此,我還能多增加點見識。”田敏瑞對田懷仁他們說道:“方宇不是不考而做生意了嗎,我聽他說打算着到遼寧府去開幾個鋪子,我們家也有千織坊,如今生意也做大了,便想着,乾脆也和方家合作,等開年了也去遼寧開幾個鋪子,爹,你們看如何?”
“做生意,那不是耽擱讀書了嗎?”羅氏很是擔憂,田懷仁也有些猶疑。
田敏顏卻是絕對贊成的,笑着道:“哥哥這想法不錯,咱不能死讀書,多開拓視野,對他日後不管從政經商都只會有好處無壞,而且,哥哥也不是說不考了,將來還是會考的。遼寧府方家有路子也有人脈,咱們家的生意做過去,也能起來。”
“咱們家又不是缺那錢花。”羅氏哎了一聲。
田敏顏噗嗤一笑,說道:“誰說不缺了,將來我的嫁妝,妹妹的嫁妝,還有哥哥小五的聘禮,可都是錢呢。”
“喲,你也不嫌羞,還提嫁妝呢。”羅氏沒好氣地取笑一聲,其它家人也都取笑起來。
田敏顏也不臉紅,大大方方地道:“哪能不提?我還能在家幾年?這家裡就得交給爹爹和哥哥掌着,這生意做開了,纔有後路,將來小五若是從政,那也是缺的銀子週轉吶。”
這事一說到正點上,田懷仁和羅氏就沒轍了,小五也道:“姐說的對,娘,小舅舅家也在做生意呢,咱們也能提一把,將來三哥哥要是能有作爲,也能幫扶。我覺得這也挺好的。”
“家大業大,枝葉繁茂,纔會有利家族發展。”田敏顏緊着說了一句。
“家大業大,掙大錢。”小丫丫這時也拍着手掌在羅氏懷中奶聲奶氣地說道。
羅氏他們一下子被逗笑了,說道:“得得,你們幾兄妹一通氣,咱還能說不不成?”
那這話便是答應了,田敏瑞和田敏顏對視一眼,露出一個笑容來,這只是開始,他們家要壯大起來,就必須要經營,要開拓,不能坐井觀天。
而田敏顏則是多想了一條,這也算是爲忠縣伯府留條後路,以防萬一,所以有些生意她也不打算讓浮出水面,得和哥哥他們商量好怎麼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