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底是太過喜歡,不知不覺中,兩人接吻的動作已經從開始時的啃噬變成情意綿綿的深吻。
張之燦伸展四肢趴在陳朝陽的身上,陳朝陽摟着他的腰,有些沉醉於兩人間的這個吻。
只是這不是張之燦想要的,身體的溫度漸漸的升高,總覺得不夠的張之燦忍不住趴在陳朝陽身上胡亂蹭動。
察覺到他開始下滑的手,陳朝陽忙抓住他的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
兩人間的距離因爲姿勢上的改變變得更加的貼近,陳朝陽半側着身湊到張之燦的耳邊,說:“很想要?”
聲音裡透着明顯的笑意,說話的時候,他還惡作劇般擡高自己的膝蓋磨蹭着張之燦硬.挺的下.身。
張之燦覺得自己快瘋了,可惜他的雙手被陳朝陽按在頭頂動彈不得,見陳朝陽還維持着那種悠閒的姿態逗弄自己,他有些急了,忙發軟聲音說:“朝陽,幫我。”
又是那種軟的即將化開般的聲音,陳朝陽俯身將他吻住,一邊右手下滑,從他的胸口到他的腰部,等到他拉開張之燦的睡褲並將他腫脹的下.身握在手中時,張之燦立刻發出一聲模糊的呻.吟。
聲音被陳朝陽悉數的吻進嘴裡,他一邊爲張之燦套.弄,一邊更用力的將他吻住。
像是故意的一般,張之燦感覺呼吸的空氣漸漸不夠用,等到陳朝陽終於放開他的雙手,全身已經癱軟的張之燦只得更用力的將他抱住。
頭埋在他的懷裡,因爲是第一次與他做這般親密的事,那種源自於對陳朝陽身體的陌生感覺使得張之燦始終保持着一絲清明,也使得他對周圍的觀察力達到一種敏銳的程度。
能聽見陳朝陽拉下自己的睡褲時發出的輕微聲響,陳朝陽開始變得急促的呼吸,還有他的下.身碰到自己時那種灼熱的溫度。
“一起?”
張之燦還沒來得及說話,陳朝陽已經拉着他的手握着兩人貼合在一起的下.身。
那種感覺讓張之燦爽的要死,都不用陳朝陽再說什麼,他的雙手已經開始自行的套.弄。
下巴又一次被陳朝陽擡高,見他咬緊自己的嘴脣,陳朝陽一邊借力挺.動自己的下.身,一邊又將他吻住。
挺.動的動作逐漸加快,等到兩人終於都發泄出來以後,張之燦只感覺到頭腦中的一片空白。
他想,這或許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房間裡充斥着濃烈的麝香味,張之燦見陳朝陽起身拿放在牀頭櫃上的抽紙,說:“我包裡有安全套和潤滑油。”
陳朝陽擦拭了自己的下.身,又抽出幾張衛生紙遞給張之燦。
張之燦不接,腳滑過陳朝陽的大腿,說:“怎麼?你不做?”
“之燦。”陳朝陽的呼吸已經恢復如常,他將那盒抽紙丟回去,說:“我只想和一個人做這樣的事。”
“什麼人?”
“會一起過一輩子的那種。”
房間裡有片刻的死寂,見張之燦不說話,陳朝陽將衛生紙遞到他的手中,說:“時間不早了,早點睡。”
語氣再正常不過,只是這一晚,兩人睡覺的時候中間隔了很寬的一段距離。
真是,明明一開始氣氛挺輕鬆愉悅的,張之燦握緊自己放在胸前的雙手,悄無聲息的嘆了一口氣。
機票定在早上九點,徐冬梅和陳大壯將他們送到機場並同他們道別時,一向有些多愁善感的徐冬梅終於還是眼眶泛紅。
是誰說的,孩子長大了父母也就變老了,陳朝陽想起前世的一切以及他們會不可避免的蒼老,一時也有些不忍。
只是這樣的事避無可避,他也不可能陪着徐冬梅一起痛哭,笑了笑,陳朝陽走過去將徐冬梅抱住,說:“好了啊媽,放假我一定回家,要是你們很想我,也可以飛過來看我。”
“就是,兩個小時就到了,幹嘛整的跟生離死別似的?”
說完這句,陳大壯又看向張之燦,說:“之燦啊,空了就同朝陽一起回來看叔叔阿姨。”
張之燦點頭,陳大壯分別將手中的兩個紅包遞給他與陳朝陽。
“這是什麼?”
“過年的壓歲錢。”
陳朝陽笑,說:“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
“不是怕你們不收嗎?”
陳朝陽還好,張之燦是真急了,一邊說自己不能收,一邊將手中的紅包不停的塞到陳大壯的手中。
“叔叔,我比朝陽大了幾歲,早工作了,真不能收你們的錢。”
“之燦,不管你比朝陽大幾歲,你在我們眼中總歸是個孩子,再說了,這錢很少,就只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張之燦很久沒有遇到讓他這般尷尬的事,聽見徐冬梅這麼說了,想着幾個人在機場拉拉扯扯的樣子確實不像話,張之燦最終只能面紅耳赤的接過那個紅包。
轉身的時候看見陳朝陽一臉壞笑的盯着自己,張之燦只覺得自己都快被他氣炸了。
“之燦,我挺後悔的。”
兩人剛準備登機,張之燦就聽見陳朝陽莫名其妙的說出這句話,心情有些緊張,張之燦回頭,說:“什麼?”
“你說我要把你今天的樣子拍下來給你那些朋友看該有多美好?”
離開徐冬梅和陳大壯視線後的張之燦立刻恢復他原本的模樣,他冷笑,說:“陳朝陽,我先不和你說這麼多,等我回去了再和你慢慢算賬。”
陳朝陽不爲所動,說:“快走了,沒見空姐在瞪我們?”
“那叫暗送秋波,你懂個屁!”
這一天的陽光依舊的燦爛,想着自己就快離開這裡,張之燦終究有些不捨。
雖然他想坐頭等艙,但陳朝陽固執的訂了經濟艙的座位,張之燦看着堵在過道上的乘客,狹窄的座椅,不由得回頭瞪了陳朝陽一眼。
“之燦,把外套脫了。”
張之燦脫下自己的外套,說:“我很困,等會兒吃飯的時候不要叫我,還有,也不喝任何的東西。”
“行。”
張之燦將旁邊的簾布拉下,又用外套將自己的頭嚴嚴實實的捂住。
儘管昨晚失眠,現在他也很困,但張之燦就是睡不着,旁邊的陳朝陽在看雜誌,飛機起飛後又過去十幾分鍾,他都能聽見陳朝陽翻書的聲音。
動作輕微,速度緩慢,偶爾他也會替自己整理一下他蓋在頭上的外套。
一如既往的體貼,張之燦睜開眼睛,衣服裡朦朧的一片光芒。
雖然一切如常,兩人間也能正常的說笑,但從今以後,他們可能就會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陳朝陽說的再明白不過,可惜自己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可供呼吸的空氣漸漸不夠用,張之燦背對着陳朝陽偷偷拉開衣服的一角,眼前冷硬的銀灰色金屬牆,張之燦盯着那裡,想着如果昨晚陳朝陽沒有同他說那樣的話就好了。
下了飛機,迎面撲來的就是一股冷空氣,張之燦的朋友開車過來接他,想着陳朝陽也很累,張之燦忙打開車門,說:“朝陽,快點上車,我們先送你回去。”
“不用,我需要先回趟公司。”
張之燦估算錯誤,身上的衣服穿得太薄,剛同陳朝陽說了兩句話就連打了幾個噴嚏。
見他不停的揉自己的鼻子,陳朝陽又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一圍巾替他繫上,說:“我公司和你住的地方是反方向,你趕緊上車,我過去打車。”
說完陳朝陽就走了,張之燦坐在車裡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和自己的朋友聊天,一邊看着鏡子中陳朝陽的身影。
“張之燦,要不你乾脆下車去追陳朝陽?”
陳朝陽不想做的事任何人都勉強不了,雖然看上去很好說話,但他其實是那種有骨氣的人,張之燦的那羣朋友與他相處了一段時間,也知道他是怎樣的一種性格,因此對於他剛剛的拒絕,那人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倒是張之燦,那人嘆口氣,說:“張之燦,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眼神膩歪到我有些想吐?”
張之燦朝他翻了個白眼,說:“趕緊開車,要把我弄感冒了,小心我回去把你推你家那個戶外游泳池裡。”
陳朝陽同計程車司機報的是自己所住小區的地址,看着窗外陰霾的天空,他臉上的表情又變得有些呆滯。
對於張之燦的反應,他其實很早以前就已經預料到。
也不過是想同自己賭一把,被他這般溫柔對待着的張之燦,會不會因爲捨不得他的這份柔情最終與自己妥協。
“小哥,怎麼了?同女朋友吵架了?”
聽見前面年輕的司機與自己搭話,陳朝陽不由得點頭。
“別擔心了,小哥,你長得這麼帥,你女朋友很快會回來找你的。”
陳朝陽笑,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過節時遺留下的愜意感覺深深的存在於每個人的骨血中,最近一段時間,辦公室裡的每個人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節後第一個例行的員工大會,陳朝陽因爲公司新公佈的一條消息弄得睡意全無,精神爲之一振。
白色的幕布上投影機投射過來的清晰字跡,上面明明白白寫着科宇與舟際即將合作開發的項目,然後在那天下午,陳朝陽在一樓的大廳看見了從另一部電梯上下來的李紀元。
身邊跟着十幾個人,身爲實習生的林遠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