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靜有些不解,卻還是緊緊的攀住他的脖子。南宮淩灃將自己的身體往外移了一下,而後伸手在她的右邊臉頰上狠狠捏了一把:“朕決定以後再也不要和你一起睡了,你看看,整整一個晚上,朕都沒合過眼。”
子靜弩起小嘴,有些不高興的嬌癡:“陛下,難道不是您叫我睡在這裡的嗎?哼……這會兒,又說人家的不是了……”.
“好好好,都是朕不好,朕自討苦吃,好吧?“南宮淩灃徹底就要崩潰,最後豎起白旗投降:“但是子靜,你要記住,以後不要總是這樣挑逗朕,朕也是男人,也會有剋制不住的時候……”。這樣說着,到底把子靜的雙手給掰了開來,攏在了錦被下面。
子靜靠在他溫暖的懷裡,不再言語。閉了眼,只覺沉沉的香氣將自己團團圍住,殿角四處放置的冰鼎消融滴水的聲音輕輕傳來,漸變成爲催眠的樂曲……
五更時分,華安躬身在殿外叫起,只一聲“陛下!”,南宮淩灃旋即輕輕翻身下了牀。子靜睡的正香,那原本捲曲在他懷裡的身體驟然離開了溫暖的所在,不禁裹緊了身上的錦被。
南宮淩灃招手叫華安另外取了一牀被子過來,又親手給她蓋上了,端詳了一下子靜的睡顏,這才舉步去屏風後更衣洗漱。
跨出寢殿的門檻,他回身對華安道:“不要打擾了她,讓她繼續睡便是。”
晨靄中,薄霧升起,數十位宮人侍立在含元殿中,迎着皇帝的龍駕深深拜下:“奴才給皇上請安!”
南宮淩灃忽然覺得心情大好,經過昨夜的深情相擁,一夜未睡對於他來說似乎根本就不算什麼。晨風中有絲絲的清新花香,混在嫋嫋四散的白霧中沁入心扉,這樣的清晨,昨夜的記憶還清晰的彷彿停留在脣齒之間,那十指相扣的瞬間,教他無端生出年華似水的感概。
子靜在含元寢殿睡到直至中午時分,纔在一室明暗漸變的光線中醒了過來。
一擡頭,便正好對上南宮淩灃一雙溫柔的眼睛,含着情,又帶着無限期待,他坐在牀邊,只是安靜的望着自己。似乎,天地間的一切,都抵不過這一刻的四目交織凝視。
子靜含羞的撲進他的懷裡,在那身明黃色耀眼炫目的衣衫上噌了幾下,這才擡起眼,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原來已經這麼晚了啊,陛下,您怎麼不叫人早點叫醒我?”
南宮淩灃仰面哈哈一笑,繼而捏了一下她粉嫩光滑的臉頰:“還好說?朕昨夜一夜未睡,今兒一早還不是按時去了早朝?朕心疼你,有意叫他們不許吵你睡覺,怎麼又變成朕的不是了?”
子靜只是扭頭紮在他的懷裡,並不再爭辯什麼。南宮淩灃抱着她,用下巴抵在子靜的滿頭青絲上,少頃才輕輕挪開了身子,用手撫摸着那瀑布般灑瀉如雲的青絲,輕輕道:“你看你,蓬頭垢面的,這樣見駕哪裡是淑女所爲?朕給你梳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