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得太后似乎動怒,當下也不再與仙卉爭執,只是暗中狠狠的捏了一下她的手掌心,示意她不可再當着太后的面與自己意見不一。仙卉也回他一記白眼,心道您這是要以勢壓人嗎?
但再一想,的確是不好再當着太后的面說什麼,畢竟她既是皇帝的母親,也是撫養自己母親長大的親人。自己與皇帝之間的事情,看來還是要說通皇帝才行,於是便立即垂眸下來,對太后說道:“太后恕罪,都是仙卉不好,請您息怒,保重身體纔是。”
盛太后似有無限煩惱,長長嘆了口氣。恰好此時有侍女執着銀壺上來斟酒,仙卉便起身道:“讓臣女來吧!左右臣女不日就要啓程去清涼觀,想來總也有段時間難以侍奉在太后身側了。”
盛太后這纔看了她一眼,對她話裡的意思瞭然的點頭道:“仙卉,哀家從小就將你當成自己的親孫女來看。只是你要記住,人言可畏這四個字啊!”
仙卉垂眸,回道:“臣女記下了,多謝太后提點。”
她自侍女手中接過銀壺,爲太后面前的玉杯斟滿一杯酒之後,又爲皇帝也斟滿了一杯酒。待要放下時,卻聽盛太后開口道:“也給你自己斟上一杯吧!仙卉,哀家之前不該拿茶水潑你,你不要往心裡去纔是。”
仙卉心中一暖,有些動容的回道:“回太后,都是臣女不好,太后提點的很是在理,臣女不曾覺得有絲毫委屈。”
“唉!你這孩子,雖然有時候也有些任性,可總歸是你母親生出來的女兒,身上也有雅月幾分的影子在那裡。若雅月此時還在,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怪哀家…….罷了罷了,不說這些了。皇帝,你若真心喜歡仙卉,也要等過了這段時間的風頭再說。就讓她先去清涼觀小住一段時日吧,你們都還年輕,此事便是從長計議,也並非全無可能。”
聽得太后的語氣終於開始鬆動,南宮絃歌心中一喜,連忙起身道:“是,母后,兒子都聽您的。”
說完,更舉起手中的酒杯,對太后笑道:“這一杯,就當是兒子給母后賠禮的。母后,朕先乾爲敬了。”
見皇帝忽然間態度大變,而這中間的轉折點,卻仍是因爲仙卉。太后心中一個無聲的嘆息,卻止住了皇帝的手,笑道:“只你一個向哀家賠罪嗎?難道仙卉不一起來?”
皇帝便立即在桌下抓住仙卉垂放在身側的一隻手,他用力握了一下,示意她不要掃了太后的興致,與自己一起起身來敬酒。
仙卉很想回他一記螳螂腿,告訴他自己一點也不想做出一副夫唱婦隨的模樣,但可恨的是,皇帝卻趁機湊近過來,在她耳邊附耳道:“答應朕,朕也許諾,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仙卉眼珠子一轉,便低聲問道:“什麼事情你都答應?”
“是,朕說到做到。”
雖然心裡對皇帝這話還是有些不以爲然,可最起碼,去清涼觀的事情是能夠成行了。仙卉見好就收,便盈盈起身,對着太后說道:“仙卉向太后賠罪,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責怪仙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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