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曹子靜踩上那嬌小不足兩尺寬的蓮花座,看她身形緩緩轉動,蓮足姍姍而起。薛姣娘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天子並非愚鈍之人,他真會安守於三年之約,對着曹子靜而不加侵犯麼?男人,都是天生的下半身動物罷了!只怕,這三年之約是他的一個幌子,爲的,更是要得到佳人的芳心與愛意而已。
誠然,薛氏作爲久於風塵中的女子,她想的沒有錯。
南宮凌灃回到宮中,便剛好對上前來迎接的嬌媚潘淑妃。她的身後,站着一羣姿色平淡的宮女。
被一衆容色平常的女子襯托着,潘淑妃的美貌更顯得如星月一般璀璨華麗。
“陛下,臣妾在此等了您很久了!”鎏金深紫的繁複宮裝,裹住一具曼妙婀娜的身體,細膩如瓷的肌膚上,眉目如畫的美人,在金色的龍輦前款款俯下身子。
塗滿蔻丹的雙手交疊於右胯之上,一對豐滿的****,帶着呼之欲出的美好形狀,呈現在南宮凌灃的面前。
錦繡華蓋之下,天子眯長了雙眼,他忽然想到,那個在月下跳舞的雛女,似乎連胸部都還沒有發育完好呢。不過,那如新月一般嬌小挺立的蓓蕾,卻似乎遠勝過眼前這對波濤洶涌的酥胸。
“起來吧!淑妃,朕今晚累了,過幾天再去你宮裡。”鬼使神差點頭就張口說出了這樣的話。一旁的徐致,與滿懷喜悅的潘淑妃,一下子就變了顏色。
原本,皇帝夜出之前,就已經翻了漱玉宮的牌子,潘淑妃更是早早的沐浴更衣,薰香打扮,只待君幸了。
“陛下,您累了的話,就讓臣妾給您錘錘腿,捏一下週身筋骨。可好?”潘淑妃久寵於宮闈,鍛鍊了一副火眼金睛。她不會茫然不知死活往槍口上撞,只以柔情做攻勢。
可惜她的萬般柔情此時卻抵不過曹子靜的清麗稚嫩,徐致眼見皇帝的臉色有變,連忙向潘淑妃打了一個眼色。
“不必了,朕今晚要打坐練功,淑妃早些回去安寢吧!”玄色廣袖一揮,一件粉色的鏤空蓮花披風落於地上。
潘淑妃眼尖,一下子就勢揀了起來。一件女子的披風,沒有薰香,簡單清秀的樣式……可是,可是偏偏是被帝王珍而重之的收在了衣袖之中!
潘淑妃的笑臉就此僵住,她含淚望着龍輦之上緩緩起身的天子。“拿來!”
冰冷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溫度。他甚至連眼光都不曾投向一臉幽怨的淑妃,只是盯着那件粉色的披風。
在徐致的拼命暗示下,潘淑妃恭敬而遲緩的將手中的織物奉給南宮凌灃。接過那片片堆疊的蓮花,他的眼中才緩緩泛出難得一窺的溫柔。那樣的神色,是侍奉在他身邊兩年多的潘淑妃從未得到過的。
低垂下華麗的金珠墜着的長睫,潘淑妃死死的咬住下脣,心中,有如刀攪一般的心痛。
“起駕,紫宸殿!”南宮凌灃將披風收入袖內,仍舊面無表情,吩咐擡輦之內侍。
潘淑妃跪伏於地,淚水印花了精緻的妝容。
次日,天子於朝堂之上,即確定了迎曹子靜進宮的吉日,下月初三,乃是婚嫁的上古黃道吉日。
擇定日期,南宮凌灃即刻揮追書詔,命人賞賜金珠寶器與曹府,禮部官員與大內禮儀執事內監等,浩浩蕩蕩開去曹府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