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人間四月芳菲天,牡丹玉蘭齊開,爲此,季雲笙在家裡辦了賞花宴,邀請京都小姐一同賞花遊玩,也算是告訴大家,她回來了。
去年她離京的時候,季家對外宣稱,她是去江南走動去了,所以,並不是很多人知道她其實是去了北疆。
當然,那些有心的人多調查一番,便知道她是去北疆。
不過,不管她是去北疆探望未婚夫還是去江南探親,都與別人無關,別人最多嘴裡諷刺一二,當然,他們也沒必要拿這事來諷刺她。
季雲笙在京城各家閨家姑娘當中,名聲也算是好的,所以姐妹朋友也不在少數,加上父親是太傅,不少人家也會看在父親的份上,而對她尊敬有加。
這次季雲笙舉辦的賞花宴,倒是一口氣請了不少人前來。
太傅府後花園極大,這是因爲已故的太傅夫人陸虞婉喜歡花草,不管是在做姑娘的時候,還是後來嫁給季堯之後,都十分喜歡花草。
爲此,季堯爲了她,不管是在季家老宅,還是現在的太傅府,都栽種了不少花。
而這些花之中,當屬牡丹和紫玉蘭爲太傅夫人最喜歡的兩種花朵,爲此,如今整個太傅府,都薰染上了紫玉蘭的清香,大半個花園裡,全是顏色不同的牡丹。
牡丹乃唐朝國花,這其中當屬洛陽牡丹最是有名。
而牡丹,又是人們眼中的富貴花,身份尊貴,所以,許多高門之中,都有栽種牡丹,不過不管怎麼樣,都不如太傅府這邊要開的多,開的豔麗,品種繁多。
當天來了不少人,基本與季雲笙交好的,都下了帖子。
而那些沒有收到帖子的人,雖然心中有怨懟,但是畢竟這是姑娘家設宴,只代表平時交好的,總不能把所有人都請了去,再說,人是太傅府的姑娘,得罪不起。
至於之所以說到太傅府讓人得罪不起的話,是因爲年前皇上生了一場大病,許多事情,交給內閣和太子去處理。
而這內閣之中,當屬季太傅話語權最大,甚至太子處理國事之事,大部分都要詢問過太傅大人,才能定下。
甚至,在皇上生病這段時間,太傅大人爲了能夠早點讓皇上的病症好起來,盡心的尋找外頭的神醫,也正是因爲如此,皇上的病才得以那麼快痊癒。
爲此,過了二月之後,皇上對太傅大人更是看重。
“雲笙姐姐,你家的牡丹可開的真好看,我家同樣的洛陽紅,怎麼就沒有你家開的豔麗呢?”說話的是刑部侍郎的千金,小季雲笙兩歲,剛定親,還未出嫁,嬌俏的面上,滿是俏皮。
季雲笙笑了笑,“陳姑娘謬讚了,這可能是年前的時候,下人給埋了些肥在底下,過了年便開的好了,你們明年試試,沒準開的比我家還要好。”
季雲笙三言兩語的,倒把面前的小姑娘逗認真了。
她點點頭,“好,明年我便讓人也在底下埋上肥,沒準也能開的那麼好看。”
衆人嘰嘰喳喳的,順着鵝卵石路一路欣賞牡丹,嗅着紫玉蘭的香氣,倒也是其樂融融。
有些姑娘甚至
還採摘了一些紫玉蘭,放在香包上,緊接着,整個人便香噴噴的。
衆人玩賞了一圈,便坐在水榭吃點心賞景。
太傅府的廚子都是從外頭仔細招進來的,雖然不比宮裡御廚,所以,做的點心也是極爲美味。
長平郡主前陣子出城去了,昨日纔回來,聽說季雲笙下了帖子,這會忙趕過來。
“雲笙,你總算回來了。”被太傅府的下人引至後花園,長平郡主還未靠近,便喊了起來。
季雲笙看着她一臉氣喘吁吁的樣子,忙起身迎了上去。
衆人見是長平郡主,都準備起身行禮。
可他們剛準備起身,長平郡主便連忙的擺手,“不必行禮。”
衆人見狀,也知曉長平郡主向來不拘小節。
爲此,衆人忙點頭落座。
季雲笙走了上前,還未站定,手便讓長平郡主給拉住,然後往外頭帶去。
季雲笙見她火急火燎的,便知道她是有話要說的了,這會看她這般着急,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清溪,走慢點。”
兩人往外頭走去,最後到了涼亭處才停了下來。
“清溪……”
“好你個季雲笙,跑去北疆也不跟我說一聲,害我擔心死你了。”未等季雲笙說話,長平郡主忙道。
聽到聲音,看長平郡主一臉氣鼓鼓的模樣,還像個小姑娘般,季雲笙又感動,又好笑。
“我當時做決定有些快,來不及通知你們。”她解釋道。
其實,並不是這樣,她早早就已經算計好要去北疆一探究竟,只是,不想讓身邊的人擔心她,阻止她,纔沒有告訴旁人的。
況且,她爲了路上安全,可是做足了十二分準備,儘量保證自己的安全。
長平郡主哪裡信她的話,眼睛故意剜了她一眼,“下次再這般,看我不打斷你的腿,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這一去就是大半年,也不想想,北疆現在是什麼地方?哪裡是你隨便能去的……”
長平郡主絮絮叨叨的罵了不少,每一句,都是爲了季雲笙好的,她都知道,是以,當長平郡主罵的時候,她一句也不敢反駁。
等人說累了,季雲笙這才笑道:“你說的我都知道,我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同你商量,你看,可好?”
“這還差不多?”
“那麼,這次你去新月城,可見到你心心念唸的人了?”長平郡主忙問道,聲音帶着揶揄。
本來季雲笙以爲自己能很淡然的點頭說是,但是看見被好朋友眼神緊緊的盯着自己的時候,她突然莫名的又羞赧起來。
久久,季雲笙才答了句,“嗯,見到了。”
之後,兩人又說了一會,關於長平郡主未婚夫的事情。
說到這裡,長平郡主終於有一點小女人的姿態。臉頰出現兩抹紅暈,瞧着便是幸福的很。
“聽說你已經定親了,沒想到,我走了大半年,你便定下親事了。”
長平郡主郡主被取笑之後,臉頰上的紅暈更加的紅,好一會,她才把自己定親對
象的事情同季雲笙說了說。
長平郡主的定親對象是前柳國公府上的世子,柳宏,在江南任知縣,去年年底剛好回京覆命,沒想到,遇上急急出城門的長平郡主。
當時,剛好京郊城外有一戶人家因爲家中有人染了重病,家底掏空,還欠了地主許多錢,爲此,那地主家見他們還不上錢了,便找人毀壞他們的家,剛好被柳宏瞧見了,他派了人想要阻止。
可沒有想到,剛阻止到一半,那地主家帶了十幾個家丁,也不管柳宏究竟是誰,便想找人打他們一頓,讓他們多管閒事。
柳宏本身就沒武力,只是個文人,本來身邊剛開始還有親衛護送的,但是因爲路途中遇上了同行的姐夫一家孩子生病的事情,所以把親衛留了下來,照顧姐姐一家,只帶了幾個小廝回京。
這幾個小廝雖然有武功相伴,但是並不是真正的打手,平日裡不過是起了保護作用,加上柳宏乃柳國公嫡長子,是以,還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那幾個小廝雙拳難敵四手,最後,反倒讓地主家的打手打的在地上嗷叫。
至於柳宏,雖然對方看在他身上錦衣華服,不至於被打,但也是無法幫助那老小一家。
柳宏見他們要帶走那老小一家只有十二歲的小姑娘,在縣衙裡當了三年的縣令,看了不少百姓常態,自然更加體恤百姓。
見他們要把那小姑娘帶走,柳宏伸手上去攔截,卻被打的臉頰淤青。
剛巧,這時候長平郡主帶着一大隊人馬經過村莊邊上的大道,便折了回來,然後就一眼看到被打趴在地上的柳宏。
“你不知道,他被人打的臉頰淤青的時候,多搞笑。”說到這裡,長平郡主臉上露出了笑容,那是幸福的笑容。
季雲笙見狀,心道,即便人被打的鼻青臉腫,可你還是一眼看上了人家柳公子。
的確,就那一眼,長平郡主就喜歡了這個男子。
她當時看到柳宏的時候,聽到護衛打聽傳來的話,先是一愣,然後卻是笑開,目光卻緊盯在柳宏身上。
長平郡主心道,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傻子,明明自己對付不了這些惡霸,卻還是要逞能,萬一給人打死了,他多虧啊?好端端的,不會武功也學人家強出頭。
“要是一個不小心,被人打死了怎麼樣?”長平郡主嘟囔道。
不過,她就是看中了柳宏明明自己都幫助不了對方,只會被對方揍,也心甘情願的去盡一份力所感動。
於是,有了長平郡主的出現,她一條馬鞭狠狠的甩在了地主家公子的後背上,那一眼的倨傲,那一鞭子的力道,打的那王大地主家的兒子嗷嗷叫了起來。
那王大地主家的兒子當即喊着要讓他們後悔,可長平郡主一鞭子再抽下去,身邊的護衛快速的將這些惡人打了一頓,這些人,頓時老實了。
柳宏看着這刁蠻的姑娘坐在馬背上,那張揚的笑容,也是在一刻被她征服了。
這一場英雄救美,最後變成了美人救英雄,可最後的結果倒是沒有變,美人看上了英雄,英雄也喜歡美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