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平陽和蕭家的婚事兒,張煙除了感嘆一下蕭家的捨生取義的勇氣,更多的卻是鬆了口氣。
反應過來後,心裡頭冒出的頭一個念頭便是——她小舅舅可要高興壞了,話說小舅舅他人生之中頭一回見識男女之情,便好死不死的被平陽這樣奇葩的女人給驚嚇了小心肝兒撲通撲通亂顫,也不知道心裡頭留下陰影沒有?
咂吧着嘴兒很沒誠意的爲柳家小舅舅點了根蠟,旋即張煙便撇開了去。反正洛凌淵即是這般說了,用不了多久,這信兒也該傳出來了。京都如今並不太平,錯過這段時日再回隴西,反而更好呢!
而平陽跟蕭家的姻緣,張煙一驚之後,倒是沒有太多訝然。她可是沒忘,當初蕭家那般狂妄行事,全賴宮裡頭那位榮寵多年的蕭貴妃呢!這般要緊的時節,徒然提及親事,聯姻的意味簡直再明顯不過了。
所爲圖謀,說到底不過增添砝碼罷了。
後宮外戚與宗族皇親,便是張煙也不得不承認,平陽這一家子膽兒都挺大的,心氣兒也挺高,還巴巴想着混個從龍之功?
這個——人各有志,倒是不好多管,但是嘛,跳的這個人選,站的這個隊,便很有的說頭了。旁的也不多說,只看着蕭家以往那般行事,這要是當上了正經皇帝的舅家,那還不把天給捅破了?只憑着這麼個豬隊友,張煙便對蕭貴妃所出的二皇子不怎麼看好,扯後腿的太多了有木有?
這話,張煙也偷偷的問了洛凌淵,至於敏感不敏感的,呵呵,誰還能聽見人家夫妻蓋了被子悄悄話兒不是?
洛凌淵擡眼淡淡的覷了眼大晚上不睡覺,竟操閒心的小媳婦兒,有心不想理會這沒心肝兒的,卻是不想張煙一見洛凌淵不屑理她的模樣兒,竟是好不要臉的撐開了洛凌淵的一雙眼皮,對着裡頭幽幽的黑眼珠,呲着一口小白牙,嘻嘻道:
“爺,說說嘛!”不能滿足女人的好奇心,世子大人甭想睡個安穩呀!
洛凌淵無奈的緊,瞅着張煙精神煥發的模樣兒,只得暗暗嘆了口氣,耐着性子從頭講來,好教張煙聽個明白。
卻原來,當今聖上雖妃嬪不少,但子嗣卻是不豐。正正經經長到成人的只那麼兩三個。這其中,蕭貴妃所出的二皇子最是打眼兒,跟着他那受盡榮寵的貴妃孃親,風華之時幾乎可與嫡子平分秋色。
然後便是皇后所出的五皇子,雖比二皇子小不了幾歲,卻是意外的沉默穩練,平日裡鮮少有冒頭的時候,跟前呼後擁的三皇子相比,那真是跟隱形人似的。
還有一位,便是近些年纔有的,八皇子。親孃是個新晉的嬪妃,聖上老來得子,自然高興,再加上到了這幾年,時局已定,這麼個小東西倒是於大局無礙,額,說白了就是跟帝位無緣了,因着這個緣故,這纔有驚無險,安安穩穩的長到八歲,也是命好,若是腦子不犯抽,老老實實的,正經一個閒散王爺卻是少不了的。
畢竟,管他誰握了權柄,弄個小弟弟裝點門面還是很有必要的不是?
而現如今,在外頭上躥下跳,蹦躂的最厲害的便是三皇子,結交大臣,勾連宗室,使着勁兒的扯網,平陽的婚事指不定便是這位的傑作。
洛凌淵跟張煙掰扯了句明白話,也是叫張煙曉得,到底皇室正統,還是更能說得過去。
張煙對朝堂之事卻是不大懂得,她有自知之明,自己也就是個閒窩在家裡頭享福的命兒,簡練的說就是——米蟲!
這是她生活的追求來着。
也是因此,當她沒來及八卦清楚外頭哪個跟哪個鬧騰的最是歡快,叫她男人跟着忙得腳不沾地,整日都不着家的時候,卻是徒然一天夜裡,世子大人遣人回來報信兒,說是遇到要緊事兒不回來了,叫她不用等了。
也是見他神神叨叨不止一回的緣故,張煙也就沒當回事,自顧叫嬤嬤們抱了兒女過來,攬着倆寶貝兒香噴噴睡了。
等到第二日,一大早的起來,陪着倆小用了早飯,然後被早就等候一旁的王妃派來的嬤嬤侍候着到了王妃院子,娘倆笑呵呵的東家長西家短的聊了半響的天兒,陪着孩子們又是鬧騰了後半響兒,只待天色已晚,王爺跟世子大人並肩跨入室內,臉色淡然的一同用了晚飯,王爺還樂呵呵的跟倆小玩了一會兒,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兒,才慈愛溫淡的送了她和洛凌淵這一小家子回自個兒院子裡。
洛凌淵溫和的抱着一雙兒女,輕聲哄了孩子們睡着。他跟張煙回了自個兒屋裡,洗漱更衣,放鬆力氣躺在牀上後,只等着張煙眼皮子打架,神思模糊的要跟周公打招呼的時候,才聽到枕邊人兒輕輕低沉的聲音傳進耳中,卻是叫她一怔之後,一下子瞪大眼睛,睡意全消:
“三皇子已成事。”
張煙張大嘴巴,傻愣愣的眨了眨眼:這,說好的火拼廝殺呢?怎的沒個聲響,這天下的主人竟已經換了個啦?
作者有話要說:回來的晚了,頭暈的厲害,今兒先更這麼些,明兒字數會多些的,
親們抱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