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安慕錦知道到底是誰對她下的毒,原來安慕錦已經和大夫人成了一夥的了,原來這一切只不過是她們聯合起來演的戲,爲的就是來整自己和三姨娘的。
安慕琴意識到了這一點,心裡難受的厲害,可恨她知道的太晚了。若是她早點知道,她就不會聽從大夫人的話對付安慕錦了。
大夫人這一招用的好啊,利用她去害自己的人,到時候反而是那個幫忙的人受到的傷害大。
安慕琴被曲媽媽抱着後退,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安慕錦,只是看着安慕錦的眼神變了又變,最後變成了死水一般的哀慼。等退到三姨娘面前時,安慕琴突然又哈哈大笑起來,嘴裡罵着莫名其妙的語句。
三姨娘驚慌的看着安慕琴,以爲她是瘋了,嚇的哭出來:“琴兒啊,是姨娘沒用,是姨娘對不起你。”
安慕琴也哭了,哭着搖頭,“我誰都不怨,只怨自己太笨了,被人當猴子耍還不知道。姨娘,以後你也向小夫人學習,不要再那麼爭強好勝了。這是我們的教訓,教訓!”
說罷,安慕琴轉頭看着侯爺道:“父親,琴兒再不懂事也是你的女兒,女兒最後請求你,讓我在絃樂苑接受家法。”
話一說完,安慕琴跪在了侯爺的面前,低頭認錯道:“是琴兒錯了,琴兒不該嫉妒錦兒姐姐,不該對她下毒。”
沒先到安慕琴居然承認是自己下的毒,不僅三姨娘吃驚,就是大夫人也很吃驚。
安慕錦瞭然的看着安慕琴,很好,剛剛自己的那句話讓安慕琴誤會了自己和大夫人是一夥的了。不過看安慕琴這個表現,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大吵大鬧,將她和大夫人的“陰謀”給指出來,安慕錦覺得安慕琴似乎變得聰明瞭。
安慕琴突然變得這麼乖巧,侯爺一時也是百感交集。
侯府的家法不是輕易動用的,一套家法下來,就是一個男人也會脫成皮,更何況是安慕琴這樣水嫩的人兒。
正想改變主意,徐媽媽跑過來,對大夫人道:“大夫人,家法都拿來了。”
大夫人看着侯爺,侯爺看着安慕琴,嘆聲道:“去絃樂苑吧!”
安慕錦沒有跟過去,這一次雖然整了三姨娘和安慕琴,但是她還不滿意。大夫人和安慕雪就這樣逃離了懲罰,太便宜她們了。
可安慕錦也知道,想要整大夫人不是那麼容易的。上次大夫人逼她和孃親喝毒酒,大夫人用了五姨娘這個替死鬼,這一次她又是將全部責任推給了三姨娘,模糊了一些重要細節,製造了一種安慕琴和三姨娘就是兇手的錯覺。
安靜的坐了一個上午,直到絃樂苑的哀哭聲停下來,安慕錦才起身走了出去,朝着絃樂苑的方向看去:“安慕琴,三姨娘,她們這也是罪有應得。”
過了一會兒,跑去看熱鬧的惠媽媽和凝翠也回來了。
去的時候兩人還是興高采烈的,因爲給安慕錦下毒的人終於得到應有的懲罰了,但是回來時兩人的臉色都是卡白的,小腿還在發抖。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凝翠走到安慕錦身邊,一邊要搖頭一邊說。
“三姨娘才捱了二十個板子就昏迷過去了,三小姐說將三姨娘剩下的家法都加在自己的身上。她的屁股讀打爛了,手指被夾的一片血肉,腿上被紮了許多的針眼,血流不止……嗚嗚……”
說到最後凝翠竟然哭起來,“小姐,凝翠再也不湊熱鬧了。”
雖然安慕錦沒有去親眼見到,但是從凝翠的描繪和她們兩人的表現來看,她也能想象的到那現場是多麼的血腥。
“小姐,你說三小姐奇怪嗎?所有家法處置一遍之後,她竟然拿着匕首朝着自己的右手狠狠插了進去,那血到處亂飛,她還說:‘不痛不教訓!’當時看到她突然這樣做,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最後是侯爺阻止了她的第二刀,她沒有掙扎兩下就昏倒了,侯爺連忙叫人去找太醫。”惠媽媽疑惑的對安慕錦說道。
安慕錦點點頭,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心裡明白安慕琴那不是真的暈過去了,她那是在挽回侯爺對她惡劣的印象。
上午處置了三姨娘和安慕琴,下午大夫人就來和安慕錦道喜。看她高興成這樣,安慕錦心裡極其的不舒服。若是今天處置的是大夫人,興許她還會高興一些。
安慕錦靜靜的喝茶,一臉的冷淡:“母親,我何喜之有啊?”
“現在下毒的人找到了,也處置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對錦兒做壞事了,這不算是喜事嗎?”大夫人笑着說道,心情好的不得了。
安慕錦覺得她的笑容十分的刺眼,但還是陪着笑:“母親,我孃親是不是也中毒了,不然怎麼這麼能睡?”
大夫人一聽安慕錦這話,放下茶杯,拍着大腿道:“錦兒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最近因爲青臉怪鬧的人心惶惶的,我都沒有時間去看看妹妹。對了,錦兒啊,那個如菊趕緊送走吧。”
“母親放心,我自有辦法。”安慕錦笑了笑,大夫人點點頭,說要去小夫人那裡就離開了。
大夫人走了之後,安慕錦將惠媽媽叫進來,讓她去將她男人請來。
惠媽媽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此時老李頭已經等在了侯府的外面。
惠媽媽和老李頭一路走一路聊着安齊凌那日上門找她的事情,好在安齊凌沒有找到惠媽媽也沒有爲難老李頭,最後就離開了。
這一路走來,老李頭是感慨頗多,對惠媽媽道:“老婆子啊,這裡比家裡好多了,你以後好好在這裡做事。”
惠媽媽暗自呸了一聲,這些花花草草的在外人看來是極好的,可是隻有這裡面的人知道這些花草沾染了多少污穢。不過這些話她是不會對老李頭說的,免得他擔心。
老李頭一進入錦繡苑就被帶進了柴房,如菊此時正被關在那裡,老李頭裝模作樣的給如菊把了脈,道了句:“這毒可解。”
“真的嗎?”凝翠立刻驚呼的問道,同時還將她從其他院子裡找來的幾個丫鬟往前推。
老李頭看着這麼多人看着他一個人,難得的臉紅了一些,靦腆道:“真的。”
“哇,神醫啊!”在沁香苑當差的一個粗使丫鬟崇拜的看着老李頭。
“對啊,對啊,厲害呢。”另一個在書香苑當差的粗使丫鬟也附和道。
老李頭聽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誇讚他,他受寵若驚的看着大家,忘記下一步該怎麼做了。還是惠媽媽在一旁提醒他,他才一本正經道:“不過,中了這種毒的人會對腦子有一定的影響,解毒之後這人或許會變成白癡。”
“啊?”衆人驚呼一聲,看着如菊時就好像她已經變成白癡了一樣。
老李頭說的差不多了,也不再多說,做做樣子,開始拿着刀子在如菊的臉上隔着,那青色的皮隨着老李頭的刀子一塊一塊被揭了下來。
最後需要脫衣服了,惠媽媽纔將看熱鬧的人給請出去,只留下了老大夫和她在裡面。
過了大概一個時辰,如菊脫胎換骨了,變成和正常人一樣的人了,但是她卻誰也不記得了。
爲此安慕錦還抱着如菊哭了一回,求着老李頭將如菊的記憶找回來。一個人連記憶都沒有了,那豈不是傻子了嗎?
老李頭安撫了好一會兒,安慕錦才接受了如菊已經沒有記憶的事實。
看熱鬧的人見如菊真的變成了正常人,大家鼓起勇氣和如菊說話,如菊只是看着大家,卻誰都不認識。
等大家看的差不多了,都急忙去了自己的院子做事,如菊由妖怪變成人的消息也傳遍了整個侯府。
侯爺知道這個消息,一愣,爲什麼如菊還沒有被送出侯府。
他趕緊來了錦繡苑,和安慕錦說一定要將如菊送出侯府,免得如菊以後再次變成妖怪。
“父親,從某種意義上說如菊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別說她現在已經變成正常人了,就是她還是一個妖怪,我也不會將她趕出侯府的。所以父親,這回就依女兒任性一回吧,女兒不想做一個薄情之人。”安慕錦一邊哭一邊爲如菊求情。
侯爺見勸不動安慕錦,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錦兒,你別犯糊塗啊!”
“父親不就是擔心如菊會再次變成妖怪嗎?錦兒向父親保證,如菊絕對不會這樣的。”安慕錦向侯爺發誓,侯爺見她這麼堅持,最後也就答應了。
晚上,錦繡苑如往常一樣落了鎖,如菊跪在安慕錦面前,深深的磕了一頭,“如菊謝小姐的再造之恩。以後絕對不會辜負小姐的期望,不做背叛小姐的事情。”
安慕錦將如菊扶起來,安撫道:“如菊你是個人才,我捨不得丟棄你。你說你是因爲弟弟生病,沒錢才做這些的。那我問你老夫人讓你向她彙報我的什麼消息,大夫人呢,五姨娘呢?”
如菊低頭慢慢說來:“老夫人說老侯爺去世前給了小姐一樣東西,那東西是什麼長什麼樣子,老夫人也沒有和我細說。只是讓我看着小姐,有什麼異常了立刻報告給她。大夫人讓我盯着小姐的原因沒有說明,就是讓盯着。而五姨娘呢,她主要是讓我彙報小姐都在學一些什麼,然後她就讓珍姐兒跟着學什麼。”
老夫人和五姨娘都是有目的的讓如菊盯着自己,而這些目的都是對她沒有傷害的,而大夫人卻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她卻會跟着如菊向她彙報的情況來對付安慕錦。
安慕錦冷笑一聲:“還是大夫人比較有心。”
“小姐,老侯爺給了你什麼東西啊,爲什麼我不知道?”凝翠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