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人踩在木質的樓梯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在白日的時候還不多清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顯得格外的響亮。
柳河緊張地揪緊了彭煜城的衣襟,這時候若是讓家裡人發現她被彭煜城抱在懷裡,她羞也羞死了。
彭煜城卻格外的享受自己個兒小媳婦在自己懷裡嬌羞的如一朵嬌花的模樣,還什麼都沒有做,只看着那一張嬌俏的小臉兒,他的身子就已經有了反應。
“媳婦,你是不是妖精變的?”彭煜城忍不住問道。
若不是妖精變得,怎麼會把他吃的死死。
柳河還沒想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他又改了口,“不對,你不是妖精變的,妖精不都是美女嗎。”
這一句柳河可聽明白了,心裡知道自己不漂亮是一回事,讓別人說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更何況說她的人還是自己的丈夫,她心裡就更加鬱結。
伸出小拳頭捶了捶他厚實的胸脯,“你說誰不是美女呢?”
問完這話,柳河的臉更紅,她這話,就好像主動向彭煜城要誇獎似的。
彭煜城笑的更開心,吧唧在柳河的脣上偷了一吻,這樣他還不滿足,調|戲道:“我媳婦是最美的妖精,我就喜歡妖精。”
柳河自認嘴上功夫不如彭煜城,也懶得在和他說下去,只道:“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此時彭煜城已經走到二樓,聞言倒是沒有耍無賴,竟真的把柳河放了下來。
柳河沒好氣地瞪了彭煜城一眼,大步回了房間。
進到房間,柳河轉身正要與彭煜城說話,誰知轉身的一瞬,她的脣正貼在他的脣上。他好像掐算好了似的,就伏下|身子等着柳河把粉脣送上來。
柳河只最開始掙扎了兩下,最後還是和彭煜城一同沉淪。
萬家燈火,其樂融融的除夕夜,也是柳河嫁爲人婦的第一個除夕夜,格外的悲壯。
大年初一的早上,柳河原是要早早起牀,給彭老爺子他們拜年,還要準備接待來家裡的客人。可是一睜開眼睛,已經上午十點多了,柳河懊惱地捶了捶牀,如果彭煜城在身邊的話,真恨不得撓他兩下。
柳河掙扎着從牀上爬起來收拾妥當下樓來的時候,家裡已經來了不少人,都是當年被彭老爺子提拔過的老部下,除了彭老爺子外,彭家的幾個男人都在陪客。
客人都是男的,柳河過去不好,便悄悄去了廚房,幫阿姨做飯切水果。
可人沒有留下吃飯,中午的時候就陸續離開了。
客人不吃飯,自家人也要吃,柳河在餐廳裡把一應飯食擺好,叫彭老爺子他們過來吃飯。
大家剛上桌,飯還沒吃進嘴裡,家裡又來人了。
就是大年初一拜年,也沒有趕人家飯點兒來的道理,人還沒進來,彭老爺子就蹙起了眉。
不大一會兒,阿姨引着來人進來,看到來人,柳河驚詫地低呼一聲,“大哥……”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聶紹輝。除了他之外,還有一箇中年微微發福的男人以及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
那中年男人和白髮老人柳河只覺得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
正想着自己在哪裡見過的時候,就見彭老爺子從座位上站起來,一臉和煦的笑,竟是主動迎上了來人。
以彭老爺子的地位,還能讓他親自起身迎接的人着實不多,柳河對來人更是好奇。
…“你個老小子,今兒個怎麼過來了?趕巧了,正好趕上吃飯,來來來,一起來吃一點兒。”彭老爺子走過去,拉着滿頭白髮的老人就往餐桌這邊走。
老人也沒有掙,隨着彭老爺子過來,坐在他的下首。
老人入座,中年人和聶紹輝也都依次坐下,彭老爺子擺擺手,“都不是外人,做吧。”
得了老爺子這句話,彭繼業以及彭煜圻等小輩才入座。
柳河坐在彭煜城身邊,笑看着聶紹輝,聶紹輝也看着她,含笑點了點頭。
“煜城,那兩個人是誰啊?”那邊聊的熱火朝天的時候,柳河湊近彭煜城小聲問道。
“聶爺爺和聶叔。”彭煜城簡單地答道。
柳河擡頭,去看老人和中年人,面相上和聶紹輝確實有幾分相像。
她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老人忽然轉頭,正好與她四目相對。
柳河下意識地想躲,只老人卻先她一步做出了反應,“老彭啊,這女娃娃是誰?我以前怎麼沒見過啊?”
隨着聶老爺子這句話,一桌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柳河的身上。
柳河僵硬地朝聶老爺子笑笑,這時候彭老爺子親自介紹道:“這是煜城媳婦,九月份才登記,還沒辦婚禮,你不認識也正常。”
聶老爺子做恍然大悟狀,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紅包來,親手遞給柳河,“這是你聶爺爺給你的,拿着。”
還沒等柳河說出拒絕的話,就見一邊的彭老爺子微微點點頭,示意她手下,她便也乖覺地接過紅包,給老爺子鞠了個躬,道了謝。
緊接着,聶紹輝的父親也拿出一個紅包給柳河,柳河也乖乖收了。
經過送紅包這一茬,飯桌上的氣氛倒是熱絡起來。聶老爺子直誇彭煜城好人才,前程指定不可限量。
這一桌子人,除了柳河和曹瑞琪,其他都是人精,說出的話明面兒上是一個意思,內裡又是一個意思,一頓飯吃下來,不知不覺竟是達成了好幾項共識。
吃過飯之後,聶家祖孫三人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離開。
他們一走,彭老爺子便咧着嘴叫彭家的男人去書房,顯然是有大事要商量。
柳河也回了房間,打開聶老爺子和聶叔給的紅包,她接的時候覺得挺薄,便也只以爲是幾百塊錢,意思一下而已,誰知道一打開,裡面的東西卻讓她傻了眼。
卡,又是卡。
聶老爺子和聶叔一人一張開,一張是京城地方銀行的儲蓄卡,另外一張,卻是早前彭煜城給過她的黑卡。
這裡面得有多少錢啊,柳河越想越覺得不對,給聶紹輝撥了電話。
電話接通,她把紅包裡是卡的事情和聶紹輝說了,末了還十分忐忑地說道:“大哥,這也太貴了,我怎麼能收?”
聶紹輝眉頭微挑,視線落在行駛在他的車子前面的那輛低調奢華的車上,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來。
“給你你就收着,我認你當妹妹,他們也知道,有這層關係在,他們給的就不能少了。再說,你是彭家的孫媳婦,兩家要交好,能借着給你見面禮的機會拉進關係,不過是兩張卡,不多。”聶紹輝雲淡風輕的說道。
柳河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實在想不出,迷迷瞪瞪的掛了電話。兩張卡像是着了火似的,燙的她手疼。
她剛進把兩張卡收起來,忐忑地坐在牀邊。
…過了很久,彭煜城纔回來。柳河原本想說卡的事情,卻見彭煜城的臉色不多好,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轉而問道:“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不好?”
彭煜城坐到她身邊,攬着她的肩膀倒在牀上,卻是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安安靜靜地躺着。
“聶老爺子遞出了橄欖枝,老爺子心裡有了想法,讓我儘快調回京城。”彭煜城含糊地說道。
柳河對這些事情不瞭解,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彭煜城一句一句與她解釋清楚了,她也幫不上什麼忙,乾脆也不問了,只細聲安慰道:“有什麼話好好和爺爺說,他肯定能體諒你的。”
彭煜城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沒有在說什麼,只靜靜的躺着。
另外一邊,聶家祖孫三人回到家,直接去到書房說話。
“紹輝,今年我和你把也去看過那丫頭了,該補償的也補償過了,你也老大不小,該懂事了。以後,可不能在爲這些小事和家裡鬧彆扭了。”聶老爺子靠在座椅背上,長長舒了一口氣。
若不是聶紹輝有出息,若不是聶家這一輩除了聶紹輝再找不出一個能挑大樑的人,聶老爺子也絕對不會紆尊降貴跑這一趟,只爲讓自己的孫子對家裡的態度好一些。
只可惜,他們到底估計錯了聶紹輝。
聶紹輝輕哧一聲,多年的教育到底沒叫他對長輩發起火,只冷聲說道:“爺爺,父親,你們所謂的補償的就是兩張有額度的卡嗎?在你們的眼裡心裡,我的妹妹,爺爺的孫女,父親的女兒,其實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嗎?”
聶父其實也不同意聶老爺子的做法,只是他扭不過老爺子,這才走了這一趟,現下聽了聶紹輝的話,他依然羞愧地垂了頭。
老爺子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几下,枯槁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對聶紹輝低吼道:“你這是什麼話?你的眼裡只有和你沒相處幾天的妹妹,就沒有生你養你的父母,就沒有聶家。你不要以爲早前你做的事我不知道,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幹嘛招惹梅家?你不知道這裡面的厲害關係?你這樣是害人害己你知不知道!”
一番話吼完,老爺子的氣總算順了一些。
聶紹輝毫不掩飾臉上譏諷的神色,淡淡地看着聶老爺子,“爺爺,二嬸要做什麼你會不知道?你管不住二叔,就想讓我退讓?你放心,今天我就向外界發聲明徹底脫離聶家,以後不管我和二嬸,和梅家怎麼鬥,都和你們聶家沒有關係。你們走你們的康莊大道,我去闖我的刀山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