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她們住的是大宿舍,一個宿舍裡能住二十幾個人,所以比較混亂。
這一次柳河和唐甜甜成了上下鋪,她住下鋪,唐甜甜住上鋪。晚上大家洗漱過後就在宿舍裡說話。
這麼多女孩子湊在一起,肯定不缺話題。柳河和唐甜甜對她們說的話題都不大感興趣,於是唐甜甜和柳河擠到一個被窩裡說悄悄話。
“安安,你看章靜怡那嘚瑟樣,你中午剛走她也出去了,回來就和文雅說自己和彭教官約會去了,你說多不要臉”,唐甜甜揪着軍綠色的被角,憤憤說道。
柳河回憶了一下,她中午回宿舍的時候章靜怡明明是在宿舍的,之後也沒見她出去。那就是說她在自己回宿舍之前就回來了,那她怎麼可能和彭煜城約會,那個時候彭煜城明明在和自己說話啊。
柳河心下正疑惑,就聽到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恍然道:“啊,原來那天陶新偉說的和彭教官約會的女生是章靜怡啊。你們早都勾搭上了,怎麼也不早說啊,怪不得彭教官對咱們越來越好呢,原來是沾了章靜怡的光啊。”
章靜怡馬上露出嬌羞的表情,文雅便從旁邊添油加醋地說章靜怡和彭教官兩個人有多恩愛,甚至還說他們午休時間也要單獨見面。
早在來軍營的前一晚章靜怡說自己有男朋友了的時候開始,柳河就直覺章靜怡的男朋友不是彭煜城。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想,但是她就是覺得他們兩個人沒有在一起。
管他們呢,又不關自己的事,自己跟着瞎操什麼心。
這般想着,柳河翻了個身,面朝唐甜甜躺着,然後悄聲對唐甜甜道:“下星期要野外生存訓練,聽說很難,你做好心理準備。”
“聽誰說的?”唐甜甜挪了挪腦袋,和柳河已經是呼吸可聞的距離,她眨着好奇的大眼睛,關注的問題永遠都那麼的出乎柳河預料。
柳河伸手推了她一把,“你快上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唐甜甜撅了撅嘴,囁嚅道:“不就是‘認識的人’告訴你的嘛,你不說我也知道。”說完,還是乖乖地爬上了自己的牀。
當天晚上,柳河和唐甜甜都睡得很好,但是卻有不少人沒睡好。
軍營附近有一個水塘,裡面的淤泥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夏秋季節便會滋生許多個頭大、毒性強的蚊子來。
有些人是根本就沒想到有蚊子這茬,什麼驅蚊的東西都沒帶,還有像文雅這樣的,明明柳河提醒過了,結果自作聰明地帶了蚊帳,就是學校的宿舍都不允許掛蚊帳,更何況是軍營的宿舍了。
第二天起牀號吹響的時候,很多被蚊子折磨的不行的同學都剛睡着不大一會兒。這個時候莫說是起牀號,就是酒吧嗨曲恐怕也叫不起來她們。
於是早上出早操的時候,就有十幾個同學缺勤,很多同學即使到了也都沒什麼精神。
彭煜城自然知道他們這是怎麼了,他仔細看了一下柳河,她還和往日一樣,站在隊伍裡不聲不響,卻很精神,他也便放下心來。
“今天所有缺席的同學,午休時間加餐,男生五公里,女生三公里。”彭煜城一邊檢查大家的軍姿,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來了的人都很慶幸,大中午那麼熱,還要跑好幾千米,誰受得了?
訓練休息的時候所有早操缺勤的人都來了,大家聽說中午要加餐,都哀嚎起來。
就有幾個腦袋靈光的女生去找章靜怡,讓她去找彭煜城求情,還有幾個缺勤的女生對懲罰不以爲意,直道:“反正章靜怡也缺勤了,彭教官總不能真罰她吧,咱們就跟着她,肯定也不會挨罰的。”
大家都覺得這個女同學說的很對,於是中午加餐的時候,所有女生都圍在章靜怡身邊跑,跑了兩圈兒之後大家發現彭煜城根本沒有放水的意思,大家也都認清現實,乖乖地跑完三公里。
自這件事之後,無論晚上睡得多不好,再沒人敢缺勤,也再沒有人八卦章靜怡和彭煜城的事情。就算是文雅和章靜怡兩個人故意挑起話頭,也再沒有去接。
因爲大家都看得出來,彭煜城對章靜怡根本就沒那個意思,訓練的時候都沒拿正眼兒看過她。她還總說和彭煜城約會,可事實上,誰都沒親眼見過。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在駐訓軍營訓練了一個禮拜。
週末下午,所有軍訓學生放假,臨解散前彭煜城告訴大家,“下午都好好休息,主意安全,不要違紀,明天帶大家出去野遊。”
他說“不要違紀”的時候,目光正好落在柳河身上。柳河知道他這是在警告她,警告她不要去找h大的同學。
她本來也沒打算去找王威他們啊,明天的野外生存訓練不知道有多難,她要在宿舍好好休息,哪裡都不去。
但是像她這麼想的顯然沒有幾個,因爲彭煜城從來沒和學生開過玩笑,所以這次他說是野遊,大家都以爲是教官帶着大家去外面玩兒。
解散之後大部分在荒郊野外的軍營憋了一個星期的學生都乘坐學校的大巴回了城,留下的學生也沒幾個消停的,打牌的打牌,還有人偷偷跑去訓練場看h大學生訓練。
柳河則拉着唐甜甜收拾東西。
彭煜城提醒她帶的運動鞋一直沒用上,估計這次該用上了,還有手電筒,一袋餅乾,一瓶礦泉水,一把水果刀,一卷衛生紙,統統裝進揹包裡。
掂量了一下,還不算多沉,柳河很滿意,坐在牀沿兒看唐甜甜收拾。
“安安,我覺得咱們也應該回市裡買些吃的。你看,我就幾包餅乾,哪裡夠吃啊。”唐甜甜把要帶的東西一股腦塞進包裡,嘟着嘴抱怨道。
“教官不是說部隊給咱們準備口糧嗎,估計是不用帶吃的,帶多了太沉,更礙事。”柳河耐心地勸唐甜甜,還不忘提醒她,“你把運動鞋也帶上吧,萬一弄溼了也好換啊。”
“又不會掉河裡,帶鞋幹什麼?”唐甜甜雖然想不明白,卻還是乖乖地把鞋裝了起來,想了想,她問柳河,“你說要不要帶衛生|巾啊,我好像快了。”
說完也不用柳河回答,直接把一包衛生|巾丟進了包裡。
她這麼說還提醒了柳河,她是不是也該帶一包?算了算,還有七八天才來呢,應該用不上,最終還是沒帶。
後來,柳河因爲這個決定,後悔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