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莫家嫡女
“子玉有沒有總覺得,楓回來會便有些奇怪。”司徒玄邊走,邊回朝着一邊的上官子玉問道。
上官子玉擡眸,額首:“我確也覺得有些奇怪,世子爺如此深愛怡兒,又如何會爲怡兒這般。”眼中露出濃濃的疑惑。
司徒玄認真的點了點頭:“若是旁人我不知,只是楓…他對怡郡主的那番深情,我與凌都是親眼目睹的。我想…許是有隱情罷。而且楓失蹤的四個月去哪裡了?發生何事了?我們都無從得知…”
“也許世子爺有苦衷,只是苦了怡兒了。”上官子玉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帶了些許心疼。
“罷了,相信楓定能處理妥當。當頭最重要的便是拿到萬年雪蓮,景爺爺怕是熬不了許久了。”話語中帶着濃濃的擔憂,想起那位精神抖擻的老人,如今卻是纏綿於榻上,甚至連眼都睜不開來,心中便充斥了擔憂與一絲矛盾。
“也不知七煞去江南如何了?”語氣中亦是滿滿的擔憂。
司徒玄未回答,雖七煞武功輕功都是上等的,只是江南柳家,高手輩出,也不知七煞能否拿到萬年雪蓮。
微微低眸,由臥於病榻的景傲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他的父親已近四十,而母親亦是三十多了,怕有一日,他們若是臥於牀榻之時,自己還是無法與他們解開心懷。
上官子玉瞧着他,見他臉上露出濃濃的愁緒,隱約猜到了他的想法,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瞧着他。
司徒玄察覺到上官子玉未跟上來,停了腳步,看向她,見她正靜靜的凝視着自己。忽而勾起一抹笑意,走至她的身邊,修長的玉指撫了撫她的墨發:“怎麼不走了,可是累了?”
上官子玉淡淡搖頭,輕聲:“玄,我想去拜訪一下伯父伯母。”
司徒玄眼光一滯,倒未想到她會提出此事,臉色間有些猶豫與矛盾,竟不知該如何迴應了。
“玄,即你要娶我,總得讓我見過伯父伯母罷。”說着,臉上浮起一片緋紅,在月亮的映衫下別有一番韻味。微微擡眸,又道:“而且…玄,當年之事…我相信伯父伯母也未料到有那般結局,伯父伯母畢竟年紀大了,玄便回去瞧瞧他們罷!”
司徒玄微微擡頭,瞧向那片月色,寂靜的街道上顯得十分柔和。
終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低頭:“好,既然子玉說了,那便選個時間回去。”
“真得?”上官子玉擡頭,確認道。
司徒玄點頭,寵溺的抱住她:“以後子玉便是司徒家的媳婦了。”
上官子玉方纔退下去的紅暈又染了上來,卻是不說話,靜靜的依在他的懷中,享受着得來不易的幸福與溫馨。
夜,靜極了,玉盤似的滿月在雲中穿行,淡淡的月光灑向大地,恍若流露出柔和的笑容,淺淺的瞧着這對有情人。
“主子。”默離朝着景亦楓拱手,眼光卻是微閃。
景亦楓扶着門框,打了個嗝,擺手:“給我去備兩壇酒,再做十個好菜。”語氣如同一個痞子般,渾身散着濃濃的酒氣。
默離拱手,應了聲,便朝着廚房走去了。
莫靜怡站在院外,靜靜的瞧着他,見他此副模樣,終究還是忍不住。
踏進院內,走向景亦楓。
景亦楓擡眸,正見莫靜怡走來,眼光微閃。他只是做了給暗中之人瞧的,卻未想到將怡兒給引來了,急忙進了屋。
“呯——”莫靜怡滯住腳步,瞧着還有幾步之遠的屋子。
小荷跟了上來,朝着主屋瞧了眼,扶着莫靜怡:“小姐,夜深了,我們回去罷。”
莫靜怡深深瞧了眼屋子,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轉身,離去。
楓,不管你是出於何原因如此,我都會一直相信你,支持你,因爲你眼中的那抹寵溺一直未變。
景亦楓在屋內,透着門框的那一絲光亮,瞧着莫靜怡遠去的背影。輕嘆一聲,怡兒,還有兩日……
暗中,姚江青嘆了口氣,轉身,倚在牆上,閉上了眼睛,看來公子爺是一絲希望也無了!
時間悠然轉逝,第二日,天空下起了濛濛霧雨,帶着陣陣冷意。
不知何時,初冬悄然來至。
侯府內略顯低迷,近段時日來,太多的事壓得大家透不過氣來。
傲華院內,楚瑾靜靜的守在牀邊,嘟起了小嘴,臉上盡是擔憂。
“瑾丫頭,如何?”楚大夫踏入屋子,朝着楚瑾尋問。
楚瑾失望的搖了搖頭:“景爺爺還是沒有好轉的跡象。”
楚大夫眼中浮起一抹擔憂,走近牀邊,坐下身子。
細細的瞧着景傲,輕嘆一聲,唉,才幾天時日,景老頭竟是生生的瘦了一大圈,如同一位過百老人般了。
微微搖頭,不再多想,拿起他的手,靜靜的把起了脈。
忽而眼光一沉,浮出了抹濃濃的急色,伸手至景傲的額頭,大驚。
起了身:“瑾丫頭,快去打水,把熬好的藥端了來,再去準備鍼灸。”
楚瑾一直注視着楚大夫,見他此副神色,便知景傲的狀態不妙,急急起了身,吩咐了丫環去打水、端藥,自己則跑去了楚大夫的房間。
傲華院內頓時熱鬧了起來,下人們來來往往,皆是一片急色。
很快,景越良,秦氏,莫靜怡,景亦欣聞聲趕來,連景亦楓亦是來了。
“楚大夫,父親無事罷?”景越良着急的瞧着內屋,沒有得到楚大夫的准許卻是不敢進去。
楚大夫用冷水擦試着景傲的額頭,眼中一片急色:“景老爺發了高燒,加速了炎寒的復發,我暫且只能想辦法降了他的體溫,再給他鍼灸,卻怕是撐不了多久,許是隻有幾個時辰可以熬。”
衆人大驚,心中皆是一滯,愣愣的瞧着內屋的景傲,紅了眼眶。
景亦欣更是抱住了莫靜怡,失聲哭了起來。
頓時間,外屋內屋都被濃濃的悲傷包圍了起來。
景亦楓眼光暗閃,在大家都未察覺的情況之下出了屋子。
不一會兒,楚瑾便拿了一套鍼灸進了內屋。
“瑾丫頭,快準備長針。”楚大夫放下錦帕,又拿了藥灌進景傲的口中,頭也不回的吩咐着。
楚瑾應了聲,熟練的撥出了一根長針,在燭火上放了片刻,遞向楚大夫。
楚大夫放在藥碗,接過長針,細細的瞧向景傲的額頭,忽而紮了他的印堂,入針五分。
擡眸想了片刻:“再準備鋒針和鈹針各兩支。”
楚瑾又急急撥出了兩根細針,先在燭火上放了片刻,將兩根針放到了方纔拿來的盤上;再撥出了兩根微粗些的針,仍就在燭火上放了片刻,將兩根針放至了盤上。
楚大夫拿過兩根細針,扎入了景傲額頭兩邊的陽光穴;再拿過兩根稍粗的針,扎入了景傲的人中與百會穴。
停了手,擦了把額頭的汗水,靜靜的瞧着景傲。
過了少頃,伸手爲景傲把脈,稍稍鬆了口氣,撥出了五根鍼灸,扔進了盤內。
“瑾丫頭,再去熬碗藥,定要三分火候。”
楚瑾點頭,急急走了出去。
“楚大夫,如何了?”秦氏一直緊握着錦帕,方纔瞧見楚大夫如此緊張的樣子,心中自是着急萬分,不論景越良對她如何,景傲終究是拿了她當女兒般疼愛。
楚大夫微微搖頭:“我只是暫時爲景老頭停住了寒炎,只是卻沒有幾個時辰可熬。”
“那該如何是好?”景越良滿臉着急,自景老太太去世後,景越良與景傲便不甚親近,反倒時而爲安姨娘之事發生爭吵,如今待景越良醒悟過來,想以敬孝道時,卻是這般情景……
楚大夫嘆氣:“如今只有靠萬年雪蓮,景老頭大概還可以撐五個時辰,再過兩個時辰,景老頭便會醒來,你們可以進去瞧他。”
景亦欣搖頭,衝進了內屋,撲到了牀邊:“不…祖父,我是欣兒,祖父不會死的,不會的…”
莫靜怡擦了淚水,身子微微顫抖,走進內屋,到了景亦欣身邊,抱住了她,卻是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語,淚已落下。
秦氏亦是用錦帕擦着眼眶,走到牀邊,靜靜的瞧着冷傲。
景越良紅了眼眶,走進內屋,猛得跪到了牀邊。
“小荷,你去把五寒喚來。”莫靜怡擡眸,盡是滿滿的鼻音。
小荷急忙點頭,跑出了屋子。
“主子。”五寒見到屋內的場景,亦是紅了眼眶,輕喚。
“你們即刻趕去江南,若是能在路上遇到七煞,便快速拿了萬年雪蓮前來。”莫靜怡的心中存了一絲期盼,許是七煞已拿到了萬年雪蓮,正在趕了的路上。
“是。”五寒應了,急急出了屋子,到了府外,躍上馬,便往江南趕去。
莫靜怡輕輕拍着景亦欣的背,眼光一閃,瞧了一圈屋內,卻不見景亦楓。
“小姐,小荷方纔瞧見世子爺走出院子了,默離與默青一同跟了去。”小荷見自家小姐這副神情,便上前稟報。
屋內幾人眼光皆是一閃,卻是無人開口說話,仍就是滿滿的悲傷。
秦氏暗自嘆了一口氣,想來有默離與默青跟着,也不會出什麼事,竟不知侯府會何會到了現在這片情形。
“主子,你這是要上哪去?”默離與默青跟在景亦楓身邊,着急的喊道。如今老太爺這副情形,主子怎麼還要出去。
“別廢話,備馬車,去狀元府。”景亦楓臉色一片深沉,原想騎了馬去,奈何自己身子太過虛弱,又加之這幾日並未好好調理,怕是騎馬更費時間。
默離與默青不敢再多言,低頭去備了馬車。
很快,馬車便快速的朝着狀元府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