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納蘭佳爾已是回國半年有餘。
而這半年內,秦國大陸老皇帝終於是病重駕崩,傳位於當年諸葛燕書乃是隨意圈點的一位皇子。
不過,這諸葛燕書倒是運氣不錯,當時在皇子名簿上圈的一個名字,卻是和其性格一樣,衆皇子之中最爲心狠手辣的一人。
這位皇子名叫高昌運,乃是第九位皇子,成爲太子之後,半年內竟是將自己其餘十七位皇兄皇弟盡數給賜死,一個不留。
不過江小湖卻是不知曉這些宮內之事,回京之後,只是每日在那萬梅山莊處休息。
這場戰爭帶給自己心靈上的創傷實在是太大,需要時間來安撫。
那楓媚影在萬梅山莊內,和江小湖補辦了一場成親大禮,已是名正言順地成爲了江小湖的妻子。
但是楓媚影卻是每日不停嘮叨着,按照江小湖的功勞,怎麼地也應該是新皇帝主婚,卻是爲何讓白洛和仇天笑這兩個小老頭當了主婚人和證婚人。
每日聽到楓媚影在自己耳旁的嘮叨,讓江小湖頓時感到,結婚果然是男人的墳墓!
而江靈則在白洛的幫助下,在京城開了家飯館,招牌菜便是那虎皮青椒,讓辣椒這個番邦菜種漸漸地也是融入到了秦國大陸尋常百姓的餐桌之上。
江義在江靈的飯館裡當個跑腿小二,不過僅過了三年,便是正式升級成爲老闆,那江靈便成爲了老闆娘,每日專心只在後廚做飯做菜。
此時,京城,萬梅山莊。
這一日,江小湖在練完《烈火掌》後,氣喘吁吁地對着望着梅樹發呆的白洛說道。
“白伯伯,別等了,早些另尋一個吧,結婚有什麼好,你看我現在每日練功的時間,只有一個時辰。還不知什麼時候能解開這重金練術甲呢?”
白洛聞言,卻是起身捶了江小湖一拳,笑道。
“江小侄,少說我了,你成親已是半年有餘,那楓侄女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你還需加把油啊。”
江小湖臉一紅,低聲說道。
“白伯伯太不仗義,說到你,怎的又轉到我頭上,那種事,也只能是順其自然啊!怎的努力就能行的。”
白洛望見江小湖狼狽模樣,哈哈大笑,自己心中那傷感的心情頓時也是消散了不少。
這時,一名僕從小跑而來,卻是給了白洛一個更大的驚喜。
“啓稟莊主,外面有一番邦女子求見,說是.....”
“說是來砍這梅樹的。”
白洛聞言,頓時臉上笑開了花,不理此刻正鬱悶的江小湖,隨即朝着莊外跑去。
萬梅山莊,莊主休息房間,四人!
此時,只見那納蘭佳爾風塵僕僕模樣,像是很意外地,對着那笑容滿臉的白洛開口說道。
“真是沒有想到啊,這萬梅山莊倒是風景秀麗,遠比我那番邦環境怡人,這梅樹,老孃開始有些捨不得砍了。”
白洛見到佳人此刻已來,心花怒放,陪着笑道。
“但砍無妨,但砍無妨!”
江小湖和楓媚影夫婦二人看着納蘭佳爾和白洛你儂我儂地對望眼神,也是知道這一對要成,替他們感到開心不止。
但是江小湖卻是對着納蘭佳爾說道。
“納蘭姑娘,你...”
轉頭望見白洛犀利眼神,江小湖無奈,隨即轉口說道。
“納蘭嬸嬸,你...”
又感覺到別口,江小湖乾脆又轉了個稱呼。
“納蘭女俠,請問,有什麼最新消息沒有?”
納蘭佳爾出身番邦,性格大方,不理會江小湖任何稱呼,也是大大咧咧地說道。
“我剛從秦國新皇帝那裡回來。”
“先說我番邦那邊,國王那裡,同意秦國大陸停戰協定,徹底退兵。”
“只是那番邦王子赤狄豪於前些時日,出走找尋自己逃婚妻子,叫什麼高陽公主的,已是半年未歸,國王此時心思不在處理國事之上,便是委託我來簽訂此次停戰協定。”
“現在協議已經簽訂好,你我之間便是已經不用在做敵人了。”
“這兩國百姓,以後便是可以安安心心居家種田了。”
“武州已經徹底開闢爲我們兩國互通交易之地,日後定將成爲一個貿易大市。連老孃我,此時都想去那裡改做生意,賺取黃金了。”
江小湖此刻聞言,頓時哭笑不得,又不好直說,只得默默心道。
“納蘭大姐,按照你的性格,真是要去那裡做買賣,還不得把自己那把大斧頭都給賠本進去。”
此時,那白洛彷彿不懂江小湖此刻心思,也是附和這納蘭佳爾的話,口裡笑道。
“只管去,只管去!”
“不差錢,不差錢!”
納蘭佳爾聽到白洛說話,頓時白了其一眼,讓這位劍神不敢再多作言語,口裡說道。
“聽你這意思,這是想讓老孃走咯?”
白洛聞言,急忙擺手,又是說道。
“不走,不走。留下來砍樹,砍樹!”
見到劍神白洛服軟,納蘭佳爾這才指着身邊的楓媚影,正色對着江小湖說道。
“江老弟,莫是讓我這當嬸嬸地說你,好好對待你這個媳婦,這樣的好女子,就在我們番邦那邊,也是不多見了。”
見到江小湖點頭,納蘭佳爾隨即把話題說到正事上。
“那秦國新皇帝,知道我要來萬梅山莊,讓我給你帶個話,讓你明日去金鑾大殿去拜見他。”
京城,皇宮,金鑾大殿。
此時,只見江小湖站於皇帝高昌運面前,卻是不曾跪地,朝着這個新上任的皇帝彎腰鞠躬說道。
“武林人士江小湖,拜見當今皇帝。”
高昌運見狀,頓時眉頭微皺,卻是面不改色,緩移龍步,伸手將彎腰的江小湖扶起,隨即開口說道。
“愛卿免禮,江將軍威名,讓朕百聞不如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江小湖擡頭看見此刻盛氣凌人,卻是和自己一般年紀大小的少年皇帝,心道,果然能當皇帝的,絕非是等閒之輩。
想罷,江小湖也是面不改色,朝着這位新皇帝不動聲色地回敬道。
“皇上多慮了,江小湖將軍之位,早已是讓先皇收回,江小湖此時,只是一介布衣,並非朝廷官員了”
誰知那高昌運聞言,未曾如江小湖所料想般地怒髮沖天,反而卻是哈哈大笑,只是那笑聲卻是讓江小湖感到心神有些不寧。
那高昌運笑罷,轉身坐回龍椅之上,居高臨下地望着江小湖,須寅,這纔開口說道。
“江愛卿,正如你所說,那只是先皇收回,而現在,則是朕坐於這龍椅上。”
“朕說你是將軍,那你便是將軍。”
“朕說你是布衣,那你纔是布衣。”
“這金鑾殿內,一切皆是由朕說了算,而不是你江小湖。”
高昌運說罷,伸出食指,朝着江小湖囂張地擺了擺後,竟是不理會江小湖的神色,隨即自顧自地揮手換來三名宮女。
只見走上來的這三名宮女,每個皆是上上之姿,身材婀娜,面容秀美。
能難能可貴地是,此刻這三名美貌宮女手中,每人皆是雙手捧着一個盤子,盤子上面裝滿了金銀珠寶。
此時,那高昌運這纔對着江小湖開口說道。
“這些,便是給你先前戰功的賞賜。”
“即便是這幾個下賤的宮女,你若是想要,也是一併拿去好了。”
江小湖此時雖然眼睛冒光,對着這金銀珠寶心饞不止,卻是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道理。
趕緊擺了擺手,江小湖隨即開口說道。
“無功不受祿,江小湖征戰,乃是爲了秦國大陸百姓安定,遠非那高官厚祿。”
“只是,若是能將這金銀珠寶,換成那武功秘籍,卻是最好不過了。”
那高昌運聞言,卻是面色一緊,朝着一名宮女開口說道。
“你且去皇庫看看,還存有些什麼武功秘籍的,去挑選幾本最好的,拿給這江愛卿。”
那幾名宮女聞言,朝着皇帝和江小湖躬身一拜,這才調轉身姿,輕挪香步,轉頭去倉庫去尋那武功秘籍了,卻是讓江小湖暗道可惜,卻還是堅定自己的想法,心中暗道。
“我已有了楓媚影了,我已有了楓媚影了。且莫多想,且莫多想。”
那高昌運不知江小湖心中念想,待宮女離去,這才正色對着江小湖說道。
“江愛卿,既然你的要求,朕已經滿足,現在朕還需你去辦一件事。”
“朝中此刻無人可用,朕近日來,思來想去,還是隻有江愛卿你,最爲合適去做此事。”
江小湖暗道,果然還是拿人手短啊,此刻自己也是騎馬難下,無奈的說道。
“皇上但說無妨,只要江小湖能夠辦到的,一定盡力。”
高昌運見到江小湖答應,也是心中大喜,卻是依舊不動聲色地說道。
“朕近日聽聞一事,朕的親妹妹,高陽公主,近日曾在番邦境內出現。”
“聽說,高陽公主還和那五色神教的教主相處甚爲密切。”
“這一次,朕便是讓江愛卿你,親自前去將高陽公主請回秦國大陸。”
“記住,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那高昌運在說到高陽公主的時候,身上竟是不自覺地冒出一股殺氣,頓時讓江小湖感到詫異不止。
心道,這皇帝究竟怎麼了,要找回自己妹妹,竟是不管其死活。
而讓江小湖更爲感到詫異的是,這高陽公主,難道就是當年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那一位。
這下便是麻煩了,江小湖暗自慶幸自己還未曾告訴楓媚影此事,否則,又要被這母老虎給一頓嘮叨了。
正當江小湖忐忑不安,猶豫着要不要接皇帝這個條之時,那先前一名宮女卻是手捧一個細長之物,來到了那高昌運跟前,低聲說道。
“啓稟聖上,皇庫之內,武功秘籍已經盡數銷燬,只留下這先皇遺物。”
高昌運看到這細長鐵物,卻是嘆了一口氣,對着江小湖說道。
“真是遺憾啊,江愛卿,沒能如你所願。”
“不過這一物,乃是番邦之前進貢之物,我父皇愛之極致,卻也是因爲此物導致重病纏身,無藥可醫。”
說罷,只見那高昌運伸手從宮女手中取過那細長鐵物,正欲將其扔之殿外。
這時,那江小湖卻是眼睛一亮,從高昌運手裡一把奪過那細長鐵物,對着訝異無比的皇帝笑道。
“皇帝,你那事,我接了!”
“此物便送於我了。還有,那配套之物,也給我多多準備一些,我去那番邦之時有用。”
那高昌運此時雖然訝異,但也是對着自己親兄弟也能下的了毒手的狠人,見狀臉色轉變的極快,隨即轉身對着那宮女吼道。
“快去,將那配套之物,一併取給江愛卿。”
走在回萬梅山莊的路上,只見江小湖愛不釋手地摩挲着那剛從皇帝手上討來的細長鐵物,懷裡還揣着一個大袋。
而那袋子裡面,竟是裝滿了葉子。
再看那細長之物,卻是如那笛子一般長短,通體由玄鐵所打製,其內部中空,一端安着一個翡翠的嘴兒,另一端則是稍微彎曲,前段宛如一個小細杯。
這一物,便是能讓江小湖不顧一切,再次踏入番邦的理由。
而這一物,有一個名字,便是叫做煙槍!
(第三卷番邦征戰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