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賽斯小鎮。
這座小鎮到處都充斥着安靜祥和的氛圍,既遠離了氣氛沉重並且喧鬧的都城,也遠離了兵荒馬亂的邊疆,阿基坦帝國的鷹派們,曾經將那些居住在這裡,避免戰亂享受安逸的貴族全部抓了起來,這些面容可憎的人們被全部替換成了在戰場上英勇就義的士兵們的家屬。
也只有那些兇悍無比的士兵們敢於對嬌生慣養了許久的貴族們動手,這些貴族全部都是先皇所留下的一脈,畢竟那同樣是一個兵荒馬亂,並且混亂的年代,先皇和他的妻子們承擔了一個人創造皇室的責任,自然要在某些特別的時刻化身種ma,瘋狂播撒人類的火種,而現在看來,這種行爲的確有些不道德,但在當時能夠拋棄自我貞潔,願意獻身的男人和女人都是偉大的。
這些遺留下來的垃圾血脈,雖然垃圾,可他們身體當中流淌的鮮血可是皇族,若是平時好吃好喝的供養着也就罷了,可現在進入了戰爭不斷的年代,自然就不可能再耗費珍貴的資源去供養這羣廢物了。
帝國就這樣,自導自演了一場士兵們爲了討回公道,發起暴動,擒下所有廢柴貴族,那些廢柴貴族在平日的生活當中,對於普通百姓們非常的看不起,在民間早就沒有什麼好感了,帝國稍稍加以宣傳,大家便忘了這些沒用的蛀蟲。
願意這麼做,當然是爲了自己國家的士兵們,這些甘願爲了國家而成爲黑白照片的英雄永遠都會被人記住,起碼在戰爭還在的時候,他們就會被冠以英雄的名號。
按照阿基坦帝國某位將軍的說法,“這些士兵的英勇就義爲帝國謀取了一條生路,那麼帝國必然會了卻他們最後的憂慮。”
自從這片小鎮經過了一場巨大的清洗運動之後,就從一片貴族作爲後花園的領地開始變爲了英勇就義士兵們家屬的安居地點,那些爲了國家的未來而願意奉獻出自己生命的年輕人們,理應得到這樣的嘉賞,只不過他們畢竟已經死去,此生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在領會到帝國的一點恩惠,爲了那些人,也爲了那些死去的將士。
居住在這裡的人員大部分都是壯年喪夫的婦人,還有家中唯有一個獨子犢子的老人,她們的丈夫和兒子便是她們生活的全部,一旦那個作爲頂天立地事務的男人死去了,維持着整個家的鏈條便就這麼崩潰了。
除了這些人,這裡剩下的就只有孩子。
他們大多數因爲身在軍人家庭,早就明白了自己能夠來到這片地區生活,是因爲父親願意在戰場上賣命,這不僅僅是爲了自己的家庭,也是爲了這個千瘡百孔的國家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和努力,不只是爲了維護住國家,也更是爲了守護住自己的家人,當這兩種同樣重要的心態一起催發着一個男人的心態的時候,最後所引導出來的,便是男人們頂天立地的感觸。
他們在能夠安全撤離卻面對要失去領地的時候,依舊選擇拿上了自己的刀和劍,轉身衝向敵人,這種行爲並不是魯莽,也不是少年時期的熱血,更像是一種潛移默化的本能,在軍中的生活有些東西開始面臨着被洗腦的劇情,在那先感觸於自己本身的記憶和所要追求的東西完美結合之後,便造就了這麼一羣士兵。
…
…
這是一座裝修典雅並且富有詩意的小型莊園。
這座莊園的主人是整個小鎮上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兒維奧萊特。
能夠入住這裡的家中自然擁有着英勇就義的士兵,列賽斯小鎮也並不是任何士兵的家眷都可以輕鬆入住,只有那些在戰場上立下了一次大功,並且陣亡了的士兵們的家圈纔有資格進入其中,並且定居。
這是一個停止擺動了的鞦韆,上面坐着一個優雅美麗的婦人。
歲月在這個女人的臉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但不可否認,這樣的痕跡帶來的並不是衰老和醜陋,反而是一種大齡女性的成熟魅力。
“維奧萊特阿姨,我爸爸已經五個月都沒有給我回信啦,你說他是不是進了先鋒聖騎士團了,媽媽之前就跟我說過,爸爸早就有資格入選騎士團了,而騎士團的考覈將近大半年,他是不是沒有功夫給我寫信呀?”一個滿頭金髮的小男孩瞪着自己碧藍色的大眼睛,坐在一個美婦人的腿上,他自己的小腳卻像是盪鞦韆一樣的晃動着。
美婦名爲“維奧萊特”,“可不是嘛,我親愛的布萊克,你爸爸是個怎樣的傢伙,你作爲他的搭檔可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他這麼久時間沒回你的信估計是正在進行騎士團的考覈呢,估計再過上幾個月你爸爸就會穿上最漂亮的騎士盔甲過來接你了。”
小布萊克純淨的臉上不曾帶有一絲一毫的污染,這是一個純真無邪的孩子,心中對於這個世界所有的永遠都是最美好的想象,他伸出自己還沒長開的小手,朝着空中輕輕地抓了抓,小臉上藏着難以遮掩的名爲生氣的情緒,“爸爸也太過分了,還沒有回信的第一個月也不知道跟家裡說一聲。媽媽在那天都差點兒哭出來。”
維奧萊特聽的心頭一緊……
布萊克的父親,曾經在自己入伍進軍之前與妻子有過協定,只要還活着,便會每月來一封書信,永不斷絕。
“唉,他也終究還沒有扛過這次戰爭,布萊克所以說還這麼小我又能怎麼辦呢?只能在這片淨土慢慢的等着布萊克長大了。”維奧萊特長長久久地嘆了一口氣,生活的重擔從四面八方臭不要臉的壓他的肩膀上,維奧萊特時時刻刻都覺得自己活的很累很累,但在這樣的戰爭年代,又有什麼資格來埋怨呢?
就像是小布萊克的父親,還沒有親眼看着兒子長大就已經死去了。
維奧萊特眼中閃爍着淚光,靜靜的看着正在爲自己父親歡呼的小布萊克,自己…明明越發的想要和這個小男孩兒說清楚你的父親已經死了,恐怕連屍體都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