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抓住那個女間諜!”川崎按耐不住性子了,兩眼閃過一道精光。“太漂亮了!”吳良跟錢程自然知道眼前的這個太君對那個女間諜懷着什麼心思,吳良見錢程又要發話,急忙起身一起獻媚道:“我一定把那個女間諜抓回來!”
“還有那羣八路!”藤田進了辦公室,關上門對兩個漢奸說道:“你們回去告訴偵緝隊,無論是那個間諜,還是那羣八路,抓到一個,賞大洋二十塊!錢隊長,你先出去吧!”
“哈伊!”錢程應道,笑眯眯地看了吳良一眼,暗道,你小子就呆在這裡等死吧。
藤田看着錢程離開後,對着吳良說道:“吳隊長,你說我們應該怎麼懲罰你?”
吳良本以爲這事就這麼過去了,那想川崎太君忘了這茬,可這藤田太君還記得。只得“噗通”一聲,又跪了下去,哭道:“天地良心啊太君,我派出去的人確實只查到他們只有十來個人。而且只有一個會說日語的,我敢肯定是那羣從中佐閣下哪裡逃走的那幾個!”
“那你當時爲什麼沒有跟秀則君說明這些”藤田問道:“如果那時候就把他們抓起來,就不會出現現在這事!”
吳良哭道:“太君,秀則太君當時和那個會日語的,在屋裡聊的很投機。我也是後來才轉過這彎!”
“你確定?”藤田懷疑道,川崎捂着上的傷口,等吳良的回答。
“千真萬確!我拿腦袋保證!”吳良跪着往藤田跟前挪了幾步,眼巴巴地看着藤田,可憐兮兮地回道。藤田不敢擅下結論,看了川崎一眼,川崎說道:“既然如此,吳隊長也算有功,你先回去,密切注意那羣八路,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回來報告!”
“是!是!是!”吳良連連點頭應道。
“那你先回去準備吧!”
“哈伊!”
川崎看着吳良站起身來,戰戰兢兢地退出了辦公室。呲着牙,又趴到了牀上,對着藤田問道:“藤田君,你對這事有什麼看法?”藤田聞言,吱嗚了一陣,有點不敢妄議。川崎見狀,笑道:“藤田君,你和那兩個支那人不同,他們只是我們養的狗而已,是不可能給予任何信任的。而你和他們不同,我們倆都是帝國陸軍學院同一期的畢業生,在學院時,你我二人的關係就不錯。雖說你是因爲你的前任爲帝國盡忠,纔得到升遷的機會,調到我這裡,但就憑着你我本就是舊識,我一直就沒把你當成我的下屬,而是當做朋友來看待。你現在這般不敢言語,我,很傷心!”川崎很費力地指着自己的胸口,繼續說道:“傷心,你知道什麼意思嗎?”
藤田心中一陣感激,猶豫了一番。搬過一張椅子,坐到了川崎的牀邊,面帶羞愧地說道:“是我想多了,川崎君!”
“這能這樣,我很高興。這樣吧,以後在外人面前,我是你的上司。關上門,就你我二人就是朋友。”川崎大笑着伸出手,拍了拍藤田的胳膊,說道:你在學院時有名的高材生,說說吧,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藤田點點頭,尋思了一會,說道:“好吧!既然川崎君如此器重在下,我就說說我的看法。按吳隊長的說法,這次川崎君說圍剿的八路,正是從中佐閣下那裡被就走的那幾個。而據我聽說,這幾個八路之所以沒有被中佐閣下動手處決,是因爲他們是被支那派遣軍參謀長板垣中將閣下看中,有意招降他們。不然,就憑那個八路連長壓下中佐閣下一隻耳朵,這幾個八路恐怕早就被扒骨抽筋,哪還有可能活到現在而這羣八路能讓板垣中將閣下看中,就絕不是那種泛泛之輩,必定有些本事。川崎君,你這次貿然出擊,正是因爲你不知道這些,太過急於求功,才吃了這兒暗虧!”
川崎對藤田的這一番獨到的見解,深以爲然,連連點頭稱是。問道:“那藤田君,你看我現在最好怎麼應對,四十多名士兵,就這麼爲帝國盡忠了,我怎麼對上邊彙報”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彙報!”藤田很肯定地回道。
川崎一怔,“不彙報?”
“對!不能彙報!”藤田繼續說道:“川崎君你想想,如果你彙報了上去,就以這四十多名士兵的陣亡,您必定會被聯隊長訓斥,僅僅是訓斥倒還無所謂,就怕聯隊長一氣之下,把您永久性地調離這裡,您面對着的將是,永無出頭之日。您在帝國陸軍學院所學到的一起,將永遠不會再有施展出來的機會了。”
川崎聽着藤田的分析,越想越怕,冷汗連連地問道:“那…這樣對上邊耍小聰明,好嗎?”
“這不叫小聰明,這叫策略!回想您和我還在學院的時候,我們就學過這中國的歷史,縱觀中國五千年的歷史,那些當官的總結出一條經驗,那就是留得有用之身,才能施展自己的抱負。爲今之計,就是您能立一次功,將功補過,聯隊長自然就不會對您做出任何指責。”
川崎看着藤田自信滿滿的樣子,心裡暗暗放下了心,問道:”這樣說,藤田君似乎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藤田回道:“對這羣八路,有兩種方法可以對付他們!一個是圍而不打,而另一個就是驅逐!”
果然是高材生。川崎暗道,就這一會的功夫,竟然想出了兩種方法,如果不是藤田一直呆在上邊擔任文職,未見軍功,否則軍銜必定在自己之上。但這小子有如此見解,事先卻不提醒一聲,這也使得川崎對這個老同學,心生忌憚。心裡是這麼想的,嘴裡卻仍舊問道:“什麼是圍而不打,什麼又是驅逐?”
藤田見川崎對自己那麼信任,絲毫沒覺察到川崎已經對自己又了防範之心。當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回道:“這十幾個八路已經深入我防區兩個多月。雖然這裡的支那人名利是對我們一口一個太君的叫着,但暗地裡肯定會幫助他們,兩個多月的時間,足夠這羣八路做任何事情的了,這從川崎君這次的主動出擊就能看出來,我們的隊伍剛到趙家莊,進莊的路口就有早已準備好的地雷和陷阱在等着我們,還受到了他們五六十人的阻擊。這些足以證明,八路發展隊伍的速度是很可怕的,兩個多月的時間,就能在一個小小的村莊蠱惑幾十人參加他們的隊伍,還能有時間給我們的進攻設置阻礙。現在如果再要進攻,除非我們向聯隊要求飛機和炮火支援。但這麼一來,春欺君這次進攻受挫的事情,必定瞞不下去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把發現這羣八路的事情暫不上報,派出偵緝隊和我們一部分士兵,對這羣趙家莊的八路,連同裡邊的村民,實施包圍,而且只圍不打,活活困死他們。這樣一來,那些村民爲了求生,勢必會把這羣八路趕出來,這就是我們的機會。就算那些村民不驅趕這些八路,那就讓他們統統餓死在趙家莊好了!”
“嗯!是個好主意!”川崎轉念一想,說道:“可這樣一來,時間是不是耗得太長了些?”
“那就用第二種方法好了!”藤田繼續說道:“開始還是先圍上趙家莊,不過我們可以故意在一處露出些破綻,讓他們突圍。只要這羣八路敢出來,能抓就抓,抓不住,我們就可以順利成行地向上邊報告他們的動向,而且還可以把川崎君這次行動的上網,全部推在偵緝隊的身上,就說他們情報不及時,這本來也是事實。這樣一來,川崎君不但無過,而且有功!”
“好!就用第二種辦法!”川崎一時高興,忘了身上有傷,一骨碌翻了起來,又是疼的呲牙裂嘴一番。不過藤田所提供的辦法,好像很痛要一般,從心理上感覺,似乎已經不那麼疼了。“我這就派人把高團長放出來,讓他對趙家莊實施包圍!”
藤田一聽要喊皇協軍團團長高大才,急忙阻止道:“不可,絕對不能用皇協軍!”
川崎疑惑不解地問道:“這是爲什麼?”
藤田把川崎重新扶到牀邊坐下,這才說道:“皇協軍短短兩個月,已經暴動過兩次。現在再用他們,只怕軍心不穩!”
川崎笑道:“不是已經證明,這兩次皇協軍的暴動,是八路從中挑唆的嗎?爲什麼不能用?”藤田解釋道:“話是這麼說,但皇協軍和我們帝國士兵已經打了兩次,這也是不爭的事實。我們可以對皇協軍說都是八路搞的鬼,可皇協軍那些人怎麼想,您和我,都不知道。川崎君剛纔也已經說過,這羣支那人只是我們養的狗而已,是不可能給予任何信任的。”
川崎聽到這裡,只能同意藤田的觀點,說道:“這樣一來,我們只剩下一百六多名士兵和偵緝隊了!而這些士兵還有九多分在各處據點,我們最多隻能調動四十多名士兵進行包圍,剩下的還要留在縣城。而那些偵緝隊也是支那人。”
藤田笑道:“川崎君不必擔心,偵緝隊沒有暴動過,還是可以用的。我們這次只是包圍,而卻還要給那羣八路露出一個可以逃脫的破綻。四十多名帝國的士兵,足夠。”
川崎點點頭。“好吧!我身上有傷,這次我就不去了!藤田君,既然這個計劃是你想出來的,就有你全權負責,你現在就去準備吧!”藤田感激地兩腿一併,喝道:“哈伊!感謝上尉閣下的信任!”
看着藤田離去的背影,川崎冷笑了幾聲,低聲說道:“一個高麗人而已,既然你那麼想立功,我就給你機會。如果這次再失敗了,全部責任就有你來承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