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尚武兩口子出了新房,皆是滿面紅光,戰士們又是一陣嬉鬧。這件大事一辦完,所有人很快就投入到了工作之中,童萍很是熟練地打開發報機開始與師部聯繫。尚武站在童萍跟前,一臉柔情地看着童萍認真工作的樣子。像這樣既漂亮,又體貼,還懂得醫術和電子發報的老婆,真是打着燈籠都難找。童萍發完電報,擡頭看到尚武那癡迷的眼神,想想昨晚做的那些羞人的事,臉色又是一紅,低着頭就出了屋子。大炮站在尚武身後,哪裡見過尚武露出過這種表情,故意刺激道:“哎呀,幸福死了!”
“嗯”尚武轉身才發現大炮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後,臉色也是一紅,扯嗓子喝道:“你想啊,自己找一個去!”
“切!你當我沒有啊!”大炮滿臉不在乎地回道:“別以爲找了老婆,哥幾個就不耍你了,好日子在後頭呢!”說完,哼着小曲渾身得瑟走開了。
褚秀才接過童萍遞過來的記錄紙,看了一眼後,又轉遞給了徐夢歸。“師裡的意思是,我們這次的認識是個長期任務,不僅要讓亂敵人的進攻計劃,找機會拔掉鬼子幾個據點,還要在當地地下的同志配合下,發展地方武裝,建立起一支長期抗日隊伍!”
徐夢歸看着手裡的電報,喃喃地說道:“當地地下的同志這窮鄉僻壤的,就是鬼子僞軍一年都來不了幾次,哪來的隱藏起來的地下同志!!跳蚤來的時候,也沒說過這裡有什麼自己的同志啊?”
“也是!”褚秀才想了下,轉頭對童萍問道:“小童,你在來的時候,師裡有沒有說過這些情況!”童萍搖搖頭回道:“沒有!師裡是直接去醫院通知的我,開完介紹信就讓我帶着電報機跟着田同志過來了!”
“那你再發份電報,問問師裡這裡哪些人是自己同志!這話說的不明不白的,讓我們怎麼去找!”褚秀才回道。童萍有些難爲,說道:“連長,指導員,這收發電報是有時間段的,今天的時間段已經過去了!明天行不行!”褚秀才恍然想起,的確如此。只得說道:“好吧!記得明天一定要問清楚,不然我們就成了沒頭的蒼蠅,到處瞎撞也找不到!”
“是!”童萍一個敬禮,轉身出了屋子。徐夢歸看着童萍一出門,就被尚武纏上了,問長問短,噓寒問暖的,徐夢歸心底莫名地有些失落。褚秀才把這一切看在了眼裡。跳蚤和鴿子兩人在莊外放哨,其他人沒有什麼事情的也在幫鄉親們忙活着地裡的活,徐夢歸和褚秀才就在老於頭的家裡合計着以後如何開展工作。第二天,童萍把接收的電報送了過來,兩人看完之後,心底拔涼拔涼的,原來這趙家莊的確有他們的一位同志,與上頭一直是單線聯繫,就在去年鬼子掃蕩的過程中,與這位同志聯繫的中間人不幸被捕,犧牲在了鬼子的酷刑下,從此失去了聯繫。
“那他爲什麼不和我們聯繫?”徐夢歸奇道。“我們都來了一個多月了,而且都已經證實了我們是八路,他爲什麼不和我們聯繫呢?”徐夢歸和褚秀才同時陷入了思考,過了良久,兩人幾乎同時驚呼了一句。
“證據!”
褚秀才見徐夢歸和自己喊的一樣,笑道:“你先說你是怎麼想的,看看咱倆是不是想的一樣!”徐夢歸點點頭,說道:“確實,莊裡所有人都已經證實我們是八路,我相信,我們那位同志也已經確認了這一點。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在於我們,而是在於那位同志無法拿出說明自己身份的證據出來,就這樣冒然前來聯繫,不讓我們當成漢奸抓起來纔怪!”褚秀才呵呵笑道:“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總不能這樣你等我,我等你的,這樣拖下去,還是找不到這位同志!”徐夢歸又開始發愁了。褚秀才搖搖頭“暫時我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咱也別煩了,出去走走吧,散散心,搞不好一會就有好法子了!”
“好吧!”
趙家莊雖然面積不小,但大多是山林地帶,真正能種糧食的地並不多,更何況地域偏遠!這使得鬼子漢奸並不看好這裡,倒使得趙家莊成了一個佔領區裡的世外桃源所在。兩人出了老於頭的家,漫步在田間地頭,徐夢歸擡頭看着四處的山頭,雖然現在已是深秋快要入冬的時節,但漫山的黃葉連成一片,山下戰士與老鄉們在田間勞作,遠遠望去,風景颯是好看。
“如果沒有鬼子,就更好了!”徐夢歸不禁感嘆。
“是啊!泱泱中華,錦繡河山,老百姓誠懇樸實!如果沒有這羣鬼子,暢遊天下,看看各地名勝,也不失是一種樂趣!”褚秀才也是感嘆道:“可惜了啊!”
“有什麼可惜的!再有不到五年,這鬼子必定滾出去!”徐夢歸順口說道。
“哦你怎麼這麼確定?”褚秀才笑嘻嘻地看着徐夢歸。徐夢歸自知說走了嘴,也不知道如何說纔好!褚秀才看的徐夢歸無從解釋,也不難爲與他,轉而問道:“昨天我見你看着尚武和童萍兩個入神,是不是想周娟了?”
徐夢歸故作鎮定,臉色嚴肅地說道:“哪有的事!我和周娟現在只是兄妹之情,哪你想的那麼齷齪!”
褚秀才哈哈大笑“行了!都那麼長時間了,你什麼想法我還不清楚!是不是想媳婦了?”褚秀才一看被褚秀才看穿了,倒也不惱,反口說道:“難道你就不想你那個大學同學?別跟我說假話,你一說假話耳根子就紅!”
褚秀才剛想否定,一聽這話,不自覺地摸了下自己的耳朵,但馬上就反應過來,知道自己上了徐夢歸的當了。徐夢歸見褚秀才吃癟,也是大笑。褚秀才急忙問道:“噯!!對了,我一直想問你,我怎麼發現你知道那麼多事,好像……!”褚秀才一時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
“未卜先知,對不對”徐夢歸笑道。
褚秀才趕緊說道:“對!!不對!咱們隊伍不講這套,老徐,你到底有什麼秘密,你是咋知道的這麼多?就像這次和鬼子作戰,你怎麼就知道會有一百多個團參與進來?”褚秀才一指徐夢歸“別告訴我,你什麼掐指一算,我不信!”
徐夢歸神秘地一笑。“除了這個,你還能找到別的理由嗎?”
“這……”褚秀才啞然,好像還真找不到什麼其他理由可以解釋這一切,難道…?這不可能!!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鬼神之說。褚秀才憤然說道:“老徐,你今年都二十六了(二十六歲的老徐),你如果真有本事!你算算你什麼時候找到媳婦!”
“啊”徐夢歸一愣。這個他還真不知道,以前聽六個老頭嘮叨的時候,很少提及自己,他哪裡知道自己在這個時代什麼時候能找到老婆!搞不好還根本沒有呢!“天下美女千千萬,沒啥沒有我一個!我他孃的自己還想知道呢!”徐夢歸情緒有些激動,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奮力扔向近處山頭,衝着天空狠狠地大聲喊道:“老天啊,給我一個美女吧!”
褚秀才看着徐夢歸發瘋,無奈地正要去安慰安慰他。誰知手還沒碰到徐夢歸,就聽見頭頂“啊~”地一聲尖叫,“噗通”一聲掉下個人來。褚秀才看看徐夢歸,罵道:“你你砸到人了!”
徐夢歸也沒想到隨手扔塊石頭,竟然會砸到人,急忙和褚秀才過去看看情況。在附近地裡幹活的戰士和老鄉們,先是聽到徐夢歸的狼嚎,接着就是一聲尖叫,怕出什麼事,也都朝這邊奔來。徐夢歸蹲下身來,將掉下來的那人慢慢翻過身,用胳膊墊起頭,從身上的衣服上看,應該是個女的。
“咋了”先跑過來的何雷急忙問道。“出啥事了這是?”
“別說話!”褚秀才喝道,轉頭繼續看着徐夢歸慢慢清理掉姑娘臉上的泥土,慢慢顯露出清秀的小臉。徐夢歸看着這張臉,感到有些熟悉,突然,徐夢歸臉色一呆,“林清””你認識”褚秀才悶道。
“我女朋友!”徐夢歸順嘴說道,不及多想,趕緊抱起懷裡的姑娘往莊裡跑去,還不忘對着戰士們大喊道:“快!!快叫童萍救人!救人!!”
褚秀才茫然地看着一羣人簇擁着徐夢歸快速往莊裡跑去。這也太邪門了,這小子真那麼神?不就是往天上大喊了一句老天啊,給我一個美女吧!這老天真就給他掉下個漂亮姑娘,還是他女朋友沒聽說過他提過他有女朋友啊!
褚秀才左右看看沒人,試着提了一口氣,也要學着徐夢歸大喊那麼一句!鼓了半天勁,還是沒喊出來,最後還是搖搖頭,他可捨不得夏雪從那麼高摔下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