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所有人都是往船艙裡面走去的,光是她一個人不進去,那太顯眼了。內心暗暗嘆氣,天舞只能隨着大家,緩步地往裡面走去。
船很大,佈置很豪華,寬闊的船艙內擺滿了宴席,看來這船一時半會也不會到達對岸了。
天舞輕嘆,找了個角落的地方坐下,安安靜靜地呆着,別人說什麼她可管不着,只要船到了對岸,她便會自行離開。
陸續進來的人,很快就把船艙給擠滿了,不過卻是沒能坐滿船艙內的宴席。而在船艙裡,有着一個高臺,上面擺着的桌子,如今暫時還空無一人,這應該就是那位‘大人’的位置吧。
感覺到地板傳來微微的晃動,天舞知道,大船已經出發了。
而這是,從後面船艙內走出了幾個僕人,整理了一會之後,又見一體型稍稍有點豐滿的中年男子緩步走出,朝着大家淡笑地點着頭,“謝謝各位賞臉,老夫丘華榮,‘侍’奉陛下多年,如今本也該告老還鄉了。”
衆人一陣哇然,原本那陣緊張的氣氛也漸漸消散。
天舞微微挑眉,果然從官場出來的人就是不一般,如何說話會讓大家感到放鬆,等等。
虛僞。
天舞淡然地冷笑着,乾脆以妖力封閉了聽覺,安靜靜等到他們結束好了。聽不到聲音,光是這樣看着他們忽然大笑,又忽然沉默,反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這樣,她就能好好地觀察着那些人,雖然修爲比她現在的高,但天舞卻都能夠看穿了,這一船人,也不過是一羣低階的修仙士。過長的年齡,不相符的修爲,按照當年那場大戰而言,這些人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她本以爲全程這麼無聊地看着這些人度過,然而雪魅卻是伸出爪子輕輕地按了按她的臉,沒等天舞反應過來,便是傳來了撞擊的巨響!
她心中一突,無視着‘亂’成一片的船艙,天舞拔‘腿’就跑,直接跑到了夾板上。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兩條巨大的水龍,正在猛烈地衝擊着船體。所慶幸的是,船上附有防禦陣法,但似乎也堅持不了多久,因爲光看這攻擊的能耐就知道,這人修爲不低。
天舞皺眉,她不想參與到別人的事裡面,可是如今她卻被迫深陷其中。天舞暗暗咂舌,跑到‘牀’沿邊去迅速地尋找那施法之人,可是搖晃的船隻讓她差點掉水裡去。
不得已,天舞只好放棄,退回到安全的地方。船艙裡的其他人也已經走出來了,看見那兩道水龍都驚歎不已,趕緊掏出法寶對着那大水龍‘激’發出去。
這樣搖晃不已,天舞還真的有點暈船,可如今正在江中,兩邊不到岸,想逃也是逃不掉。暗暗嘆氣,她只能期望一下這些人能夠有所作爲,早點把這狀況解決。
而這狀況一出現,就能看出那些人的‘性’格,沉穩的,暴躁的,膽小的,狂妄的,諸如此類,一眼就能看穿。
所以,天舞稍稍地四處張望了一下,不其然便是看見了那個黑衣人,正躲在‘陰’暗處,淡定地在抄寫着什麼。
難道說,這不過是那個丘華榮安排的鬧劇?爲的是要測試這些人?那目的是什麼呢?招兵買馬嗎?看來她剛纔應該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如今看來,這背後牽扯的‘陰’謀,有點大啊。
雖然不想管別人家的事,但不應該牽扯上她。天舞稍稍側身,躲到了‘陰’暗處,淡淡地說道,“雪魅,我要破壞着個陣法,你給我做掩飾。”
“你準備做什麼?”雪魅倒是無所謂,伸着懶腰懶庸地看着前方,這還真的是一場鬧劇,如果天舞選擇選在飛走,它倒會答應的,不過如今看來,她的惡趣味又出現了。
果然,天舞冷笑一聲,淡淡地丟出了一個字,“炸。”
話畢,手中已經托起了飯碗大的白霧紅蓮,這一擊,足以把下面的江水炸出一個大‘波’動,到時候別說是陣法,就是有人在底下,也會被她炸飛。
在雪魅那妖力的掩飾之下,白霧紅蓮隱藏在其他人的攻擊之中,緩慢飄落到江面上。
伴隨着天舞一聲冷哼,白霧紅蓮炸開,一陣熾熱從江面爆開,瞬間,水龍盡毀,一片濃郁水霧在江面上散開,那被爆炸推動的水面,引得船隻搖晃不定,船上的人稍有不防,便是被搖到了水中。
天舞本是有所準備的,也用手抓穩了,然而這船晃動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手上一滑,直接就鬆開了。
那一瞬間,天舞的腦海中只蹦過了兩個字,‘糟糕!’
她腳下無法平穩,伸手‘亂’抓也是沒能抓到什麼東西,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就要掉出船外,掉進那‘亂’成一團的江水之中。
忽然,有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總算是在最危險的時機救下了她。天舞微微鬆了口氣,定定神才擡頭,卻又是不禁有些驚訝。
“果然是你啊!真如殿下所言,你會到皇朝去玩呢。”沒等天舞疑問,對方倒是先開口了。
天舞苦笑了一下,內心卻是輕嘆,“慕容流風,我本該想到的,那雙眼睛。”
“啊,你說的是英祺,那是我表哥。”慕容流風微微笑着,這時船體已經稍稍地平穩了下來,他便邀天舞往船艙內走去,反正外面那‘亂’糟糟的狀況,他看着也覺得無趣。正好趁着大家在打撈那些落水者,他們能在裡面好好聊一會。
“你們這是準備做什麼?”既然知道慕容家參與在其中,那慕容流風多少應該知道些內幕吧?皇朝是要有大動‘蕩’嗎?她這次出‘門’是不是碰巧不對時機呢?慕容流風聳了聳肩,似乎沒打算解析,“也就這樣那樣的事。倒是沒想到你也在船上,剛纔沒‘弄’傷你吧?”雖然他這樣問,但他心中卻是知道,剛纔那個意料之外的大爆炸,一定是天舞的傑作,還真的是如同他知道的那樣,熱烈轟動。“對了,你要去皇朝的話,要經過兩個檢查口。這是司徒家的令牌,你拿着這個就沒人敢攔你。畢竟你看起來不需要我送行,對吧?”慕容流風依舊笑眯眯,天舞不否認,他這一點跟木晨稀的確很像,不過慕容流風的笑意看起來更惹人不爽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