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欠糧食不還,還有臉吃餃子!”
張學兵一推門,聞到一股子濃郁酒味,擡頭正看到一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白胖青年,嘴角叼着根菸卷,站在院裡石頭碾子上,滿臉的暴戾,大聲叫囂着。
蘇婉兒站在廚房門口,手裡端個搪瓷盤裝滿了白生生熱騰騰的餃子,小丫頭躲在姐姐身後,怯怯的看着那人。
這人是村長張永忠的兒子張二豆。
他仗着老爹是村長,在村裡糾結了幾個閒漢,天天吃喝嫖賭,還沒事就招惹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是個十惡不赦的村霸。
張學兵忽而想起,今春青黃不接的時候,家裡實在揭不開鍋,借了他家一百斤地瓜,說好了秋後收了地瓜再還。
這可不是村長家好心,而是有息貸款,按照每月二分利算。
也就是說,三月份借了八月份還,這五個月要還一倍的利息,可見有多心黑。
上一世張學兵發跡之後,在城裡偶遇一個進城打工的老鄉,聽他說起內幕,原來上面給的救濟糧是足額的,但是到了村長這裡被扒了一層皮。
村長張永忠在暗中剋扣,兒子張二豆在明處放高利貸倒賣糧食,爺兒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從另一個角度說,嫂子和欣兒的慘死與他們父子有莫大的關係,張學兵心中一股恨意油然而生。
“不還糧食,這餃子就當孝敬老子了,今兒就在你家吃,讓這兩個小娘們伺候老子吃餃子!”
張二豆朝着蘇婉兒姐妹就是一陣擠眉弄眼,滿臉的淫笑。
旁邊幫兇張黑頭跟着起鬨,“對啊,好吃不如餃子,好玩不如嫂子嘛,今兒就叫嫂子給煮餃子,嘿嘿!”
蘇婉兒膽小懦弱,嚇得手一哆嗦,搪瓷盤掉在地上,剛煮熟的餃子滾得滿地都是,一個個沾滿了泥土,像是雪地裡的煤球似的。
蘇欣兒卻不知道從何處來了膽量,猛地從姐姐身後轉出,一雙美眸瞪得溜圓,指着張二豆大吼一聲!
“放屁,沒家教的東西,你怎麼不讓你媽伺候你吃餃子?”
張二豆被罵,不但不生氣,還猖狂的大笑起來,學着蘇欣兒的聲調說,“你要是陪我吃餃子,我叫你媽,哈哈!”
“對,二豆,叫她一聲媽,看她敢不敢答應......”
仨人滿嘴污言穢語,各種下流話不要錢的往外蹦。
“走小媽,帶兒子進屋吃餃子,兒子餓了嘿嘿!”刺啦一聲,張黑頭一把抓住蘇欣兒胳膊,掙扎間那件滿是補丁的藍布小褂被扯出一條大口子。
她驚叫一聲,護住自己胸口,雪白的肌膚卻也暴露在衆人灼熱的目光下。
幾個漢子忍不住吸溜一下口水,這些人何時見過如此細嫩雪白的肌膚,一個個眼中都閃着餓狼一般的光芒,像是要把蘇欣兒一口吞了似的。
兩個幫兇已經扭住了蘇欣兒臂膀,任由她掙扎,半拖半拽着向廚房而去!
平時他們可不敢如此明目張膽,這次是喝多了酒,藉着酒勁撒酒瘋。
聲音引來了不少熱鬧的村民,可是所有人都畏懼張二豆的霸道,只敢在遠處指指點點,就是沒人上前幫那可憐的蘇欣兒。
“放開她,滾,滾開!”蘇婉兒爆發了,像是母狼一樣撲上去,逮住一個幫兇死命抓撓。
張二豆淫笑着抱住她腰,向後拉扯,“好嫂子,快點給我煮餃子唄!”
眼看她被人拖着越走越遠,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像是閃電似的衝上前,大吼一聲,“都尼.瑪給我去死!”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石頭就砸在了張二豆腦門上,鮮血迸濺,人仰馬翻!
“張學兵你個王八蛋,敢打二豆哥,老子弄死你!”
“揍他,照死了揍!”
兩個幫兇放開了蘇欣兒,一陣叫喊,躍躍欲試想要上前卻被張學兵雙目血紅、滿手鮮血的瘋狂模樣,嚇住了!
都在心裡琢磨,這貨是不是失心瘋了?
張二豆躺在地上,手捂傷口鮮血從指縫間汩汩直冒,“啊,救命啊,殺人啦,殺人啦,弟兄們快點叫人去!”
倆人剛要跑出院門,正巧麻桿他們仨人來送今天挖的山野菜,看到這幅場景,仨人立刻摸起鋤頭鐵鍬,把倆人擋在了院門裡。
“好啊,你這三個小子也來摻和,你們等着!”
張學兵從麻桿手裡搶過來一把鐵鍬,狠狠拍在剛剛扯壞蘇欣兒衣服的傢伙腦袋上,這貨一聲慘叫抱着腦袋蹲在了地上。
仨人不敢亂動分毫,卻指着張學兵大罵起來。
“張學兵,我們就是和你媳婦鬧玩,你踏馬的打人,老子讓人抓你進去蹲三年大牢!”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鄉親們給評評理,我們來要債,你家欠糧不還,還吃餃子......”
“想吃餃子是不是,今兒讓你吃個夠!”張學兵按住張二豆,騎在他身上,抓起地上的餃子,就往他嘴裡塞。
“不,咳咳咳,不吃,饒命......”張二豆吐都來不及,他腮幫子被張學兵捏住,只能大張着嘴,任由那些沾滿了泥土的餃子塞進嘴裡,嗆得他咳嗽連連直翻白眼珠。
“你也想吃是吧!”張學兵起身按住另外一個,又是一頓填鴨式的猛塞。
剩下的那個傢伙,被張學兵的樣子嚇得渾身發毛,想跑又看到麻桿他們怒目而視,急忙蹲下撿起剩下的餃子往自己嘴裡塞,“我自己來,自己來......”
三個吃飽了餃子的傢伙,蹲在地上一陣狂吐,眼淚、鼻涕、鮮血糊在臉上像是畫了大花臉似的。
“我們家欠債絕對認賬,這是本錢!”張學兵抽出兩張紙鈔仍在地上,戟指着他們,冷冰冰的說道,“剛纔那頓餃子算是利息,夠不夠,要是不夠我親自餵你們吃!”
“夠了,夠了!”張二豆戰戰兢兢地撿起鈔票,“小兵殺人不過頭點地,我能走了吧?”
“滾,你踏馬的要是再敢找事兒,我十倍奉還,快滾!”
仨人站起就要走,張學兵手裡的鐵鍬再次頂在張二豆頭上,大吼一聲,“我讓你們滾,不是走!”
“哎,我滾,我滾!”
張學兵趕散了看熱鬧的鄉親,招呼麻桿仨人進屋坐。
不一會兒蘇婉兒和換了衣服的小丫頭又煮得了一大盆餃子,端上桌來。
麻桿仨人家裡也不富裕,也就過年才能吃一回餃子,見到這熱騰騰的餃子,饞的直吸溜口水。
張學兵抓起一大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別看着了,動筷子!”
“啊,還有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