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庶女
連風表情訕訕,心中不快卻礙於慕容笑笑太子妃的身份不好發作,只得拱手道:“太子妃金玉良言,微臣銘記於心。.
說話的同時,眼中更是露出一絲陰鷙。
慕容笑笑嘴角輕彎,笑容似笑非笑,淡淡的看了一眼連風,走到蘇璃兒身旁,輕輕按着她的手腕,柔聲道:“舅母,何苦爲了不相甘的人讓自己不快,這一去滄州,還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我已在醉霄樓備上酒菜,爲舅舅與舅母餞行。”
“就是,娘,他們跟蛇鼠一窩,早晚不得好死。”連安寧說話極其毒辣,一點也不留餘地,氣得林氏臉色通紅。
“你……你……果真是有什麼樣的娘就會生出什麼樣的女兒。”話一落,她忽地扶在門框上哭喊了起來:“老爺,連家的列祖列宗,你們睜眼看看,連城這個不孝子是生了什麼樣的女兒啊,竟然如此狠毒,要咒我們二房死啊。”
“夠了,今日遭此橫禍,我連城無話可說,可二孃你也不必如此奚落我妻女,我只不過是削了爵位與官職,人還沒死呢。”
連城高大的身軀往前一站,凝眉怒斥着哭鬧的林氏,經他這麼一喝,林氏怯怯的制口,雖然不再是大將軍,但數十年的氣勢卻不是說沒就沒有的,只是這麼輕輕一瞪,依舊讓人感覺強烈的壓迫感。
何況,連城深知其中原由,自己並不是如表面所看到的那樣變得一無事處,因而雖面有頹廢之色,然底氣卻沒有一點頹廢。
連風也不由得駭然,但一想到連城如今的處境,也不覺得什麼了,只不過一直僵持在大門口,又吵又鬧的傳出去,對他來日承襲護國公爵位大是不利。
“娘,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從今以後,您就是這府裡最尊貴的老夫人,咱們總算是眼不見爲淨了,兒子扶您進去。”
林氏笑容滿面的看着自個的兒子,似是聽到了自己將是最尊貴的老夫人的話,笑得皺紋皺起,都能夾死蒼蠅。
“將軍,將軍……”
忽地,聽到總管急切的喊聲響起,衆人望去,只見他手裡拎着一個包袱,滄老的臉上帶着一絲戚色。
慕容笑笑對這護國公府的管家沒什麼印象,只知道是從外公在世時就已經在府中管事了,可以說幾乎是看着舅舅他們長大的。
“將軍,奴才無能,但懇請將軍能帶着奴才一起走。”老總管一臉懇切的說道,
“連管家,你想叛主?”連風不免來氣,吼道。
連管家不卑不亢的看了連風一眼,而後面向連城,面帶敬色:“奴才的主子一直是大將軍,現在跟着將軍一起離開,何來叛主一說。”
他說的字字鏗鏘,連風的胸口頓時憋了一股子氣:“笑話,連城已不是大將軍,如今護國府是我說了算,我纔是主子。”
“奴才只認大將軍一人爲主。”連管家胸胸挺的直直的,絲毫不被連風話裡的威攝所怕,那一股子倔強,倒有一些像軍人之風,想來是在連風身邊久了,耳濡目染,即使爲奴,也不畏強權。
連城心生感動:“連管家,難爲你這般忠心,只是滄州不比護國公府。”
“將軍,奴才粗賤之人,什麼苦沒有吃過,將軍此次遠去,身邊沒有一個得力之人,奴才殘軀,希望能伺候將軍,夫人與小姐。”他往連城身邊走了幾步,壓低了聲音說道:“,其實許多人都想跟着將軍走,只是他們要養家胡口,丟不得這份工,不似奴才這般孜然一身,望將軍體諒。”
連城連連點頭,如墨般的黑眸望着大門內,他明白府裡有不少忠於他的人,他們有這份心已是珍貴,他又怎麼會責怪呢,連風向來自私小心眼,若被他知道府中這些人的心思,怕是日後在府裡的日子必不好過。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連管家多費心了。”
慕容笑笑此言一出,也堵住了連風想要發難的心思,太子妃開口,誰還敢違抗?
“不就是個奴才,府裡多的是。”連風鼻子哼哼兩聲,撫着林氏進府。
滄州雖說地處偏僻,但卻也不像涼州那般貧寒苦極,而且滄州蒞臨北朝邊境,若能細心,也能打探到不少敵情,所有人都當連城被流放,孰不知他等於是頂着落迫的名義,暗暗觀察着北朝的一舉一動。
誰會去在意一個被朝庭拋棄了的人,如此一來,連城行事只會更方便。
而南宮祺亦跟着連安寧一起去了滄州,即是流放,身上皆不能帶貴重物品,護國公府的東西更是不能帶走,幾乎可以用身無分文上路來形容,即使有南宮祺的幫襯,但南宮蕭一向清廉,能幫的也不多。
這個時候,連安寧卻拿出了數十萬兩銀票來,驚得連城等人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
“安……安寧,你哪來這麼多銀子?”一個女孩子家家,平白無故有這麼多銀子在手,想讓人不疑惑都難。
除了慕容笑笑與皇甫墨邪,幾乎所有人都露出驚愕的神色,看着連安寧的表情,就跟看怪物似的。
“爹,你別緊張,這些銀子來路很正。”連安寧露出得意之色,將關於凝脂樓的事情一一告知,連城的視線又瞬即轉向慕容笑笑,只見慕容笑笑頷首,一顆心才落了地,再次看向連安寧的眼中,不僅是疼愛,還帶了幾分讚賞。
不過心裡,更佩服的還是慕容笑笑的能力。
“六嫂,能不能算上我一份?”皇甫沉言萬分羨慕嫉妒,乾巴巴的要來參上一腳。
慕容笑笑很果斷的搖了搖頭。
“爲什麼?”
“你可是皇子,要什麼沒有,何苦還要來分我們這一點小錢,不過,以後你若娶了正妃,可以讓她免費光顧凝脂樓。”對自己人,她還是很大方的。
皇甫沉言臉不由得一紅,卻很快苦了下去,什麼叫一點小錢,連安寧拿出來的這幾十萬兩還不是全部,可想而知她的身家有多豐厚,誰會嫌銀子多,他是皇子不錯,可也不是聖人不是。
“六嫂,你都有六哥贈你的金山,幾輩子都花不完,怎麼就不能讓我分些小錢?”
“我還是喜歡花自己賺的銀子。”慕容笑笑喝着茶,慢條絲理的回道,回眸,與皇甫墨邪相視一笑。
皇甫墨邪將金山送給她沒錯,可是眼下的情勢,內憂外患之下,戰爭難免,與其到虧空國庫,倒不如好好利用那座金山。
何況,金山再大,也終有挖完的時候,坐吃等山空,實在非她慕容笑笑所爲。
皇甫沉言如清水般乾淨的黑眸無比哀怨的望着慕容笑笑,那可憐的模樣,就如小鹿般讓人憐愛,想讓人伸手摸摸他的腦袋,說一句“乖”!
慕容笑笑將頭向旁邊偏去,把無視進行到底,皇甫沉言的純淨雙眼,還真是讓人抗拒不了。
有了連安寧豐厚的家底,大家也不擔心他們去了滄州之後會吃苦。
皇甫墨邪派冷雲帶着數十人暗中護送連城,雖然葉相不一定會對沒有任何威脅的連城下手,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慕容威被關入天牢,曾經風光一時的慕容威如今也變得門庭蕭條,即使慕容府出了個太子妃又如何,不過連太子都說了慕容威的嫌疑最大,太子妃還能反了天去?
慕容笑笑明白,皇甫墨邪這麼做是讓外人明白,慕容威下獄是因爲他,介時慕容笑笑不爲父求情,也只會讓外人覺得她是有心無力,連自己的夫君都不幫自己的親爹,她還能求誰。
至此,並沒有任何輿論直指慕容笑笑。
而皇甫墨邪此行,在不少人眼裡卻落得一個大公無私的形象,即使有那麼一部份人直指他的冷血無情。
葉相得意,連帶着宮中的宸妃也得勢,寵冠後宮,越發的不將皇后放在眼中,而宮裡,最多的是奉高踩低的人,莫說宮中妃嬪,就連一些宮女太監也不將那鳳寧宮放在眼裡。
大將軍被貶,皇后自然也失了勢,加上又在病中,處理六宮之權更是幾乎落在了宸妃手中,她這個皇后,等於形同虛設一般。
因爲擔心連城的處境,連玥本應有起色的病情也因爲着急而情況變差,皇甫臨急在心裡,卻又不能對連玥明說,也不想將她引到朝堂的糾紛中來,而連玥對皇甫臨的態度,也逐漸冷淡,不說心死,心裡卻總有一絲怨言。
皇甫臨讓慕容笑笑安撫連玥急燥的心情,卻也無用,而宸妃因仗着母家在朝中獨大,在後宮中幾乎是橫着走,對連玥也多般挑釁。
“皇后失儀,苛責妃嬪,毫無國母之風,許是大病已久,就去南苑好好養病吧。”
最後,皇甫臨一道聖旨,將連玥給送出皇宮,搬去了皇郊的一座行宮之內,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后明爲養病,實際上還不是被逐出皇宮思過去了,誰讓她衝撞了宸妃,而宸妃一狀告到了皇帝面前,皇帝素來寵愛宸妃,皇后哥哥又犯下了如此大罪,皇帝可不是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