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笑笑這樣一來,不是讓老太太覺得雪兒小氣,一個嫡女倒不如庶女懂得分寸。
想着,莫氏本就鐵青的臉越發暗沉了,看向連翹與慕容笑笑的眸中閃過一絲陰鷙,她怒慕容笑笑在老太太跟前搶了慕容映雪的風頭,誰不知道老太太最重家教門風,慕容笑笑能說出這番話來,定是連翹那個小賤-人在後頭教唆的。
本就恨透了連翹母女的莫氏現在越發憎恨了,無耐臉上卻要堆着優雅的笑容,心裡早將兩人千萬萬剮了N遍。
“呵呵呵呵……”老太太樂得笑出聲來,指着慕容笑笑對其餘人說道:“你們瞧這三丫頭說的話,我一個老太太,哪裡有什麼好東西,她還覺得件件是寶貝呢。”
老太太這話雖是打趣慕容笑笑,但在場的女人都不是笨蛋,清楚的感覺到老太太聽了慕容笑笑的話很開心,不說她命喬媽媽拿出來的東西有多貴重,就算真是普通的貨色,僅老太太賞給孫女的那份心就很寶貴不是,即使老太太那寶貝的心只想到慕容映雪,但話就是要半真半假的說,把私心給說圓了,這不,老太太眼下可樂着呢。
莫氏強裝着溫婉笑着迴應老太太的話:“還是笑兒明白娘,誰說娘這裡的東西不是好東西呢。”
在慕容府,只有身爲主母的莫氏纔有資格管老太太叫娘,其他的姨娘們只能規規矩矩的叫老夫人。
莫氏說話的同時,拍了拍慕容映雪的小手,見她小臉迷芒,不知問題的所在莫氏就不由得在心裡嘆了聲氣,雪兒夠漂亮,夠聰明,但卻不夠機智。
慕容映雪挑選首飾的手放下了,慕容茗雪在聽到方氏的一聲輕咳後也照她的眼神示意鬆了手,誠惶誠恐的看着老太太的臉色。
老太太似是沒有感覺到廳內悄悄發生的變化,對着不遠處的慕容笑笑招了招手:“來,到祖母這來。”
慕容笑笑柔嫩的小手規矩的交疊放置腹下,緩緩走到老太太身旁,老太太笑着從托盤中拿出一串大紅寶石珍珠手鍊:“既然你覺得件件都好,那祖母替你選,這手鍊可喜歡?”
慕容笑笑不經意看了眼慕容茗雪,只見她臉色變了一變,有些難看,那手鍊可不就是她本看中的麼。
“謝祖母。”慕容笑笑雙手接過,對老太太道謝,嘴角輕彎,笑容如三月櫻花般絢爛。
老太太給慕容笑笑選完後,慕容映雪與慕容茗雪分別拿了支金步搖與白玉鐲子,因爲自己看中的手鍊被慕容笑笑奪去了,慕容茗雪別提有多恨,心裡把慕容笑笑罵了個遍。
表情同樣很臭的還有白氏,最先那股得意勁也隨着老太太對慕容笑笑的特別而煙消雲散,同樣都是庶女的身份,這偏心偏的也太明顯了。
白氏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自已女兒一眼,一樣的年紀,同樣的庶女身份,茗雪怎麼就沒有慕容笑笑那般穩重,懂得討老太太歡心呢。
待慕容笑笑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時,老太太望向連翹,面無表情的開口:“三丫頭今年有十歲了吧,是到了該請師傅的時候了,身爲慕容家的小姐,不要求文采出衆,卻也不能目不識丁,三丫頭,咱們就先從琴棋書畫開始學,待過個兩年再請師傅教你詩詞歌賦,如何?”最後的話她是看着慕容笑笑說的,不是純命令的口吻,而是在爭得她的同意。
“全憑祖母安排。”慕容笑笑低眉順眼的說道。
前世,她整個兒心思都花在了女工上面,爲了討皇甫離聖的歡心,她不停的給他繡荷包,繡香囊,做衣賞,就連他們成婚時的嫁衣都是她做好了再一針一線繡上去的,喜被與鴛鴦枕頭無一不是她懷着對皇甫離聖的愛意繡的。
人生得以重來,她斷不會過前世那般荒唐的生活。
既然是老太太的安排,她就不可能拒絕,也不能拒絕,琴棋書畫是沒有學過,不過學了也能打發時間,不至於過的太空虛。
她不像慕容映雪有天賦,才十二歲,琴棋書畫就已略微精通,連教她的師傅都稱讚她天賦極高,將來的造詣不可估量。
也因此,老太太極爲重視慕容映雪在琴棋書畫上的修爲,分別請了最好的師傅來教。
不過,她可沒想過要超越慕容映雪,學這些只爲了充實自己。
一段話結束,老太太又叮囑了衆姨娘幾句,無非是安守本份,好好伺候老爺,最好能給她添個大胖孫子之類等等,然後,她狀似乏力的揮了揮手,莫氏與衆姨娘們紛紛行了禮退出芙蓉堂。
在回去的路上,慕容笑笑明顯的感覺到一道凌厲的視線,側頭一看,卻見莫氏那憤憤難平的神色,雖然很好的掩飾住了,但從她不斷迸射出凌利的冰刃的眸中,還是能看得出來她此時的憤怒。
慕容笑笑不已爲然的勾勾脣角,小手牽上連翹的大掌,她這個溫柔的孃親似乎不知道莫氏看着她的眼神呢。
這就憤怒了,不甘了麼?會不會太早了,她纔剛剛開始呢,總有一天,她會將莫氏最在意的主母之位搶過來,換她的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