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笑笑被冊封爲太子妃,理應接完聖旨之後就進宮向皇上謝恩,不過皇甫臨卻不在意這些,不做要求,這也足以證明皇甫臨對慕容笑笑重視與疼愛,不過禮不可廢,慕容笑笑覺得自己可不能恃寵而嬌,那隻會給皇甫墨邪帶來麻煩。//
他纔剛成太子,根基未穩,若是她這個太子妃不去謝恩,落在別人的耳中,難免不會用來大做文章,所以當皇甫墨邪提出進宮見皇甫臨時,她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應了。
“臣女叩謝皇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御書房內,慕容笑笑雙手交疊在側,盈盈跪拜,行着大禮。
皇甫臨看着慕容笑笑,臉上帶着一絲不悅:“笑兒,你都是朕名正言順的兒媳了,怎麼還叫的如此生疏,這樣朕可生氣了啊。”
慕容笑笑呆了一下,而後明白過來皇甫臨所指的,於是改口道:“兒媳見過父皇。”
“這纔對了嘛,快快平身。”皇甫臨滿意的點了點頭,直到慕容笑笑那一聲父皇喊出口,他頓時有種總算把她拐到自己家來的感覺。
“謝父皇。”
謝過恩之後,慕容笑笑則去了鳳寧宮找皇后,而皇甫墨邪就留在了御書房。
“姨母。”進了寢殿,慕容笑笑對着躺在牀上的女子福了福身。
慕容翼本趴在牀頭,一聽慕容笑笑來了,忙奔了過來,甜甜的喊道:“姐姐,姨母說你搬去了好漂亮好漂亮的地方,翼兒也想去。”
他眨着純淨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可愛極了。
慕容笑笑淺淺勾脣,揉了揉他的頭髮:“當然可以。”如果把翼兒接到太子府,應該會很安全吧。
連玥目光溫柔的看着姐弟間溫情的互動,眼眶不由得微微溫潤,一屢憂愁復又襲上她的心頭,不由自主的,她輕嘆了一聲。
雖是極淡,但慕容笑笑卻清楚的聽到了,關切的目光看向連玥,牽着慕容翼的手走了過去:“姨母,你可有什麼心事?宮宴之上我就見你忽然間心神不寧,是不是在爲同一件事情煩心。”
連玥看着面前有着空谷幽蘭般氣質的慕容笑笑,眼中的柔光更甚了,擡手失神的撫上了她的側臉,輕輕摩挲着:“小妹真是好福氣,有你這麼聰慧懂事又貼心的女兒,真真的叫人羨慕不已。”
輕聲的呢喃,讓慕容笑笑不由得一怔,聯想着宮宴之上發生的事情,瞬間明白過來連玥傷神的原由是因爲什麼。
小心翼翼的覷了連玥一眼,慕容笑笑猶豫良久,才問道:“姨母……姨母可是爲了葉相一句‘皇后膝下無子’而難過?”
連玥眼波輕輕流轉,一絲無耐浮現,讓她本帶有病態的臉越發顯的虛弱:“別人只道皇后風光無限,可知這背後的寂寞與心酸,如果能有個孩子承歡膝下,這鳳寧宮也會顯得有人氣一些,只可惜,我進宮數十年,卻一直未能懷孕,這個中的滋味,實在叫人難受,這數日翼兒在鳳寧宮,帶來了不少歡樂的氣氛,讓我越發的覺得,要是能有個自己的孩子,該有多好。”
“太醫可曾查出姨母身體有何不對?”慕容笑笑第一次見到連玥如此渴望孩子的一面,心中不免感觸,以前她不懂醫,不會去深想,而她學醫歸來,一心想把姨母的病治好,也未曾去往這方面想去。
連玥搖了搖頭,正是因爲沒有任何異樣,才讓她一直牽掛着。
慕容笑笑秀眉輕蹙了一下,看姨母的樣子,也不像是被人陷害過傷了身子的模樣,既然如此,應該問題不大才是。
“姨母,只要不是外在的因素,一般都不會很難,您放寬心,待病治好後,我試着替你調養身子。”
慕容笑笑的話,讓連玥眼睛倏地一亮,目光灼灼,帶着欣喜之色:“笑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姨母,事在人爲,我一定盡我最大的努力。”看着連玥充滿期待的目光,慕容笑笑心中的決定更堅定了,沒有兒女,一定是姨母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姨母這麼疼她,她不想讓她有一絲的遺憾。
“謝謝你,笑兒。”連玥陰鬱的心情瞬間好轉了起來,別人的話可能是敷衍,但她相信笑兒的醫術。
沒過多久,皇甫墨邪便跟着皇甫臨來了鳳寧宮。
“兒臣給母后請安,見母后遲了些時日,還請母后莫怪。”皇甫墨邪溫雅的對連玥行禮道,皇甫臨明顯的感覺得到,他對連玥,似乎更親一些。
皇甫墨邪對連玥心存着一絲感激,因爲當年他進書院,連玥真心盡力的幫過自己,並沒有因爲自己不受寵而敷衍了事,何況,她還是笑兒的姨母。
“快快免禮,你心裡記着母后,母后就很開心了,四年未見,墨邪長大了不少,更出衆了。”
連玥笑意滿滿的看着皇甫墨邪,如妃當真生了個優秀的好兒子。
“朕剛進來時問及你的狀況,宮人說你這兩日憂心忡忡,食不下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笑兒今日也在,若是有不舒服的,你定要讓她趕緊給你瞧瞧。”
皇甫臨坐在牀沿,握着連玥的手擔憂的問道,眉宇間皺成了好大一個川字。
連玥心裡一暖:“謝皇上關心,臣妾沒事了。”
皇甫臨顯然不相信連玥的說辭,詢問的目光看向了慕容笑笑,他就怕連玥只是爲了不讓他擔心才說沒事的,笑兒是大夫,大夫的話比較可靠。...
“父皇放心,姨母沒事。”
聽了慕容笑笑的保證,皇甫臨這才放寬了心。
連玥美眸一瞠,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似的,看着慕容笑笑道:“墨邪雖不是我親生的,但也叫我一聲母后,笑兒你如今嫁他爲妻,是不是該改口了?”
慕容笑笑一怔,突然發現,在稱呼方面,姨母跟皇上還真是意見一致啊。
“母……母后……”她眼眸微斂,極不好意思的喚道,讓連玥瞬間眉開眼笑。
定遠侯府
尹沫香一聽尹正清回府,忙撒開了腳丫子奔了過來,人未到,聲先到:“爹,爹……”是人都聽得出來,她的聲音裡帶着抑制不住的激動和振奮。
“做什麼這麼慌張,哪裡還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尹正清疲憊的坐在椅子上,見女兒進門,揉揉額頭,輕聲斥道。
昨天一下朝就被葉相拉走,直到剛剛纔放他回來,實在是累壞他了,六皇子繼位,而且還是無雙城的統治者,讓葉相如臨大敵,他跟三皇子的臉色就一直沒有好過,這突然的奕故讓人措手不及,忙拉着一幫心腹朝臣商量着應對之策。
尹沫香撇了撇嘴,稍稍收斂了一些,扭着柳腰,款款而行,臉上的得意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爹,聽說無雙王爺是死而復生的六皇子,昨個已被皇上冊立爲太子,是不是?”這件事情雖已張貼皇榜詔告天下,她昨天就已經知道了,但還是忍不住要確認一下。
“沒錯。”
“天哪,太好了,爹,那我豈不就是太子側妃了,如果能除了慕容笑笑,我就是當未來的皇后也不無可能,爹,聽說太子俊美非凡,你昨天在殿上見到了,是不是如外界說的那樣?”
尹沫香一時激動,拉着尹正清霹靂啪啦一陣問道。
太子側妃,老天當真是太眷顧她了,她真是迫不急待想要嫁進太子府去,那她就真真切切的成了皇家的人,這份榮耀,還不嫉妒死旁人。
尹正清看着激動不已的尹沫香,不由得幽嘆了一聲,曲氏也跟着沉浸在自家女兒即將所得的榮華富貴與尊敬的身份之中,乍一聽尹正清嘆氣,不由得抱怨道:“老爺,這可是大喜事,好好的你怎麼嘆氣?”
“事情哪有這麼簡單,香兒爲何會許給當初的無雙王爺,還不是葉相請皇上下的旨,如今無雙王爺搖身一變,成了太子爺,那是誰,那可是葉相的敵人,咱們如今依附着葉相,若是得罪了他,後果你們想過沒有。”
尹沫香雙眸大瞪,看着尹正清,驚呼道:“爹,你怕那葉相做什麼,咱們雖然依附着他,可他不是也在利用着咱們,如今女兒貴爲太子側妃,爹可就是皇親國戚了,這個時候,爹有個當太子的六皇子不靠,爲何還要靠着葉相。”
“就是,老爺,香兒說的沒錯。”曲氏附和着。
尹正清瞪了兩人一眼:“你們以爲我不知道嗎,可是現如今葉相的勢力何其大,連皇上都不敢動他分毫,太子雖有無雙城的勢力,可是也不敢輕舉妄動,不說香兒如今還未進太子府,就是進了,葉相想要除了咱們,那還不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咱們這個時候跟葉相鬧翻了,那不是找死嗎?”
她們哪裡知道,葉相早就跟北太子暗中密切來往,連北太子都支持三皇子當皇帝,可見葉相跟三皇子這次是勢在必得,他若決定錯,那可是連翻身的機會也沒有了。
尹沫香臉色不由得一白,露出急切的神情,上前一步道:“那怎麼辦,難道我就眼睜睜看着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溜走麼?爹,女兒不甘心。”
“爹又何償甘心,不過皇上聖旨已下,你是必定要嫁給太子的,葉相也不反對,但葉相卻提出要求要你爲他辦事,你進了太子府之後,伺機行動,最好是能時時打探到太子的動向,爹可以隨時把消息告訴葉相,這樣才能保咱們一家人的性命。”尹正清看着尹沫香,正色道。
尹沫香糾結着咬着脣,心裡做着掙扎,如果葉相勝了太子,那她日後豈不成了寡婦,就算保住了命,哪裡有當太子側妃來的風光無限。
她得想個辦法,即能保住他們一家人的性命,又能坐穩太子側妃的位置。
“爹,我知道了。”尹沫香敷衍的回道,既然葉相要她呆在太子身邊打探消息,那她也可以把葉相的舉動告訴太子,日後太子勝了,她可是有不小功勞,到時候太子還不對她萬分感激,也一定不會讓爹孃有事的,說不定藉此還能將慕容笑笑趕下去,換她坐上太子妃的位置。
突然,門口響起尹總管的聲音:“霜小姐,你怎麼在門口站着?”
尹沫香聞言,立即面露慍色,幾個大步衝到了門口,暴力的拽着尹沫霜,很不客氣的說道:“好你個尹沫霜,居然敢跑到這裡偷聽我們講話,不要命了你。”
“香兒,不得無禮。”尹正清開口道,接着又對着看不見人的門口道:“霜兒來了麼,快進來罷。”
尹沫香見自家爹說話,鬆開了手裡的衣襟,對着尹沫霜狠瞪了幾眼,尹沫霜盈滿怯弱的目光看了尹沫香一眼,這才走了進去。
“霜兒見過二叔,二嬸。”
曲氏冷哼了一聲,萬分不屑。
尹正清淡淡的看了尹沫霜一眼,問道:“有什麼事嗎?”
尹沫霜小心翼翼的看了尹正清跟曲氏一眼,低着頭絞着手指,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人看了就不耐煩,曲氏厲眸一瞪,喝道:“有什麼話你倒是快說,吞吞吐吐的,作死啊你。”
被她這麼一吼,尹沫霜更是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尹正清見她誠惶誠恐的模樣,放柔了聲音問道:“霜兒有什麼事不防直說。”
“二……二叔。”尹沫霜不安的搓着雙手,懦懦的開口:“我不是故意聽到你們說話的,香兒妹妹成了太子側妃,實在羨煞旁人,霜兒想求二叔,能否讓霜兒跟妹妹一同進太子府呢,讓我沾一沾妹妹的富貴,我也……也能多替妹妹分擔一些,我跟霜兒畢竟是姐妹,說不定能更好的幫到尹家,聽叔叔剛剛的話,不也說咱們的處境堪憂嗎。”
尹沫霜扭扭捏捏的說完,聲音輕如蚊吶,卻很清晰的落在了三人的耳朵裡,那副低着頭的模樣,讓人怎麼看都像是嬌羞。
“我呸,你現如今不過是在我們家的寄生蟲罷了,還妄想跟我一起進太子府,太子殿下是你能想的嗎,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不會同意的。”
尹沫香氣得眼睛瞪得像個銅鈴,怒聲吼道,她已經有一個慕容笑笑當情敵,再把尹沫霜帶去太子府跟自己搶夫君,這不是自掘墳墓嗎,想靠她攀權附貴,尹沫霜倒想的美。
曲氏也瞬間暴走,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似的乍開了毛:“你這個白眼狼,我們收留了你,給你吃給你住,你不僅不心存感激,還想要跟香兒爭寵,我看你簡直是癡人做夢。”
尹正清若有所思的看着低着頭的尹沫香,犀利的眸中波光流轉,暗暗思索着什麼,曲氏眼尖,立即明白過來他定是爲尹沫霜的話心動了,當下警鈴大震。
“留在這裡直叫我礙眼,還不給我滾下去。”曲氏瞪着尹沫霜,厲聲道。
尹沫霜惶恐的應了一聲,轉身退了出去。
待人離開後,曲氏忙對尹正清說道:“老爺,你可千萬別被那丫頭糊弄過去,那丫頭什麼心思咱們一點也不知道,誰能保證她跟香兒去了太子府會不會出什麼差錯,說到底她不是咱們的親生女兒,心裡隔着一層,何況她若真去了,也是以丫環的身份,被太子看上了,也只是個通房的丫環,等她爬上位幫助咱們,那得等什麼時候,而且你看看她那木訥的模樣,一點也不機靈,就算真如她所說跟香兒一條心,可是她沒有一點聰明勁,指不定還拖香兒的後腿,別到時候忙沒有幫上,還害咱們的香兒。”
“是啊,爹,你看尹沫霜的樣子,連我的丫環的都不如,更不忠心於我,我可不想進了太子府還要時時擔心是不是哪一天被她給害死了。”
尹正清雙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良久,他點了點頭,擡頭道:“夫人,你說的沒錯,霜兒那孩子雖是我侄女,不過我也感覺得出她跟我們的疏遠,這一次關乎咱們的性命,確是不可冒這個險,這件事情你們自己看着辦吧,我累了。”
曲氏聞言一喜,忙露出笑容:“妾身扶老爺回屋休息。”
尹正清站起身,擺了擺手:“不用了。”
破舊的小院裡,梅丫驚慌失措跑了進來:“小姐,不好了,二夫人跟香小姐來了。”
“梅丫,來了就來了,何必這麼慌張呢。”尹沫霜滿不在意的說道,她剛剛的那翻話,曲氏跟尹沫香不氣得來找她,那才見怪了呢。
“可是……可是二夫人帶了好多人來,小姐,會不會二夫人想差人教訓咱們?”
尹沫霜神情淡然的看了梅丫一眼,緩緩道:“打死了我對她沒什麼好處,她早就想把我趕出定遠侯府,卻礙於二叔的面子一直忍着,今天我這麼一鬧,曲氏跟尹沫香可再也沉不住氣了。”如果可以隨隨便便就把她打死,那曲氏也不會忍到了現在,尹沫香突然成了太子側妃,她那麼在乎權貴的人,怎麼可能容忍自己跟她掙奪,不能打死她,卻可以把她趕出府,這麼快就氣沖沖的跑來,想來二叔並沒有多加阻止。
即使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她如今在曲氏眼裡,可是一粒沙子,不揉掉可是會讓曲氏難受得很。
正想着,只聽腳步聲已近在耳邊,轉眼,曲氏跟尹沫香憤怒的臉就近在了眼前,尹沫霜畏畏縮縮的看着面前的人,怯怯的喚道:“二……二嬸。”
曲氏腳才跨進院子,還沒站穩,就吼道:“來人,把尹沫霜跟梅丫給我從後門扔出去。”總算可以把尹沫霜趕出去了,老爺剛剛那一句讓她們看着辦,不就是默認了她將尹沫霜趕出府,想要跟香兒爭太子,也不看看自己有什麼能耐,從今往後,她的日子總算可以過的舒服了。
“二嬸,您這是做什麼。”尹沫霜往後退了一步,害怕的問道。
曲氏冷冷瞪了她一眼,不屑的道:“這裡可是定遠侯府,你是什麼身份,還想住在這裡,我們白白養了你這麼久,你知足吧。”說罷,回頭看着身後的丫環婆子:“還愣着做什麼,給我扔出去。”
“二嬸,不要啊,霜兒做錯了什麼你要趕我離開。”
曲氏無視尹沫霜的哭喊,冷眼看着她跟梅丫兩人被人拖走,心裡一陣暢快。
呯呯——
“二夫人,你就算要趕我們出來,也要讓我們收拾一下吧。”梅丫不顧摔疼的屁股站起來,欲要進府拿她們的東西。
尹沫香上前一步,推了梅丫一下:“狗奴才,什麼你們的東西,這府裡的所有東西,都是定遠侯府的,沒有把你們的衣服扒下來,你該偷笑了,哼。”
說着,她譏諷的看了狼狽不堪的尹沫霜一眼,傲慢的離去,關門。
梅丫氣憤的跺了跺腳“小姐,二夫人跟香小姐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才抱怨着,身後傳來尹沫霜輕快的嗓音,似山澗的小溪,沒有任何限制,歡快流淌:“終於被趕出來了,感謝老天,還好我聰明,在身上藏了不少銀票,梅丫,以後跟着小姐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扮可憐的在這府裡呆着。”
她一邊說,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漂亮的雙眸輕輕彎起,笑成了一彎新月,調皮而又可愛,樂不可吱的轉身,便突地撞到一個人:“唉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都怪自己太得意了,有人經過都沒在意,這條街雖是定遠侯府的後門,但也是偶爾有人經過的,曲氏也不想自己趕人的畫面被大街上走過的百姓看到,到時候對定遠侯府的影響可不是一點兩點。
“沒……沒事!”皇甫沉言吶吶的說道。
梅丫聽到自家小姐的驚呼,忙收回自己憤怒的心情,看尹沫霜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對皇甫沉言歉意的一笑,而後扶着尹沫霜離開,嘴裡嘟囔着:“小姐,咱們就這麼離開,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定遠侯府千金的位置,本來是她家小姐的纔對。
“你傻呀,二叔跟葉相來往密切,葉相權傾朝野,皇上定是想除掉他的,咱們這個時候不離開,難道等着葉相落網之後定遠侯府抄家牽連咱們嗎?”
皇甫沉言傻愣愣的看着越走越遠的尹沫霜,兩人說什麼他並沒聽得很清楚,只是尹沫霜的舉止,在他心裡落下了深刻的印象。
“安寧,我是不是眼花了,那個女人翻臉的速度,真的是比翻書還快。”他是因爲見到一個弱女子被人從門口扔出來,心生不忍,於是想着上前關心一下,哪知才走到她身後,對方門一關,這個女人立即笑面如花,哪裡還見剛剛傷心欲絕的模樣。
這變臉的速度,實在讓他瞠目結舌,第一次遇見這種女子,還真是特別的很。
這裡可是定遠侯府的後門,他們是爲了快些去醉霄樓所以才抄的近路,可沒想到會看到定遠侯府對一個弱女子對出這麼無情的舉動,他可是清楚的看到尹沫香站在門口囂張的舉止,看這被扔出來的兩人的模樣,應該是主僕,不知是定遠侯府裡的什麼人。
不由得,皇甫沉言想到了那個玉佩的主人,尹正清的侄女尹沫霜,很自然的將眼前的女子跟她聯想到了一起。
連安寧也微微愕然,不免贊同皇甫沉言的話,翻臉的速度的確比翻書還快。
“你沒看錯,我也看到了,很特別的女子。”
“是嗎?你也覺得她特別?”皇甫沉言倏地回頭,看着連安寧的眼中閃爍着灼亮的光芒,讓連安寧狐疑的眯起了眼。
“奇怪,她特不特別關你什麼事,你又不認識她,管那麼多幹麻,人都走遠了,還看,別愣着了,我們快去醉霄樓找曲叔。”
太子府
“師父,本是讓您來作客的,沒想到讓你在廚房裡忙碌了起來。”慕容笑笑滿是歉意的看着在廚房裡忙碌着的曲辭雲,說道。
他們纔回府沒多久,就見表姐早早的拽着師父來了,一進門就嚷着:“笑兒,我給你找幫手來了,今天的晚飯,你會親自下廚的喔?”
“難得大家今天聚在一起,笑兒當然會下廚。”皇甫沉言在一旁笑眯眯的接口。
連安寧眨巴着眼睛問道,在她期待而又祈求的目光下,慕容笑笑很被動的點點頭。
曲辭雲溫潤的一笑,打趣道:“這輩子有幸進一次太子府的廚房,給太子與太子妃做晚膳,也不算白活一場。”
“師父,連你也取笑徒兒麼?”
慕容笑笑嗔道,突然,聽見門外一道淒涼又激動的嗓音幽幽傳來:“我終於又有的吃了。”當兩人擡頭,只見玉丹老人像一道幽靈似的自門口飄了進來,臉上還還着哀怨的神色,彷彿他被虐待了許久似的。
“師……師公……”慕容笑笑看着這個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的老頭,微微乍舌,她今天到是想請師公的,可是師公行蹤飄忽不定,她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他。
不過,他倒是自覺的很,不請自來,一點也不用別人通知,而且在守衛森嚴的太子府,居然還能如此來去自如,進廚房就像進自家的後花園那般不受約束,這神出鬼沒的功夫,又更上一層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