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庶女
夜暗沉,皎月隱在雲端,絲毫不露一點光亮,漆黑的夜彷彿是塊巨大的幕布,連星星都失去了它的光芒。
後半夜,君羽諾還是藉着肚子疼,將門外看守的人引得一個去找慕容笑笑,一個推門查看時,她拿凳子砸暈了,然後趁機逃了出來。
君清揚站在廊下的隱蔽處,偷偷看着那纖細的身影小心翼翼的往後門走去,時不時打量周圍的情況。
“真沒看出來,這丫頭還是這麼癡情的種。”他輕聲呢喃道,嘴角向上,微微揚起的嘴角帶着寵溺:“希望那夜家老頭能看到我家丫頭的好,別再固執的讓夜謹辰辜負了她的癡心,如若不然,我定跟他沒完。”
君羽諾一路摸黑着走到了後門,悄悄開門溜了出去,一踏出後門,連門都來不急關,就急忙往夜府跑去。
而此時的夜府,一片愁雲慘霧,夜老爺坐在椅子上,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似的,他夜就一根獨苗苗啊,眼下竟活不過一月,老天這是要他斷子絕孫啊。
夜夫人拿着手帕,坐在一旁嚶嚶哭泣,自從知道兒子得病後,她已經哭暈了兩次,連嗓子都哭啞了,眼見她再一次哭的上次不接下氣,夜老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兒子還沒死呢。”安慰的話,到了嘴邊,也都變成了謾罵,夜夫人心中一屈,那哭聲也就越發悽慘了起來,擡頭,更是埋怨的瞪了夜老爺一眼,繼續垂淚。
這夜老爺也是一根筋到底的人,認定的事情就是錯的,那也是對的,脾氣掘的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心時表達的的再好的話到了嘴邊,也就是不中聽的。
夜夫人的身旁,站着一名紫衫少女,女子算不得美豔,卻是極清秀的,雙眸似水,倒也動人,她輕輕拍着夜夫人的背,安撫道:“夜伯母,您彆着急,辰哥哥的病一定會治好的。”話雖這麼說,然而微斂的眸底深處,那濃濃的鄙棄一閃而過,夾雜着厭惡。
能當夜家少奶奶享盡榮華富貴是不錯,可那是建立在夜謹辰還是個完好無缺的人的時候,可是如今,他就是個半隻腳埋進土裡的人,再過幾天就要成親了,不到一個月她就要守寡,饒是她在夜家享盡福氣沒用啊。
如此一想,女子細長的眉毛輕輕一皺,對這樁婚事也排斥了起來。
要她嫁給一個快死的人,她是怎麼都不願意的。
想她姚青青長得不差,何愁找不到一個好人家,可若是她嫁過了人,她就是倒貼都不見得有人要。
夜老爺在廳中來回踱步,半白的眉毛狠狠的擰起:“如果能有皇后娘娘的醫術,那辰兒說不定就有指望了。”
“老爺,你這是做白日夢呢,皇后娘娘是何等身份,怎麼可能紆尊降貴給辰兒看病,何況,辰兒得的是肺癆,那哪裡是能治就治的好的。”
夜夫人也不想滅自己的威風,只是事實擺在眼前,實在容不得她樂觀。
這時,門外響起吵雜聲,讓本煩燥的夜老爺越發的氣急敗壞。
“這府裡的下人越發的沒規矩了。”他一邊罵,一邊怒氣衝衝的走出了前廳。
“君小姐,你不能進去,不能進去。”
一到門口,就看到數名家丁正攔着一名女子不讓她進來,細瞧之下,發現竟是君羽諾,夜老爺一肚子的怨氣終於找着了發泄口。
“誰讓你來的,給我滾出去。”夜老爺本來就對君羽諾有心疙瘩,如今兒子臥病在牀,乍一見君羽諾,那心中的疙瘩就越大了。
“夜老爺,求你讓我見見夜謹辰,我只要看他一眼就夠了。”君羽諾拼了命的往裡面擠,不知是不是突然的暴發力,幾個家丁竟然攔着攔着,被她一點一點挪了進來。
“我家辰兒就是被你這個禍水給禍害的,自從迷上了你之後,連我這個爹的話都不聽,如今更是莫名其妙得了肺癆,你滾,我不想見到你,更不會讓你見辰兒。”
夜老爺氣不打一處來,開口就噼裡啪啦一頓罵。
夜夫人從廳裡走出來,見自家老爺對一個姑娘家說這麼難聽的話,連忙拉住了他:“老爺,你氣糊塗啦,這事關君家小姐什麼事。”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給我進去。”夜老爺兩眼一瞪,怒道。
姚青青扶着夜夫人,看着哭得似淚人兒般的君羽諾,眼中滑過譏諷,一個快死的病秧子,她就不信君羽諾真這麼稀罕,定是看上了夜家的財產,想借這個機會來討夜伯父的歡心。
那可不行。
她看上的夜家家產,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君羽諾這個小賤人。
“夜伯母,青青扶您進去吧,夜伯父心中定有較量,何況君小姐這個時候來,讓人不得不小心堤防着是不是另有心思。”
她的話,一字不差的落在了夜老爺的耳朵裡,這看向君羽諾的目光憤怒中還夾着一點別的意思,彷彿此時的君羽諾,就是別有目的的。
君羽諾腦子一片混亂,她現在只想見夜謹辰,只想守在他的身邊,更想好好照顧他,哪裡還去管夜老爺是怎麼看她的,以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她,自從遇上了夜謹辰,就只是個爲愛努力博得夜家兩老歡心的普通女子,什麼千金大小姐,什麼火爆脾氣,早就拋在了腦後。
“夜老爺,求求你,讓我見見夜謹辰,求求你。”
君羽諾一雙眼睛哭的通紅通紅,那般委曲求全,只爲見夜謹辰一面而已,眼中的痛惜與崩潰,讓夜老爺怒火中燒的心有瞬間的柔軟,只是很快,他揹着身,擡手不耐煩的揮了一揮。
“來人,送君小姐出府。”
“不要,我不會走的,不見到夜謹辰,我就是死也不會離開。”君羽諾的倔脾氣上來,也是十頭牛也拉不回,她憤力的跟家丁對抗着,衣衫也因爲拉扯而變得不整,梳好的髮髻也散亂了開來,整個人狼狽不堪。
夜夫人在姚青青半推半拉之下往廳中走去,當看到君羽諾的模樣,當下又折了回來,怒道:“都給我住手。”接着,她又看着夜老爺:“老爺,你這是做什麼,辰兒病危躺在牀上,你還嫌這個家不夠煩心嗎,君小姐一個好好的大姑娘,被這些家丁拉扯着像什麼樣子,要是從咱們夜府出去,被人落下了閒話,君小姐還要不要做人了,咱夜府還要不要臉面了……咳咳咳咳!”
話說太快,夜老夫人一口氣沒提上來,咳嗽連連,姚青青忙緊張的替她順背。
“我……”夜老爺被夜老夫人睹的啞口無言,一張臉黑得似鍋底:“誰讓她送上門來的。”
夜老夫人瞪了夜老爺一眼,這才抹着淚向君羽諾走去,渾身都充斥着悲哀的氣息:“君小姐,你還是請回吧,辰兒這病,是要傳染人的。”
這下人們一聽辰兒得的是肺癆,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的,竟連個願意伺候的人都沒有,請來的大夫也是匆匆的來,匆匆的去,彷彿多呆一刻,就要被染病似的。
“夜夫人,我不怕被傳染,求你讓我見見夜謹辰。”君羽諾吸吸鼻子,懇求道。
“你……”夜夫人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無耐的看了一眼君羽諾,打心裡感動君羽諾對夜謹辰的感情,難得辰兒病重,她沒有躲的遠遠的,還哭的求他們讓她見見辰兒。
看得出來,她是個好姑娘,對辰兒也好,更重要的是辰兒真心的喜歡人家,可偏偏自家老頭脾氣倔,怎麼都不肯。
不過如今,說什麼都晚了,辰兒的病……
想着,夜夫人又嚶嚶哭泣了起來。
姚青青連忙安慰:“夜伯母,您別太傷心,上心身子,辰哥哥還需要你呢。”如今夜家上下都不願意接近夜謹辰,這照顧他的活就由夜老夫人親自接手了。
自已的兒子,心疼都來不急,哪裡還會嫌棄。
夜老夫人拭了拭眼角,哽咽道:“說起來辰兒到時辰吃藥了,青青,你去廚房把藥端去,我勸勸君小姐。”
姚青青一聽,猛的一愣,臉當下就白了一下,腦子一轉,應道:“恩,我這就去。”
她沒有猶豫的轉身,臉上更是一臉的心甘情願,沒走幾步,突然聽到她大叫一聲:“唉呀!”
“怎麼了?”夜老夫人跟夜老爺忙向她看去,就見她跌在地上,似是腳被崴到了,清秀的小臉疼的皺在了一起。
“我……我沒看清路,腳崴了,這……怕是無法走了,辰哥哥的藥看來要讓下人們端去了。”她委屈的低着頭,爲難的道。
“無妨,你快回屋歇着吧,藥我一會親自端去。”夜老夫人擔憂的說道。
姚青青乖巧的點頭:“恩。”
在姚青青走後,君羽諾立即道:“讓我送去吧,看他喝完藥我就走。”她殷切的望着夜老夫人,希望她能點頭同意。
君羽諾不是笨蛋,姚青青的表情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她依稀能看得出來,她有多不情願給夜謹辰送藥,心中憤恨難平,這個女人,不是口口聲聲說愛夜謹辰的嗎?爲什麼在他最無助的時候連藥都不願意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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