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大結局(上)

重生之一品庶女

宸妃皮笑肉不笑:“如此說來,倒是本宮錯怪太子妃了。”

“娘娘能明白臣妾的心意,對臣妾來說是莫大的榮幸。”慕容笑笑淺淺一笑,優雅的說道。

葉珊見慕容笑笑拐着彎罵自己不懂規矩,又將自己長姐給諷刺了進去,氣得握着杯子的手不斷的緊縮,宸妃輕輕的撇了一眼葉珊,臉上立即露出關懷的神色,握着葉珊的手溫柔的說道:“珊兒,都快當孃的人,你這毛燥脾氣可是該改改了,免得別人誤以爲你恃寵而嬌了。”

說着,她別有深意的目光看向慕容笑笑,保持着雍容大度的氣魄:“也怪太子妃誤會,本宮忘了說了,珊兒她已經懷有兩個多月身孕,皇上對這個長孫可是寶貝得不得了,免了珊兒一切禮數,對皇上都可以不行禮,更不用說太子妃你了。”

葉珊配合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羞澀的低着頭:“是妾身的疏忽,若是說清楚,也不會讓太子妃以爲妾身不懂規矩,差點毀了娘娘的清譽。”

姐妹兩一唱一搭,雖然將所有的不是都攬在自己身上,但話中的意思卻叫人聽得明白,太子妃太小提大作了。

更有人覺得慕容笑笑就是故意的,葉珊是皇家的人,慕容笑笑雖然不在宮中,但也是皇家人,怎麼可能連葉珊有孕都不知道,這擺明了是故意仗着自己的身份尊貴,而輕視葉珊。

如今倒好,太子妃身份縱然高貴,不過人家肚子裡的這個可是皇長孫,日後慕容笑笑誕下皇孫,也只能屈居第二,這先後上已經失了葉珊一步。

“恭喜葉側妃,相信葉側妃誕下皇長孫之日,就是被封爲正妃之時。”

宸妃請來的千姐小姐們都是自己的人,眼下知道了這個好事,一個個忙着巴結,而一句正妃更是讓葉珊心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

她堂堂葉相嫡二小姐,又怎麼甘居側位?相信有了這個孩子,來日三皇子奪位成功,她一定是最最尊貴的皇后娘娘。

只要皇上死了,皇甫墨邪死了,那麼皇位就能脫手可得,而這個孩子,也能讓那些想立其他皇子的大臣們通通閉嘴,不敢再多言半句。

先不論三皇子有爹爹的支持,就有子嗣一項,其餘皇子就比不上。

慕容笑笑怔愣了一下,葉珊有孕一事,當真是讓她錯愕,想必宸妃也是才知道,所以迫不急待邀她入宮,讓她來看她們的喜悅。

她安然的品着茶,茶杯遮住的那一瞬間,嘴角揚起一道譏誚的弧度,這個孩子會是皇長孫又如何,但不見得是最尊貴的皇長孫,自己的爹跟外公造反,就是生下來,也不一定是備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而皇甫離聖的孩子,她就算不想一起除了,但也不喜歡。

放下茶杯,慕容笑笑帶笑的目光漫不經心的掃過葉珊的肚子:“恭喜葉側妃,葉側妃果然是有福之人。”

葉珊得意的揚了揚下巴:“那是自然。”

高傲如她,從不將慕容笑笑放在眼裡,何況在葉珊看來,她是未來的皇后,身份自然會比太子妃的慕容笑笑高貴不只一點,所以更不會對她恭敬有加。

尹沫香微微垂着頭,時不時瞄向葉珊的肚子,眼中閃過複雜的神情,如果她也能跟太子生下一個兒子,那她在府中的地位一定會牢不可破。而她眼中更多的是彷彿淬了毒液的算計,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角忽地浮上笑意,充滿了陰狠深沉。

“聽說娘娘親手種植出了煙色鬱金香,不知道臣女有沒有這個福份可以一飽眼福。”坐着的衆小姐之一的胡小姐討好的對宸妃說道。

“臣女也聽說了,娘娘好巧的手,這煙色鬱金香極爲珍貴,在我國很難種植成功,娘娘果真是富貴之命,就連種的花都是珍品,並非普通人能種植的。”

宸妃聽着這些奉承的話,樂得心花怒放,卻還是謙虛的說道:“本宮也是閒來無事,聽皇上偶然說起越國的煙色鬱花香極是好看,但宮中花匠卻從未養活過,便想着試一試,沒想到被本宮瞎貓碰到死耗子,種成功了。”

鬱金香很常見,但是這煙色鬱金香卻只有在越朝才能存活,那個國家一年幾乎四季如春,很少有極寒冷的天氣,土壤跟氣侯都是極符合煙色鬱金香的生長環境,在越朝,煙色鬱金香雖然也珍貴,但是卻是比較容易種的,並不稀少。

“這纔是娘娘福厚的地方,娘娘一心把皇上的喜好爲自己的喜好,如此關心皇上,難怪能得皇上如此鍾愛。”

葉珊一邊撫摸着肚子,一邊悠哉的喝茶,漂亮的脣畔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娘娘過謙了,若不是娘娘聰慧,怎麼能種植出煙色的鬱金香,就連皇上看了都極力誇讚娘娘聰明過人,可見不是光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就能執掌鳳印的。”

一番赤果果的話,讓衆人微微變了變臉,葉珊話裡的人很明顯的是在諷刺的連玥,連一點忌諱跟隱藏都沒有,而宸妃依舊是一副雲淡輕風的模樣,只是微微上挑的眉眼露出的得意看得慕容笑笑刺眼。

母后還好好的在南苑,並未被廢,宸妃就迫不急待的想要取而代之,葉珊敢這麼猖狂,不就是認定了他們這一次定會一舉成功。

想着想着,慕容笑笑心裡浮起了邪惡的念頭,真想快點看看當葉相跟皇甫離聖造反失敗後宸妃跟葉珊的表情,到時候這兩人的下場,她一定要好好想一想纔是,母后,可不是她們能詆譭的,何況宸妃,還欠皇甫墨邪的母妃一條命呢。

“葉側妃真有見地,不過可惜了,那鳳印還是在皇后娘娘手裡,皇上並沒有收回。”慕容笑笑臉上掛着如沐春風的笑容,不緊不慢的回道。

宸妃臉上的得意笑容倏地凝住,慕容笑笑的從容不迫讓她有些意外,看着她的眼神也跟刀子似的,不過這樣的殺傷力對慕容笑笑沒有任何感覺。

尹沫香捏了捏拳頭,暗道慕容笑笑的嘴巴真是利害,連宸妃都拿她沒有辦法,而且連一絲一毫都沒有打擊到她,這讓尹沫香有些不甘心。

“這煙色鬱金香妾身還從來沒有見過,不如娘娘帶我們去看看?”尹沫香柔柔的說道,宸妃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因爲知道尹正清跟葉家的來往,所以將她列爲自己人的行列。

“尹側妃就是不提,本宮也正有此意,煙色鬱金香已移植到御花園裡,咱們走吧。”宸妃說着,率先站起來走玉瓊玉亭。

尹沫香因爲她那一句尹側妃,臉色變了幾變,最後皆化爲了狠毒的目光,狠狠的射向了慕容笑笑的後背。

這個時候被人這麼稱呼,對她來說就是一種恥辱,而她所受的這一切,都是慕容笑笑帶給她的。

這種怨恨,將尹沫香內心的仇恨點燃到了極點,想要報復慕容笑笑的念頭,越加的強烈。

當衆人看到那園子裡栽住的僅僅只有幾株煙色鬱色香時,紛紛驚歎住了,這樣的顏色,她們還是頭一回見到,菸灰不是豔麗的色彩,卻帶着一種朦朧的美態,深深的吸引人的眼球。

“天哪,好漂亮!”有人伸手撫摸着花瓣,驚歎道。

“可不是,比那些顏色鮮豔的花都漂亮。”

大家的讚美無疑是讓宸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

有的人是第一次進花宮,見到御花園的美景很是驚豔,圍在一起討論,氣氛一時間很是熱烈,不似在亭中那般壓抑。

“娘娘果然心靈手巧。”慕容笑笑看着眼前稀有的煙色鬱金香,笑着讚美道。

宸妃對她的話不屑於顧,輕哼了一聲:“能得到太子妃的讚美,當真是本宮之幸啊。”

慕容笑笑無語一笑,不跟她繼續糾結,說她不好吧,她跟你氣,說她好吧,她還不屑一顧。

突然,她的背後有一隻手用力的推了她一把,讓慕容笑笑猝然一驚,而她的正對面,站着的正是有着身孕的葉珊,她沒有時間細想,只是知道如果自己這麼撲到葉珊身上,定會讓她小產,那麼她就會背上害死皇長孫的罪名。

推她的人沒有看到,慕容笑笑也來不急去想是誰,電光火石之間,她一隻手抓過宸妃的手臂,在宸妃措手不及之時,已被慕容笑笑“連累”的摔倒在地,而慕容笑笑藉着拉着宸妃的力道,身子偏了一些,並沒有摔在誰的身上。

而四周站着的人本就多,這一摔,連帶着她們身旁的人也被連累了,紛紛摔倒了一大片,場面頓時亂作了一團。

身子落地的痛感沒有傳來,讓宸妃有一瞬間的錯愕,只是這個錯愕,當聽到葉珊那一聲悽慘的尖叫時頓時如一盆涼水潑在頭上。

“啊……我的肚子,好痛。”

宸妃心中一驚,這才發現自己倒在了葉珊的身上,難怪沒有一點痛感。

“珊兒,你怎麼了?”

葉珊捂着肚子,臉色慘白如紙,她抓着宸妃的手臂,痛苦的皺着眉:“長……長姐,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不知是誰,突然失聲尖叫道:“啊……血……好多血。”

宸妃忙低頭,只見葉珊的身下一片血水,血將她的衣服也染成了紅色,這樣的一幕,讓宸妃的腦子頓時嗡地一聲。

“太醫,快傳太醫!”

摔倒的衆人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宸妃如此驚慌失措的喊聲,再看葉珊的情況,一個個都嚇的不輕,露出恐慌的神情。

每個人的心裡都閃出同一個擔憂——糟了,如果葉側妃小產,她們會不會受到牽連,若皇上怪罪下來,連她們的爹爹都有麻煩。

此時,她們恨透了那個令這場事故發生的黑手。

尹沫香被推桑間也摔在了地上,看着壓在葉珊身上的人是宸妃,她氣得眼睛都紅了。

該死的,只差一點,差一點點慕容笑笑就會因爲撞到葉珊,害葉珊小產的罪名而被皇上治罪了,謀害皇長孫,這樣一來,她的太子妃之位也會不保,如此自己上位的機會就大了。

可是,當玲瓏跟綺羅緊張的將慕容笑笑扶起來的時候,尹沫香內心抓狂了。

所有人都跟去了飛陽宮,不相干的人留在了正殿,不少人心中祈禱着葉珊肚子裡的孩子沒事,如果沒事,這一切都將會是虛驚一場。

“太醫,怎麼樣了,孩子怎麼樣了?”寢殿內,葉珊虛弱的看着替她把脈的太醫,急切的問道。

太醫憐憫的看了葉珊一眼,幽幽的嘆了一聲氣,而後跪在了地上:“葉側妃還年輕,相信日後還會有孩子的。”

雖然是一句安慰的話,卻直接判了葉珊死刑。

前一刻孩子還安然的在她肚子裡,她還滿心歡喜的等待孩子出世,讓她母憑子貴,怎麼轉眼間,孩子就沒有了。

“你胡說,我的孩子好好的,怎麼可能會沒有。”葉珊愣了一愣之後,突然嘶聲力竭的對太醫吼道。

宸妃痛惜的皺起了眉,早在看到葉珊身上那一灘血後心裡有明白了個大概,果然,還是沒能保住。

心中一痛,她對太醫揮了揮手,太醫如臨大赦,忙逃也似的出了寢宮。

“珊兒,別難過,你跟三皇子還會再有孩子的。”

“長姐,我的孩子沒了,是誰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葉珊伏在牀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宸妃眼眸一凜,迸射出濃濃的殺意,腦子裡開始回憶着御花園的一幕。

“是慕容笑笑,因爲她,本宮纔會撞到你。”

“什麼,是她?”聽到宸妃這麼說,葉珊一臉恨意:“長姐,她害死我的孩子,我要她爲我的孩子償命。”

慕容笑笑,是慕容笑笑,一定是她嫉妒自己的孩子是皇長孫,所以她不甘心,想要害死她的孩子。

“你放心,這件事本宮一定會替你作主,你現在好好休息。”

宸妃又安撫了葉珊一會,這纔出了寢殿,纔出門,就碰到了匆匆趕回來的皇甫離聖。

“孩子呢,孩子怎麼樣了?”

宸妃臉一沉,搖了搖頭,皇甫離聖一怔,雙拳重重的捶在牆上,冷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才從相府回宮,到半路就聽到葉珊出事,第一反映便是孩子有沒有事,他雖然討厭葉珊,但她肚子裡可是自己的兒子,他怎麼能不在乎,可是現在孩子沒了。

“是慕容笑笑,本宮現在就要去問個明白,你是先去看看珊兒,還是……”

皇甫離聖在聽到慕容笑笑的名字身子猛然一怔,乍一聽她是害死自己兒子的兇手,心中更是驚訝,想也沒想,他打斷了宸妃的話:“我跟娘娘一起去問明事情的原由。”

他想知道,是不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兒子。

宸妃看了皇甫離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往正殿走去。

所有人看到宸妃進來時,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個個用眼神詢問着她。

宸妃冷冽的目光在衆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慕容笑笑身上:“太子妃,你意圖謀害葉側妃腹中孩子,究竟是何居心?”

沒有任何虛話,直接開門見山,犀利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直刺慕容笑笑,不少人對這突然的質問面露不解,然而心底卻還有着不少慶幸,宸妃直接找太子妃質問,那就說明這事不會牽連到她們的身上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尹沫香悄悄掩在人後,嘴角掛着笑容,看來,老天爺還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皇甫離聖自進來,深邃的目光便一直鎖在了慕容笑笑的身上,帶着霸道的佔有,每一次見面,他都覺得慕容笑笑更吸引人一分,即使沒有那絕色的容顏,但是她卻如出水芙蓉般清美,比那些豔俗之美更能讓人怦然心動。

本來,這個女子會是他的皇妃纔是,而不是嫁給皇甫墨邪。

嫉妒瘋狂蠶食着他的心,那一種想要將慕容笑笑奪過來的念頭越加的強烈,不管慕容笑笑是不是害死他兒子的兇手,他都要得到她。

慕容笑笑清淺的笑容如明媚的陽光,她淡然的看着宸妃,剛要開口,卻被門口那一聲“皇上駕到”給打斷了,纔要跟隨衆人行禮,身子瞬間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聞着他身上獨特的氣息,慕容笑笑覺得溫暖極了,笑容裡多了甜蜜的味道。

“參見皇上。”

皇甫離聖跪地迎接聖駕,但眼角的視線卻不由自主的看向慕容笑笑,而她那幸福的笑容深深的刺激到了他,恨不得立即衝上去將她抱在懷裡,而不是看她靠在皇甫墨邪的懷裡。

“笑兒,聽說你在御花園摔了,怎麼樣,有沒有傷着哪裡?”皇甫墨邪緊張的將慕容笑笑全身上下看了遍,沒看到哪裡受傷,卻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正殿裡不少千金小姐在見到皇甫墨邪進來的那一刻,都不由自主的露出愛慕的目光,若仔細聽,還能聽到輕微的抽氣聲,顯然是被皇甫墨邪的風采迷到了。

慕容笑笑心裡吃味,紅潤的小嘴不開心的撇了撇,緊緊的挽着皇甫墨邪的手臂:“我很好,沒有受傷。”

皇甫臨急着知道事情的經過,也不在意這些虛禮,忙讓衆人起來,急着追問宸妃:“朕聽說葉側妃摔了,怎麼樣了?”

她肚子裡的可是他的皇長孫,皇甫臨當然關心。

尹沫香一站起身就往皇甫墨邪身邊走來,看着他對慕容笑笑關懷的溫柔模樣,讓她嫉妒不已,心裡也期盼着得到他的關心。

“妾身見過太子,剛剛的場面亂成一團,妾身摔得很重,手臂好疼,不知道是不是斷了。”她一副柔弱的模樣,叫人看了的確有保護的欲-望,只是她找錯對象了。

皇甫墨邪連一眼都不捨得施捨給尹沫香,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慕容笑笑,聽了尹沫香的話,更是一臉緊張:“都亂成了一團,你一定摔疼了,不行,讓太醫給你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傷筋動骨,太醫,太醫!”

很快,一名太醫在皇甫墨邪的召喚下弓着身子走了過來,赫然就是剛剛替葉珊診脈的太醫,太醫的臉很苦,他覺得自己命真不好,本來已經可以回太醫院了,哪知走到路上,又被太子給叫了回來。

“臣參見……”

“參什麼見,快把脈。”皇甫墨邪極不耐煩的打斷了太醫的行禮,那一聲大吼,嚇得太醫的雙腿也跟着抖了三抖,忙閉上嘴,給慕容笑笑搭脈。

慕容笑笑望着比自己還緊張的皇甫墨邪,胸口熱熱的:“太子,我真的沒事,我自己就會醫術,如果有事怎麼會不知道?”

皇甫墨邪不可置否,一隻手臂緊緊的擁着慕容笑笑,狹長的鳳眸緊張的瞪着太醫,等待着他的結果:“醫者不能自醫,還是請太醫看看的好。”一定要確保她安全他才放心,見太醫一直搭脈也不說話,皇甫墨邪頓時急了:“你會不會診脈,生孩子呢,這麼慢。”

太醫額頭上滴下一顆斗大的汗珠,如果不是自己正承受着太子殿下讓人連喘不過氣來的威壓,他一定會狠狠的吃驚一翻,沒想到平日裡冷漠至極,連說話都極爲吝嗇的太子殿下,竟然還有這麼幽默的一面。

直到確定自己所想的,太醫忙說出答案,免得在等下去,太子會直接一腳躥上來,不過也由此可見,他對太子妃的緊張與疼愛。

“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無恙,而且已有一個月的身孕。”

轟——

太醫的一番話,像道悶雷一般炸在衆人的心上。

皇甫墨邪驀地傻了,只覺得心中一陣激動,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奔涌着要咆哮而出,過了良久,才見他欣喜若狂的望着慕容笑笑,眼底的狂熱,幾乎要將她給淹沒了:“笑兒,你有身孕了,太醫說你有身孕了,我要當爹了,太好了,我要當爹了。”

這一刻,皇甫墨邪快樂的像個孩子。

慕容笑笑被他的快樂感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白皙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小腹,心中涌起陣陣奇怪的感覺,是驚喜,是錯愕,是幸福。

她懷孕了,她懷孕一個多月了,而她身爲醫者,居然沒有查覺到。

皇甫離聖如光如火的目光緊緊的鎖住慕容笑笑,聽到她有孕,眼中的嫉妒之火更是濃烈,他多想,多想慕容笑笑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他一定要得到慕容笑笑,讓她只爲他生而育女,只要他當上了皇帝,慕容笑笑就是他的女人了,皇甫墨邪,算個屁。

皇甫臨也被太醫的話驚了一下,回過神之後忙大步走向慕容笑笑,內心的喜悅充份的寫在了臉上:“笑兒,站這麼久累了吧,快坐下,有了身孕的人可不能太累。”他繼而又看着太醫,問道:“剛剛太子妃摔了一跤,有沒有傷着孩子?等會你跟着去太子府,從今往後負責照顧太子妃的胎兒,不得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太醫戰戰兢兢的磕頭:“微臣領旨。”

“你剛剛摔了一跤,咱們馬上回府好好休養。”皇甫墨邪聽着皇甫臨的話,緊張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伸手就要把慕容笑笑抱起來,慕容笑笑卻輕輕摁着他的手。

“太子放心,我真的沒事,太醫不也說了沒事嘛,何況葉側妃意外小產,宸妃娘娘誣陷我故意撞倒了葉側妃,我若這麼走了,不是要白白揹着這個罪名。”

她的心裡,對這個意外到來的孩子充滿了感激,他來的真是太及時了。

孩子,娘今天能否輕輕鬆鬆走出飛陽宮,就要靠你了。

都說有嘴說不清,若沒有這個孩子,她就要花大量的脣舌去跟宸妃周旋,而現在,她只需要輕輕的一句話,就能讓她不用參和在這個泥水裡。

宸妃美眸狠吝的瞪着慕容笑笑的肚子,幾乎要把它給瞪穿了,雙拳緊握,指甲都掐進了肉裡,當得知珊兒懷孕的時候,怎麼不見皇上如此體貼緊張,即使歡喜,但是也沒有今天這般欣喜若狂,由此可見,皇上對慕容笑笑的疼愛跟喜歡非同一般。

“本宮先恭喜太子妃,真巧,葉側妃前腳才小產,太子妃你後腳就診出有孕了。”宸妃似笑非笑的望着慕容笑笑,而她話裡的意思更讓衆人開始聯想翩翩,莫非真是太子妃故意的,只要葉側妃肚子裡的孩子沒了,她肚子裡的就會是皇長孫。

“娘娘的意思是懷疑太子妃嗎?”皇甫墨邪清冷的目光掃向宸妃,如劈天電火帶來的震撼人心。

宸妃對上他的目光,心中猛然一驚,卻仍是無波無瀾的笑道:“本宮哪用懷疑,太子妃是第一個摔的,若不是她拉着本宮的衣服,本宮哪裡會摔在葉側妃的身上,也不至於讓葉側妃小產了。”

“回皇上,太子,妾身也看到了是太子妃姐姐拉了娘娘,娘娘站立不穩纔會摔倒。”尹沫香站在皇甫墨邪身後,聲如蚊吶的說道。

在聽到慕容笑笑懷孕時,她憎恨的眼都充了血。

爲什麼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了慕容笑笑的身上,論樣貌,家世,她哪一點比不上慕容笑笑,爲什麼太子對她寵愛不已,卻對她一直冷淡着。

如果沒有慕容笑笑,她一定會得到太子全部的寵愛。

所以,當宸妃指責慕容笑笑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當證人,尹沫香以爲這樣,就能以慕容笑笑謀害皇孫來定她的罪,讓她即使懷着孩子也永遠不能翻身。

“誰敢懷疑太子妃,就是跟我過不去,一切跟我過不去的人,我不介意——殺!”皇甫墨邪緊緊擁着慕容笑笑,狹長的眼倏地一凜,迸射出瘵厲的光芒,看着咄咄逼人的宸妃,他的臉上充滿了嗜血的殺意,那恐怖的模樣,讓向來鎮定的宸妃也不由得心驚了一下。

她雖然對皇甫墨邪不屑一顧,但是真的怕他一衝動結束了自己的命,她還有榮華富貴沒有享受,她可還不想莫名其妙命喪皇甫墨邪手中。

身子一轉,她像只受了驚的小鹿撲進了皇甫臨的懷裡:“皇上,你看太子,他要殺了臣妾,當着你的面都敢如此放肆,未免太不把皇上您放在眼裡了。”

皇甫臨將厭惡掩在眼底:“太子可以沒上沒下,這是朕給太子的特權,太子說這話,也是太緊張太子妃了,若愛妃你沒有冤枉太子妃,自然也不用害怕太子對你怎麼樣。”

慕容笑笑甩了尹沫香一個眼刀,只是她低着頭,並沒有看到。

好你個尹沫香,我還沒起殺心呢,你就迫不急待的跟宸妃連成一氣來誣衊她,這一次的事情,最好不是你做的,否則,我定讓你知道後果。

隨即,她的目光在皇甫臨的臉上稍稍停留了一番,看到了他眼中淡淡的疲憊之色,之後便落在了宸妃的身上。

皇上的身體,還是等這件事情之後再細細診斷。

“當時大家都在欣賞娘娘種植的煙色鬱金香,誰都沒有注意到是不是我怎麼摔的,因爲分明就是娘娘你故意拉了我一下,只要我摔在葉側妃的身上,讓她小產,我就是罪愧禍首,如此一來,我就會被冠上嫉妒葉側妃生下皇長孫的罪名,而我若獲罪,那麼第一個被遷連的就是太子殿下,到時候皇上大怒,太子之位必然不保。”

“你胡說。”宸妃倏然瞠目,一個激靈從皇甫臨的懷裡掙了出來,纖細的手指指着慕容笑笑,一臉兇狠:“你敢誣陷本宮?”

慕容笑笑淡淡的拔開了宸妃的手指,笑的輕蔑:“怎麼落在娘娘身上,就是我胡說,誣衊娘娘了,剛剛娘娘可是很理直氣壯的將罪名扣在我的頭上。”

“明明是你害死了皇長孫,尹側妃也親眼所見。”宸妃氣得臉色煞白,忙搬出尹沫香這個有力的證人來。

“尹側妃向來跟我不和,這事人人都知道,她的話也能相信?”慕容笑笑漫不經心的笑道:“何況,我明知自己有孕,又怎麼會去撞葉側妃,這不是拿我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開玩笑嗎,難道我就不怕葉側妃的孩子沒有害成,反而害了自己的孩子,換成娘娘,娘娘會做這樣的蠢事嗎?”

“妾身所說是真,並沒有……”

尹沫香想辯解,卻被皇甫墨邪冷聲打斷:“閉嘴。”那如刀子般犀利的眼,讓尹沫香心驚膽顫。

慕容笑笑最後的理由,讓宸妃一時間找不出反駁的話來,而皇甫臨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開不了一聲口。

“太子妃言之有禮,朕也不相信她會拿自己孩子的安危開玩笑,相信這一次是個意外,這麼多人擠在一起賞花,難免會有碰撞,宸妃,今日宴客一事,你做的實在是欠妥,不過朕剛失去了一個孫子,也不想再追究你的責任,好在老天待朕不薄,又給了朕一個孫子,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你就好好寬慰葉側妃的心,都散了。”

宸妃咬牙切齒,幾乎將一口銀牙給咬碎了:“臣妾遵旨。”

衆千金小姐聽到皇甫臨的話如臨大赦,紛紛行禮告退,個個逃也似的離開了,彷彿跑的慢一些,皇甫臨就會反悔。

皇甫離聖斂眉,將所有情緒掩在眼底,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剛剛慕容笑笑應對宸妃的那翻機警與從容不迫,讓他再一次償到了失去她的不甘心。

本來擁有這麼聰慧的女子的人,是他纔對。

慕容笑笑就是個寶貝,她的聰慧,她的冷靜,她的淡然,都是他心目中皇后的最佳人選,如果他一開始娶的是她,那該多好。

一比較下來,皇甫離聖對葉珊越發的不屑,她連慕容笑笑的一根頭髮都及不上,若不是有葉相這個後臺,他纔不會看她一眼。

皇甫墨邪摟着慕容笑笑離開,在經過宸妃身旁時,他冷笑道:“宸妃娘娘好深的心計,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想要誣陷本太子的王妃,也不惦量惦量自己有沒有那個份量。”

他的話深深的刺激到了宸妃,一張嬌美的臉因爲憤怒而變得扭屈,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兩人揚長而去。

你們給本宮等着,再過不久,本宮定要把你們千刀萬刮。

皇甫臨看了寢殿的方向一眼,說道:“爲免葉側妃再悲傷,朕就不進去了,宸妃,你待朕好好安慰葉側妃,讓太醫給她好好補補身子,需要什麼儘管開口,朕累了,先回宮了。”

說罷,他打了一個哈欠,宸妃盈盈福身,卑謙有禮:“臣妾明白,臣妾恭送皇上。”

垂下的頭讓皇甫臨沒有看到,宸妃嘴角那抹陰狠的笑容。

當葉珊知道慕容笑笑不僅沒有被罰,而且還有了身孕後,氣得抓狂,不顧自己剛剛小產體虛的身子,在房間裡瘋狂的摔東西,任由宸妃如何勸都停消不了她心裡的恨,最後宸妃氣得甩袖離去,讓她在飛陽宮裡鬧騰。

皇甫墨邪跟慕容笑笑前腳纔回到太子府,皇上的賞賜便緊跟着而來,這份喜悅傳達到了太子府的每一個角落,許多人都真心爲太子妃懷了皇孫而歡樂不已。

自出了飛陽宮,皇甫墨邪就將慕容笑笑抱在了手裡,現在從馬車上下來,慕容笑笑的腳還沒有着地,又被皇甫墨邪抱了起來,直往鳳鸞閣而去。

尹沫香望着眼前的一幕,眼中盡是陰霾之色,心裡的怨憤無處可發,只是一個勁的絞着自己手裡的絲帕。

到了鳳鸞閣,皇甫墨邪將慕容笑笑溫柔的放在軟塌上,晶亮的黑眸中,似有星星墜落其中,閃爍着璀璨的光芒。

他一瞬不瞬的望着慕容笑笑,讓慕容笑笑羞紅了臉:“你幹麻一直盯着我看,是我臉上髒了嗎?”

說着,她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臉,皇甫墨邪勾脣淺笑,如蒲扇般的睫毛眨了一下,大掌握住她在臉上亂摸的手,放在脣邊輕吻了一下:“沒髒,很美。”

他的聲音醇如烈酒,讓慕容笑笑沉醉其中,聽到周圍小聲的竊笑,她恨不得把頭埋在桌子底下:“還有人在呢。”

“笑兒,謝謝你,謝謝你。”皇甫墨邪哪裡管邊上有人沒人,只是沉浸在即將當爹爹的喜悅之中,太多的話到嘴邊,只變成了簡單的謝謝:“謝謝你懷了我的孩子。”

“說什麼傻話呢,這種事情哪有謝不謝的。”慕容笑笑驀地低頭,薄脣勾出盈盈笑意,低語道:“能爲你生兒育女,我心甘情願的,很幸福。”

“我覺得我是最幸福的人!”皇甫墨邪握着慕容笑笑的手都因爲激動而微微發抖,內心的喜悅,讓他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笑兒,從現在開始,你一定要乖乖的呆在鳳鸞閣裡,哪裡也不能去,想要什麼只管吩咐下去。”他的手在慕容笑笑的小腹上輕輕摩挲着,細細叮囑道。

如果不是因爲北朝的戰事跟葉相造反,他真恨不得時時刻刻跟她粘在一起。

他剛知道笑兒懷有身孕,可是再過幾天便要出征,本來就萬分的不捨,眼下更是一步也不想離開她。

對皇甫墨邪的緊張,慕容笑笑心中倍覺甜蜜:“懷了孕也不能只坐不動,對胎兒不好,不要忘了,我是大夫,肚子裡的孩子,我會很小心的去照顧。”頓了一頓,她繼續說道:“沒想到今天會出這樣的狀況,若不是這個孩子,我還真不能全身而退,他真是我的福星,只是如此一來,我都沒能替父皇把脈,不如今夜咱們悄悄進宮一趟如何?”

“你纔在御花園裡摔了一跤,雖然沒有傷到孩子,但還是要好好休息,咱們明晚再進宮,笑兒,真的是宸妃自導自演的一場戲,還是另有其人?”皇甫墨邪問道。

“你查覺出來啦?”

“我只是覺得奇怪,葉相已經聯合了北堂赫奕準備造反,實在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浪費精力來讓我失去太子之位,而且葉珊肚子裡的皇長孫,日後可是會替他們擋去不少麻煩,皇甫離聖縱使厭極了我,也已經想好了跟北堂赫奕裡應外合殺了我,不會用這麼蠢的一招來對付我,這無疑是多此一舉。”皇甫墨邪說出心中的疑問,看着慕容笑笑的眼中,帶着深深的不解。

“如果我說,當時有人在我背後推了我一把,你信嗎?”

慕容笑笑的話音一落,皇甫墨邪周身的氣息驟然變得森冷:“誰這麼大膽,你記不記得當時誰站在你後面?”

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是他的反問道出了他對慕容笑笑毫不猶豫的信任。

慕容笑笑皺眉思索片刻,最終搖搖頭:“記不得了,不過我總懷疑是尹沫香搞的鬼。”

“小姐,我雖然站的遠,但是我看到當時站在你身後的人卻是尹沫香無疑,只是她有沒有推你,我沒有看見。”綺羅突然出聲道。

皇甫墨邪聽綺羅這麼說,二話不說便將小順子傳了進來:“小順子,去秋苑將尹沫香帶到前廳去,我要親自審問。”

雖然綺羅沒有看到,但就尹沫香在飛陽宮的舉動,若說不是她推的,他也不信。

“還沒有證據,咱們是不是不要輕舉妄動?”慕容笑笑拉住了暴怒的皇甫墨邪,輕聲說道。

“放心,我有的是辦法讓她開口,何況,她於我已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所有的一切我都布屬好了,就算尹沫香突然猝死,等消息傳出去的時候,葉相跟尹正清也早已身首異處了,這個時候,我不用在顧忌些什麼,若不是她推的你,我自然會手下留情,但要真的是她,我定要她生不如死。”

誰也不能在傷害了他最寶貝,最在乎的人之後還能安然無恙的。

見皇甫墨邪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慕容笑笑心中的擔憂減去了不少:“既然如此,我也想聽聽尹沫香的說詞。”

皇甫墨邪正要開口讓她躺牀上好好休息,可一見她執着的瞳眸,便無耐的舉白旗投降了。

正廳,尹沫香被人粗魯的抓了進來。

“太子,妾身做錯了什麼,你要命下人將妾身抓來。”當尹沫香對上皇甫墨邪那雙冰冷的眸子時,心裡一陣心虛,卻還是強裝鎮定的問道。

“你誣陷太子妃,以下犯上,你說你做錯了什麼?”皇甫墨邪眸中帶着慵懶之色,淡淡的掃過尹沫香的嬌美的臉上,如一道道罡風,刮的她生疼:“我都快弄糊塗了,你到底是我的庶妃呢,還是宸妃的爪牙啊。”

“太……太子此話何意,妾身當……當然是太子的人,怎麼會是宸妃娘娘的人呢。”尹沫香眼神閃躲,吱吱唔唔的回道。

“是嗎?既然如此,那怎麼在飛陽宮時盡向着外人來誣陷太子妃,從而讓我也背上謀害皇長孫的罪名呢,還是說,推太子妃的人根本就是你。”輕輕淡淡的嗓音,充滿了迷人的味道,聽得尹沫香心醉,但是皇甫墨邪無形中散發出來的迫人寒意,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一慌,忙跪了下去:“太子明鑑,妾身並沒有推太子妃,而在飛陽宮的話,也確是妾身親眼所見。”

慕容笑笑舒服的靠在軟墊上,看着面前的尹沫香,眼中漸漸浮上一層冰霜:“庶妃倒是眼尖,看來真是時時都不忘關注着我的一舉一動,只是可惜了,事情沒能如願的朝你希望的那一幕發展,只是這雙手竟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當真是讓人看着不舒服。”

“既然不舒服就別看了,爲免日後她再站在你背後推你,我看還是將尹庶妃的雙手給砍了吧。”皇甫墨邪緊接着慕容笑笑的話說道,如此血腥的一件事就被他描淡寫的說了出來,好像砍人的雙手,就跟不讓人吃一頓飯這麼輕鬆。

尹沫香的臉頓地嚇得死灰,雙眸大瞠,腦子裡嗡聲一片,不可置信的看着皇甫墨邪:“什……什麼,砍手?”她牙齒打顫的問出聲,心中的恐懼驟然升起。

“對於說話不老實的人,留着那一張嘴也是浪費,我看還是再把她的嘴巴給縫了,免得老說一些不中聽的話。”皇甫墨邪對尹沫香的驚恐置若惘聞,自顧自的說道。

尹沫香大驚失色,猛然意識到什麼,慌忙爬到了皇甫墨邪的腳邊:“太子饒命,妾身知錯了,太子饒命。”

“我又沒說要你的命,你緊張什麼。”皇甫墨邪不耐煩的一腳踢開,怒道。

“太子殿下恕罪,妾身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請太子殿下饒過妾身吧。”尹沫香對着皇甫墨邪不停的磕頭,心中的害怕到了極點,是不要命,但這樣的做法等於是讓她生不如死啊。

她此時已顧不得去想皇甫墨邪爲何要對她這麼狠心,保住自己的雙手跟嘴巴重要。

“若你是承認了,我可以考慮考慮。”皇甫墨邪冷冷的睨了尹沫香一眼,說道。

微微眯起的黑眸中,閃爍着嗜血的冷光,充滿了殺意,只是爲求自保的尹沫香並未查覺,一聽到皇甫墨邪這麼說,心裡便升起了希望。

“妾身一時沒站穩,纔會撞上了太子妃,妾身不是故意,還望太子恕罪。”想了一想,她又跪到慕容笑笑面前,磕頭道:“太子妃開恩,妾身是無心之失,請太子妃原諒妾身這一回,妾身知錯了。”

這一次是她失誤,識實務者爲俊傑,眼下不是她嘴硬的時候,下一次,她一定不會再讓慕容笑笑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不過她還是低估了皇甫墨邪對慕容笑笑的在乎。

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不過卻證明了確是她做的無疑,皇甫墨邪狹長的鳳眸霍然迸射出道道凌厲的目光,如雷霆之火,直射尹沫香。

“來人。”

“屬下在。”皇甫墨邪一聲令下,便有侍衛眨眼出現在正廳裡,明顯的是早早的就等侯在外。

“砍去尹沫香的雙手,割了她的舌頭,之後扔去軍營,立即執行。”想要傷害笑兒,他絕不能容忍。

森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讓尹沫香整個人頓地呆若木雞,愣愣的跪在那裡,忘了回神,怎麼可能,太子怎麼可能這麼狠心,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他還是要砍了她的手,還要割了她的舌頭,更要把扔去軍營。

不要,她不要往後的日子這的這麼生不如死。

當侍衛的手將尹沫香架起來的時候,她開始猛烈的掙扎,瘋狂的吼道:“不要,我不要,太子,你不能這麼對我,你說過會放過我的。”

皇甫墨邪冷冷的勾脣,俊美的臉上滿是狠吝:“我只說考慮,何時說過一定了。”說罷,他手一揮,侍衛便強行將尹沫香帶了出去。

“不要啊,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啊……”

尹沫香淒厲的哭喊聲漸漸消失在外。

很快,太子府裡,尹沫香這個人趁底在衆人眼皮子底下消失,大家都很識趣的閉緊了嘴巴,只當沒有這個人來過一樣。

因爲慕容笑笑懷孕,連翹當日就回了太子府,還帶來了連玥送的禮物,一整個下午,慕容笑笑就光聽着連翹在她耳邊唸叨着懷孕時該注意的一切,雖然有些吵,不過慕容笑笑卻很享受,有人唸叨,也是一種幸福。

時間,轉眼而過,到了皇甫墨邪帶兵離京的一天。

太子府門口,皇甫墨邪一身銀色鎧甲,如天神降臨一般,俊美非凡,慕容笑笑紅着眼眶站在他的面前仰着腦袋看着他,眼中是濃濃的不捨,牙齒緊咬着雙脣,想說的話太多,但是到了喉嚨口都化成了哽咽。

皇甫墨邪溫柔的撫摸着她白皙的臉蛋,眼中柔情一片:“笑兒,我知道你的擔心,也不要想着偷偷跟來,你是大夫,應該知道懷孕頭的人是不宜勞累的,若你奔波而來,豈不傷到了肚中的孩子。”他將她抱在懷裡,緊緊的,訴說着他的不捨。

慕容笑笑本來是有偷偷跟去的打算,但是正如皇甫墨邪所說,她要顧忌孩子,不能讓他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把頭深深的埋在了他的胸前,她悶悶的點頭:“好,我答應,可你也要答應我,平安的回來,我跟孩子等你。”

“好!”

“爺,我們該走了。”冷雲平靜的看着依依不捨的兩人,出聲道。他沒有愛過,體會不了他們的不捨。

另一邊,石千書一瞬不瞬的盯着玲瓏:“玲瓏,我走了之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恩。”玲瓏點頭。

“記得飯要多吃一點。”

“恩。”

“睡覺的時候不要忘了關窗戶,夜裡冷,你老愛踢被子,生病了可不好。”

“恩。”玲瓏點頭,突然覺得不對勁,猛的瞪向了石千書:“你怎麼知道我睡覺愛踢被子。”

“呃——”石千書傻眼,眼珠子快速一轉,忙道:“有次回來的晚,我偶然經過時看到的。”打死也不能說他經常站在她的窗外,不然肯定把他當色狼看。

玲瓏狐疑的睨了他一眼,顯然半信半疑:“真的只是偶然?”

“當然是真的。”石千書挺直了腰,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可信度高一些:“還有……”

正想繼續說下去,只見玲瓏一口打斷道:“怎麼還有,你又不是不回來,別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她吸了吸鼻子,心裡的擔憂從此刻開始便涌了出來:“我等你回來。”

短短的幾個字,讓石千書頓地感動的想哭,重重的點頭保證:“有你等我,我爬也爬回來。”

大軍出城的這一天,慕容笑笑一直跟着皇甫墨邪走到城門口,目送着遠去的大軍,對他的思念已不可遏制的開始了。

希望這一仗,他們會順利。

臨窗的桌上,燈籠將燃燒的燭火籠罩,燭光透過燈罩淡淡的,有幾分的昏黃。將整間屋子也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華麗的龍牀,金色的牀鉤勾起層層疊疊、繁瑣,描繪金龍的牀簾,寬敞的牀上,玉枕的方向,絲被質地柔軟而光華。

重重的宮門被人推開,宸妃搖曳生姿的走了進來,她嘴角輕彎,帶着勝利者的笑容,一步一步靠近龍牀,居高臨下的望着躺在牀上不能動彈的皇甫臨,眼中帶着濃濃的輕蔑。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覺得臣妾這身衣賞好不好看。”宸妃笑着說道,張開雙手,在皇甫臨面前轉了一個圈。

那是皇后纔有資格穿的鳳袍,上面的鳳凰栩栩如生,展翅翱翔,彷彿要衝破雲霄。

“過了今晚,哀家將是洛朝最尊貴的皇太后。”

“賤……賤人!”皇甫臨憋的臉色鐵青,僵硬的雙手重重的拍打着牀沿,怒聲罵道,只是那沙啞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威攝力。

宸妃美眸突的一瞪,俯身對着皇甫臨的英俊的臉甩了一巴掌:“混仗東西,哀家也是你罵的,也不瞧瞧你現在是什麼德行。”

“毒婦,你這個毒婦,朕不會放過你的,朕死也不會輕饒了你。”

“哈哈哈哈。”像是聽到了極好笑的話,宸妃瘋狂的大笑:“你還想怎麼不放過我,你以爲你還有翻身的機會嗎?我爹跟北太子早就計劃好了,只要他出兵,就能分散集中在京城的大部分兵力,如此一來,我爹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將人換成自己的人,對了,還有讓你驕傲的太子殿下,怕是現在早已暴屍荒野了吧。”

“你說什麼?”皇甫臨青筋暴突,怒瞪着宸妃,剛想坐起身,卻又重重的倒在了牀上,此時的他,就像一個廢人,任人宰割,連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皇甫臨越是如此,宸妃越是興奮,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掩飾不住:“皇上還不知道嗎?太子殿下走的那條路,我們早已布好了埋伏,只等一網打盡,而這個時候,皇甫墨邪早該身首異處了。”

“朕待你不薄,你爲何要這樣對朕?”皇甫臨一臉痛惜的問道。

“你對我好有何用,我想要的後位你肯給我嗎?既然你不肯,那我只好自己動手了,當不了皇后,可我能當皇太后,到時候別說皇后,就連新皇也要對我敬讓三分。”

權力,只要至上的權力纔是她想要的,她纔不要低人一等,皇帝的寵妃又如何,還不是屈居皇后之下。

突然,門口響起雜亂的腳步聲,而葉相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湘兒,別跟他那麼多廢話。”話落,他人已走到了皇甫臨牀前:“皇甫臨,識相的,快把玉璽交出來,我或許還能饒你不死。”

皇甫臨冷冷的看着葉相,目光輕輕一掃,落在了葉相身旁的皇甫離聖身上:“好,真好,朕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啊,居然聯合逆賊造反,想要玉璽嗎,做夢,朕就是死也不會把玉璽交出來的。”

葉相跟皇甫離聖的身站,站滿了身穿鎧甲的將士們,將皇甫臨的寢宮圍得幾乎水泄不通。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若你再這麼不識好歹,信不信本相立即去太子府殺了慕容笑笑跟她肚子裡的孩子。”

皇甫臨對慕容笑笑的喜愛,是人都看在眼裡,即使她不能讓皇甫臨妥協,但是慕容笑笑肚子裡的孩子,就不信皇甫臨也不顧了。

雖然他是不會留下慕容笑笑這條賤命的,她害死了珊兒的孩子,這個仇,他定要替珊兒報回來。

“不要,朕……”

皇甫臨纔開口,卻突然被一道清靈的嗓音給猛然打斷,尋着聲音望去,衆人紛紛猝然一驚。

“不勞葉相費心去太子府了,我就在這裡。”

慕容笑笑自暗處走了出來,一身火紅的裙裝,襯托的她愈加的動人,皇甫離聖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目光不安的望向了葉相,就怕這老傢伙一時衝動,當場將慕容笑笑給殺了。

“是你?”葉相驚呼出聲,隨即冷笑連連:“你倒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獨自闖宮,既然你自己上門來送死,就別怪本相不留情面了。”

說着,他舉起手中的劍,嚮慕容笑笑衝了過去,他想拿慕容笑笑當人質,這樣就不怕皇甫臨不交出玉璽了。

火紅的身影靈巧的一閃,一個轉身,她將近在身旁的葉相給踢飛了出去,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誰都不曾想過,這個醫術一絕卻看起來柔弱的少女,居然有如此強的暴發力。

“朕以爲葉相會沉住氣直到玉璽拿到手呢,看來還是朕高估了你呀。”皇甫臨看着倒在地上的葉相,冷聲說道,而此時,他的臉色已變得紅潤,不再像之前那般鐵青,整個人坐牀上坐了起來,將衆人嚇了一大跳。

宸妃猝然一驚:“你……你不是……”

皇甫臨上前,揚手就還了宸妃一巴掌,力道之大,將宸妃打得腦子嗡嗡作響,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很意外是不是,你一定在想,朕每日吃的東西里都有你下的毒,按理說朕應該在躺在牀上動彈不得纔對,說起來還真要多謝笑兒,若不是她醫術超絕,朕也不能康復,更不能將你們這羣叛臣賊子一網打盡,葉相,宸妃,皇甫離聖,你們可知罪?”

皇甫離聖神情變了幾變,很快,他便釋然了,大笑着走上前:“我的好父皇,就算你康復了又如何,如今外面都已是我的人,你以爲憑你一僅之力,還能挽回什麼嗎?還是把玉璽交出來,等我在這份聖旨上蓋上印後,我會考慮讓你當個舒服的太上皇的。”

“皇甫離聖,你這個畜牲,你竟敢篡位。”皇甫臨憤怒的瞪着皇甫離聖,真到到了這一天,他的心裡疼的一下一下的抽痛着,那是他的親生兒子啊!

慕容笑笑淡漠的望着皇甫離聖,這個爲了權力可以六親不認,冷血無情的人,倏地,她宛爾一笑,如瞬間盛開的曼陀羅花:“三皇子想要玉璽還不簡單,命人搜一下寢宮不就行了。”

皇甫離聖心裡猛的一激動,笑兒說這樣的話,是不是表示她是站在他這一邊的,或許,她是有一點點喜歡自己的,以前只是礙於聖旨跟皇甫墨邪,纔會對他拒之千里之外。

“笑兒,還是你說的對,來人,搜宮。”

“只是,就不知道三皇有沒有這個命去拿了。”驀地,她神色一凜,清美的臉上準若冰霜,還沒等皇甫離聖回過神來,他便覺得自己體內的力氣突然被人抽離了一般,軟棉棉的,不僅是他,就連其他人都有這種情況,手中的兵器也掉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爲什麼我覺得渾身無力。”皇甫離聖坐在地上,看着慕容笑笑問道。

她既然會說這樣的話,就一定知道原因。

“也沒什麼,就是在這間寢殿里加了一些材料。”慕容笑笑聳聳肩,一臉無辜的模樣,看得葉相跟宸妃恨不得衝上去撕爛她的嘴臉。

“可惡。”葉相本就被慕容笑笑那一腳踢的極痛,現在見自己的人都中了毒,氣更是不打一處來,轉頭對着門口喊道:“來人,來人啊,來人——”

喊了數遍,也不見有人進來,一絲怪異的感覺浮上心頭,怎麼回事,他們進來的時候明明在外面安排了不少人,怎麼現在連一個人都不進來。

“來人啊!”

“葉相這是在喊誰呢?”

突然,門口傳來一道低沉而又渾厚的嗓音,光聽這個聲音,就讓皇甫離聖的心猛的咯噔一下,當見到皇甫墨邪從容不迫的走進來時,他的雙眼更是暴突:“皇甫墨邪,怎麼是你?”

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爲什麼他還好好的活着。

“怎麼就不是我?”皇甫墨邪冷笑着反問。

“你還活着?”葉相驚愕道。

皇甫墨邪的出現,讓他錯愕不已,明明來人說已經除了皇甫墨邪,爲什麼他還活着,而且還進了宮,就算沒死,他也不應該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啊。

皇甫沉言自皇甫墨邪身後走了出來,漆黑的眸一如既往的清澈如泉,只是此刻佈滿了絲絲寒霜:“葉相這麼希望我六哥死嗎?你以爲自己做的事情天衣無縫,還不知道這一切都掌握在我六哥的手中吧,從太子府傳出來的消息你當得是尹沫香得來的嗎?那不過是我六哥使的一個計而已,傳信的人都是我六哥的人,那些消息都是假的,包括我們這次走的路線,也是假的。”

葉相惶然瞠目,瞪大了眼睛:“什麼,消息是假的。”

皇甫墨邪究意有多強,明明他安排在太子府周圍的人都是他手中的精英,而每一個佈局,都是他精心策劃萬無一失的,爲何還會有皇甫墨邪的人混了進來,給了他們假的消息。

他一直以爲尹沫香辦事得力,原來一切都不過是皇甫墨邪的局。

“你派去暗殺我們的人早就暴屍荒野了,所有人都以爲我們去跟北朝打仗,其實走的只是出征的將士,六哥的人一直隱藏在京城各處,而我們沒有跟着大軍走,而是重新躲回了京城,就等着今日將你拿下,怎麼樣,是不是很受打擊?”皇甫沉言很邪惡的揚起嘴角,繼續說道:“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你,你手中的將士,早在一個月前,大部份都歸順了六哥,只留下一小部份跟着你,而現在,外面的叛徒已經除了,而剩下的寢宮裡的這些,如今又中了六嫂的毒,不知道葉相還有什麼本事翻身?”

葉相氣得渾身顫抖,爲自己今天的失敗,更氣那些背叛他而向皇甫墨邪投誠的人。

皇甫離聖目光暗沉,看着如天神般站在殿中的皇甫墨邪,心中的嫉妒跟不甘心如海浪般不斷向他撲來,他不甘心今天輸的人是自己,也不甘心皇甫墨邪強過他。

他不能死,他還要當皇帝,還要一統山河,他不能失敗,絕不會失敗。

宸妃嬌美的容顏失了血色,雖然渾身無力,但還是爬到了皇甫臨的腳邊:“皇上,皇上開恩,臣妾是被逼的,臣妾最愛的人是皇上,是不願意傷害皇上的,求皇上明查。”

皇甫臨俯身,寬厚的大掌緊緊捏着宸妃的下巴,疼的宸妃一張臉也扭屈了:“好一個被逼的,愛妃對朕如此有情,朕若將你斬了豈不無情……”

宸妃聞言,眼中閃過希冀的光芒,努力扯出一絲笑容,卻忽略了皇甫臨眼底深處的寒芒。

“你做的惡事數也數不過來,若是這麼輕易讓你死了,朕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如妃,太子,葉湘朕就交由你處置了。”皇甫臨倏地鬆手,直起身對皇甫墨邪吩咐道。

“是。”皇甫墨邪目光陰冷的望着宸妃,隱忍了這麼久,他終於能爲母妃親手報仇了,一擡手,立即有兩名御林軍上前,將宸妃給拖了下去,她撕裂的哭吼聲讓聽了極不耐煩。

“來人哪,將這些逆賊打入天牢,三日後將他們的罪狀公佈天下,斬立決。”皇甫臨下旨。

葉相被人拖了下去,直到離開寢宮時還對皇甫臨罵罵咧咧,突然,有人驚呼出聲。

“皇上,三皇子不見了。”

“不見了?”皇甫臨不禁詫異:“剛剛不是還在這裡?”犀利的目光看向了先前皇甫離聖呆的地方,那裡空空如也,哪裡還有皇甫離聖的蹤影。

“追,他中了毒煙,跑不了多遠的。”慕容笑笑冷然吩咐道,說罷便擡腳往外走去,沒走幾步,就被皇甫墨邪摟在了自己的懷裡。

“追皇甫離聖的任務就交給我好了,你懷了身孕,可不能做這種體力活。”想了一想,他又皺眉道:“雖然你服了解藥,不過我還是擔心你的身子,我先送你回府。”

慕容笑笑淺笑盈盈,迷離的眼中噙着暖意,雖然她對自己的身子很注重,不過見皇甫墨邪如此小心翼翼的緊張,她還是乖巧的點頭:“恩,我聽你的,不過有玲瓏跟綺羅送我回府就可以了,你快去追皇甫離聖,不要讓他逃了。”

在提到皇甫離聖時,慕容笑笑的眼底驀地迸射出寒冷的鋒芒。

葉相被捕,皇甫臨雷厲風行,將葉相一黨撤底的剷除,貶的貶,砍的砍的,不到兩日的功夫,朝堂上的官員就煥然一新,幾近一半的官員落網。

葉相倒臺,左相一職便懸空,皇甫臨便讓南宮蕭接替了左相一職。

葉家滿門抄斬,還在飛陽宮做着皇后美夢的葉珊也逃脫不了被斬首的命運。葉家唯一留下活口的就是宸妃,她的手腳被皇甫邪命人打斷,整個人形同廢物,慕容笑笑在宸妃的體內下藥,之後皇甫墨邪又把她扔在了大街上,讓她淪落成了乞丐,更要讓她在城門口每天將自己所做的惡事,犯的罪行大聲說一遍,否則便沒有解藥,然,沒有解藥的後果便是讓她如被千萬只螞蟻啃噬,那感覺,就是生不如死。

也因此,每天從城門口經過的人一次比一次多,聽着宸妃說着自己數十年裡所做的事情,所害的人,很快引起了民憤,有的百姓氣不過,之後自發的拿了白菜葉子跟臭雞蛋扔。

宸妃手腳不能動彈,躲也躲不過,只能癱軟在地上任人欺凌,沒人因爲同情她而給會給她一銅半子,但即使如此,皇甫墨邪也早已吩咐下去,在他回來之前,宸妃還不能死。

因爲皇甫墨邪早就替她想好了何種死法,那就是把她放在魚網裡,拿刀一片一片將她的肉割下來,讓她慢慢痛苦而死。

如果宸妃知道皇甫墨邪如此狠辣,怕是現在寧願自己撞牆而死。

然而,皇甫墨邪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皇甫離聖最終還是沒能找到,緝拿他的皇榜貼滿了洛朝各地,卻久久沒有他的消息,彷彿就像平空消失了一樣。

皇甫墨邪並沒有在京城多留,在平定叛亂之後便匆匆離京,追上了出征的大軍。

皇甫臨親自去南苑南迎連玥回宮,他已經想好了,從今往後,他再也不要跟連玥過着相敬如冰的日子,他愛她,想好好的疼愛她。

可是他在人在南苑,卻吃到了閉門羹,不論他說什麼,連玥都閉門不見,而且讓雲兒明明白白告訴皇甫臨,除非她想回宮,否則是不是會跟他回去的。

皇甫臨知道,連玥心裡在怪他,這種滋味,就像是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他的心底,讓他壓抑的喘不過氣來,心中涌起陣陣的巨痛,可是連玥不願見他,讓他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連玥的態度很強硬,皇甫臨看着容容如也的鳳寧宮,心裡也跟着空落落的,每天每天,都在思念着連玥的痛苦中度過,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原諒自己,還能不能原諒自己。

有空的時候,他會親自去南苑,而忙的抽不出身的時候,他便派人去南苑傳話,賞賜一波接着一波送到南苑,既然她不願意回宮,他也不想她在南苑過得清苦。

以前葉相還在,他不敢暴露,可是如今葉相已除,他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

天氣漸漸暖和了起來,自從葉相一黨剷除後,慕容笑笑覺得自己的生活整個兒平靜了下來,唯一不足的,就是仍然外逃的皇甫離聖。

慕容威與葉相勾結,也沒能免去責罰,然而皇上只是將他貶官,流放去了幽州,那個最貧寒,最極苦的地方,在那裡呆着的,多數是犯罪的人,沒有任何優越的待遇,也沒有自由可由。

慕容笑笑知道,皇上最終還是看在了她的面子上,才留了慕容威一條性命。

只是數十年來養尊處優的慕容威,在當年的冬天,沒能捱過清苦,在幽州病逝,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因爲懷孕,再加上天氣溫暖的緣故,慕容笑笑變得嗜睡了起來,一天裡大半的時候都花在了牀上。

睡的朦朧間,聽到屋外的吵雜聲,慕容笑笑緩緩睜開了眼,揉着睡眼腥鬆的眼,她打開房門,就見玲瓏跟盼兒慌慌張張走出鳳鸞閣。

“小姐,是不是我們把你吵醒了。”

“綺羅,出什麼事了?”慕容笑笑轉頭看着綺羅,問道。

綺羅不安的看了慕容笑笑一眼,正想用什麼樣的藉口來告訴慕容笑笑時,只聽得身旁一聲冷喝:“不要瞞我,即使瞞得了現在,也瞞不了以後。”

綺羅的想法,她懂,她如今懷有身孕,不想讓她受到任何驚嚇,只是她越是這樣,越讓她難安,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爲何她覺得很嚴重。

“小姐,二小姐今天在街上遭人行刺。”

“什麼?”慕容笑笑猝然一驚,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羽諾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她在哪裡。”

行刺?羽諾在京城沒有仇人,誰會想要殺他。

慕容笑笑爲此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別急,二小姐沒事,被二小姐帶回來的小夜救了她一命,只是現在性命危在旦夕,二小姐命人來請太醫去診治,因爲怕小姐着急,所以大家便想着先不告訴小姐。”

“帶我去看看。”慕容笑笑說着,便往外走去,她心裡震驚,一直覺得被君羽諾帶回來的乞丐讓她感覺很怪異,可是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在君羽諾遇到危險之時替她擋刀,僅僅是因爲君羽諾帶他回來,是他的恩人嗎?

但不管如何,他救了羽諾一命,那她就得拼盡全力將他救回來。

君羽諾將夜謹帶回了自己的屋子,睡的也是她的牀,此時,她早已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教,唯一的念頭就是,他不能死。

心中的恐慌如潮水般像是要將她淹沒,看着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夜謹辰,君羽諾的心如刀錐般疼,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往下掉,而他的胸口,鮮血不斷的往外流,怎麼也捂不住。

“二小姐,你沒事吧?”

當他擋在她的面前,捱了刺客一劍之後,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當時,她的心裡,除了害怕的慌亂,還有絲絲感動流動。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笨的男人,明明自己可以平安,卻要擋在她的面前替她受罪,明明自己奄奄一息,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問她的安危。

“小夜,小夜,你一定要堅持住,太醫馬上就來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望着因爲痛苦而不斷抽搐的夜謹辰,君羽諾驚慌失措的鼓勵道,然而心中的不安卻在無限的擴大,一想到他會有事,心更是疼的像有人在絞着一般。

“二小姐,太醫來了。”祥兒說道。

太醫一進門,就被君羽諾給扯到了牀邊:“太醫,快救他,快救救他。”

“二小姐莫急,待微臣看一下。”太醫有禮的拱手道。

太醫把脈的時候,君羽諾急的團團轉,就怕從太醫嘴裡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不一會兒,慕容笑笑也進來了,君羽諾一見她,就像是見到了希望的曙光,對她來說,大嫂的醫術是出神入化的,當初皇后娘娘病的命懸一線,就連太醫都束手無措,可是她卻妙手回春,救了回來。

如果大嫂肯出手,那麼小夜一定會沒事的。

“大嫂,你能救救小夜嗎?”君羽諾祈求的目光看着慕容笑笑,她知道,大嫂現在懷孕,不能太過操勞,所以她沒敢在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大嫂。

看着君羽諾一雙跟兔子一般紅通通的眼睛,慕容笑笑有些心疼:“就看他替你擋一刀救了你一命的份上,我會救的。”

“回太子妃的話,這位公子中劍的傷口沒有傷及心臟,但是傷口較深。”太醫見慕容笑笑前來,忙將診脈的結果告訴她,而他心底也漸漸有了底氣,太子妃醫術超絕,連他們太醫都多不及她,相信救這個人一定沒有問題的。

“好,我明白了。”慕容笑笑點頭,隨後吩咐着衆人:“玲瓏,去打盆清水來,麻煩太醫將傷口洗淨,我一會用銀針替他將傷口縫合,盼兒,立即照着這方子抓藥,這是止血藥,煎了立即送來,天巧,準備炭盆。”

很快,衆人將慕容笑笑所需要的東西一一拿了來,太醫將傷口周圍的衣服撕開,露出一道長長的劍痕,夜謹辰已陷入昏迷,一張臉白的嚇人,太醫替他將傷口洗淨,又將止血的藥灌進他嘴裡,若是再這麼繼續出血下去,就是沒有被刺死,也要因爲流血而死了。

慕容笑笑拿出自己的銀針包,取出的銀針在炭盆上細細的烤過之後,纔開始替夜謹辰將傷口縫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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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祥已經碼了個大概,因爲咱滴碼字速度慢,所以並沒有詳細,所以現在要修文,花的時候也就比較多了,今天先上傳一半,等下有事要出去,所以剩下的一半明天修好了發上來。

其實文文還有好多配角沒有詳細,祥爲這結局想了很久,最終決定將配角的詳細放在番外裡面,如果有些沒有交待清楚的,親們不要介意,到時候番外中會有他們的接觸,還有番外的生活。

第141章 被貶第8章 鴻門宴第14章 純屬失誤第176章 五公主挑釁第31章 宴無好宴(一)第67章 想毒死我,沒那麼容易第45章 裝深沉是累人的活第175章 好忽悠的尹沫香第117章 回京第124章 想挑拔,作夢番外幸福篇二第43章 皇后賞賜第39章 進宮小住第50章 一個位置帶來的侮辱第206章 惡魔,君羽諾跟慕容翼番外幸福篇四第151章 裝鬼的下場第210章 宸妃設宴第140章 醜事暴光第97章 重逢第38章 熱鬧湊的不是時候第170章 綺羅的身份第89章 挑釁第48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第205章 配藥第139章 借你抱抱第142章 斯文敗類第22章 二小姐來者不善第29章 寫字這回事第70章 你全家都掉茅坑了第116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第180章 立太子第11章 前兆第146章 爲女求婚第81章 悲催的下場(二)第146章 爲女求婚第76章 初露鋒芒第11章 前兆第154章 真相(一)第181章 莫氏瘋了第147章 三皇子的心思第67章 想毒死我,沒那麼容易第130章 開審第164章 師公是賊?第83章 新的一年第116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第30章 大膽的三小姐第106章 出嫁第27章 方氏的小心思第105章 嫁妝,聘禮第1章 魂飛第50章 一個位置帶來的侮辱第202章 花癡尹沫香第89章 挑釁第11章 前兆第123章 賞賜要太監第14章 純屬失誤第63章 委屈一點好了第48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第33章 落水第38章 熱鬧湊的不是時候第82章 大叔,劫財還是劫色第15章 淌渾水第156章 太子之位第3章 仇人相見第209章 按耐不住第132章 陷害(一)第134章 就是故意的第86章 被綁架了第150章 投懷送抱第10章 挑拔離間第159章 尹沫香?夜香?第157章 踢出房門第43章 皇后賞賜第89章 挑釁第66章 吃個午飯都不消停+入V通知第142章 斯文敗類第72章 玲瓏被打番外·幸福篇九第81章 悲催的下場(二)第163章 螃蟹夾手第81章 悲催的下場(二)第163章 螃蟹夾手第23章 隱藏的算計第151章 裝鬼的下場第31章 宴無好宴(一)第37章 二小姐倒大黴(二)第60章 一樣的齷齪第139章 借你抱抱第104章 把屬於我的吐出來第8章 鴻門宴第4章 請安第114章 挨千刀的第188章第59章 冷眼旁觀第156章 太子之位第182章 送去瘋人塔第16章 天壤之別第201章第123章 賞賜要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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