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幸福篇(六)
聽了綺羅的話,龍越寒端着茶杯的手顫抖了一下,而她的心思,也讓龍越寒理解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只見他放下茶杯,急忙站起身向綺羅走去,狹長的眸中閃過慌亂的緊張。
“綺羅,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盡快擺平這件事,我說過不會再讓你受一點的委屈,就一定會做到,所以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龍卓越雙手搭着綺羅的雙肩,明亮的雙眸靜靜的注視着綺羅,眼中的渴求與小心翼翼,讓綺羅的心驀地揪起。
這個男人,人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尊貴無比,卻在她的面前,如此卑微的請求她的信任。
綺羅的胸膛,被某種東西漲的滿滿的,快要溢出來,鼻子一酸,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感受得到龍越寒的喜歡與寵愛,但是此刻才明白不是簡單的,而是很深很深。
“龍越寒,你誤會了,我只是心疼,心疼你爲護我而頂着外界的壓力。”綺羅仰頭望着龍越寒,細細軟軟的聲音帶着寒冬臘月的冰冷,然而卻意外的讓龍越寒有種春暖花開的溫暖。
他的眼底,是星星閃耀的奪目光彩,一顆小心臟在聽到綺羅這番話後也沒有規律的急速跳動了起來。
心神一動,龍越寒伸手抱住綺羅,尖硬的下巴抵在她的頭上,眼中是濃濃的滿足,哪怕連日來再多的煩悶,也因爲她而煙消雲散。
“綺羅,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就有對抗一切的勇氣。”
“恩,會一直留。”簡單的幾個字,卻透露着綺羅的承諾與執着。
越帝也不贊同龍越寒立綺羅爲太子妃,幾番交涉下來,差一點被龍越寒氣得再次臥病在牀。
“你要是不讓我立綺羅爲太子妃,那我就帶綺羅離開越朝,讓你沒有兒子送終。”
“你現在不讓我立,等你兩眼一閉之後,我照樣會立綺羅爲後,反正你也不知道,還是說到時候你想從棺材裡跳出來罵我嗎?”
“父皇,你娶不到心愛的女人爲後已是一生的遺憾,難道還想讓我也步你的後塵,一輩子都在遺憾中度過?”
越帝的嘴角不斷的抽搐,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啊,這就是,都怪他平日裡太寵着這個唯一的兒子,才把他養成了如此紈絝的性格。
如果不是要維持皇帝該有的形象,越帝真想衝過去對着龍越寒的屁股抽個幾下以解心頭之氣。
深吸一口氣,越帝吐出胸口的濁氣:“你若說服得了百官,朕就依你。”
雖然兒子說話沒大沒小,讓人氣得想要吐血,但是卻都是事實。
他不想老來沒人送終,更沒法掌控兒子繼位後立誰爲後,也不忍兒子一生留下遺憾。
沒有娶到連玥雖說讓他惋惜,不過卻沒有遺憾一說,因爲連玥的心裡沒有他,可兒子不一樣,找一個兩情相悅的人很難,要相守一生更難。
越帝並不是個冷血殘暴,自私自利的帝王,對唯一的兒子也是打心眼裡疼。
既然兒子堅持,只要他能平息朝堂上的風波,那麼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何妨。
於是,龍越寒站在朝堂之上,扔出了一枚早就想好點子的炸彈。
“本太子不知道誰散播了太子妃亡國公主身份的謠言,不過若是被本太子知道了的話,定不輕饒,至於太子妃的身份,丞相,你來說說吧。”
一道凌厲的視線向丞相射去,丞相花白的鬍子在空中抖了抖,硬着頭皮上:“說來綺羅也算是我的外甥女,這孩子是我義女的女兒,她爹孃數年前不幸去逝,我便將她安頓在了外宅,偶爾會來相府小住,數月前太子去相府坐客,正巧碰上了綺羅,對她一見鍾情。”
別人的話或許不信,如果是威望甚重的老丞相,朝上百官心中的疑惑降到了零點,紛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丞相心裡那個憋屈啊,他高風的節操啊。
龍越寒找到他的時候只說了一句:如果相爺不答應,那我便慫恿洛朝來攻打越朝,將越朝刻上洛的國號。
丞相是個將越朝的榮辱看得比命還重的人,明知這是威脅的話,但還是忍不住屈服了。
越帝的嘴角猛抽搐,連丞相都倒戈了,不難看出自己兒子是耍盡了手段,爲了達到目的,還真是無恥到無所不用其極啊。
龍越寒是在徵求了綺羅的同意之下,纔去威脅丞相,鬧了幾日的風波,因爲丞相的認可而平息。
於是,綺羅又有了一個全新的身份,相爺的外甥女,這樣的身份砸下來,絕對是重量級的,太子府裡那些個慣會見風使舵的人立即對綺羅奉上了百分百的恭敬。
之後,龍越寒更是遣散了府中所有的姬妾,許是太子府的女人知道自己在龍越寒心中的地位,當那一箱一箱的珠寶攤在她們面前,以及龍越寒爲彌補她們而對家族作出的封賞後,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她們拿了屬於自己的一份,沒有留戀的離開了太子府。
誰也不想走,跟着太子可是能想盡榮華富貴,可是如今太子的心根本不在她們身上,而且如此堅定要將她們趕走,死纏爛打也不會得到任何的好處,反而會落得個什麼都沒有的下場,倒不如自覺一點,還能因爲太子對她們的內疚而得到一些好處。
這些女人的爽快讓龍越寒有些凌亂,敢情他也不是這麼吃香啊!
但是這些識實務的女人當中卻有個不知好歹的江媚兒不肯離開。
當江媚兒使出渾身解數企圖讓自己留下來時,只是被龍越寒無情的讓人將她送回了本家,而且一個銅子都沒有得到。
如此一幕,讓那些拿的快的女人暗暗慶幸,還好她們明智。
綺羅從相府出嫁,婚禮很隆重,龍越寒幾乎是傾盡所有給她最好的,唯一的遺憾,就是即將生產的慕容笑笑沒有來。
但即便如此,出嫁的那一天,依然是綺羅這一輩子最難忘的時刻。
馬車內,綺羅的嘴角因爲跟着回憶,而逐漸上揚。
“龍越寒,安寧成親後,我們去北城吧。”
“好。”對綺羅的要求,龍越寒無條件答應。
空曠的大街,一男一女攜手相伴,月光灑下,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連安寧的心情很糟,因爲聽了君羽諾的遭遇,替她不平。
南宮祺的心很忐忑,時不時偷偷打量着表情緊繃的連安寧,小心翼翼的揣測她的心思。
連安寧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憤中,感覺不到南宮祺的惴惴不安,腦子裡不停歇的想着有什麼辦法能更好的幫到君羽諾。
最終,南宮祺實在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壓力,停下了腳步,乖乖討饒:“安寧,我錯了。”
他也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真的錯了,可是他做都做了,要是再反悔,怎麼都不甘心。
忽然停下,讓連安寧正的思路也跟着斷了,再一聽南宮祺沒頭沒腦的認錯,心中更是一片茫然。
“恩?”連安寧不解的看着南宮祺,微微眯起的雙眸透着一絲疑惑。
然而,做賊心虛的南宮祺卻在連安寧迷惑的眼中看到了生氣而又危險的光芒,越發覺得頭皮陣陣的發麻。
“我不該不經過你的同意擅自向皇上提出賜婚,更不該不考慮你的感受而將婚期提前到下個月。”
連安寧這才惶然大悟,南宮祺這錯,是錯在哪裡。
若說氣,再聽到這個消息時確實很氣,不過經過一天的消化,也慢慢接受了,不過此時她卻壞心眼的不想這麼快承認自己不氣了。
“恩,是很過份。”
連安寧點頭,悶悶的說道,凝重的聲音倒真有些氣極的意思在,讓南宮祺越發的不知所措。
“你打我消氣吧。”一閉眼,他一副捨身忘死,任君處置的模樣。
安寧生起氣來,六親不認,相信只要等她發泄完,心裡的鬱氣也都消的差不多了。
南宮祺這麼想着,只要連安寧能消氣,就算在牀上躺個十天八天也沒關係,反正不是沒有躺過。
“噗嗤!”
一個沒忍住,連安寧笑了出來。
南宮祺睜開眼,就見到連安寧水漾清淺的笑容,淡淡的月光灑下,默默光華綻放,英氣中透着嬌羞,楚楚動人卻又英姿颯爽,讓他看得呆了眼。
被南宮祺這麼盯着看,連安寧收斂了笑,將頭撇開,耳根處染上淡淡的紅暈。
“再看我臉上也長不出花來。”
“你比花好看。”
低俗的讚賞,卻讓連安寧的心裡冒出喜悅的泡泡,臉上的溫度越發的燙人。
婚禮當天!
大將軍府與相府的喜事,不可謂不熱鬧得驚天動地。
長長的迎親隊伍,雖然及不上當年慕容笑笑出嫁時的十里紅妝,卻也讓人驚歎不已,花轎圍着京城足足繞了三圈纔在南宮府門口停下。
因爲蘇璃兒的一句,女兒都走了,家裡這喜酒喝的也沒意思,咱們上南宮家喝去,那邊才熱鬧。
於是,當把女兒送出門之後,連城跟蘇璃兒就趕在花轎進門前到了南宮府,
本來很大的南宮府門口,此時被徹底堵了個水泄不通,就連新郎官的南宮祺,都被人擠得左右搖擺,實在是連護國公府的親戚,都跟着連城夫婦兩跑到南宮府來蹭喜酒喝。
“來了來了,花轎來了。”
人羣裡有人興奮的喊道,南宮祺看着那由遠及近的隊伍,一顆心激動的差一點從喉嚨口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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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取番外在十的時候完結哈,羣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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