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一世不同,這一次肖蔚英沒能進入周氏成爲周燁呈的特助接近他,而是在一個動漫展上跟方柏林認識,直接進入了方柏林新開的壹零網遊公司設計部。
肖蔚英前幾年在外國深造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在國際大賽中得過一個舉足輕重的獎,因爲出衆的外形以及和幾個女明星似真還假的緋聞而成爲媒體追捧的寵兒,他的經紀人在藝術圈是個圓滑的炒作老手,挖空心思把他塑造成了一個風度翩翩、優雅斯文的年輕畫家,爲他找各種話題,使他在年輕女性粉絲中賺取了不少人氣。
肖蔚英也是個爭氣的,爲人處世頗有一套,進入壹零後,想盡辦法投方柏林所好,再加上他本身與生俱來的才華,方柏林挺欣賞他,各種飯局上都有意帶着他,幫助他融入Y城上流圈子。
周拓趁肖蔚英被人拉走閒聊時,不動聲色地對方柏林打探了一些他的事情,原來他和壹零籤合同時附加了條款,完成壹零安排給他的工作,他在外面可以接其他工作,不受壹零的限制。
在周拓前世今生的記憶裡,肖蔚英都是個高傲的人,他放□段主動結識方柏林絕對不可能是爲了工作,肯定另有圖謀。幾天後,當他從還在歐洲出差的周燁呈那得知,肖蔚英外接了他家百貨公司的廣告繪圖工作,他一點都不覺得詫異。
“他在打什麼主意?”周燁呈也覺得肖蔚英是不懷好意。
周拓暗忖,肖蔚英不再勾引他,轉而去接近周燁呈,這是要回到原劇情的節奏嗎?
周燁呈對此一無所知,他滿腦子都在記掛肖蔚英對周拓有過企圖這件事,“是我公司的副總經理跟他籤的合同,我事先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絕對不會同意!不過是個廣告繪圖,找誰不都一樣,這個肖蔚英不就得過一個獎,就被人吹捧幾句就成畫家了?現在的‘畫家’也太不值錢了……我看過他畫的畫,很一般啊,也不知道你發小方柏林怎麼就這麼欣賞他……”
周拓默然。
這一世,沈芸芸因爲年齡比前世更大一些,心智也更成熟了一些,得知周燁呈寧願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也不要她,雖然沒有再衝動自殺,但是仍然受了很大的刺激,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一蹶不振,自我放縱。
周燁呈對她心懷愧疚,也試着補償她,但是一切都是有限度的。他對肖蔚英就算最初相識時對他有過一點點好感,也在得知他是沈芸芸親哥哥這件事後煙消雲散了。他絕不會容許她哥哥像顆定時炸彈一樣出現在自己身邊。
“我會支付違約金跟他解除合同。”周燁呈說。
周拓想了想,“這倒沒必要,他這麼處心積慮把自己塑造成‘畫家’,我想他不會這麼蠢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工作上的事他應該不會做什麼手腳,還是當心其他方面吧。”
“其他方面?哪方面?”
周拓望天,緩緩地說:“比如勾引你,離間我們的關係之類的……”
“……”周燁呈冷哼,“他以爲他是郗雁忱?你都看不上他,我能看上?”
周拓愉悅地勾起脣角,“哇哦,原來你的夢中情人是郗雁忱啊?”
“……只是打了個比方。”
“好了,解釋就是掩飾。”周拓不想再談讓人倒胃口的肖蔚英,故意逗他轉移話題,“說實話吧,你有沒有對着郗雁忱的海報打過手槍?”
“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我也有過啊,郗雁忱在女人和男人眼中都是萬人迷嘛……”
周拓這話真是不誇張,郗雁忱從二十二歲到三十二歲連續十年被評爲最想春風一度的男明星,曾經在他最紅的這幾年,幾乎每個少男少女的房間裡都貼有他的海報,雖然他現在已近不惑之年,他的演藝事業重心轉移到海外,鮮少在國內亮相,使他更具神秘感和距離感,但是隻要一提到萬人迷,國人首先想到的仍然是他。
周燁呈一聽周拓也曾經對郗雁忱有過幻想,頓時有些酸溜溜的,“我也就十四五歲青澀懵懂時有過那麼幾回,你是什麼時候?”
“我想想啊,好像前天做夢夢見他來着……”周拓故意說。
周燁呈沉默兩秒,有些咬牙切齒地說:“我看你是欠C了,你給我等着。”
一個多星期沒見面了,周拓有些想他了,聽着他威脅不足卻極具性暗示的話語,身上忽然就燥熱起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他聲音低啞地問。
兩人在一起多年,對彼此知根知底,周燁呈聽出他聲音中的微妙變化,立刻也有些不淡定了,卻又強作鎮定地調侃道:“想我了嗎?”
周拓坦誠地唔了一聲。
周燁呈微笑道:“我們來phonesex吧。”
“……”周拓死也想不到他會有這種提議。
周燁呈也不等他反應就刻意壓低了聲音,開始撩撥他,“我現在開始脫你的衣服了……乖,把兩隻手臂擡起來……寶貝你的脖子好性感,讓我先親一下,噢,抱歉,實在太誘人了我忍不住咬了一口,疼嗎,我給舔舔好不好……”
他接下來的淫言穢語挑戰着周拓的極限,身體緊繃,無法自控地跟隨周燁呈的聲音產生各種反應。最後他大汗淋漓地軟癱在沙發上,一隻胳膊擋住眼睛,惱羞成怒地喘着粗氣罵:“你個不要臉的!”
周燁呈也有些氣息不穩,笑着問:“刺激嗎?要不要再來一次?”
“來就來誰怕誰。”
……
當週拓因爲疲倦而昏昏欲睡時,周燁呈輕聲說:“我下星期回來,等我。”
周拓握着手機微笑着進入夢鄉。
等周燁呈回來,兩人卻沒能馬上見面。
連環姦殺案已經鎖定了犯罪嫌疑人,可惜沒有確鑿的證據,這位犯罪嫌疑人心理素質又超強,不僅咬緊牙關不肯認罪,還一副囂張的態度嚷嚷,“你們沒有證據怎麼可以隨便抓人,你們等着,我要去告你們!”
家裡有個正在上大學的女兒的副隊長最恨這種姦殺少女的惡棍,其他血氣方剛的年輕刑警也都氣憤難平,大家都恨不得把他往死裡揍一頓,被嚴守紀律的隊長一臉黑沉地攔住了。
周拓心裡也堵着一團火,他就不信了,不刑訊逼供就真的找不出他的罪證來。那一個多星期,他都和隊裡其他人一起四處走訪調查,追蹤犯罪嫌疑人的親友。
他心心念唸的都是在拘留期限內將罪證找出來把罪犯繩之以法,根本沒有心情跟周燁呈花前月下,親親我我。兩人也就在周燁呈回來那天一起吃了頓飯,後來就一直沒再見,有時忙得連跟他講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每次都是接起說一句“回頭打給你”就掛了,等從外面回來又累又困沾牀就睡着了,完全忘記回電話這回事。
直到他不得不抽出時間代表老爸參加首富時承裕的壽宴,才終於又見到周燁呈。
對首富道過賀,然後又跟其他人客套寒暄過後,兩人西裝革履端着酒杯很沒新意地在時家花園裡又玩了一次假裝巧遇的橋段,碰了個杯後,周燁呈有些擔憂地看着周拓,“是不是很累,你瘦了好多。”
天天熬夜不瘦纔怪,周拓在他面前無需顧忌形象,打了個剛纔一直忍着沒打的哈欠,“沒事,就當減肥了。”
“你哪裡肥,我看你是要增肥了。”周燁呈看着周拓略顯消瘦的臉,有些懷念他上中學時還依稀可見一點嬰兒肥的臉。
“好啦,等我忙完這個案子一定好好補補。”周拓環顧四周看到沒人,笑嘻嘻地說,“也給你補補。”
周燁呈敏感地回道:“我身體好得很,不需要補。”
周拓眨眨眼,“我只是說一起給你補補,沒說你身體不好啊,你心虛什麼。”
“……”周燁呈發誓,要是他們現在在自己家裡,他一定立刻把周拓撲倒在草坪上,讓他見識見識他的雄風。
兩人在花園裡說着話,周拓仰起脖子喝酒時不經意地看到二樓露臺的欄杆上倚着一個人,那人喝着酒遠遠地看着他們,距離太遠,臉上神色難辨。
“周燁然怎麼也來了,他以前不是不喜歡這種場合嗎?”周拓問周燁呈。
周燁呈順着他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二樓的周燁然,臉色淡漠地說:“有野心的人在利益面前,個人喜好完全可以摒棄,忽略不計。”
周拓有些驚訝。
上一世,周燁然也對周氏有過野心,企圖擠掉周燁呈取而代之成爲周氏集團的接班人,可惜周燁呈二叔有自知之明,清楚兒子周燁然的資質和他一樣只適合做拿分紅的閒掌櫃。就算僥倖“謀朝篡位”成功也不會被董事和股東們接受,到時極有可能被權力架空,而且他比誰都清楚大哥和侄子周燁呈的性格和手段,他和周燁然若是背叛,他們父子必定睚眥相報,他和大哥一向兄弟情深,凡事有商有量,他不願意爲了那一點陰暗的野心破壞他和大哥一向親密融洽的關係,更不願冒那麼大的風險去搏成功率微乎其微的集團主席的位子。
連親生父親都不願意幫周燁然,周燁然的人脈、經驗等各方面又遠遠不如周燁呈,上一世他才動手暗地裡收購周氏股份就被一直找人盯着他的周燁呈察覺,他小施手段令周燁然投資的幾個小公司負債累累,不得已出售自己手裡的周氏股份抵還挪用的鉅額公款,最終淨身離開周氏,被髮配到南邊周氏旗下一個小公司自生自滅。
在周拓記憶中,周燁然開始頻繁出席城中各種宴席派對是在兩年後,不知爲何這一世時間提前了。
“他有點不對勁,你要小心一點。”周拓忍不住提醒了周燁呈一句。
周燁呈微笑,“放心,我捏死他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你就狂吧你!”周拓想起上高中時周燁然就知道利用沈明嵐勾引他,然後又親自上陣只爲羞辱他出一口氣的那些手段不由得皺了皺眉,“你這堂弟行事作風太過陰損大膽,你還是注意一點,小心陰溝裡翻船!”
“好,我知道了。”周燁呈趁着四下黑漆漆的,又沒人注意他們,有些心癢難耐地問,“晚上回家嗎?”
周拓看他一眼,情緒也有一絲波動,“回。”
“南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