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說你是殺人兇手。”
“你……你含血噴人,明明是你殺的!”
“六天前他都還沒死,正確來說,是六天前的白天他還沒死。白天我就進山了,他最快也是傍晚才死。怎麼可能是我殺的他?”蘇輕月思索了下,“讓我來猜猜六天前發生了什麼事。六天前,朱大氣被我打了後呢,肯定沒有進村,因爲朱家在村中央,以那個時間,朱大氣要是受了傷進村,肯定會被人看到了。我問過,六天前根本沒人看到他受傷回村,也就是說,朱大氣那天滾坡後,並沒有再回到村裡。
那天朱大氣被我踢的石子擊中滾下了山坡,肯定是遇到了一個人,而且是個讓他不設防的熟人。然後,朱大氣會說他受傷了,讓對方送他回去。對方就背朱大氣走,走到田梗邊,肯定是背不動了,歇一會兒。朱大氣坐在那裡。爲什麼說兇手是熟人呢?
因爲兇手騙朱大氣吃了一個餅,餅含有劇毒。對陌生人會設防,熟人則不會。朱大氣吃了餅以後毒發,那個兇手馬上裝無辜,於是騙朱大氣喝大量的水,騙說把毒吐出來再查餅裡怎麼會有毒這事。朱大氣當時肯定也慌了,飲了大量的水之後,把毒吐了出來,依然疼痛難忍,要大喊大叫,這個時候兇手慌了,把朱大氣的嘴給用布堵上了。朱大氣哪肯,與兇手扭打做了一團,然後,朱大氣抓傷了兇手的……後肩。
朱大氣被兇手制服,嘴裡被塞布團喊不出聲。被兇手半埋半用田埂邊的柴堆壓在了田埂下。先前聽楊有理師傅無意間說起,六天前朱能文在田埂的柴堆上休息,楊師傅還跟朱能文打了招呼的,朱能文說是從山上砍柴下來,在柴堆邊歇息,其實他是在看守朱大氣。讓朱大氣吐一半的毒出來再活活痛死,是不想驗屍的時候驗出毒。
不直接在山坡下手,是因爲坡道上路過的人多,那田埂是往沒人的另一個方向的,路過的人少,兇手不是熟人,朱大氣就是被揹着,也不可能跟過去。等朱大氣痛死了,估計也天黑了。兇手怕被人問起天黑還未返家,於是就先返回家裡了。趁後半夜沒人把屍首搬去了山坡下,還備了雞血,僞造成朱大氣被砸死的現場,第五天一大早,就被人發現了屍首。”
朱能文已經不知不覺地渾身發起了抖。
杵作插話了,“不應該是抓傷了他的胳膊?怎麼會是後肩?”
蘇輕月兩手在屍首的手部比劃了一下,“杵作可能沒注意,朱大氣的手臂比一般人長一點,一般人會抓到胳膊的位置,他卻是抓到後肩。這點,從朱能文的胳膊上並沒有抓傷可以看出來。所以,縣令派人查胳膊上有傷的,真正的兇手朱能文根本無所畏懼。想必李貴喝醉了摔在路上,醒來胳膊上有傷,也是朱能文乾的,因爲我蘇輕月失蹤了,朱大氣想另找一個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