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早點各自過日子。
動了動脣,她想安慰四哥一些什麼,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媳……”蕭清河想再喚她媳婦,想到她早就讓他改口叫她輕月了,想到她要嫁給三哥了,他再也沒有機會叫她媳婦,他的心痛得像是被剜出來一般難受,“輕月,早飯我做好了,你……要不要吃點?”
蘇輕月知道四哥現在很痛楚,卻還如此關心她,她說,“一塊去吃吧。”
他本來是什麼胃口也沒有,想到就要分家了,也許,以後連同她一塊兒吃飯的機會都難得了,於是,輕頷了首。
輕月推着他坐的輪椅往廚房而去。
早上的太陽掛在天空,陽光萬縷,照得人身上很溫暖。
蕭清河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他的心就像跌進了地窖,進入了這段日子以來,痛苦的最高點。
他想起那個傍晚,媳婦……輕月也是那麼推着他的輪椅,與他共賞夕陽。
如今,這樣的機會,都將不再有了嗎?
坐在桌前。
早膳依然是一竈鍋粥,一碗炒豬肉,五個水煮雞蛋。
蘇輕月主動打了兩碗粥,一碗放到蕭清河面前的桌上,拿了個雞蛋給他。
她自己也端着粥碗,剝着手裡的雞蛋殼,默默用餐。
煮了五個雞蛋,四哥是把一家人的早飯都做好了。
他還是希望一家人和睦的吧。
蘇輕月見他沒動筷子,問道,“四哥怎麼不吃?”
“哦,就……就吃。”他拿起筷子,夾了些碗裡的粥品了口。
輕月又起身拿了兩個勺子,一人一個,“用勺子喝粥方便點。”
面對她的體貼,蕭清河很是感動,他故作鎮定地問,“方纔聽三哥說,你……答應跟三哥成親了?”
“嗯。”她說,“三哥說分了家就成親。”
蕭清河覺得三哥那人總是死纏着媳婦,原本心底裡還有一絲奢望,奢望是三哥故意厚着臉皮亂說的,沒想到,她真的肯嫁給三哥!
他的心就像被生生地剜扯了一塊,痛得他拿着勺子的手都發起了顫。
“媳婦……”他聲音滿是痛楚地開口。
蘇輕月剝煮雞蛋殼的動作一僵,“叫我輕月,或者……三嫂也行。”
他清雅的瞳仁中痛苦難當,“如果我執意叫你媳婦,你會不會像捅二哥一樣的,給我一刀?”若是會,他寧願她真的給自己一刀,好緩解心中的痛苦悔意。
她搖頭,確切地道,“不會。你是你,二哥是二哥。”
他心頭一喜,“這麼說,你……還願意給我機會?”
她原本低着頭的視線平視過去瞧着他帶着期待的臉,面無表情地道,“四哥,有些事情,發生了,就不可能回頭了。”
他原本就蒼白的面色立即慘白如紙,“輕月,可是我……”
“世上沒有後悔藥。”她聲音冷淡,“四哥不如給我與蕭羽川留個好印像。”
他眼簾中盡是苦澀。
當初,在蕭家最窮的時候,他把自己唯一的私房錢給她,讓她走。
她沒有走。
在鎮上,從金府出來那次,他讓她走,她依然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