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青菜粥煮了很久,煮得很碎,方便吞嚥。
舀了一碗粥,她端進了主臥,坐在炕沿。
看了看二哥與羽川。
她決定還是先喂二哥。
碗放在炕上,扳開二哥的嘴,舀了勺粥進他嘴裡,決定他吞了就繼續喂,要是不吞,就算了。
先前用嘴給二哥喂藥,是二哥必須吃藥,粥卻不是現在必須吃的,大不了等二哥醒了再吃,餓個一兩天又死不了人。
沒想到二哥在昏睡中把粥吞了下去,漸漸地,一碗粥見底。
她又去廚房打了一碗粥,扳開蕭羽川的嘴,舀了勺進他嘴裡,哪知道他不配合,也不吞。
試了幾次,粥都從他嘴邊流了出來,她就把粥碗端回了廚房。
用毛巾給他擦了嘴,想了想,把毛巾翻一面,也給二哥擦了嘴,這樣可以少洗一次毛巾,把毛巾拿回廚房,打水洗好之後掛在門背後,熄了廚房的竈火,回主臥的炕上睡覺。
這一折騰,她已經是忙到後半夜三點了,白天又採了一天的藥,簡直累得她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靠在枕頭上,她直接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晨,蕭熤山醒了,睜開眼睛,看到家裡黃中發黑的天花板,他漸漸有了反應,慢慢地,他深邃的眸仁中閃過欣喜,自己竟然沒死,真是太好了!
聽着耳畔的呼吸聲,右邊的呼吸極輕,那麼熟悉……近來,他每晚都在傾聽,那是媳婦的呼吸聲。左邊略顯沉重的呼吸,應該是三弟的。
他向右邊側首一看,離自己一米多的距離,媳婦躺在炕上。
只是她身上沒蓋被子,嬌弱的身軀和衣側躺着,那姿勢更顯臀部圓翹,纖腰細得不盈一握。
他心念一動,多想將她圈鎖進懷裡,又怕她拒絕。起身想爲她把被子蓋上,才發現自己渾身麻木無力,手腳不聽使喚,連拿被子的力氣也沒有。
左小腿麻木中有一股鈍痛,他清晰地知道左小腿摔斷了。他沒力氣擡頭,從腿上感覺到夾着固定的夾版,身上滾落山坡時擦出的各處傷口都傳來淡淡的藥味,他知悉自己的傷已上過藥了。
他現在還能醒來,儘管全身麻木,也清楚蛇毒得到了控制。
不知是誰救了他?
是村裡的孫大夫,還是……媳婦?
又微偏頭向左邊瞅了一眼,三弟安穩地睡着。由於昨天他昏迷在前,並不知道蕭羽川昨天也昏倒了。
房裡的兩牀被子,一牀在他身上,一牀在三弟身上。
蕭熤山心裡是滿滿的感動,媳婦對他與三弟真好。
他這次大難不死,以後一定加倍對媳婦好。
蕭羽川此時也睜開了眼,他伸手想打個呵欠,手擡了幾次纔起來,倒沒有蕭熤山不能動那麼嚴重,他就是全身沒力氣。
想起二哥被毒蛇咬了,他猛地坐起身,因身體無力,坐起來的動作很是緩慢,試了幾次,手撐着炕,才免強坐起,一側首看到二哥是睜着眼睛的,不由鬆了口氣,“二哥,你還沒死……”